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弘亦在台上看到,餘掌珠一個人站在舞池中央,孤零零的樣子。


    他又看了江延東一眼,他正在旁邊和董杉聊得熱火朝天。


    兩個人年齡相仿,又是同學。


    簡弘亦看了,心裏有些隱隱的心疼。


    這種維也納華爾茲,他跳的也挺好,當年,他上學的時候,每周都去跳。


    他曾經的女朋友,可是這方麵的拔尖人物,他被訓練出來了。


    簡弘亦走下了台子,走到了掌珠麵前。


    餘掌珠看了簡弘亦一眼,笑著說道,“你來啊?我怕你會跟不上!”


    “試試吧。”


    維也納華爾茲的音樂越來越快,餘掌珠在簡弘亦的懷中綻放,裙裾飛揚,風華絕代,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想不到,簡弘亦這種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人,跳起來華爾茲,竟然這般嫻熟。


    跳完了,餘掌珠對著簡弘亦說,“跳的不錯啊!”


    旁邊的人,也都在說,這個跳舞的人是誰啊,很多人都說是江太太。


    不過今天晚上,江總和江太太,沒有交流,眾人都說“看吧,商業聯姻,沒有好結果的。各玩各的。”


    董杉今天晚上很滿意。


    不過,餘掌珠跳得那段舞,她還是覺得挺刺激人的,今晚讓餘掌珠出風頭了。


    所以,餘掌珠準備開車走人的時候,董杉在後麵跟上了,當時,餘掌珠正從自己的車後麵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


    “餘小姐,以色示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今晚目睹了江延東和餘掌珠的相處,這是董杉的總結。


    她就是要氣氣這位不懂事的小妞兒,她憑什麽那麽囂張?


    餘掌珠笑得春光燦爛,她穿上了自己的大衣,“以色示人麽?我沒覺得,就算是,我成為江太太了;你呢,還在徘徊中不是?”


    如同董杉看不上來餘掌珠一樣,餘掌珠也同樣看不上來董杉。


    兩個人根本不是一類人。


    餘掌珠回到家,剛剛拿出門禁來要開門。


    身子就被人從後麵撈了過去,在背後的暗影裏親吻起她來。


    熟悉的、清冽的男子氣息,餘掌珠知道他是誰,便是每日與她在床上纏綿的那個人了。


    他的手從餘掌珠的衣底進去。


    “今天晚上怎麽回事?和簡弘亦偷偷摸摸?”江延東吻著餘掌珠的脖頸,重重的男人口氣,響在餘掌珠的耳邊。


    餘掌珠不知,今天晚上舞會結束以後,江延東已經找過簡弘亦了。


    “膽子越來越肥了!”江延東對著簡弘亦說到。


    “我看掌珠一個人在那裏可憐,連個幫她的人也沒有。”


    “沒人幫,也不需要你!”


