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了。”
般弱揪著這人渣濃密的頭發,“程主任還在等著我們呢。”
般弱特別愁。
這算什麽事兒啊。
薄妄幾乎把她的小臉盤都舔了一遍，心滿意足後，這才笑著道,“包在哥哥身上，這事兒絕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說著將人拉了起來,問她，“程主任在哪兒呢？”
“我把他忽悠到了第1舞台。”
“明白。”
薄妄往前走,被後邊的人拽了一把，般弱一副沒眼的樣子，“你不覺得你這樣見老師不妥嗎？”
薄妄：“？”
他低頭一,身上隻剩下一條純黑破洞牛仔褲了。
還是濕的。
他坦誠道，“太高興了,忘了。”
隨後薄妄把人帶到另一輛黑色房車前,有一個西裝男人守在車前,專門給他遞鑰匙。
般弱也跟著上去了,順手關上車門。
薄妄微揚脖頸，指尖用力卡住褲腰,正要褪下濕透的衣物,一轉頭,那祖宗直勾勾盯著他。
“……”
薄妄：“哥哥要換衣服呢。”
般弱：“你換呀，我又不攔你。”
薄妄：“……”
吧。
薄妄迅速放下哥哥心態,轉換到了男朋友的身份。
能讓小女友欣賞線條美是他的榮幸。
“那你，仔細哦。”
薄妄歪了臉，指尖勾著腰。
他睨著人，模樣很壞。
西裝保鏢盡職盡責守在房車邊，突然聽見一道巨大聲響。
他連忙問，“老板？！”
“……沒事！”
裏邊傳來短促的回應,隨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西裝保鏢高度緊張，要是老板破了一塊油皮，大老板會找他算賬的！
所以當兩人下車時，西裝保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嗯，老板換了一套衣服。
嗯，小老板娘……捏鼻子是標誌性動作嗎？
西裝保鏢滿臉困惑著兩人走遠。
“鹿先生！”
“程主任，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程主任被誇得舒坦，“鹿先生，您真是客氣。”
要說家長當中，就屬鹿學的家長八玲瓏，風趣幽默，每每都讓人心神舒暢。
當然，人也是真的狠。
“鹿學這是？”
“哦，她最近上火，流了點鼻血，不礙事。”
薄妄似笑非笑。
般弱力不足，躺平被嘲。
教導主任當即說，“鹿學，要注意保重身啊，現在你可是國家的運動健兒！一切都要保重！”
般弱乖乖聽訓，“是，主任，我曉得輕重的。”
薄妄忍著笑，“了，程主任，聽說你這次來音樂節，是來見網友的，人見著了沒？”
般弱悄悄伸出手，狠狠扭了人的後腰一下。
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男人色不變，依然淡從容。
一把年紀還玩網戀，程主任被揭了老底，老臉一羞，“還沒呢，可能是我提前到了。”
般弱聽著就心肝發顫，兩股戰戰，隻想逃離這個宇宙。
基到了教導主任！
誰能比她更慘！
薄妄倒是鎮無比，“既然這樣，我們兄妹就不打擾您的幸福終生大事了，這是我名片，您在這邊要是有什麽事兒，盡管來找我。這些年我家的皮猴托您照顧了，真是萬分感謝，有什麽能幫忙的您一要開口！”
程主任感激道，“鹿先生，客氣，您客氣了！”
靠著一番精湛演技，“兄妹倆”順利脫身。
般弱靠著薄妄，小聲地說，“難道讓程主任一直等我嗎？”
薄妄瞟她一眼。
“現在倒覺得不起人家了？勾搭人家的時候怎麽不想著那是你教導主任？”
般弱閉嘴了。
她哪裏知道網騙那麽多，一個個與時俱進，武裝上了變聲器！
她回想了下，自己當初還讓嚴肅的教導主任唱小黃歌……歐，她可以光速去世了。
她再也不參加母校的優秀校友聚會了嗚嗚。
“手機拿來。”
般弱警惕，“幹什麽？”
“哥哥收拾爛攤子啊。”薄妄挑眉，“我不了解前因後果，你讓我怎麽處理？”
般弱垂死掙紮，誰樂意公布自己的聊天記錄啊，“不不嗎？”
“不。”
小綠茶哭唧唧上交手機。
薄妄照例是迅速輸入了密碼，般弱震驚了，懷疑他學了密碼學。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翻了翻記錄，忽然用一種特別蕩漾的聲音念了出來。
“師父，你甜不甜的，我嚐一口不。嗯，哥哥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血液有無機鹽，血是鹹的，皮膚也是鹹的，你說的甜根本不存在，除非他不是人。”
“師父，你是不是缺個小師釀啊，比我。哦，這裏有個錯別字。”
“師父——”
般弱惱羞怒，剁他的腳，“你夠了，這又不是小學生作文，你咋還批改上了呢！”
薄妄悶笑不已。
般弱追著捶他。
“了，了。”
他仗著長手長腳，利落架起她的手腳，“你手機放我這裏，我跟他聯絡，現在你呢，嗯，去找鹿爺，我很快就能搞的。”
般弱懷疑他要搞事，忙說，“我可以幫忙的！”
薄妄睨她，“你確要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網聊分手場景？”
