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相信此刻的自己頭頂幸運e光環。


    世界那麽大, 前任總會不期而遇。


    對方的身形如塔鬆高大頎長,但是站在那裏,氣場就讓人難以忽視。


    一號初戀穿衣風格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以前鍾愛棒球服、牛仔褲跟各類t恤的家夥,正經地穿了霧霾藍毛呢大衣, 內搭一件黑沉毛衣,膚色延續了一貫的冷白, 以致於牛奶濺在鎖骨上, 一時分辨不出。


    隨著雪白珠子悄無聲息蔓延到了黑色毛領,白得刺眼, 般弱才被提醒這裏發生了一場災難。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從一堆耳機線、口香糖中、鑰匙圈中艱難找到了一包紙巾。


    不遠處傳來一聲。


    “周哥,車來了!”


    一號初戀淡淡應了。


    啪嗒。


    牛奶盒精準落進垃圾桶裏。


    他徑直越過她,走向聲源。


    接機的人嚇了一跳,“您怎麽弄成這樣?”


    周璨輕描淡寫。


    “牛奶太甜, 嘴喝瓢了, 就抖了一下。”


    “???”


    周璨上了車,前頭的人遞過來一包紙巾。


    他說了聲謝謝, 接過來,抽出一張, 指尖拉扯衣領, 慢條斯理擦拭著淋濕的鎖骨。


    同行的還有一位女性,極為不好意思移開了視線, 然而又抵不住男□□惑, 借著後視鏡,偷偷窺了好幾眼。


    “這位是亞洲的負責人,梅女士。”


    經紀人跟周璨簡單介紹幾句,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的主戰場是亞洲,一共有八場,至於市場營銷和場地調整,梅女士會隨時跟我們進行溝通。”


    梅女士驅散了心頭的忐忑,開始跟這位年輕巨星打交道。


    “根據您的意見,亞洲首站設在了首都文化中心,彩排之前,您有三天的休息時間,我對這邊的風景都挺熟悉的,您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帶您去周邊逛逛。”


    周璨將紙巾揉成團,稍微揩了下手心,扔進車載垃圾桶。


    “那就麻煩您當一回導遊了。”


    汽車迅速疾馳,車窗投下斑駁的夜景。


    般弱下了出租車,將滑下來的圍巾丟上脖子。


    師姐的電話打進來。


    語氣尤為興奮。


    “臥槽!你看了熱搜沒!周璨弟弟的全球巡演輪到咱們這邊了!”


    她也是將小猴兒哄睡了之後,難得清閑刷了刷圍脖,發現了這一爆炸性的新聞。


    今晚的圍脖又成了狂歡之夜。


    “上千粉絲堵了京桐機場啊,排場真大啊!”她感歎道,“果然頂流跟巨星的咖位不一樣,現在換我站在他麵前,估計緊張得手腳發軟。對了,師妹,你回來了沒?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杵著呢?沒有帥哥相伴是不是很寂寞啊?”


    般弱心道,自從師姐做了賢妻之後,開車技術可謂是一日千裏。


    她向公寓走去,順帶買了點宵夜小食。


    般弱:“……我要糾正你,那地方鳥可多了,還有國家一級保護鳥類出沒,羽毛特別漂亮,是煙灰藍的,我等下發照片給你,你一定會饞它們的身子。”


    師姐:“你這口味變態發育的女人。”


    般弱:“等你單身一年,你會發現,不隻是鳥,一頭豬也眉清目秀。”


    師姐:“……”


    般弱成功噎住了人,轉而提起另外一件事。


    “你看班群了沒?後天是校慶聯歡晚會,師門晚上有個火鍋活動,汝回來否?”


    她提前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他們考古班的人數太少,有時候聚會還湊不齊一個麻將桌,相當淒慘可憐。班主任大筆一揮,幹脆建了個大群,囊括了所有人。最活躍的是五六屆之內的校友,大家年紀相近,興趣愛好也差不多,更容易玩到一起。


    般弱當了五年的師姐,手下的師弟師妹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個。


    其他學院枝繁葉茂,浩浩蕩蕩,一呼百應,他們吃個火鍋還得挨個叫人,想想也是特別心酸。


    般弱特別引誘人,“你的夢中情人也會來哦。”


    師姐不禁哀嚎,拍桌而起。


    “放屁,那不是你前任嗎!你是想要少婦心碎嗎!”


    般弱理直氣壯,“我放生他了啊,從此又是你們的公共財產,多好啊,師姐你要感謝我。”


    女人你沒有心!