    江延東回到家,在樓下沒看到餘掌珠的車,知道她還沒有回來。


    餘掌珠很成功地挑動了江延東的心思。


    挑動了他的怒氣,挑動了他心裏的一根筋。


    所以,她剛剛回來,江延東就吻住了她,這個吻中,恨意居多。


    不等餘掌珠說話,江延東就抱起餘掌珠上了樓,把她按在床上。


    黑暗中,餘掌珠手上的戒指,項鏈,各種細軟發出來來的熒熒微光,刺傷了江延東的眼。


    他討厭她,討厭她今天在宴會上如同花蝴蝶一般的樣子。


    討厭她和簡弘亦一起跳舞。


    好像自從上次江延東提出離婚這件事情一來,餘掌珠在床上特別配合,該叫的時候叫,迎合得也挺有腦子的,讓江延東特別覺得有快感。


    不過,也就僅限於此。


    本來“離婚”,江延東是想拿住她的。


    可現在看來,好像適得其反。


    第二天,餘掌珠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江延東的影子。


    拿過手機來一看,才知道已經十點了。


    今天她不用去公司,因為取消了鬧鍾。


    她想給江延東送飯,順便打擊一下那個董杉的囂張氣焰。


    敢當著她的麵,對江延東示好。


    即使餘掌珠不喜歡江延東,可法律上,江延東是餘掌珠的丈夫。


    餘掌珠開始在家裏做飯,做好了,用飯盒裝了,給江延東送去了江氏集團。


    她是十一點半去的,江延東剛好要下樓吃飯。


    而他的房間裏,此時站著一個人——邱寧。


    上次江婉盈因為成績單的事情,跟邱寧說她二哥已經結婚了,而且,新娘就是餘掌珠。


    邱寧錯愕,難堪,尷尬。


    她竟然還讓餘掌珠去給江延東送情書。


    邱寧好歹是一個知識分子,被羞辱極了,上門找江延東說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江總,您結婚,好歹跟我說一聲啊,讓我出醜,您很滿意是不是?”邱寧的眼睛裏全都是眼淚。


    已經丟人丟到家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江延東也說。


    餘掌珠恰好聽到這句話,心裏隱隱地被刺痛了一下。


    邱寧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站在門口的餘掌珠。


    她看到餘掌珠,更加尷尬了。


    餘掌珠進了房間,一邊把飯菜拿出來,一邊說,“喜歡江總的人挺多的啊,女大學教師都上門了。”


    “向來也多,你是頭一天才知道嗎?”江延東問。


    “我早知道!”餘掌珠說了一句,心說:和你結婚,也不是因為喜歡你,不用氣我。


    江延東目光促狹地多看了餘掌珠幾眼。


    “這麽賢惠?”


    “自然。”


    剛才她來的時候,碰見董杉了。


    董杉問她拿著飯盒來幹什麽。


    “還用問麽?給我老公送飯來了。”餘掌珠說到。


    誰欺負到她餘掌珠門上,那是找死!


    董杉隻是淺笑了一下,這笑有什麽含義,餘掌珠是怎麽都看不出來。


    餘掌珠給江延東送完飯,就去公司上班了。


    第二天,餘掌珠又來給江延東送飯,連續送了五天。


    第六天,江延東等著她來送飯了。


    她不來了!


    他發微信問餘掌珠,為何今天不來?


    餘掌珠的回答也冠冕堂皇:江總,我好歹是一個職業女性,不是專職給您做飯的!


    江延東又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時候的他,是恨不得把餘掌珠弄死在床上的。


    最近的江延東,跟心裏發了瘋一樣,每天晚上都賣命地在床上弄掌珠。


    掌珠覺得:和江延東的這事兒,她是越來越喜歡了。


    就算生理需要,她也得勾住江延東啊,更何況,還有那麽大筆錢。


    這一天夜裏,江延東從餘掌珠的身上下來以後,餘掌珠就睡著了。


    小女孩,睡眠多,睡眠深,入睡快,總也睡不夠。


    江延東今天腦子裏很興奮,怎麽都睡不著!


    恍惚中,好像看到餘掌珠那邊手機亮了幾下。


    一直亮,一直亮。


    江延東把手機拿過來,好像是延遠跟她說話,寫的什麽,江延東沒看到。


    因為江延遠撤回了,而且,他發了多少條,就撤回了多少條。


    江延東自欺欺人地想,可能是延遠發錯了,所以,又撤回了。


    可是下麵又出現了一條:掌珠,我想你了!


    下麵又出了一條:掌珠,我想你想瘋了!想瘋了!


    然後,這兩條又被撤回了。


    江延遠一直這樣,發了多少條,就撤回了多少條!


    嗬,他的弟弟,江延東不知道江延遠從何時開始也變得這麽內秀,這麽悶騷了!


    江延東把手機扔在了餘掌珠的床頭。


    江延東最近,是真的氣瘋了。


    好像自從他說要離婚以來,兩個人就沒消停過。


    都憋著一股氣,在身體上猛烈,心卻離得很遠。


    都在賭氣,誰也不說各自的心裏話。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餘掌珠收到了餘世中病了的消息。


    盡管餘世中每次都用“病了”讓餘掌珠回國,可餘掌珠每回都焦躁不安,每次都中計。


    她生怕錯過了,便是子欲孝而親不在。


    其實,餘世中讓她回國之前,餘威和餘元一直在想怎麽趁熱打鐵,讓江延東和餘掌珠離婚。


    畢竟之前,餘世中放出來的消息就是,兩個人婚姻暗波浮動,已經不穩固。


    果然不出餘威和餘元所料,雖然說男人都喜歡年紀小的小姑娘,可掌珠和江延東的層次實在差得太多了點兒,而且,江延東那麽有思想的人,不得天天嫌餘掌珠思想跟不上趟啊?