般弱：“……”
那場景是很絕美。
為了拯救她搖搖欲墜的少女心，般弱不再堅持。
“那吧。”
薄妄就把自己的手機給她，“我怕你走丟，所以你先拿著我的，所有密碼都是你年齡生，211230。”
小祖宗要到除夕才是真正的二二歲呢。
般弱被他囑咐得有點不耐煩，嗯嗯點頭後，滾去找鹿嘉和了。
薄妄那馬尾蹦蹦跳跳跑遠，他勾了勾唇。
他慢條斯理拿出了另一部手機。
“準備收尾。”
“的老板。”
般弱奔去找鹿嘉和了。
一人從後台轉移到了黑色房車，個個狼狽不已，頭發險些被薅禿，衣服也換了t恤。
早在粉絲圍追截堵要扒衣服的時候，鹿嘉和靠著自己動物般的警覺一竄出去，他長跑速度天賦異稟，很快就甩脫了粉絲，逃出生天，並第一時間回到有保鏢守護的房車點。
其他人就慘了，被扒的扒，被摸的摸，全沒逃過。
老六在一旁抹眼淚，委屈巴巴的，“我屁股被摸了嗚嗚……”
老三則是捏著下巴，“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要送粉絲福利？還送身上穿的演出服？我腦子有坑？”
般弱摸著鼻子，裝聾作啞。
現在薄妄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自然也要維護己方利益，適當裝糊塗。
鹿嘉和不愧是有著野獸般自覺的人，他想都不想，“肯是薄總那個畜生出賣我們的！”
正說著，人回來了。
無數雙眼睛虎視眈眈。
般弱下意識把人撈到自己背後。
薄妄目光微閃，順從躲在她身後，甚至還無辜地問，“你們怎麽搞這樣子？被搶劫了嗎？”
鹿嘉和恨恨地說，“你就裝！肯是你搞出的事！你出去的最早！”
薄妄就裝。
戲精詫異地說，“我沒裝啊，我幫妹妹辦事兒去了！哪裏有空跟粉絲交流啊。”
鹿嘉和狐疑，“辦事兒？辦什麽事兒？”
般弱不能再隱藏下去了，半真半假地回複，“我們遇到了高中的教導主任，就說了會話兒。”
鹿嘉和不吭聲了。
他當然記著那回早戀烏龍，自己抽不開身，讓薄妄去裝般弱的家長。
“大概是哪個粉絲煽動吧。”老大倒是不在乎，“算了，也就是被扒了衣服，嗯，小六辛苦了，等下多吃點雞屁股，補補元氣！”
老六：“……”
哥你還不不補償呢！
一人和音樂節工作人員集去吃夜宵，算是慶功宴。
大家說說笑笑的，般弱還被幾個小女孩羞答答要了簽名，說是很仰慕她在射擊比賽的颯爽英姿。
小綠茶頓時爽得不要不要的。
來到海鮮砂鍋粥門店，眾兄弟找了位置坐下，默契把一疊菜單交給了薄妄。工作人員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則是有些驚奇地詢問，“你們都是讓薄哥點餐的嗎？”
他們還以為這貴公子的人物養尊處優，還等著人伺候呢。
“那可不，我薄總的舌頭可不是虛的。”
“你們放心吧，薄總選的店，這頓絕能爽到起飛。”
“薄總，我最近有點濕熱，你給我點個健康養生的！”
薄妄隨口答應，他轉到了後廚那邊，跟人交涉，架勢熟練又令人信服。
工作人員就笑。
“薄哥這陣勢，一就是被女朋友練出來的吧？”
眾人忙碌了一天，活動又圓滿功，大多舒適閑散坐著，聞言也沒多隱瞞，“那你可就猜錯了，他這精細功夫是被鹿爺的妹妹磨出來的。”
哥哥們取笑兄妹倆，“別這兄妹長了一副很聰明伶俐的樣子，實際上都是生活自理困難戶。”
鹿嘉和翻個白眼，“放屁，爺明明能照顧自己，早就脫離生活廢物的列了，你們要刮目，懂？”
眾人調笑，“喲，鹿爺可真了不起！”
鹿嘉和很不服氣，就拉著般弱自證，“你跟他們說，你小裙子是不是我洗的，哥哥還沒有洗爛，手藝多，是不是！”
正巧薄妄點菜回來，聽見這一句話，眼睛眯起。
“鹿嘉和，你長進了，還幫妹妹洗衣服。”
般弱默默坐遠了點，生怕自己被殃及。
鹿嘉和還沒察覺不勁呢，洋洋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比賽那天，鹿寶吃了榴蓮，摔裙子上了，我給拿回來洗的，足足搓了三分鍾，保證一點泡沫都沒有，幹幹淨淨的！”
般弱：“……”
那條裙子竟然還建在，最近的店家果然很良心！
薄妄腳一頓，又拐回廚房，“老板，再來一份膏蟹粥！”
鹿嘉和：“……”
他最喜歡吃膏蟹粥，每次吃都會過敏，久而久之，鹿嘉和也隻能含淚舍棄美食。
薄妄坐回到般弱的身邊，假惺惺地說，“妹妹，哥哥給你點了個膏蟹粥，等下你要多吃點，畢竟你哥過敏，他不能吃，所以你舀一勺子，放到他鼻子底下聞一聞就了，讓他過一過癮。”
鹿嘉和：你走開！爺是狗嗎還聞一聞！
這一鬧之下，氣氛更加和諧了。
老大的女朋友是個人美聲甜的主持大姐姐，一邊給般弱倒茶水，一邊笑著說，“說真的，要不是小鹿交了男朋友，我那時候真以為你們倆會一兒呢。”
鹿嘉和：“？？？”
這世界是瘋了嗎，怎麽會有人磕他兄弟跟妹妹的cp啊？
那可是“長輩”跟“晚輩”的年齡差和身份差！
是“不道德的”！
是“犯罪的”！
是“堅決杜絕”！
