鐵塔站在那幫金盟成員的身後,露著兩排森然的白牙,冷冷笑著,衝天的煞氣從他身上蔓延而出,誰敢觸其鋒芒?


    誰又敢試試秦未央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秦四海三人,都感覺頭皮發緊!


    心中開始慌了!


    立馬給韓月生打電話,卻已經打不通了。


    剩下的人見狀,一個個都嚇的麵如死灰,感覺自己真被韓月生給害死了!


    早知道這樣,先前誰敢辱秦未央?


    這不是急著投胎嗎!


    無數的咒罵,在無聲中,送給了焦急趕往慕容震出事地點的韓月生,讓他在惶恐之中,連連打起了噴嚏。


    會所之內,進入之後便是最大的健身廳。


    不過這健身廳現在已經被改建成了一個華麗的大堂。


    也像是一個展館。


    周圍牆壁之上,掛滿了關於神武協會的種種豐功偉績,以及傑出英豪。


    其中篇幅最大,甚至以金箔裝裱的,便是神武協會創建者,自封鎮國侯的沈九龍!


    他穿著紫龍錦袍,腰配雲鵬長劍,腳踏七星寶靴,騎在一匹赤黑的高大駿馬之上,風頭無二,盛氣淩霄。


    下麵洋洋灑灑數千字,介紹了沈九龍從出生到此刻的一係列功績。


    辭藻華麗,將其描繪成了一個天命所歸之人,天下群雄莫能與之比。


    秦未央眼神從上看過,不由輕笑。


    舉國之中,能入他眼的英豪寥寥,沈九龍算什麽玩意?


    也敢如此往自己臉上貼金。


    甚至還有一行筆墨,寫到西北昆侖軍曾找到沈九龍求教攻敵拳法,儼然將昆侖軍的赫赫戰功,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無恥二字,用作沈九龍身上,都有些不夠分量了。


    旁邊剩餘的神武協會各大高層,更是如此,但他已經沒了興趣一一閱覽,意興闌珊中,抬手一揮,空氣之中突兀生出一絲輕微的震蕩。


    緊接著一切榮耀筆墨。


    一切浮華。


    化作齏粉,倏然泯滅……


    那被逼著走入此地的所有金盟高層,見此一幕,都如心頭被一把尖刀狠狠戳中,神魂不由顫栗!


    原以見多識廣的眾人,卻每每見到秦未央,都要驚為天人,心中恐懼翻倍!


    先前所定計劃,剪裁之後,便要召開記者發布會,宣告神武協會臨川小組的成立,所以此刻大堂之中,已經布置好了桌椅以及話筒,一切井然有序。


    但誰曾想,計劃莫名其妙就流產了。


    韓月生為何匆匆離去,到此也無人可知。


    悠然走去,秦未央大馬金刀,坐在了那把原本留給韓月生的金色大座之上,眼神漫不經心的環顧一圈。


    好似什麽都不在意。


    又好似將一道道的殺機,強行塞入了所有人的心神!


    被他視線劃過的人,都仿佛碰觸了刀劍,身子在流血!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悶響,所有人緊張回頭一看,不由心神更是繃緊到了欲要撕裂!


    因為,會所的門,被鐵塔關上了。


    這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要關門打狗?


    拿出一根特供的細長金色香煙,秦未央在手背上輕輕敲了幾下,放入口中點燃了,他徐徐吹出一口煙,將剛毅的臉龐漸漸遮擋。


    一切變得縹緲神秘,又變得格外壓抑起來。


    “日前我曾查過,這家會所原本是屬於沈天一的,他死後所有資產,都轉到了我的名下,你們擅自將此會館挪用成為神武協會的落腳點,問過我嗎?”


    秦未央眼中,一絲冷色湧現。


    那縹緲的霧氣,竟瞬息之中,就消失無蹤。


    一股無匹的殺機,徒然降臨!


    若刀劍懸空,驚的每個金盟高層,都忍不住身形微微發抖!


    秦四海與趙泰白金生,更是頭皮發麻,此前花江會存在的時候,與金盟多有摩擦,彼此便就定了這家健身會所作為碰頭之地,用來解決存在的一些摩擦。


    在沈天一突然死後,金盟眼見這家奢華會所成了無主之物,就悄悄收入了囊中。


    開始是想作為自家高層聊天的地方。


    後來韓月生前來,才有了送給飛江堂用來成立臨川小組的打算。


    卻沒想此刻,秦未央提出了此事。


    白金生眉頭皺了皺,壓抑的有些惱火,冷不丁抬頭道了句:“秦未央,你這麽為難我們,難不成真不怕飛江堂報複!你要是搶走了這家會所,韓月生再回來的時候,你怎麽朝他解釋!”


    “解釋?需要嗎?”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那就是我惡心神武協會,可以嗎?”


    秦未央繼續抽著煙。


    煙火繼續籠罩著他的臉。


    死神的臉,沒人見到過,但此刻他遮掩在煙火中的臉,卻給了人一種死神降臨之感。


    白金生聞言氣的發顫,“行!有種這話你當麵告訴韓月生!你那麽牛,先前見到韓月生,你怎麽還那麽獻媚!虛偽!”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我客氣點,有錯?”


    秦未央道。


    眾人一聽,倒吸一口涼氣!


    敢這麽說韓月生的人,怕是臨川之內也就秦未央一個人了吧!


    夠狂!


    白金生一時被嗆的不知該說什麽,或者說,不敢再頂嘴了,生怕一時惹怒了這尊煞神,自己就要步哥哥白振山的後路。


    但總有不怕死的人存在。


    冷不丁旁邊竟站出一名金盟的高層,指著秦未央就喊道:“姓秦的!我勸你做個好人!別整日目中無人,這臨川不是你一個人的!”


    此言一出,四下死寂,所有人都帶著震驚朝這人看去!


    一看便都麵露幾分理所當然了。


    因為這敢警告秦未央的人,叫做許福林。


    許福林在金盟中,也就屬於中層,資產一個億罷了。


    但許福林有個兒子叫許建。


    許建在前不久神武協臨川小組招收門徒時,有幸被韓月生看中了,說他天賦超群,骨骼清奇,許是苦練十年就能邁入武者第一道門檻,成為真正的高手。


    十年,很長。


    但許建才十六歲。


    十年之後也才二十六歲!


    這是何等前途!


    許福林從那日開始,真就走路昂著頭,說話眼高於頂,感覺自己一下成了臨川真正的貴人,有兒子撐腰,他怕誰?


    秦未央眼神朝他看去,輕笑道:“那你說,臨川是誰的?”


    “當然是神武協的!等韓堂主他們回來,你還不就是一條隻會叫的狗!你有什麽資格跟神武協會鬥!普天之下,莫非神武地盤,你不過芝麻粒大的威風罷了!”


    許福林說話更狂了。


    也很享受所有金盟同僚朝他看來的欽佩眼神。


    但他似乎沒發現,秦未央的眼,已經浮現了幾分冷色。


    雖說很淡,但放在當年征戰群魔的西北邊境,這一絲冷色出現,就要橫屍堆山,白骨塞穀了!


    赫赫玉龍大司馬,九十萬公裏疆主,他怒,普天之下幾人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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