    師姐罵罵咧咧掛了電話。


    知大的百年校慶正日子是在11月4號,係列活動將持續一整年,比如校慶慶典、新樓落成、學術演講、百年叢書發布、中外校友互動招待、中外校長論壇沙龍等。般弱背靠高山大樹,憑借著自己亮眼的學術成績混了個知名校友,受邀參加好幾場活動。


    她作風爽利,專業能力強悍,是考古圈裏遠近馳名的一枝鏗鏘野玫瑰。


    也正是這樣,有些粉絲黑她歸黑她,不敢罵得太過分,這可是——國家罩著的女人啊。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抓出去審問?


    等這一年的碩博連讀結束,般弱就能申請加入科學院,她目前興致正濃,是抱著當學科領頭人的野心去的。如果她在科學院水土不服,般弱會考慮重新做一份報告,借著師門的人脈,調往曆史資源雄厚的文化大省,進一步獲得考古領隊的資格。


    學術界的啟明星,不外如是。


    如此光輝前途,無數人羨慕妒忌恨。


    湯教授很看好他這個關門弟子,就是吧,這姑娘自帶熱搜體質,每次分手鬧得滿城風雨,轟轟烈烈的,讓他這個導師相當頭禿。


    不少人對小弟子頗有微詞。


    湯教授也隱晦勸了一回。


    般弱倒是不以為意,“我又沒殺人放火,跟明星頂流談個戀愛怎麽了,談不成還不能分了?就算是分了,耽誤我的事兒了嗎?沒有呀。成天盯著我這一畝三分地,都吃飽了撐著吧,還不如搞搞他們學術造假的邪風。天天琢磨著怎麽把前頭的人拉下馬,好自己擠上去。”


    她犀利總結:“能力不大,實事不幹,牢騷一堆,屁事還多。”


    湯教授默默地摸了下腦袋。


    這姑娘呀,也是一匹悍馬啊。


    不過科學院親自來請人,拋出了那令人眼紅的橄欖枝,他也不擔心她前程,隻是害怕小姑娘會被惡評重傷,中斷學術生涯。


    現在看來,她沒把人重傷就很心地善良了。


    “心地善良”的般弱去參加了知大百年校慶的聯歡晚會。


    當天晚上,星雲爛漫,知大校園流光溢彩,樹上、欄杆、簷角掛滿了周年慶的彩旗跟彩燈。安保人員比平常多了好幾倍,指揮著來往的車流。


    般弱在這裏生活了將近八年,輕車熟路繞了小徑,去了體育館。


    體育館內也是人潮湧動,她望了眼,順手將嘉賓的銘牌別在領口下方。


    般弱是知大的名人,學弟學妹對她簡直奉若神明,見她到場,忙不迭撥開人群過來,最終一個身材清瘦、笑容靦腆的大學生殺出重圍,般弱都不知道他孱弱的身軀下藏著如此大的爆發力,跟頭小獵豹似的,嗖嗖嗖就跑過來了。


    “唐師姐,我是今年考古專業的新生,叫季天風,從湯教授嘴裏聽到你的豐功偉績,一直很想見您,現在總算如願以償了。”


    “老師沒損我吧?”


    “怎麽會,他一直都在誇您。”


    “誇我不要臉?”


    小師弟嘻嘻一笑,“是誇師姐動物緣好,野豬見了您啊,就跟見了祖宗似的。”


    “實錘了,老師就是在損我,我改天找人算賬去。”


    “哎呀!”小師弟著急抓住她的手,“師姐我還沒說完,我是想說,多虧了你,教授們才沒被野豬攻擊啊。”


    “我知道,我逗你玩兒呢。”般弱就笑,“小師弟,緊張什麽。”


    “師姐真是的……”他嘟囔著,隱約有小男孩的撒嬌意味,“太壞心眼了。”


    倆人的視線很自然落在手上。


    小師弟仿佛燙到了火星,急忙鬆開手。


    他背過身,甕聲甕氣地說,“師姐,這邊走。”


    般弱忍著笑,“行。”


    小師弟領著她去體育館最前排的vip座位,“就是那邊了,椅子後麵貼著名字,你一看就知道。”


    般弱點了點頭,正要跨過去,又被人撈住了腕骨。


    “……嗯?怎麽了小師弟?”


    對方的掌心濕淋淋的,視線遊離,不敢看她。


    因為僵持太久,四麵八方的目光湧動過來,見到年輕男女的較量,又發出會心一笑。


    小師弟耳根紅彤彤的,往她手裏硬塞一張小紙條。


    “師姐,你單身了吧,那個,有空也了解一下我吧。”


    般弱笑吟吟答應了。


    她的第四任的確是該安排上了。


    小師弟很害羞,落荒而逃。


    般弱拿著紙條,轉過身。


    瞳孔一震。


    她的三個前任正齊刷刷坐在她的走位,從一號到三號,順序絲毫不亂。


    我日!


    主辦方出來挨打!