老二的女朋友附和道，“大嫂英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爬香山那一次，他們穿款羽絨服，我還以為是一模特情侶呢。”
鹿嘉和：“！！！”
的，他知道了，這事兒得怪他。
一眾神經粗大的直男哥哥樣滿臉震驚。
“不是吧，你們怎麽會這麽想？”
“薄總雖然是個禽獸，也不會鹿爺的妹子下手的。”
“這點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我信他。”
“就是，我們也是當哥哥的人啊，怎麽會妹妹有想法呢，你們啊，想法太齷蹉！”
他們正辭嚴替兄弟“澄清”。
薄妄挑了下眉，向般弱。
般弱立馬給人倒茶，化身小狗腿，“哥哥喝這個，降火！”
她眼裏透著點哀求的意味。
難得祖宗伺候他，薄妄也就歇了發作的心，端起茶杯，一派矜持貴公子從不下凡的畫風。
般弱鬆了口氣。
大家七嘴八舌地上陣，大嫂跟二嫂被功洗腦。
“哎喲，我就想了一下嘛，又不是真的。”
“知道，知道，是我心齷蹉，到俊男美女就磕，我錯了，了吧？”
大約過了多分鍾，服務員陸續上菜。
兩大鍋的膏蟹粥和珍珠扇貝粥，食材鮮嫩，粥米濃稠，在微冷的晚上翻滾著熱泡，再配上鮮蝦紅霞腸粉、鹵水拚盤、四季涼菜、豆瓣炒小辣魚等等，都是一等一的招牌特色。
薄妄抬手給般弱舀了一碗膏蟹粥，裏還有幹貝和鮮蝦，色澤澄亮，味道鹹甜，令人食欲大振。
“這個比較燙，你放涼再喝。”
他給夾了一筷子的紅米腸粉，放到她碗碟裏，“溫的，吃這個先。”
於是大嫂跟二嫂都不動筷了，斜眼向自家的廢物男朋友。
老大：“……”
老二：“……”
可惡，又被畜生比下去了！
兄弟倆被血虐一波後，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之任之下去了，所以他們上了腦電波，異口聲地說——
“薄總，你什麽時候安排自己的人生大事啊？”
大齡青年最怕的是什麽？
當然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了！
雖然現場沒有姑也沒有姨，是作為兄弟，怎麽能忍心著他變一隻無人可要的單身狗呢！
薄妄：“你們很閑？”
吃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老大發動第一波攻擊，“不是我們閑，是我們關心你啊，你你，空窗了四年，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再老三，就他這個慢吞吞的性子，都已經在圖書館遇到命的緣分了，你怎麽能比他還慢呢！”
老三張了張嘴，很想說他是忘記還書，被圖書管理員記上了黑名單，從而天天追著他討要。
真要有緣分，那也是5塊錢扣書費跟圖書管理員之間的愛恨情仇！
他隻是個欠債人！
老三最終決閉上嘴，反正被狙擊的不是他。
老二搭乘梯隊，發動第二波攻擊，“就是，你想想你以前，多受女孩子的歡迎，你再你現在，隻會奶孩子，你海王的品格呢，咳，妹妹，哥哥不是罵你哈，我就是打個生動的比喻！”
作為老五的鹿嘉和也混入其中，趁機打擊敵方，“是這樣的沒錯！”
薄妄一眼就揪出了內奸。
“鹿嘉和，你幫他們不幫我？你是不是也想當舅舅了？咱們要不要給妹妹也找個命的緣分？”
鹿嘉和被人懟得灰頭土臉的。
想想前這鍋與他無緣的膏蟹粥，他還是開麥回懟。
“我妹是貴人，用不著你操心終身大事！”
黑發男人側過臉，尾調懶洋洋的，“妹妹，你哥讓我不要操心你的終身大事呢。”
般弱：求問，在哥哥和地下男朋友的修羅場之間何存活？
老娘心裏苦，老娘隻是不說！
“吃菜，吃菜。”
般弱給人夾了一筷子的涼菜。
薄妄用那雙溫柔繾綣的桃花眼撩撥她，“都是綠的呀。”
口吻頗為意味深長。
小仙女隻得垂下了手，借著桌布的阻擋，悄悄拍了下他的膝蓋，示意他適可而止。
方則是捏著她的手腕，肆無忌憚放到了大腿摩挲。
這人渣！
般弱的臉龐瞬間升溫。
她又想起了這廝在房車裏的浪蕩模樣，簡直就是走的春/藥。
關鍵是他上一派正氣，還反客為主，“催婚”鹿嘉和，“鹿爺，你跟我可是年，我是心裏有數，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找個？”
鹿嘉和：“你管爺呢。”
薄妄：“不管不。”
鹿嘉和：“？”
薄妄笑：“你不嫁出去，你妹怎麽家立業，作為長輩，我是很心疼妹妹的，你理解一下。”
鹿嘉和沒氣拆開一次性筷子，弄了個鹵雞腳啃著，一邊還罵，“屁個長輩，你不把鹿寶帶陰溝裏我就大吉大利了。”
而餐桌之下暗潮洶湧，般弱被迫占便宜。
她含淚地想，哥你這提醒遲了，我已經栽在陰溝裏，爬都爬不出來了。
一群人吃完夜宵，薄妄準備充足，給忙活的工作人員都發了紅包，還叫了車，讓司機送他們回去，事周全，無可指摘。至於宿舍的哥哥們，都喝了點酒，分散回去也不方便，薄妄幹脆全拖上了房車，把他們安置到自己的院子裏。
夜色漸深，胡響起了一兩聲貓叫，伴隨著沙沙作響的梧桐葉。
時隔三年，般弱還是第一次回到薄妄的四合院。
