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般弱瞪圓了眼。


    她發誓自己沒有聽錯一個字, 男主肯定對她開車了, 這她旁邊的仁兄可以作證!


    是吧兄弟?該你拔刀相助了!


    仁兄:“……”


    他就是個路過的無辜beta,不想摻和進雙a大戰。


    “說多少遍都可以。”


    龍諍單手抓著鐵架子, 輕鬆禁錮她。


    不管般弱抬頭看了多少次,始終對男主這強壯恐怖的體魄心有餘悸, 整個人背著光, 更像是末日背景下的龐然大物, 一抬手就能捏碎她的細脖子。


    這家夥……有一米九五了吧?


    “女生叫哥哥,也就那麽幾個意思, 一是幫忙, 二是想睡。”


    龐然怪物壓下寬闊頸背, 收緊兩側肩胛骨, 張揚著直白熱烈的荷爾蒙。


    “不是嗎?”


    般弱恨她手頭沒有板磚, 不然就把最欠的男主當場收拾了。


    “同學,你聽錯了, 我喊的是咯咯。”她用肩膀撞開了人, “我怎麽笑你管我啊?”


    她不再管龍諍, 而是仰起臉, 目測了一下鐵架子的高度。身為一個alpha, 怎麽能迎難而退呢,就算沒有“哥哥”, 她也能自己動手,搞定涼席!


    區區高度,難不倒她!


    不過般弱有些懊惱, 早知道她要跟大長腿失散,她出門前就該把這雙粉橘色係帶涼鞋換成彈跳更佳的運動鞋!


    她深吸一口氣,舉起手,準備高高跳起。


    “啪——”


    般弱裙角突然被扯了,一個趔趄,摔進了堅硬的胸膛。


    她鼻子撞到胸肌,疼得眼淚狂飆!


    “龍諍你神經病啊!你扯我裙子幹什麽!想打架是不是?!”


    她當即開罵。


    龍諍任由自己的白t被般弱揪得變形,表情很不耐煩,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就算是個a,能不能有穿裙子的自覺?超市裝了攝像頭,你想一跳成名嗎?”


    “我裏邊穿了褲子!”


    “穿了也不行!”


    般弱有被他嗆到,瞪了這家夥好幾眼。


    “你閉嘴,我不想跟你說話!”她氣衝衝說,用力甩脫人,“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哥哥幫——龍諍,你混蛋,你放我下來!”


    男生雙掌掐住她的腰,憑借著強大的力氣,硬生生把她從原地拔起來,舉高過頭頂。


    般弱有幸體驗了一回身高兩米的男友視角。


    鐵架子上方突然冒出個黑漆漆的頭顱,另一邊的同學被嚇得屁滾尿流,尖叫後退。


    “你傻愣著幹什麽?快拿東西!”


    龍諍陰森森威脅她。


    “你要是敢一屁股騎老子頭上,你就死定了。”


    般弱撇了撇嘴,咱還不樂意呢。


    她挑了一卷淺綠色的涼席,又拍了拍男生的腦袋,一副嬌氣包的模樣,“喂,我選好了,放我下去!”毫不意外又收到了男主的一記眼刀。


    般弱抱著涼席,又看了看自己的腰間兩側,濕黑一片,她埋怨道,“你的手出汗太厲害了吧,把我裙子都弄髒了!”


    龍諍隻想把人摁死在涼席裏。


    “下次老子再幫忙就是狗!”


    他丟她一句,冷嗤離開。


    般弱不以為意,轉身去日用品區,這才發現了鐵架子邊看好戲的大長腿舍友。


    般弱:“你怎麽在這???”


    舍友:“我一直在啊!!!”


    般弱:“剛才咋沒看見你?”


    舍友:“你眼裏隻有器大活好的小哥哥啊看不見我能咋整?”


    般弱:“放屁!他是我仇人見一次打一次!”


    舍友:“乖,不要衝動,我擔心你下不了床。”


    般弱:“……”


    日,被小看了。


    本地人舍友笑嘻嘻勾她肩膀。


    “好啦,開玩笑的,我知道咱們的老幺人小誌氣大,區區一個a,算得了什麽!”