    恰好,老爺子病了。


    這個年紀的人生病,病一次身體就大不如從前。


    而且,餘世中招餘掌珠回國。


    餘威和餘元又開始商量了,“這要是兩個人都回國,老爺子肯定會安排後麵的事情,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拖住江延東,不讓他和掌珠一起回國。一來,老爺子病重之際,女婿不來,讓老爺子寒了心;二來,掌珠沒有主意,到時候還不是任我們說了算?”


    餘元說,最近加拿大有個很著名的代表團要來公司,他就順水推舟,讓他們去江延東的公司得了,這可是市政府代表團,有政治任務的,江延東不能不接待。


    兩個人都覺得——此計甚好。


    掌珠要定機票的當晚,江延東也接到了加拿大分公司那邊要來訪問的消息。


    本來,江延東是要和餘掌珠一起走的。


    江延東在客廳裏徘徊了一會兒了,給加拿大分公司那邊發微信:問問他們的上一站是去的哪裏?


    過了一會兒,那邊回過來了:本來是打算去美國那邊的,後來改了行程。


    江延東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對著餘掌珠說,“別定我的機票了。”


    “為何?”餘掌珠有幾分不開心。


    雖然這兩天,兩個人之間一直有一種怪異的情緒,但餘世中病了,他理應回去看看的。


    “我要迎接加拿大代表團。”


    餘掌珠又冷哼一聲,“要是出了事怎麽辦?我這次直覺不好。”


    “有我在!”


    “你不在!”餘掌珠生氣地對著江延東說。


    “我在中國,同樣不會出事!”江延東咬著牙,這幾個字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餘掌珠生氣地轉過頭去,不做聲了。


    既然有人要看戲,那江延東就演戲給他們看,乖乖地中計,多好?


    不省得他們三天兩頭地想挑起戰爭?


    江延東生平,最討厭陷入這種勾心鬥角之中。


    不過現在,不陷入是不行了,是他自己主動陷入的。


    片刻之後,餘掌珠對江延東說,“讓你的秘書給我定去美國的機票,a380,頭等艙。”


    特別沒好氣的口氣。


    江延東沒說話,開始給秘書打電話。


    “對,a380,頭等艙,靠窗戶的位置,明天一早走,到家正好睡覺。”江延東打電話的時候說。


    餘掌珠心想,爸爸都病了,她怎麽好意思睡覺?


    江延東掛了電話以後,拿了車鑰匙,對著餘掌珠說,“去爸家裏一趟。”


    “幹嘛?”餘掌珠不解。


    “拿著你的行李,明天我從那裏送你去機場。”江延東繼續說。


    餘掌珠不知道江延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她還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衣服不用,洗刷用品不用,她隻需要拿著自己的護照就行。


    去江景程家的路上,餘掌珠一直不說話。


    江延東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


    到了江景程家,江延東上了書房和江景程密談了倆個小時。


    餘掌珠都洗完澡了,兩個人還沒談完。


    過了好一會兒,江延東從江景程的房間裏出來了,讓餘掌珠去,江景程找她。


    餘掌珠莫名奇妙的樣子。


    剛進去,江景程就說,“掌珠,坐。”


    “掌珠,以後你要是接手了集團呢,心要大點兒,該花的錢就花,該利用的人就利用,最好能夠挑起他們內部的矛盾,為你所用;另外,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有些人,即使是自己親哥哥,也不要相信,你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而且,你家裏的兩個兄弟——”江景程低了一下頭,沒說什麽。


    這讓餘掌珠有些下不來台,家醜已經外揚了。


    她一直奇怪,為什麽江家的兄弟就能夠相處地那麽愉快。


    “你的嫁妝一直在我的賬上,你什麽時候需要錢了,就跟我說,一定不要心疼花錢!”江景程又說,“錢,江家多的是。”


    今天晚上江景程的一番話,讓餘掌珠懵懵懂懂的。


    這都是江景程一輩子的經驗總結,可餘掌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沒有經驗,自然懵懂。


    回了房間以後,她就上床了,說了句,“爸的話,我都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江延東已經欺身而上,輕吻著餘掌珠的臉頰。


    畢竟餘掌珠明天要走了,今天晚上江延東的表現,在情理之中,所以,餘掌珠即使有呻吟,也都壓在嗓子裏。


    江延東咬著餘掌珠的耳朵,“怎麽不喊了?”