外邊樣子不變，朱砂楹聯則是褪得發白，樣子是放了些年了。最讓她驚奇的是裏邊的一個豪華青磚豬圈，還睡著一個小寶貝兒呢！
般弱當場少女心泛濫，拽著薄妄的手。
“哥哥哥哥我要抱抱！！！”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大家各自找房間去了，而趁著鹿嘉和去給般弱的房間搞衛生時，薄妄忙裏偷閑，就給她抱了一下。
雙腳離地那種。
般弱惱怒，“誰讓你抱了，我說我要抱小寶貝！”
薄妄含笑，“那不，我吃醋。”
般弱閃電般親了他一下，“這樣了吧？”
薄妄彈她額頭。
“你可真是會蛇打七寸。”
他長腿跨進小矮牆，輕輕摟起熟睡中的小香豬，型格外細小，在男人懷裏更是小小軟軟的一隻，弄醒之後也不發脾氣，就睜著一雙葡萄般的水潤眼睛瞅著陌生人。
這人，這豬，這夜色，哦，般弱感覺到了久違的悸動。
薄妄跨出矮牆，便見她小臉紅撲撲地望著自己。
格外的柔情似水。
薄妄：“？”
他剛才是做了什麽讓她害羞的事情嗎？
薄妄被她得久了，也有些莫名口渴。
他隻得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你先摸一下，它可凶了，鹿嘉和之前要抱它，被小蹄子懟進了鼻孔，差點沒把它給燉了。”
般弱：“他敢！！！”
鹿嘉和正走出來，冷不防迎上了一雙燃燒著複仇火焰的瞳孔。
他：“……幹嘛呢。”
般弱不理他，眼巴巴垂涎著薄妄手裏的小粉豬，“我也要抱！”
鹿嘉和魂飛魄散，“妹妹不可！”
結果那別致的小東西很乖趴在般弱的懷裏，跟他的凶殘待遇天差地別，鹿嘉和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它咋能這樣呢！
薄妄涼涼嘲笑，“來是認主人的，某人還真是沒有動物緣啊。”
鹿嘉和也不讓他過，“鹿寶，你知道這牲口給小豬起什麽名字嗎，它叫鹿豬豬！咱們家的鹿姓！”
這人渣是在含沙射影我兄妹倆，妹妹你不要被他蠱惑！
豈料妹妹愛憐親了親小香豬的腦殼，“鹿豬豬，名字呀，真可愛，我是姐姐哦。”
一副中毒頗深的樣子。
鹿嘉和：“……”
爭寵and挑撥離間全失敗。
因為人有點多，而且還住著幾個朋友，鹿嘉和隻能抱著被子，跟薄妄睡一個房間。為此鹿哥大發牢騷，“憑啥爺隻能打地鋪啊？你這虐待兄弟！而且你的床那麽大，分我一半，咋了？小氣鬼！”
薄妄瞟他，“你問問我女朋友，不意我的床分你一半？”
鹿嘉和大驚，“你有女朋友了？什麽時候的？爺怎麽不知道？”
薄妄嘴角噙笑，“讓你知道，我可就完蛋了，早點睡吧，夢裏會讓你當伴郎的，兄弟我畢竟也不是什麽魔鬼。”
鹿嘉和：“……”
誰稀罕！
“咚咚。”
有人敲門。
鹿嘉和迅速躺倒，裝死。
薄妄嘖了一聲，踩上拖鞋，開了半扇門。
他眉目含情，“怎麽了？鹿豬豬鬧你了？”
般弱在剛才把小香豬的窩挪自己的屋裏了，想到自己要和夢中情豬共睡一夜，心裏難免有點小激動。因此她這一回是來獻殷勤的，舉了舉手裏的果盤，“我冰箱有葡萄，就洗了一串給你們吃！”
薄妄笑道，“辛苦了。”
他接過果盤，又伏下腰，低聲道，“洗完澡把衣服放簍子裏，哥哥早點起來給你洗，你哥會去跑步，他不會發現的。”
薄某人鹿某人洗小裙子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他手指架起，穩穩端著透明玻璃的果盤，姿勢是很漂亮的，屋內的光順著窗縫溜走，半片頰被照出了白玉的質感，唇薄染朱，像是噬人心魂的豔鬼。
般弱舔唇，“那你出來一下。”
薄妄順從跨出門檻。
她捧起他的臉，討要了個吻。
很幹淨的吻。
它令薄妄想到了夏鮮的生青橘皮，剛剛剝下來，有點酸，水汽豐沛。他眼簾鬆鬆開了半片，瞧見那近在咫尺的淚痣，它開在了潔淨無瑕的雪之上。
倒像個渡劫的小觀音。
薄妄一霎之間動了情，心腸平和柔軟，彎下膝蓋，任由她索取。
小綠茶得了糖，馬尾甩開，高高興興地走了。
薄妄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他回了屋，又是一副閻羅孔，踹了鹿嘉和一腳，“起來，妹妹給咱們送葡萄來了！”
鹿嘉和趕緊睜眼，一骨碌爬起來，把盤子護在懷裏，“都是爺的。”
薄妄嗤笑，“德性。
親哥撚了一顆葡萄，沒剝皮，直接拋進嘴裏，津津有味，他忽然發現薄妄的嘴角有點破。
“你嘴怎麽了？”
薄妄鎮自若，“蚊子咬的，等下你記得把被子蓋過頭，不然腫豬頭我可不管你。”
鹿嘉和臥槽了聲，“你家蚊子什麽時候這麽毒的？！”
薄妄涼涼了他一眼，轉頭劃開手機。
[你哥說你是毒蚊子]
[什麽？？？鹿嘉和不想活啦？]
薄妄爭寵and挑撥離間功，心情愉悅打開購物網站。
鹿嘉和一個人單機無聊，湊過去問，“你又買什麽呢？”
“衣服。”薄妄言簡意賅。
鹿嘉和一拍他肩膀，“那順帶也給爺買倆身！”
薄妄：“拒絕。”
他指飛，在搜索欄打上：《寵物豬秋季衣服》。
鹿嘉和怒道，“你給它買，不給你兄弟買？你還是個人嗎！”
他兄弟幽幽道，“鹿爺，你應該反省一下，為什麽在你妹妹心目中，你地位還比不過它。”