    她語重心長地說,“不過老幺啊,以後出門,一定要跟姐姐們說一聲,咱們護送你!你雖然是個a,但這體格,這身高,比o還誘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啊!”


    般弱被接連小看,心氣不順,準備裝逼,“我今年拿了個獎。”


    舍友:“???”


    般弱:“全國alpha青少年散打48公斤級冠軍。”


    舍友:“!!!”


    隻要對手不是龍諍這種恐怖級別的,般弱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挺有保障的。


    般弱跟舍友拎了一大堆東西回去。


    走廊裏全是人頭,一片鬧哄哄的,每間宿舍門口還堆了不少的行李箱跟雜物袋,般弱搬著涼席,做了好幾輪高抬腿。跟omega宿舍不同,alpha宿舍禁止家長進出,目的是為了培養alpha新生的自主性跟獨立性。


    首府有個不成文的傳統,但凡alpha入學,禁止家長全程陪同,所以般弱訂機票、找酒店、去學校都是自己一個人想辦法。


    既然享受了alpha特權,般弱也沒啥好抱怨的。


    隻要有一顆堅/挺的心,她去哪裏都混得開!


    於是般弱使出渾身招數,很快就讓宿舍裏的三位長腿姐姐拜倒在她的短裙之下,姐姐妹妹喊得親熱。


    清潔完宿舍,大家拚了兩張桌子,開始為家鄉美食代言。


    1號姐姐是個熱情黑妞,自來熟。


    “來來來,這是俺家鄉金茶市的茶花糖,童年的味道,大夥兒嚐嚐!”


    2號姐姐就是跟般弱插諢打科的大長腿,個性爽朗。


    “我是海北市的,本地人,來的路上咱媽打包了好幾份蝦果,熱的,超正宗,你們吃吃看!既然來了咱的地盤,就是一家人了,想吃啥喝啥盡管開口,不用跟姐客氣!”


    3號姐姐沉迷佛法無法自拔,語氣激動推銷她心目中的no.1小吃。


    “這是我老家的名小吃,和尚煎餅,很獨特吧?我跟你們講啊,這餅你們想吃還吃不到哩,隻有本地慧固寺才有,我呀,天沒亮就上山啦,一步一叩首,一步一蓮花,終於打動了住持師傅,給咱親手烙餅,吃了保準桃花退散,斬斷三千煩惱絲!!!”


    “……”


    “咦,你們咋不說話啦?”


    般弱咽了口唾沫。


    “我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這餅都經過高僧開光的,她肉身凡胎,經不起折騰。


    對方笑眯眯拍她肩膀,“既然感動那就多吃幾個唄!”


    “不不不英雄使不得!英雄萬萬不可!英雄你住手!!!”


    般弱艱難躲開舍友的塞餅行動。


    啪的一聲,她又撞人身上了。


    宿舍門口的高度也才兩米三,這人往那邊上一站,高大威猛,妥妥的門神。


    “怎麽又是你啊?”


    般弱捂著額頭,抱怨指責,“同學,這麽多地方你不站,非要站人家門口是怎麽回事?”


    龍諍雙手插兜,一股高冷酷哥的勁兒,不說話。


    一張胖乎乎的臉帶著笑意擠了進來,“嘿,妹子,我們是你上麵那對門的,401宿舍,遠親不如近鄰,以後就是鄰居兄弟了,有事兒盡管開口,哥們能幫一定不會推辭!”


    胖子顯然是做慣了這牽橋搭線的活兒,也不怕生,很快把氣氛調動起來。


    “來來來,都分一點兒,這是咱們的401的貢品,這個是徐哥的,家裏自己製的鴨脖可好吃了。”


    “還有彰哥的,噢,他跟龍哥是一個地方,清夏市來的,酸橘子糖,滋味絕了——”


    胖子滔滔不絕介紹,忽然咦了聲。


    “你們這也有呀?龍哥你不厚道啊,偷偷給人小姑娘捎了也不說一聲兒!”