    “我怕旁人聽到,很羞人。”


    江延東重又壓了下來,吻著餘掌珠的耳朵。


    餘掌珠是越來越喜歡這事兒。


    第二天,江延東送餘掌珠去機場的時候,餘掌珠一直在車上睡著。


    等紅燈的時候,江延東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闔著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特別好看,整個人嬌憨又好看,還挺任性,小姑娘家的任性,這種任性不傷人,很可愛。


    江延東的唇角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發自肺腑的笑意。


    他不自覺地抬起手來,去撫摸餘掌珠的眉頭。


    剛剛要撫摸到,餘掌珠便因為打盹打的頭一點一點的,換了個姿勢。


    她倏然的起身,嚇了江延東一跳,恰好綠燈了,江延東便不再動作,上路了。


    上飛機的時候,餘掌珠有些悶悶不樂。


    她不知道萬一父親病重,她要如何應付。


    江景程說了,此去可能會需要錢,可父親的錢那麽多,看病也不用她的錢。


    總之,直到上了飛機,餘掌珠都一頭霧水。


    ……


    喬詩語那邊,她在豐城找工作處處碰壁,埃森畢竟是很有名的單位,在單位的那一場大鬧,鮮少有單位敢用她了,也可能路子昂跟別人說了什麽。


    總之,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喬詩語是一個眼界很高的人,可是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


    她去了美國,畢竟她曾經在美國工作過一段時間,租了一套房子,到處投簡曆。


    這都是餘掌珠回美國之前的事情。


    餘掌珠回到美國的時候,她已經找到工作了。


    不巧,喬詩語又在江延遠的投資公司上班,也就是richard的公司旗下。


    她再次來到公司,純屬巧合,不是她故意,江延遠也不知道,畢竟招人是人事的事情,而且招的是一個基層的員工。


    就這樣,喬詩語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上班族的生活,她知道江延遠討厭她,厭惡她,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豬狗不如的事情,所以盡量躲避江延遠,上班兩周,江延遠竟然不知道公司裏有這號人。


    ……


    餘掌珠回了自己的家。


    餘世中根本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病入膏肓”,隻是咳嗽,可能感染了風寒。


    “爸,您沒病,每回騙我回來幹什麽呀?”餘掌珠問,特別無語的樣子。


    “延東呢?他怎麽不回來?”


    “他要接待加拿大代表團,有事。”餘掌珠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


    “加拿大?”餘世中微微皺了皺眉頭。


    老二公司不是傳說要接待加拿大代表團的,突然就不來了——


    難道——


    餘世中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這裏麵的貓膩。


    “掌珠,我想讓你在世亨集團幹,你早日上路,省得那兩個廢物總是惦記著。”


    餘掌珠不懂,非常惶恐,她就在一個獵頭公司打了幾個月的工,管理啊什麽的,都不懂啊。


    “掌珠啊,將來世亨集團我勢必要交給你的,你不樹立微信,如何接管?”


    “可我什麽都不懂啊,總讓我接手,接手,每回都說得風聲鶴唳,可那畢竟是我的親哥哥呀!”餘掌珠心下已經產生了排斥。


    “你當他們是親哥哥,可他們不當你是親妹妹。讓我怎麽說,你才信?”餘世中又說。


    餘掌珠坐在那裏,眼淚就要掉。


    看似她是父親的老來女,最得寵的那個,可是,母親早逝,兩個哥哥從小就不怎麽待見她,因為兩個哥哥每次回來要錢,餘世中從來不給,隻會寵自己的小女兒,兩個哥哥對她恨之入骨,小時候這樣,長大了更是爭了父親的寵,就隻有三哥對她好,可三哥總是忙。


    如今讓她親手做這種事情,無異於是挑動下麵的暗流,打破上層的平靜。


    這種事兒,餘掌珠不願意幹。


    雖然她嫁給江延東也是為了這個,可讓她親手挑起來,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餘掌珠特別特別難過。


    她沒有想象得那麽幸福,從小,什麽她說了都不算的。


    餘掌珠坐了一天的飛機,困了,去睡覺了。


    第二天,餘世中就一病不起了,餘掌珠特別害怕。


    一直抱著餘世中,叫“爸,爸。”


    “爸恐怕是不行了,把那三個兒子都給我叫來。”餘世中對著餘掌珠說。


    “爸,您昨天不還隻是咳嗽嗎?”