般弱揪著這人渣濃密的頭發,“程主任還在等著我們呢。”
般弱特別愁。
這算什麽事兒啊。
薄妄幾乎把她的小臉盤都舔了一遍，心滿意足後，這才笑著道,“包在哥哥身上，這事兒絕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說著將人拉了起來,問她，“程主任在哪兒呢？”
“我把他忽悠到了第1舞台。”
“明白。”
薄妄往前走,被後邊的人拽了一把，般弱一副沒眼的樣子，“你不覺得你這樣見老師不妥嗎？”
薄妄：“？”
他低頭一,身上隻剩下一條純黑破洞牛仔褲了。
還是濕的。
他坦誠道，“太高興了,忘了。”
隨後薄妄把人帶到另一輛黑色房車前,有一個西裝男人守在車前,專門給他遞鑰匙。
般弱也跟著上去了,順手關上車門。
薄妄微揚脖頸，指尖用力卡住褲腰,正要褪下濕透的衣物,一轉頭,那祖宗直勾勾盯著他。
“……”
薄妄：“哥哥要換衣服呢。”
般弱：“你換呀，我又不攔你。”
薄妄：“……”
吧。
薄妄迅速放下哥哥心態,轉換到了男朋友的身份。
能讓小女友欣賞線條美是他的榮幸。
“那你，仔細哦。”
薄妄歪了臉，指尖勾著腰。
他睨著人，模樣很壞。
西裝保鏢盡職盡責守在房車邊，突然聽見一道巨大聲響。
他連忙問，“老板？！”
“……沒事！”
裏邊傳來短促的回應,隨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西裝保鏢高度緊張，要是老板破了一塊油皮，大老板會找他算賬的！
所以當兩人下車時，西裝保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嗯，老板換了一套衣服。
嗯，小老板娘……捏鼻子是標誌性動作嗎？
西裝保鏢滿臉困惑著兩人走遠。
“鹿先生！”
“程主任，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程主任被誇得舒坦，“鹿先生，您真是客氣。”
要說家長當中，就屬鹿學的家長八玲瓏，風趣幽默，每每都讓人心神舒暢。
當然，人也是真的狠。
“鹿學這是？”
“哦，她最近上火，流了點鼻血，不礙事。”
薄妄似笑非笑。
般弱力不足，躺平被嘲。
教導主任當即說，“鹿學，要注意保重身啊，現在你可是國家的運動健兒！一切都要保重！”
般弱乖乖聽訓，“是，主任，我曉得輕重的。”
薄妄忍著笑，“了，程主任，聽說你這次來音樂節，是來見網友的，人見著了沒？”
般弱悄悄伸出手，狠狠扭了人的後腰一下。
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男人色不變，依然淡從容。
一把年紀還玩網戀，程主任被揭了老底，老臉一羞，“還沒呢，可能是我提前到了。”
般弱聽著就心肝發顫，兩股戰戰，隻想逃離這個宇宙。
基到了教導主任！
誰能比她更慘！
薄妄倒是鎮無比，“既然這樣，我們兄妹就不打擾您的幸福終生大事了，這是我名片，您在這邊要是有什麽事兒，盡管來找我。這些年我家的皮猴托您照顧了，真是萬分感謝，有什麽能幫忙的您一要開口！”
程主任感激道，“鹿先生，客氣，您客氣了！”
靠著一番精湛演技，“兄妹倆”順利脫身。
般弱靠著薄妄，小聲地說，“難道讓程主任一直等我嗎？”
薄妄瞟她一眼。
“現在倒覺得不起人家了？勾搭人家的時候怎麽不想著那是你教導主任？”
般弱閉嘴了。
她哪裏知道網騙那麽多，一個個與時俱進，武裝上了變聲器！
她回想了下，自己當初還讓嚴肅的教導主任唱小黃歌……歐，她可以光速去世了。
她再也不參加母校的優秀校友聚會了嗚嗚。
“手機拿來。”
般弱警惕，“幹什麽？”
“哥哥收拾爛攤子啊。”薄妄挑眉，“我不了解前因後果，你讓我怎麽處理？”
般弱垂死掙紮，誰樂意公布自己的聊天記錄啊，“不不嗎？”
“不。”
小綠茶哭唧唧上交手機。
薄妄照例是迅速輸入了密碼，般弱震驚了，懷疑他學了密碼學。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翻了翻記錄，忽然用一種特別蕩漾的聲音念了出來。
“師父，你甜不甜的，我嚐一口不。嗯，哥哥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血液有無機鹽，血是鹹的，皮膚也是鹹的，你說的甜根本不存在，除非他不是人。”
“師父，你是不是缺個小師釀啊，比我。哦，這裏有個錯別字。”
“師父——”
般弱惱羞怒，剁他的腳，“你夠了，這又不是小學生作文，你咋還批改上了呢！”
薄妄悶笑不已。
般弱追著捶他。
“了，了。”
他仗著長手長腳，利落架起她的手腳，“你手機放我這裏，我跟他聯絡，現在你呢，嗯，去找鹿爺，我很快就能搞的。”
般弱懷疑他要搞事，忙說，“我可以幫忙的！”
薄妄睨她，“你確要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網聊分手場景？”
般弱：“……”
那場景是很絕美。