    她的導師拿了份資料走過來,咳嗽了聲,掩飾般說,“小湯他非要過來,我怎麽勸也勸不聽。”


    小湯是她的第二任遊泳男友,江湖人稱小海豚。


    而師姐比般弱提前到了,觀戰良久,忍不住從座位起來,跑到般弱身邊,偷偷摸摸地說,“小師妹,不是我說,你的警惕心也太低了,從你進場開始,你那仨前任,就發出了好幾波死亡射線了,恨不得把你的後腦勺給射穿。”


    般弱:“……”


    正在此時,一道身影經過她,發出咦的一聲,“是你啊。”


    對方是sr前隊長韓夕。


    師姐的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結結巴巴打招呼,“韓,韓……”


    “你好。”


    男人衝她溫和笑了笑,視線又轉回般弱這邊,自然地招待她,“師妹,又見麵了。”


    sr組合缺席了周璨之後,如同一場斑斕大火突然燃盡,演藝活動缺乏驚心動魄的張力,眾人艱難維持了一年,口碑並不理想,人氣不斷被新團超越。直到五周年演唱會,從四場縮水為兩場,眾人鄭重宣布了解散的決定,成員各自單飛發展。


    韓夕轉型當了音樂製作人,去年九十九周年校慶,倆人還同框拍了mv,引起一陣熱議。


    師兄妹熟稔地聊天。


    “等會吃個飯?”


    “不了,我們師門有活動。”


    “唔,那就很遺憾了。對了,小璨他也來了。”


    “……我看到了。”


    師兄你這提醒也太晚了。


    韓夕望了過去,仿佛想到了什麽,對她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般弱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一號初戀的左邊。


    她剛坐下,好幾把眼刀嗖嗖嗖飛過來。


    “喜歡未成年?”


    隔壁飄出了一句,語氣極輕極淡。


    “看來你的現任都比你小。”


    般弱:“???”


    你這是在搞我呢?


    “周老師,您真愛開玩笑。”般弱虛偽客套了一波,“我前男友都比我大呢。”


    哦不對,漏了個小的。


    因為周璨是對話者,她下意識就把人投出去了。


    偏偏她前男友二人組早就憋不住了,一定要進行發言,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二號:“我大一歲!”


    三號:“我三歲。”


    二號:“不是吧,你長得好老啊,遠遠一看大十歲啊。”


    三號:“謝謝誇獎,你四肢也很發達。”


    二號:“你是不是罵我頭腦簡單?你們這些文化人啊,老是玩虛的。”


    三號:“玩實的我怕你人沒了。”


    倆人互相傷害,極其慘烈。


    閉嘴好嗎。


    般弱熬不住了,想走人。


    再看挑起前任戰爭的家夥,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般弱暗道,玩戰術的心都髒著呢。


    戰術玩家撩了下眼皮,瞳如點漆,一點點移到眼尾,刀刃般凜冽又勾人,“看來是我太小,十七歲連個前男友的牌麵都混不著。”


    倆前任不掐架了,盯著周璨看。


    周璨絕對是他們跟般弱交往的最大陰影,初戀這個位置被他奪走了不說,對方最近三年還陰魂不散的,電視、手機、公交站牌、電梯廣告、車載廣告等等,鋪天蓋地是他的宣傳。他的影響力到了什麽程度呢?三號感受最深,每次他提起女朋友,人們就說,是周璨的前女友啊。


    說得多了,三號也患得患失,從相貌、家世、人脈、財富、成就、人氣等方麵,他比不過,唯一的學曆比拚,對方也是高等學府的優秀畢業生,三年修了雙學位的傳奇猛人。他鋒芒太盛,把旁人的光遮得半點不剩。


    這也是三號一直以來的心結,迫不及待想要跟前女友定下來,結果把人惹毛了。


    “認識一下,周璨,職業,歌手。雖然她不承認,但我應該算她的首任。”


    一號發起了握手挑戰。


    二號傻傻跟了。


    “我,我第二任,湯小餘,職業,遊泳運動員。”


    “第三任,寧淵,職業,博士。”


    般弱:“……”


    這算什麽?失戀陣營勝利會師?


    師姐給般弱發了條信息。


    【圓圓的瓜農媽媽:我第一次看見三個前男友友好會麵】


    【圓圓的瓜農媽媽:世界名畫,熱搜預定】


    般弱無fuck可說。


    校慶聯歡晚會的節目單比較中規中矩,朗誦類、舞蹈類、歌唱類、情景演出類,而台下有周璨這個重量級的嘉賓坐鎮,小孩子們比較慌亂,不是扇子掉了,就是高音沒飆好,節目效果並不出彩。校方緊急商議方案,希望韓夕跟周璨可以同台獻唱,增添壓軸亮點。


    像韓夕,是知大校友,為母校排憂解難,義不容辭。


    但周璨就難說了,本來他出席就是看在隊長韓夕的麵子上。


    舞台老師看見了般弱,想到倆人關係,病急亂投醫,“這樣,小唐也一起吧,唱校歌很簡單的。”


