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歡,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別人的心思,我管不住。”江延東剛要坐下,餘掌珠便站了起來。


    餘掌珠仰頭看著江延東,江延東垂眸看著餘掌珠,“很疼的,你知道不知道?”


    目光寵溺,口氣溫和。


    “我怎麽會知道?”餘掌珠咬著牙說,“以後你若是敢,我就給你切了!”


    “吃幹醋來了?”江延東問,“咱倆,什麽時候開始,是你說了算的?”


    “一直都是我說了算,就是不讓!”餘掌珠又說。


    餘掌珠瞪著江延東。


    “滿意了?”她問。


    “不滿意!”江延東說著。


    之所以敢在他麵前放肆,不過因為知道他不會對她怎麽樣。


    所以,她才愈發驕縱狂妄。


    又因為距離遠,她對江延東有一種怨恨,口氣挺狠的。


    “你猜,反正不是你自己!”餘掌珠。


    “還有誰?我之前還是我之後?”江延東問到。


    餘掌珠嘻嘻地笑著,就是不說話,她就是喜歡江延東這般生氣的樣子。


    距離很遠,以前她覺得不能便好。


    現在餘掌珠覺得,他吃醋最好。


    兩個人正在鬥嘴的時候,江景程在下麵發話,“下來吃飯了。”


    餘掌珠推開江延東,便跑著下樓了,她對江景程說,今天她還要趕去另外一個城市,可能沒法一起吃飯了,請江景程原諒。


    “一頓飯都不吃?”江景程問,“看起來是夠忙的。”


    “是。我的秘書剛才給我發微信,她一會兒來接我。”餘掌珠又說。


    剛剛說完,手機就響起來,秘書讓她走了。


    她走了以後,江延東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悵然若失的感覺,有種意猶未盡。


    餘掌珠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和豐城很近的,這次是秘書安排了車,餘掌珠坐車去的,比起坐飛機,方便很多,餘掌珠一直在後麵閉目養神。


    江延遠是餘掌珠走了以後才回來的。


    江景程正在和江延東說話,“延東,掌珠小女孩,你多擔待著點,雖然做到了這個位置,也是繼承的家裏,在這個位置上,敢違拗她的人不多,有些人天生好命,不懂人間疾苦,你別計較。”


    “我幾時和她計較?”江延東說。


    “你不計較,那最好。”江景程又說。


    江延遠一直在低頭吃飯,關於掌珠的話,現在他多說一個字,都是造次。


    餘掌珠到了隔壁城市以後,要和對方吃晚飯,七點鍾開始飯局。


    對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成功男士,姓許,叫許勖中,他兒子好像也介紹自己的名字了,是公司的副總,不過餘掌珠沒注意,當時服務員正在上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許勖中顯然對餘掌珠相當賞識,年紀輕輕的,便有這番作為,雖然是餘世中的家底,但掌珠好命,也能夠駕馭得了。


    “餘總真是好厲害!”許勖中在誇耀,發自內心的。


    他兒子在旁邊,也會心地點頭,讚同父親的觀點。


    “不過是站在父輩的肩膀上,人不進則退,我不過不想把父親的基業毀於一旦而已。”餘掌珠說到,“隻能盡心盡力,負重前行。”


    許勖中點了點頭,掌珠說話,那是一萬個對他的心意啊。


    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


    “餘總,今年芳齡幾許?”許勖中問。


    “二十二。”餘掌珠說。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你比犬子小五歲,犬子二十七。”許勖中說到。


    “是麽?”餘掌珠手裏輕執著酒杯,慢慢地轉著,聽這意思,是在給她介紹對象。


    “是。吃完飯,讓許東送你回酒店如何?”許勖中問到。


    “誰?”餘掌珠問。


    “我兒子。許東。”許勖中說到。


    餘掌珠又笑笑,因為“東”這個詞,莫名奇妙地覺得許東這個人不錯。


    “可以。”餘掌珠答應了,看許東,眉目俊朗,倒像是一個大好青年的模樣。


    許東對著餘掌珠笑了一下。


    秘書在旁邊看著,有點兒焦慮,這次來中國出差,就隻有秘書和餘掌珠兩個,回酒店也是兩個,這個許東很明顯對餘掌珠有企圖,若是君子還好,若是小人,萬一鬧翻了,會影響到簽約的。