為了拯救她搖搖欲墜的少女心，般弱不再堅持。
“那吧。”
薄妄就把自己的手機給她，“我怕你走丟，所以你先拿著我的，所有密碼都是你年齡生，211230。”
小祖宗要到除夕才是真正的二二歲呢。
般弱被他囑咐得有點不耐煩，嗯嗯點頭後，滾去找鹿嘉和了。
薄妄那馬尾蹦蹦跳跳跑遠，他勾了勾唇。
他慢條斯理拿出了另一部手機。
“準備收尾。”
“的老板。”
般弱奔去找鹿嘉和了。
一人從後台轉移到了黑色房車，個個狼狽不已，頭發險些被薅禿，衣服也換了t恤。
早在粉絲圍追截堵要扒衣服的時候，鹿嘉和靠著自己動物般的警覺一竄出去，他長跑速度天賦異稟，很快就甩脫了粉絲，逃出生天，並第一時間回到有保鏢守護的房車點。
其他人就慘了，被扒的扒，被摸的摸，全沒逃過。
老六在一旁抹眼淚，委屈巴巴的，“我屁股被摸了嗚嗚……”
老三則是捏著下巴，“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要送粉絲福利？還送身上穿的演出服？我腦子有坑？”
般弱摸著鼻子，裝聾作啞。
現在薄妄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自然也要維護己方利益，適當裝糊塗。
鹿嘉和不愧是有著野獸般自覺的人，他想都不想，“肯是薄總那個畜生出賣我們的！”
正說著，人回來了。
無數雙眼睛虎視眈眈。
般弱下意識把人撈到自己背後。
薄妄目光微閃，順從躲在她身後，甚至還無辜地問，“你們怎麽搞這樣子？被搶劫了嗎？”
鹿嘉和恨恨地說，“你就裝！肯是你搞出的事！你出去的最早！”
薄妄就裝。
戲精詫異地說，“我沒裝啊，我幫妹妹辦事兒去了！哪裏有空跟粉絲交流啊。”
鹿嘉和狐疑，“辦事兒？辦什麽事兒？”
般弱不能再隱藏下去了，半真半假地回複，“我們遇到了高中的教導主任，就說了會話兒。”
鹿嘉和不吭聲了。
他當然記著那回早戀烏龍，自己抽不開身，讓薄妄去裝般弱的家長。
“大概是哪個粉絲煽動吧。”老大倒是不在乎，“算了，也就是被扒了衣服，嗯，小六辛苦了，等下多吃點雞屁股，補補元氣！”
老六：“……”
哥你還不不補償呢！
一人和音樂節工作人員集去吃夜宵，算是慶功宴。
大家說說笑笑的，般弱還被幾個小女孩羞答答要了簽名，說是很仰慕她在射擊比賽的颯爽英姿。
小綠茶頓時爽得不要不要的。
來到海鮮砂鍋粥門店，眾兄弟找了位置坐下，默契把一疊菜單交給了薄妄。工作人員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則是有些驚奇地詢問，“你們都是讓薄哥點餐的嗎？”
他們還以為這貴公子的人物養尊處優，還等著人伺候呢。
“那可不，我薄總的舌頭可不是虛的。”
“你們放心吧，薄總選的店，這頓絕能爽到起飛。”
“薄總，我最近有點濕熱，你給我點個健康養生的！”
薄妄隨口答應，他轉到了後廚那邊，跟人交涉，架勢熟練又令人信服。
工作人員就笑。
“薄哥這陣勢，一就是被女朋友練出來的吧？”
眾人忙碌了一天，活動又圓滿功，大多舒適閑散坐著，聞言也沒多隱瞞，“那你可就猜錯了，他這精細功夫是被鹿爺的妹妹磨出來的。”
哥哥們取笑兄妹倆，“別這兄妹長了一副很聰明伶俐的樣子，實際上都是生活自理困難戶。”
鹿嘉和翻個白眼，“放屁，爺明明能照顧自己，早就脫離生活廢物的列了，你們要刮目，懂？”
眾人調笑，“喲，鹿爺可真了不起！”
鹿嘉和很不服氣，就拉著般弱自證，“你跟他們說，你小裙子是不是我洗的，哥哥還沒有洗爛，手藝多，是不是！”
正巧薄妄點菜回來，聽見這一句話，眼睛眯起。
“鹿嘉和，你長進了，還幫妹妹洗衣服。”
般弱默默坐遠了點，生怕自己被殃及。
鹿嘉和還沒察覺不勁呢，洋洋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比賽那天，鹿寶吃了榴蓮，摔裙子上了，我給拿回來洗的，足足搓了三分鍾，保證一點泡沫都沒有，幹幹淨淨的！”
般弱：“……”
那條裙子竟然還建在，最近的店家果然很良心！
薄妄腳一頓，又拐回廚房，“老板，再來一份膏蟹粥！”
鹿嘉和：“……”
他最喜歡吃膏蟹粥，每次吃都會過敏，久而久之，鹿嘉和也隻能含淚舍棄美食。
薄妄坐回到般弱的身邊，假惺惺地說，“妹妹，哥哥給你點了個膏蟹粥，等下你要多吃點，畢竟你哥過敏，他不能吃，所以你舀一勺子，放到他鼻子底下聞一聞就了，讓他過一過癮。”
鹿嘉和：你走開！爺是狗嗎還聞一聞！
這一鬧之下，氣氛更加和諧了。
老大的女朋友是個人美聲甜的主持大姐姐，一邊給般弱倒茶水，一邊笑著說，“說真的，要不是小鹿交了男朋友，我那時候真以為你們倆會一兒呢。”
鹿嘉和：“？？？”
這世界是瘋了嗎，怎麽會有人磕他兄弟跟妹妹的cp啊？
那可是“長輩”跟“晚輩”的年齡差和身份差！
是“不道德的”！
是“犯罪的”！
是“堅決杜絕”！
老二的女朋友附和道，“大嫂英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爬香山那一次，他們穿款羽絨服，我還以為是一模特情侶呢。”