    “爸沉屙已久,再說了爸年紀大了,一有風吹,我就要倒。”餘世中拍了拍餘掌珠的臉,“別怕,以後,你不是還有三個哥哥嗎?”


    “哥哥是哥哥,您是您,不一樣。”


    “把他們打電話叫來。”


    餘掌珠按照餘世中的意思,分明給三個哥哥打了電話。


    老大老二來的飛速,一見麵就撲到了父親的床前,都說,“爸,您沒事吧?”


    “爸身體不行了,等著給我辦理後事吧。身體各方麵的器官都在衰弱。”看餘世中那個意思,一個小時都活不過去了,餘掌珠一直在哭,六神無主。


    “爸,這不可能的,不可能——”餘威和餘元兩個人都在假惺惺。


    “快給我準備後事吧。我要走得體麵點兒。”餘世中說道。


    “掌珠,走。”餘威說到。


    “去幹嘛?”


    “去給爸爸看壽衣的尺寸。”


    這話讓餘掌珠愣了一下,爸總還有搶救的餘地吧,這麽心急究竟要幹嘛?


    “走了掌珠!”


    說著,餘威不顧餘掌珠的反對,強拉著餘掌珠的手就往外走。


    餘掌珠回頭看了爸一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行,我要看爸——”


    “爸之前最疼你,爸最喜歡什麽,你知道。”餘威一點兒不放鬆,餘掌珠哪裏是他的對手。


    被餘威強拉到了車上,餘威擦了擦眼淚,神情恢複如常。


    餘掌珠一直在哭,沒有注意到。


    此時,餘添剛剛回了餘家。


    回到家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他皺著眉頭說,“剛才掌珠給我打電話,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是假的,怎麽了爸?我給醫生打電話。”


    “老三,給醫生打什麽電話啊,爸的病,藥石不靈了。”老二餘元一邊悲痛,一邊對著餘添說到。


    餘添冷笑了一下,繼續撥打電話,“爸什麽病?究竟什麽病藥石不靈?”


    電話接通了,他讓醫生趕緊來。


    餘添又對著餘世中說,“爸,別多想,病來如山倒,你很快就能好。”


    餘元心想著,老三果然是老三!


    這時候的餘威在車上,對著餘掌珠說了,“掌珠,大哥平時對你不錯,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也沒什麽經驗,而且又嫁了乘龍快婿,你的財產,打算怎麽花?”


    餘掌珠全都明白,大哥這是變相地騙她的財產呢。


    餘世中也曾經說過,就算她繼承四分之一的財產,她的大哥二哥也要搶了去。


    果然。


    “爸還沒死!”餘掌珠生氣地說到。


    今天她見識到了人性的貪婪和親兄妹之間的醜陋。


    餘掌珠心想,江延東為何不注資,若是他注資了,她定然會現在接管世亨,把這兩個哥哥,踩在腳底下。


    可是,是她的動作太慢,沒有讓江延東動心,也沒把這話說出來。


    “停車。我要下車!”餘掌珠憤怒地說到。


    餘世中對兩個哥哥的估量一點都不錯。


    餘掌珠從路邊打了個車,火速趕回了家。


    她想多陪陪父親。


    餘威一個人去給餘世中買了壽衣。


    餘掌珠一直在餘世中的身邊哭。


    等到餘威回來,餘添找的醫生也回來了。


    他給餘世中檢查了檢查,很詫異地說到,“心跳有力,各項器官都很正常,明明是好人之相,怎麽非要往死人堆裏說呢?”


    餘掌珠愣了,擦了擦眼淚。


    餘威和餘元都傻了。


    餘威手裏還捧著壽衣。


    這人,這次是丟大了。


    剛才看父親的樣兒,明明就是靡靡之人了,眼看就要過去,怎麽現在又還陽了?