    她剛要附耳在餘掌珠的耳邊說什麽,餘掌珠便抬了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秘書想說的,沒說出口。


    萬般無奈下,秘書給江延東發了條微信:江總,今天談判的甲方叫做許東的,要送我們回酒店。


    江延東回了條:我知道了。


    然後,沒動靜了。


    秘書曾經因為餘添公司簽約的事情,有江延東的微信。


    秘書以為江延東會給掌珠打個電話的,可是沒有。


    今天這頓酒局,隻是把合同的大部分內容談妥了,後續的問題,還需要餘掌珠下麵的副總來談,不過,問題不大了。


    許東開的車是加長林肯,挺拉風的,送餘掌珠和秘書到了酒店以後,他並沒有要回去的架勢,而是跟著餘掌珠上了樓。


    秘書看了看許東,心裏在暗暗著急。


    但隻能是幹著急,秘書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再跟著不合適,畢竟許東沒有行為。


    於是,秘書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進房間門口,秘書就給江延東發微信:江總,您什麽時候來?許東跟著餘總進了房間了。


    到了房間,餘掌珠脫了外套,遞給許東一瓶飲料。


    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起來,一邊在房間裏踱著步子,好像在想著什麽。


    “許副總這次專程來送我,是因為想要拿回扣?”餘掌珠問。


    許東麵色有幾分難看,“怎麽會?再說了,公司都是我家的,拿什麽回扣?我之所以送餘總上來,不過因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罷了。”


    餘掌珠又笑笑,是運籌帷幄的那種笑,“你們公司股東不和,早就想著分出來一家獨大,這次合同的標的額很高,你和許勖中打算從中拿一些回扣,大概有幾千萬吧,所以,你單獨跟我來了,表麵上,對我感興趣,不過因為你看著我好欺負,想從我這個弱女子手中拿錢,是不是這樣?我叫餘掌珠,不叫餘傻。”


    許東愣了,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把戲,餘掌珠已經全然知曉。


    因為被餘掌珠掏了空,所以,他目瞪口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顯然相比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借口,拿回扣的罪名要大的多,難聽得多,甚至會觸犯法律。


    不過,許東就是許東,他站起身來,走到了餘掌珠的身前,壞笑著說,“剛才你說的什麽回扣的事情,我不懂。不過,對你感興趣,卻是真的。”


    餘掌珠盯著許東,“你就不怕我不簽合同了麽?”


    許東又愣了一下,側過來想要吻餘掌珠。


    餘掌珠偏開了,“我沒那麽隨便,簽一個合同就和一個人好,那和我好的人,可就太多了!行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餘掌珠低了一下身子,從許東的胳膊下出去了。


    許東覺得這次,他碰到了個刺兒頭,許東攥了攥手掌,出去了。


    餘掌珠既然要和對方簽約,自然要先把對方的底細摸透徹了,這是餘世中教她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在商場上,隻能她耍別人,別人不能耍她。


    在酒店的走廊裏,許東恰好碰見江延東。


    不過許東不認識江延東,江延東也不認識他。


    但是江延東知道餘掌珠的房間號,知道他是從餘掌珠的房間裏出來的。。


    餘掌珠剛好脫了自己的衣服換睡衣,要去洗澡。


    餘掌珠是穿著睡衣給江延東開門的。


    看到江延東,餘掌珠很奇怪,不過隨即她問,“你怎麽來了?我秘書都和你說什麽了?”


    江延東看到餘掌珠的樣子,問到,“剛才幹什麽了?”


    “剛才?”餘掌珠猜想,秘書跟江延東說的也不是什麽好事,“談情說愛!我現在未婚,談情說愛不行麽?”


    江延東挑起了餘掌珠的下巴,“所以,這是在逼婚?”


    “沒有!”餘掌珠有幾分狗急跳牆,她是真沒有這個意思。


    “前幾次不行,這次呢?”


    餘掌珠的耳朵也紅了,“這次也不行!”


    “為何不行?”