鹿嘉和：“！！！”
的，他知道了，這事兒得怪他。
一眾神經粗大的直男哥哥樣滿臉震驚。
“不是吧，你們怎麽會這麽想？”
“薄總雖然是個禽獸，也不會鹿爺的妹子下手的。”
“這點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我信他。”
“就是，我們也是當哥哥的人啊，怎麽會妹妹有想法呢，你們啊，想法太齷蹉！”
他們正辭嚴替兄弟“澄清”。
薄妄挑了下眉，向般弱。
般弱立馬給人倒茶，化身小狗腿，“哥哥喝這個，降火！”
她眼裏透著點哀求的意味。
難得祖宗伺候他，薄妄也就歇了發作的心，端起茶杯，一派矜持貴公子從不下凡的畫風。
般弱鬆了口氣。
大家七嘴八舌地上陣，大嫂跟二嫂被功洗腦。
“哎喲，我就想了一下嘛，又不是真的。”
“知道，知道，是我心齷蹉，到俊男美女就磕，我錯了，了吧？”
大約過了多分鍾，服務員陸續上菜。
兩大鍋的膏蟹粥和珍珠扇貝粥，食材鮮嫩，粥米濃稠，在微冷的晚上翻滾著熱泡，再配上鮮蝦紅霞腸粉、鹵水拚盤、四季涼菜、豆瓣炒小辣魚等等，都是一等一的招牌特色。
薄妄抬手給般弱舀了一碗膏蟹粥，裏還有幹貝和鮮蝦，色澤澄亮，味道鹹甜，令人食欲大振。
“這個比較燙，你放涼再喝。”
他給夾了一筷子的紅米腸粉，放到她碗碟裏，“溫的，吃這個先。”
於是大嫂跟二嫂都不動筷了，斜眼向自家的廢物男朋友。
老大：“……”
老二：“……”
可惡，又被畜生比下去了！
兄弟倆被血虐一波後，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之任之下去了，所以他們上了腦電波，異口聲地說——
“薄總，你什麽時候安排自己的人生大事啊？”
大齡青年最怕的是什麽？
當然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了！
雖然現場沒有姑也沒有姨，是作為兄弟，怎麽能忍心著他變一隻無人可要的單身狗呢！
薄妄：“你們很閑？”
吃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老大發動第一波攻擊，“不是我們閑，是我們關心你啊，你你，空窗了四年，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再老三，就他這個慢吞吞的性子，都已經在圖書館遇到命的緣分了，你怎麽能比他還慢呢！”
老三張了張嘴，很想說他是忘記還書，被圖書管理員記上了黑名單，從而天天追著他討要。
真要有緣分，那也是5塊錢扣書費跟圖書管理員之間的愛恨情仇！
他隻是個欠債人！
老三最終決閉上嘴，反正被狙擊的不是他。
老二搭乘梯隊，發動第二波攻擊，“就是，你想想你以前，多受女孩子的歡迎，你再你現在，隻會奶孩子，你海王的品格呢，咳，妹妹，哥哥不是罵你哈，我就是打個生動的比喻！”
作為老五的鹿嘉和也混入其中，趁機打擊敵方，“是這樣的沒錯！”
薄妄一眼就揪出了內奸。
“鹿嘉和，你幫他們不幫我？你是不是也想當舅舅了？咱們要不要給妹妹也找個命的緣分？”
鹿嘉和被人懟得灰頭土臉的。
想想前這鍋與他無緣的膏蟹粥，他還是開麥回懟。
“我妹是貴人，用不著你操心終身大事！”
黑發男人側過臉，尾調懶洋洋的，“妹妹，你哥讓我不要操心你的終身大事呢。”
般弱：求問，在哥哥和地下男朋友的修羅場之間何存活？
老娘心裏苦，老娘隻是不說！
“吃菜，吃菜。”
般弱給人夾了一筷子的涼菜。
薄妄用那雙溫柔繾綣的桃花眼撩撥她，“都是綠的呀。”
口吻頗為意味深長。
小仙女隻得垂下了手，借著桌布的阻擋，悄悄拍了下他的膝蓋，示意他適可而止。
方則是捏著她的手腕，肆無忌憚放到了大腿摩挲。
這人渣！
般弱的臉龐瞬間升溫。
她又想起了這廝在房車裏的浪蕩模樣，簡直就是走的春/藥。
關鍵是他上一派正氣，還反客為主，“催婚”鹿嘉和，“鹿爺，你跟我可是年，我是心裏有數，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找個？”
鹿嘉和：“你管爺呢。”
薄妄：“不管不。”
鹿嘉和：“？”
薄妄笑：“你不嫁出去，你妹怎麽家立業，作為長輩，我是很心疼妹妹的，你理解一下。”
鹿嘉和沒氣拆開一次性筷子，弄了個鹵雞腳啃著，一邊還罵，“屁個長輩，你不把鹿寶帶陰溝裏我就大吉大利了。”
而餐桌之下暗潮洶湧，般弱被迫占便宜。
她含淚地想，哥你這提醒遲了，我已經栽在陰溝裏，爬都爬不出來了。
一群人吃完夜宵，薄妄準備充足，給忙活的工作人員都發了紅包，還叫了車，讓司機送他們回去，事周全，無可指摘。至於宿舍的哥哥們，都喝了點酒，分散回去也不方便，薄妄幹脆全拖上了房車，把他們安置到自己的院子裏。
夜色漸深，胡響起了一兩聲貓叫，伴隨著沙沙作響的梧桐葉。
時隔三年，般弱還是第一次回到薄妄的四合院。
外邊樣子不變，朱砂楹聯則是褪得發白，樣子是放了些年了。最讓她驚奇的是裏邊的一個豪華青磚豬圈，還睡著一個小寶貝兒呢！