    舍友忍著笑,拍著般弱的肩膀,“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老幺跟你們兄弟不僅是同市,還同校,更同班。”


    胖子眼中精光迸濺,化身八卦小天王。


    “莫非這位妹子就是龍哥念念不忘——咳,哥別瞪我,吃,吃東西!”


    “我們也有,喜歡啥盡管拿!”


    兩個宿舍順利交流,下一步準備建立友邦情誼。


    木桌上堆滿了塑料袋跟泡沫盒,其中一個青色小竹籃精致得過分,橘子糖裹在透明糖紙裏,沾著雪白的糖霜。韓彰眼睜睜看著他那討厭甜食的龍哥,鎮定自若撿了枚橘子糖。


    韓彰:“……”


    哥,咱們從清夏市帶來好幾箱橘子糖,你用得著饞人家那幾顆嗎?


    最騷的是,龍哥不是自己吃,熟練剝開糖衣,喂人去了。


    嘴邊遞來一枚亮澄澄的玩意兒,交纏著甜蜜氣息,般弱被姐姐們投喂慣了,沒有猶豫就張嘴含住,嘴唇還碰了碰對方的手指。


    嗯?


    這誰的手啊?


    般弱與對方的眼睛對上,一顆糖頓時噎在喉嚨裏。


    “你吃我的糖幹什麽。”這家夥還倒打一耙,“想吃自己剝,又不是沒長手。”


    呸!


    般弱想唾他一口。


    她眼珠子一轉,用紙袋包上一塊素餅,殷勤捧給龍諍,特別假惺惺來了句,“禮尚往來。”


    龍諍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掠過,小唇兒又薄又紅,粘著星星點點的白色甜霜。


    好像有點兒軟。


    他接過紙袋,撕咬下一塊餅,通過咀嚼掩飾外露的情緒。


    胖子也在啃餅,啃得幹巴巴的,無油不歡的吃貨比較委屈,“這是啥餅啊?咋不放油跟蔥呢?都失去餅魂了!”


    般弱麵帶笑容,“你們別嫌棄,這可是高僧開過光的煎餅,吃了之後,斷情絕愛,頓悟飛升,皈依我佛——”


    “啥?!咳咳咳!”


    胖子被嗆得狠了,喝了幾口水咽下去,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你們對友軍太狠了吧!這是要單身到畢業的節奏啊!小胖不活了!”


    般弱斜了一眼胖子旁邊那位哥。


    對方狼吞虎餐,沒幾分鍾就消滅了一塊幹餅,見她看過來,喉結滾動,吞下了最後一口。


    滿是挑釁的火/藥味。


    首府大學的軍訓是出了名的嚴酷,前十天為基礎拉練,後二十天則是進入到仿真演習,敵營摸哨、實彈射擊、仿真掃雷、穿越火線、黑紅對抗、20公裏山地緊急行軍等等,一個療程下來,能把人曬脫幾十層皮。尤其是針對alpha的軍訓,全程不放水,堪稱地獄模式。


    拿到軍訓分班名單那一刻,般弱預感未來三十天她會過得水深火熱。


    她被分到了a1黑營。


    名單是按成績排的,般弱高懸榜首,緊追其後的就是龍諍跟韓彰,她們宿舍就大長腿跟她一塊。


    而她的“好哥們”衡驍分在a1紅營。


    般弱滿是怨念,少了好幫手,她愉快摸魚的夢想破滅了。


    學校發了兩套作訓服,草綠迷彩,夾克馬褲,為了避免曬傷,都是長袖長褲的款式,裏頭則是較為柔軟的迷彩短袖。


    般弱依然是最小的尺碼,寬大的皮腰帶勒了又勒,總算卡得結實了。舍友在一邊嘖嘖出聲,“老幺,你這腰太細了,以後攻守不行啊。”


    這家夥閑得無聊,又拉著她去偷窺其他人,“看見沒,你家那位,那才叫標準啊,那什麽形容來著,對,公狗腰!又稱老公腰!”