    “我剛流產沒多久。”餘掌珠說著。


    這次,她不想讓江延東那麽容易得到。


    讓他離婚的時候那麽絕情。


    “環取出來了?”他問。


    餘掌珠點了點頭。


    最後ethan這個詞,帶著致命的溫柔。


    他珍愛她,像貝殼守護著珍珠。


    “再叫一句。”江延東湊在餘掌珠的耳邊說到。


    “什麽?”餘掌珠在上下的起伏中問江延東。


    “ethan。”江延東說到。


    餘掌珠叫ethan的時候,有一種致命的溫柔,很無助的感覺。


    江延東不曉得為何這麽喜歡聽餘掌珠叫他ethan。


    “我累了,還沒好啊?”餘掌珠在江延東的身下問到。


    “這麽久沒有,不想麽?我想了。”江延東說到。


    餘掌珠很困,她想抱著江延東早日睡覺了。


    餘掌珠很想很想這種安全感,媽媽過世後,她就一個人睡覺了,抱著他睡覺,真的很有安全感。


    餘掌珠今天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晨,許東來酒店請餘掌珠簽約的時候,餘掌珠說,“我男朋友來了,讓他替我簽。”


    “你有男朋友了?”許東問。


    “我這種白富美,有男朋友不正常嗎?”餘掌珠反問,她對著身後的房間說,“ethan,一會兒陪我去簽約哦。”


    江延東正在刮胡子,說了句,“好。”


    簽約的時候,的確是江延東去的,看合同的時候,江延東在看,餘掌珠在旁邊無聊。


    是按照在酒桌上商量好的金額簽的約,這份回扣餘掌珠也不會給。


    反正今天江延東跟她來的,即使許東不知道江延東的地方,許勖中應該知道。


    因為餘掌珠看許勖中的眼神,有些忌諱。


    自從上次江延東替江延遠要錢,餘掌珠便得出來一種這樣的結論——隻要江延東在,在國內所向披靡。


    談完了合同以後,餘掌珠便回美國了。


    回到家的時候,餘添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今日的事情,在餘添的腦子裏回蕩。


    今日,他碰見殷覓了,在一座頂級商場的洗手間裏。


    他剛剛從洗手間裏出來,便看到正從女士洗手間裏出來的殷覓。


    殷覓見了他,仿佛貓見了老鼠一般,正要疾步快走,餘添一把從後麵拉住殷覓的胳膊,把她拉進了殘疾人洗手間,關上了外麵的門。


    殘疾人洗手間向來沒什麽人,所以這裏幹淨整潔。


    在餘添和殷覓的眼前,是鏡子。


    殷覓性子軟,餘添性格強硬。


    “看見了?”


    他看見殷覓在哭了,殷覓越哭,他越是惱怒。


    “幾時離婚?”他問殷覓。


    “我剛剛領證,還沒有舉行結婚儀式。”殷覓的聲音很低,生怕被別人聽見自己的聲音。


    怕被馮麥冬知道。


    “幸好還沒結婚。”餘添的聲音,有著一種霸道和霸氣,上位者的淩辱,對殷覓的淩辱。


    殷覓說了句,“你管不著!你別欺人太甚!”


    “笑話!”餘添。


    自從認識餘添,她一直被她侮辱。


    馮麥冬在舞廳裏跳舞,餘添在門口上了殷覓。


    殷覓當時想告他,可她剛剛結婚,讓馮麥冬如何看待她?


    所以,那次,她忍了。


    殷覓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討厭你!”殷覓說到。


    “知道。就問你什麽時候離婚。”餘添淡然地說到。


    反正她漂亮的如同天上的月亮。


    殷覓話很少,但是審美很不一般,除了找了那麽個丈夫以外,其他的都是上乘。


    餘添隻是想逗弄殷覓,想看看她怎麽可以做到那麽沉靜,那麽溫和的。


    不過紙包不住火,他和殷覓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也隻知道兩個人而已。


    ……


    過幾天是美國的哥倫布日,要放假一天。


    餘添不知道興起了什麽念頭,要去中國。


    “去中國?去哪?”餘掌珠問。


    “還能去哪。去江家。有一天的時間,你把工作往前推推,再往後延延,能休息個四五天,我和你一起,如何?”餘添問。


    餘掌珠不知道三哥為什麽對去中國有了這麽高的興致。


    “好。”她說。


    餘掌珠便把這件事情和江景程說了。


    畢竟江景程是一家之主,餘添若是去,肯定是要住在江景程家裏,得問過一家之主才好,三哥之所以要去中國,大概是因為思想苦悶。


    餘掌珠樂見他苦惱,隻要苦惱,便代表那位有夫之婦還沒有同意。


    隻要不同意,三哥就是一廂情願。


    餘掌珠也希望他去一趟中國,開解一下苦悶的心緒。


    江景程和江延東說了,最近掌珠要來中國,在江家住。


    “我最近新學了幾道菜,看起來要派上用場了。”江景程說到。


    周姿忙著收拾房間。


    她悄悄地問過江延東,“掌珠來了怎麽住?是去你家還是在這裏?”