般弱當場少女心泛濫，拽著薄妄的手。
“哥哥哥哥我要抱抱！！！”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大家各自找房間去了，而趁著鹿嘉和去給般弱的房間搞衛生時，薄妄忙裏偷閑，就給她抱了一下。
雙腳離地那種。
般弱惱怒，“誰讓你抱了，我說我要抱小寶貝！”
薄妄含笑，“那不，我吃醋。”
般弱閃電般親了他一下，“這樣了吧？”
薄妄彈她額頭。
“你可真是會蛇打七寸。”
他長腿跨進小矮牆，輕輕摟起熟睡中的小香豬，型格外細小，在男人懷裏更是小小軟軟的一隻，弄醒之後也不發脾氣，就睜著一雙葡萄般的水潤眼睛瞅著陌生人。
這人，這豬，這夜色，哦，般弱感覺到了久違的悸動。
薄妄跨出矮牆，便見她小臉紅撲撲地望著自己。
格外的柔情似水。
薄妄：“？”
他剛才是做了什麽讓她害羞的事情嗎？
薄妄被她得久了，也有些莫名口渴。
他隻得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你先摸一下，它可凶了，鹿嘉和之前要抱它，被小蹄子懟進了鼻孔，差點沒把它給燉了。”
般弱：“他敢！！！”
鹿嘉和正走出來，冷不防迎上了一雙燃燒著複仇火焰的瞳孔。
他：“……幹嘛呢。”
般弱不理他，眼巴巴垂涎著薄妄手裏的小粉豬，“我也要抱！”
鹿嘉和魂飛魄散，“妹妹不可！”
結果那別致的小東西很乖趴在般弱的懷裏，跟他的凶殘待遇天差地別，鹿嘉和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它咋能這樣呢！
薄妄涼涼嘲笑，“來是認主人的，某人還真是沒有動物緣啊。”
鹿嘉和也不讓他過，“鹿寶，你知道這牲口給小豬起什麽名字嗎，它叫鹿豬豬！咱們家的鹿姓！”
這人渣是在含沙射影我兄妹倆，妹妹你不要被他蠱惑！
豈料妹妹愛憐親了親小香豬的腦殼，“鹿豬豬，名字呀，真可愛，我是姐姐哦。”
一副中毒頗深的樣子。
鹿嘉和：“……”
爭寵and挑撥離間全失敗。
因為人有點多，而且還住著幾個朋友，鹿嘉和隻能抱著被子，跟薄妄睡一個房間。為此鹿哥大發牢騷，“憑啥爺隻能打地鋪啊？你這虐待兄弟！而且你的床那麽大，分我一半，咋了？小氣鬼！”
薄妄瞟他，“你問問我女朋友，不意我的床分你一半？”
鹿嘉和大驚，“你有女朋友了？什麽時候的？爺怎麽不知道？”
薄妄嘴角噙笑，“讓你知道，我可就完蛋了，早點睡吧，夢裏會讓你當伴郎的，兄弟我畢竟也不是什麽魔鬼。”
鹿嘉和：“……”
誰稀罕！
“咚咚。”
有人敲門。
鹿嘉和迅速躺倒，裝死。
薄妄嘖了一聲，踩上拖鞋，開了半扇門。
他眉目含情，“怎麽了？鹿豬豬鬧你了？”
般弱在剛才把小香豬的窩挪自己的屋裏了，想到自己要和夢中情豬共睡一夜，心裏難免有點小激動。因此她這一回是來獻殷勤的，舉了舉手裏的果盤，“我冰箱有葡萄，就洗了一串給你們吃！”
薄妄笑道，“辛苦了。”
他接過果盤，又伏下腰，低聲道，“洗完澡把衣服放簍子裏，哥哥早點起來給你洗，你哥會去跑步，他不會發現的。”
薄某人鹿某人洗小裙子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他手指架起，穩穩端著透明玻璃的果盤，姿勢是很漂亮的，屋內的光順著窗縫溜走，半片頰被照出了白玉的質感，唇薄染朱，像是噬人心魂的豔鬼。
般弱舔唇，“那你出來一下。”
薄妄順從跨出門檻。
她捧起他的臉，討要了個吻。
很幹淨的吻。
它令薄妄想到了夏鮮的生青橘皮，剛剛剝下來，有點酸，水汽豐沛。他眼簾鬆鬆開了半片，瞧見那近在咫尺的淚痣，它開在了潔淨無瑕的雪之上。
倒像個渡劫的小觀音。
薄妄一霎之間動了情，心腸平和柔軟，彎下膝蓋，任由她索取。
小綠茶得了糖，馬尾甩開，高高興興地走了。
薄妄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他回了屋，又是一副閻羅孔，踹了鹿嘉和一腳，“起來，妹妹給咱們送葡萄來了！”
鹿嘉和趕緊睜眼，一骨碌爬起來，把盤子護在懷裏，“都是爺的。”
薄妄嗤笑，“德性。
親哥撚了一顆葡萄，沒剝皮，直接拋進嘴裏，津津有味，他忽然發現薄妄的嘴角有點破。
“你嘴怎麽了？”
薄妄鎮自若，“蚊子咬的，等下你記得把被子蓋過頭，不然腫豬頭我可不管你。”
鹿嘉和臥槽了聲，“你家蚊子什麽時候這麽毒的？！”
薄妄涼涼了他一眼，轉頭劃開手機。
[你哥說你是毒蚊子]
[什麽？？？鹿嘉和不想活啦？]
薄妄爭寵and挑撥離間功，心情愉悅打開購物網站。
鹿嘉和一個人單機無聊，湊過去問，“你又買什麽呢？”
“衣服。”薄妄言簡意賅。
鹿嘉和一拍他肩膀，“那順帶也給爺買倆身！”
薄妄：“拒絕。”
他指飛，在搜索欄打上：《寵物豬秋季衣服》。
鹿嘉和怒道，“你給它買，不給你兄弟買？你還是個人嗎！”
他兄弟幽幽道，“鹿爺，你應該反省一下，為什麽在你妹妹心目中，你地位還比不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