    般弱:“……”


    姐姐他們是前任啊。


    頂著眾人殷切的目光,般弱也隻能救場了。


    她前腳踏入後台,周璨後腳跟上。


    簾子一拉,各自換上校服。


    般弱習慣性將衣擺別入褲子,捋出好看的折痕。男人早一步換好,倚在鏡子前,眼皮上抬,看了她一眼,又緩慢移開。


    舞蹈老師把曲譜送過來。


    周璨:“不用,我記得怎麽唱。”


    舞台老師鬆了口氣。


    周璨:“可惜分手了,沒臉在這裏待了。”


    舞蹈老師又提了口氣。


    不上不下,特別難受。


    半個小時後,輪到三人出場。


    舞台下方早就掀起了一陣熱浪。


    般弱隻能營業歌喉,從第一句引領,唱到最後一句。


    “……我們天各一方。”


    身邊人的聲線久違地低啞。


    “我們終會重逢。”


    他握住她的手,宛如遊魚歸池,從容地交纏。


    般弱很詫異,轉頭去看人,燈光打得太刺眼,發梢和睫毛一片雪茫茫的,薄得透亮,男人的唇色被襯得顯眼,像是濃豔鮮亮的釉裏紅,隻可觀賞,不可褻玩。


    演唱結束,他鬆開了她的手,仿佛隻是為了營造氣氛。


    校方為了感謝出手之恩,特意擺了宴席。般弱又是功臣之一,溜不掉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火鍋離她而去。她不怎麽喜歡跟領導一起吃飯,飯局禮儀多,又是長輩,她筷子剛夾一道,得,要敬酒了,不得不起身,來回折騰了好多遍,一碗飯還沒吃完。


    要是遇上點不長眼的,你分分鍾就想掀桌。


    就比如眼下這一幕——


    “你叫小唐是吧?剛才唱得真好聽,以後也給咱們這些大哥哥多唱唱。”


    校慶讚助商給她倒了一杯酒。


    “來,小黃鸝兒,大哥哥敬你。”


    般弱目測,此君四十多歲,頭發禿頂,身材走形,應是有家有室,有車有房,仗著點小資本,還想著撩撥小姑娘呢?


    她頭一回覺得小黃鸝跟大哥哥這倆詞被侮辱了。


    二號三號跟著她一起來了飯桌,見她被勸酒,二號一馬當先,“我替她喝!”


    三號則是想了下,編出理由,“小唐明天要外出,喝不了。”


    讚助商很圓滑就打發了他們,“喝一點點有什麽關係?現在不練練酒量,日後出社會怎麽辦啊。”


    “段總。”


    從衛生間回來的男主一招秒殺。


    “你剛才遲到了,應該先自罰三杯吧?”


    段總變了臉色,連忙照做。


    周璨偏了偏頭,下顎鋒利,“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那邊的蛋糕不夠你吃的?”


    般弱撇了下嘴。


    她走遠了些,隱約聽見倆人的對話。


    “周先生這次回來,一定要賞個臉,吃頓飯。”


    “我會考慮,你等通知吧。”


    “哈哈,看得出來,周先生是大忙人啊,吃飯不急,不急。不過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周先生也要注意休息啊,像我,忙到腦子不清醒,就會去釣魚,鬆快鬆快。”


    “釣魚挺好的。”周璨不緊不慢地說,“我也喜歡看我前女友釣魚,六年釣了兩條,收獲頗豐呢。”


    般弱:“???”


    我懷疑你小子在內涵我。


    倒是段總表情一僵,打著馬虎眼過去了。


    這場飯局吃得般弱是不鹹不淡的,時間一到,她立馬走人。


    前任為“誰送人回家”的話題爭論不休。


    二號:“我送你吧,我有車!”


    三號:“你不行,你喝酒了,得代駕。”


    二號:“出租車總行了吧?”


    三號:“我跟般弱回學校,順路!”


    然後倆人就發展為一場“誰資曆更深更有資格送前女友回家”的激烈舌戰。


    “你們誰的東西掉了。”


    後來傳來一聲。


    男人從暗影走到光亮處,掌心攤開,是一枚鑰匙扣。


    三號很矜持,“周先生謝謝你,不過這不是我的,是般弱的。”


    二號急於立功,立刻將鑰匙扣奪過來,獻給般弱,“是你的吧,這裏有一頭小豬,你都戴五年了,我記得可清楚了。”


    “噢。”


    男人的話如同魔鬼。


    “我弄錯了,這是我的。”他散漫補了一刀,“這鑰匙扣是一對兒,顏色不同,我黑她白,交往這麽久了你們都沒發現嗎?


    二號三號異口同聲爆了粗口。


    “我靠!!!”


    一號他是個綠茶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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