    “你把她日常的房間收拾出來就行了。”江延東說到。


    江延東和餘掌珠兩個人,周姿是真的搞不明白了。


    餘掌珠和餘添到的時候,江延東還沒有下班,這幾日,江延遠不在家裏住。


    他是特意不來的。


    對餘掌珠的到來,江婉盈最欣喜。


    她悄悄問過二哥,“掌珠是不是又要是我的二嫂了?”


    “這個問題你問她。”這是江延東的回答。


    “如果掌珠又成了我的二嫂,那我邱老師估計要哭死了。”江婉盈說到。


    今天是星期五,婉盈早早地回家了。


    江延東還沒有回來。


    沒回來,江景程,江婉盈,餘添和餘掌珠便打起麻將來。


    反正閑來無事,江景程更是萬年閑人。


    餘掌珠碼好了自己的牌,要出牌的時候,本來出一個“東風”是上上之選。


    可是,她手裏握著那個“東”怎麽都打不出去。


    心裏念叨著“東”,“東”是他的名字呢。


    反正見到東,名字裏帶東的人,餘掌珠便覺得好親切。


    幾天不見,心裏便有一萬隻螞蟻在咬她,真的好想他呢。


    餘掌珠便沒出,手裏握著這張牌,心裏挺甜的。


    因為隨便打了一張牌,所以,這局她沒胡,有江景程在,她也胡不了。


    不過,剛才,江景程是估計給她送牌,讓她胡一局。


    被餘掌珠錯過了。


    江景程真是麻將桌上的高手啊。


    打完牌,江景程該做晚飯了,江婉盈收牌的時候,說少了一張。


    都怪餘掌珠,剛才拿起來,一直在手裏攥著,竟然忘了。


    “‘東’在掌珠的手裏攥著。”江景程說。


    餘掌珠當即臉紅,趕緊把“東”交出去。


    她聽出來江景程的一語雙關了。


    江景程說完,便去廚房做飯了。


    餘掌珠坐在沙發上,餘添一直在笑她,似是漫不經心地說,“把東握在手裏,讓你胡牌都不肯打出來。”


    餘添極聰明,自然知道這個“東”指的是什麽。


    餘掌珠受不了二哥的打趣,說了句,“我去樓上休息一會兒,開飯了叫我。”


    便上樓睡覺去了。


    下樓的時候,在樓梯上看到餘添正坐在沙發上和江延東嘀咕。


    江延東在笑。


    嘀咕的什麽,餘掌珠想想也知道。


    小女子的心事,被餘添這麽擺到桌麵上咀嚼,還讓當事人知道。


    一春心事,被人揭穿。


    餘掌珠很氣惱。


    餘掌珠下樓來,對著餘添說,“三哥,你不懂女人心思,別在這裏亂說。”


    “我說什麽了?”餘添問餘掌珠。


    不過,餘添不懂女人心,好像是真的,至少他不懂殷覓的心。


    餘掌珠偷眼看了江延東一眼,他眸光裏含笑,看著餘掌珠。


    餘掌珠更加下不來台了,她轉身,又要上樓去。


    卻不小心,裙子掛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她背著身子,不肯回頭,所以,越忙亂,裙子便越是不下來。


    不下來,餘掌珠便越急。


    江延東坐在沙發這邊,他沒說話,輕輕地把餘掌珠的裙子從扶手上弄下來了。


    餘掌珠連頭也沒回,便徑自上樓去了。


    躺在床上,臉上便燒起來。


    怎麽就忘了把“東”放下了呢,被他知道了,估計他又會打趣自己。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餘掌珠說。


    江延東推門進來了,餘掌珠趕緊背朝著江延東。


    實在太過下不來台。


    “下去吃飯了,爸做了你最愛的水晶丸子。”江延東坐在餘掌珠的床邊說到。


    餘掌珠動了動身子,表示了拒絕的意思。


    “我若抱你下去,咱倆兩情相悅的意思要昭告天下了。”江延東又說。


    餘掌珠又氣惱,剛才被三哥取笑了一陣,如今江延東又來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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