    龍諍正在不遠處喝著水,即使是在全alpha的陣營,他依然凶翻全場。


    般弱嘴硬,“我是人,他是狗,品種不同,能比嗎?”


    對方一麵捏著礦泉水瓶子,一麵緩緩轉動眼珠子,盯著她。


    般弱挺起胸脯,氣兒一點也不虛。


    後來擦肩而過,這人丟下一句,“老子耳朵不聾,你等會小心點兒。”


    小心點兒?


    這眾目睽睽,他還能將她五馬分屍不成?


    “注意!a1黑營集合!”


    “a2紅營準備!”


    “b1黑營集合了!”


    各方教官吹響哨聲。


    般弱跟舍友放下水瓶跑過去。


    由於悲傷的身高問題,般弱又被教官大人關愛了一番,安排在第一排第一位。a1黑營有二十四人,分成四排,龍諍是海拔最高的,毫無疑問被安排在最後一排。然而隔著兩行腦袋,般弱仍舊覺得自己的後腦勺要被男主盯出個洞。


    前三天軍訓內容簡單,分別是跑步、站軍姿、基礎隊列操練。


    般弱在訓練營被情場一哥帶壞了,總是忍不住摸魚的衝動,這一個鬆懈,被火眼金睛的教官揪了出來,扔去跑圈。


    跑就跑吧,都是作的。


    般弱認命跑了起來。


    沒半會兒,她身邊多了一道人影。


    紅底白線的跑道在烈日下泛起一股橡膠味,而男生身上的汗味和信息素,濃烈得囂張,直直鑽進般弱的鼻子。


    她轉過頭看人。


    邊跑邊看。


    酷蓋哥哥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般弱突然就來了一句。


    “龍諍,你結合熱到了嗎?”


    “啪。”


    龍諍摔了個倒栽蔥。


    一分鍾後,他從跑道上爬起來,嘴角跟膝蓋略微擦傷,他卻感覺不到疼似的,追到般弱旁邊,警告她,“不要隨便亂說話!”


    般弱撇了撇嘴。


    “老同學就關心你,好心問一句怎麽了?誰讓我每次靠近你,你的信息素都那麽濃。”


    龍諍的眼神直勾勾的,微妙又危險。


    “老子信息素濃度升高,你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個般弱還真知道。


    alpha信息素濃度過高,無非有兩方麵的緣故。


    一方麵是感應到外界的威脅,形成防護機製,另一方麵就是般弱說的結合熱了,分化之後的alpha除了易感期,也會在成年之後迎來結合熱。alpha易感期是每年一次,而結合熱卻是根據個人體質形成的,周期不定,程度不定。


    般弱有驚人的直覺,她如果繼續追問下去,絕對要被男主剝皮了,於是閉嘴。


    龍諍冷哼一聲,陪著她跑完了三十圈,然後歸隊。


    第四天開始,隊伍裏摸魚的人多了起來。


    教官鐵麵無私,一個個拎了出來,決定給小兔崽子一個下馬威。


    很不巧,般弱又被捉了。


    她心痛到扼腕,叫她欠,注意力全放到對麵的omega隊伍上了,忘記了教官的蛇皮走位。


    教官準備殺雞儆猴,將班上最大的刺頭給安排上。


    “你,2號,躺下!”


    “你,6號,撐著!”


    “一百個俯臥撐,準備!”


    龍諍是2號,躺下的那一個,他眼刀子往旁邊嗖嗖嗖地發。


    6號男同學汗流浹背,焦慮極了,“教官,能不能換個懲罰方式啊?我怕我見不到明天可愛的小太陽!”


    教官踹了他腿窩,“少廢話,快點開始!還有人排著隊呢!”


    男同學隻得哭唧唧地從了。


    他對龍諍小聲地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哥,你多包涵,晚上弟弟絕對孝敬您!”


    龍諍臉色冷酷,“你敢挨到老子一根汗毛,老子劈了你!”