    餘世中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手掌,拍得心涼又響亮,“好啊,好,有個人連我的壽衣也買好了!這是多麽盼望著我死?你們爭財產爭得也太心急點兒了吧?”


    醫生看到這是餘世中在演戲,找了個借口,走了。


    “老大,好,老二,更好!兩個蛇蠍心腸,對老爹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好得好。掌珠,從今天開始,代理爸爸接管世亨集團!兩個兒子,聽清楚了,是代理。你們倆,有話說麽?”餘世中背著手,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兒子。


    一出戲,便試探出人心險惡,世態炎涼。


    也太涼了!


    餘威和餘元在老爹的麵前丟了信任,本來就沒理呢,現在餘世中讓掌珠接掌世亨集團,縱然他們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接著。


    而且,餘世中說了,隻是代理,和一千億沒有關係。


    餘世中,果然是老奸巨猾。


    這次成功打壓了兩個兒子的氣焰,把餘掌珠扶上位。


    餘掌珠一直都是懵的。


    還是那句話,她不懂啊。


    在別墅發生的老大給餘世中買壽衣的那件事情,很快就被傳了出去,傳得有鼻子有眼,都說餘世中為了設計套他的兒子,把權利讓給女兒,假裝生病。


    把餘世中描述得特別像諸葛亮,神機妙算。


    兩個兒子灰頭土臉的,自作聰明,卻給自己挖了墳墓。


    餘掌珠成功上位。


    餘世中之所以這樣做,除了讓餘掌珠上位上得名正言順以外,還有一層意思:讓餘掌珠早日認識到哥哥們的嘴臉,不要對他們抱有幻想,人生的路隻有一條,要大膽地朝前走。


    所以,餘掌珠跟隨餘世中去接手集團的時候,是義無反顧的。


    兩個兒子長成這樣,餘世中和夫人有很大的責任,生掌珠的時候,兩個兒子都出去自立門戶了,很少見掌珠,家裏的就隻有餘添。


    兩個兒子在自己創業這件事情上,畏首畏尾,怕天怕地,讓餘世中很心煩,沒有他當年的一點兒魄力,所以,每次兩個兒子遇到事情,讓餘世中幫忙,餘世中從來不幫。


    所以,餘威和餘元把這件事情都怪到掌珠的身上。


    餘掌珠並沒有自己是家裏最小的姑娘的那種優越感,相反,她嚐盡了心酸。


    兩個哥哥變相地折磨她。


    餘世中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挺丟人的,不知道怎麽傳出去了。


    事情過後,晚上,整個家裏便恢複了平靜。


    餘威和餘元今天下午的醜態,掀起的那場腥風血雨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隻是,讓餘掌珠的心情特別不好。


    晚上餘添留在家裏吃飯,餘世中特意給餘添多夾了兩塊子菜。


    餘添也有些沒有意趣,豪門裏爭財產,陷害兄弟的劇本演的太多了。


    如果能夠選擇,他想出生在山裏,慢慢地白手起家,在城裏娶妻生子,將來把老爹老娘接到城裏來住,或者,他們不願意來的話,餘添就給他們買一塊地。


    那樣,該有多好。


    現在,父親給他夾一筷子菜都成了奢侈。


    “爸爸,我真的不懂啊!”餘掌珠還是心又忐忑。


    “有爸,你擔心什麽?明天正式上班。”


    餘掌珠知道,爸爸這是一步步地帶著她走向女強人之路。


    她生下來就是這種命運。


    第二天,餘掌珠穿著很正式的衣服,跟著爸爸參加了董事會。


    餘世中正式介紹了自己的小女兒。


    縱然再害怕,餘掌珠也沒有失了氣場。


    這世亨集團代理總裁的位置,現在已經是餘掌珠了。


    但是,大集團大多口雜,她不服眾也是真的。


    “掌珠啊,世亨集團裏麵,有兩個高管,分別被你大哥和二哥收買了,專門探聽消息,準備將來你大哥或者你二哥接手的時候,當元老,你要把這兩個人搞定了,你的威望就起來了。”餘世中說到。


    對餘掌珠來說,真的真的——好難啊!


    晚上,她和江延東視頻。


    “想我了?”江延東冷冷的麵容出現在了視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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