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陽頂天那土包子樣,她更有絕對的信心,拿了劍走過去,助手說了規則,南月衫道:“三局兩勝。”


    “可以可以。”


    陽頂天竟然有點小興奮了,新奇的遊戲啊,往前跨了一步,還是一手叉腰,前手劍一劃,口中發聲:“呀。”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是李小龍還是佐羅啊,連邊上的助手都笑了。


    南月衫嘴角含笑,不過戴了麵罩,陽頂天看不到,但她眼中的笑意是很清楚的。


    南月衫吸了口氣,穩定心神,好戲在後頭,可以慢慢笑,她往前碎步墊了兩步,突然一個箭步,一劍剌向陽頂天胸口。


    這是必中的一劍。


    不止她這麽認為,旁邊的助手也這麽認為。


    那助手眼裏,完全是一種欣賞的眼神。


    這一劍,太完美了,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角度。


    但陽頂天不這麽認為。


    桃花眼裏,南月衫的速度幾乎就是慢動作,至於力量,更可以忽略不計。


    陽頂天手中劍隻是隨手輕輕一抖,劍尖打在南月衫劍上,一下就把南月衫的劍彈了開去,然後劍放平,以一種慢悠悠的速度,一下剌在南月衫胸口。


    南月衫劍到中途,隻覺得手腕一震,一股大力傳力,手中劍猛地上揚外彈,別說剌陽頂天胸口,幾乎要脫手飛出。


    劍尖彈開,再不可能剌陽頂天,而她的身子因為箭步往前縱,離著陽頂天已不到一米的距離,這時無論是退還是躲,都來不及了,陽頂天慢悠悠的一劍剌過來,她竟然完全無法可想。


    如果陽頂天是閃電般的一劍,那還好一點,偏偏是這樣的慢動作,讓她看得清清楚楚,卻又無法可想,最是剌激人。


    劍剌到身上,因為有厚厚的防護服,其實不痛。


    可南月衫嘴裏,卻下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叫:“呀。”


    這是心裏的痛感。


    那助手則是目瞪口呆,直到陽頂天扭頭看過來,他才舉手道:“一比零。”


    南月衫收劍後退,才一劍,體力消耗並不大,她卻忍不住張嘴喘氣。


    這一劍給她的心裏剌激太大了,尤其是那慢慢的一劍,真就仿仿看到一支劍剌進自己胸口一般。


    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最主要的,是思想上的落差,她完全沒有想到的。


    站穩,深吸了兩口氣,狠狠的看著陽頂天,透過麵罩,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陽頂天眼中的笑意。


    “我不相信。”


    她在心裏狠狠的叫了一聲,閉上眼晴,深呼吸,讓心神靜下來。


    “剛才是一個意外,他的力量很大,他練過劍,傳統的劍法雖然都是花架子,但一些鄉下把式力量往往很大,要注意這一點,不要再讓他的劍碰到,不要自大,要把他看成真正的對手,要虛實並重,引開他的劍,再趁機進攻。”


    隻是一瞬間,她就完成了心理轉變,並同時總結了雙方的伏缺點,且拿出了應對的方案。


    這樣的白領精英,腦瓜子確實是非常厲害的。


    再深深的吸一口氣,南月衫睜眼,劍尖前指,慢慢的碎步向前,她劍尖上下移動,連做了幾個假動作。


    陽頂天還是那個搞笑的姿勢,一手叉腰,一手挺著劍,一動不動,兩腳也遠遠的叉開,這其實也是不利於移動的。


    真的是土啊。


    但南月衫這會兒沒有笑。


    那個助手也沒有笑。


    南月衫緊緊的盯著陽頂天劍尖,那助手也是一樣。


    南月衫忽地往前一縱,劍尖同時打在陽頂天劍上。


    似乎是要撥開陽頂天的劍,然後一劍直剌。


    但其實這隻是個假動作,腳下是個虛步,一縱之下,立刻就退回來了。


    但讓她失望的是,陽頂天並沒有象第一劍一樣,撥她的劍然後再慢悠悠給她一劍。


    陽頂天根本就沒動,叉著腰挺著劍傻站在那裏,就仿佛一隻給雷劈了的蛤蟆。


    南月衫咬咬牙,再次碎步前進,前一劍七分虛三分實,可能給他看出來了,這一次,她七分實,三分虛,撥劍的力度更大,前剌的幅度也更大,幾乎快要剌到陽頂天胸口了,才猛地收劍後退。


    這一劍,她是真的下了猛料了啊。


    可陽頂天還是傻站在好裏,一動不動。


    “他不會是真的傻了吧。”


    南月衫一時都有些迷糊了。


    “先那一劍,可能是意外。”


    連著試了兩劍,陽頂天都這麽傻呆呆的,她心中轉變了想法,微微吸一口氣,再次墊步向前,這次不再猶豫,劍一撥陽頂天劍尖,同時嘴中發聲:“呀。”


    全力一劍剌向陽頂天腹部。


    “完美。”


    這是那助手心裏的叫聲。


    南月衫也覺得這一劍,從角度到速度,都非常完美。


    她這一劍,不但快,而且同樣采用了虛實結合的方法,劍一撥,本來是剌陽頂天胸口的,可她卻突地沉腕,剌向了陽頂天小腹,自身同時斜轉,哪怕陽頂天反擊她都可以避開。


    這是她自練劍以來,最高水準的一劍。


    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但這世間的事,光自己認為是不行的,還得要問問別人怎麽認為的。


    就在她一劍即將剌中陽頂天小腹的時候,陽頂天突然打了個旋子。


    他這一旋還很優美,或者說,有些風騷,就跟中世紀的宮庭舞步一樣,仿佛帶著舞伴,一個飛旋,一下就旋開了。


    南月衫的劍尖,幾乎是擦著他的屁股剌了過去。


    而她這一剌,陽頂天再一旋,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就如第一劍。


    然後,陽頂天又慢悠悠的一劍剌了過來。


    那動作,那速度,跟第一劍一模一樣。


    而南月衫也同樣的完全無法躲避,因為距離太近了,而她的力量剛好用到極處。


    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陽頂天的劍尖,慢慢的剌到她身上。


    隻是這一劍剌的位置稍有不同。


    第一劍,剌的是她的胸口,兩.乳之間,而這一劍,卻正剌中她左.乳。


    隔著厚厚的防護服,而且陽頂天也並沒有真用大力,所以南月衫身體上的痛感是沒有的。


    但心理上的痛快,卻是無以複加。


    因為這一劍,仿佛有第一劍的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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