    男同學:“……”


    這也太難為弟弟了。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男同學視死如歸撐起雙手,支在一哥的上方。


    “等等——”


    龍諍忽然喊停。


    大家隻見他從作訓服的口袋掏出一包別針,熟練給勾到衣服上。


    整整齊齊的好幾排,針頭閃爍著寒光。


    龍諍表情不善,“可以開始了。”他將軍帽啪嗒一下蓋住自己的臉,嫌棄意味不言而喻。


    男同學:“……”


    一百個俯臥撐做完,他會漏氣得很嚴重的。


    在教官的虎視眈眈下,男同學含著淚接受他的懲罰。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一百個俯臥撐做完,男同學如同逃出生天,忙不迭從龍諍上邊挪開,抹了一把汗。


    “19號準備!一百個!”


    “5號躲什麽?上來!”


    “8號!對,就是你!”


    半個小時後,教官點到了格外嬌小的般弱,突然說,“1號,你暑假報名了1718期的青鷹班吧?”


    般弱:“???”


    莫非——


    教官語氣溫和,“那訓練營是我表弟開的,說他們班頭一次招來了全國第一跟全國第三,還跟我表揚說,你們摸魚技術高超,不仔細盯著點都抓不到。”


    般弱:“!!!”


    我去這一家人啊。


    這是要秋後算賬了嗎?


    教官表情異常和善,“來,做吧,一百個標準俯臥撐,教官給你一個個糾正,絕對讓你愛上這項運動!欲罷不能的哦!”


    般弱吞了口唾沫。


    全場起哄聲之中,她下意識去看另一個懲罰對象。


    群架一哥臉上蓋著軍帽,分辨不清是什麽表情。


    他的手突然動了。


    般弱:“?”


    作訓服上好幾排的別針被龍諍拔走了,又變得平直滑溜。就像一隻母貓,給自家的崽子除去障礙,乖巧躺平喂奶。


    全班:“!!!”


    他們可能不是人,但龍哥你是真的騷啊。


    不帶這樣差別對待的。


    當般弱雙腳蹬開,手心撐到他脖子邊,硝煙味的信息素濃得像海,嗆得她偏過頭,咳嗽了幾下。


    教官是個宇宙無敵直男,沒往奇奇怪怪的方麵想,而是怕刺頭一個暴起,把小家夥給弄瘸了,加重音量警告他,“2號,你收斂點,即使1號堅持不住摔你身上,你也不許動手打人!不然加罰!”


    迷彩軍帽下傳來一個微啞的男聲。


    “知道。”


    般弱貼著他做俯臥撐,每做一個,對方露出來的脖頸跟耳朵就紅一分。


    撲通撲通。


    心跳聲響得厲害,跟打雷一樣。


    我的乖乖,幾乎要把般弱震聾了。


    做到第八十九個的時候,她忍不住跟他說了,“你的心髒能不能別跳了?快震到我臉上了!”


    對方偏過頭,軍帽隨之滑動,濃密的黑色發茬裏略帶一絲粉,顯得又硬又騷。


    “快點做,你是不是不行,別磨蹭。”


    什麽?


    居然敢說她不行?奇恥大辱!


    這混蛋!


    般弱憋著一股氣,一口氣做完。


    因為她姿勢之標準,教官愣是沒找到錯處,頓時遺憾歎了口氣。


    “2號,輪到你了!一百個俯臥撐準備!”


    2號鹹魚癱,沒動。


    “2號,別裝死!”


    教官提高音量。


    男生躺在紅色跑道上,軍帽鬆鬆蓋著臉,眼看著要滑掉,又被大掌使勁壓下去。


    “教官,我替你教訓這不聽話的家夥!”


    般弱皮癢,自告奮勇去拽人的軍帽,他的手指又硬又燙,般弱拽不開,於是往他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氣,成功拿下戰略高地。


    “你個——”


    龍諍喘息,沒舍得罵她,快速用手擋住眼。


    般弱非要掰開他的手。


    男生臉色潮紅,眼睛還泛著淚水,活像是被欺負過的小媳婦模樣。


    猛虎害羞,全場震驚。


    般弱結結巴巴,聰明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


    “報告教官,這跟我沒關係,真不是我日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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