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民推開江景程和周姿臥室的門,卻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隻穿著胸罩,和下麵的長裙。


    腰線很細很長,她當時正拿著一件衣服在比量,她的手肘和她的腰線在同一水平線上。


    她的下身穿著窄布長裙,像極了傣族女子,凹凸曼妙。


    江延民看到的時候,驚了一下,忘了關門。


    彭懿感覺到背後有風,猛回頭,看到江延民握著門把手站在那裏。


    彭懿慌忙拿衣服遮擋在自己的胸前,特別著慌地說了句,“你出去。”


    江延民慢半拍地笑笑,說到,“終於看見了!”


    “閃開。”彭懿有些惱羞成怒。


    他關上了麽。


    往樓下走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情緒湧在他的喉頭,讓他呼吸困難。


    周姿去了自己的房間,彭懿才從自己剛才失神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穿著都好?”周姿問。


    彭懿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周姿把衣服都給周姿收拾好,讓她拿走。


    “謝謝周姿阿姨。”彭懿始終心不在焉。


    “讓延民送你。”


    彭懿沒說話,徑自下了樓。


    江延民抬頭看彭懿,他的目光如深海,裏麵映出彭懿的影子。


    “我送你。”他說。


    彭懿心情特別緊張,心跳到說不出來話。


    要拉門的時候,門都開不開。


    江延民開了一輛新車,以前不曾開過的,綠色的豐田霸道,很大的。


    彭懿上了車。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出門的時候,門衛要求刷卡。


    江延民轉過頭來,問彭懿,“有零錢嗎?”


    彭懿的身體一直在發抖,“有。”


    今天晚上,用“悸動”來形容彭懿,最合適不過。


    她掏出十塊錢,放到了江延民的手,手心裏有汗,錢放到江延民手裏的時候,還是汗津津的。


    “你——你沒有卡嗎?”車開出去了,彭懿問。


    “剛買的新車,沒辦卡,再說日常我也不停在這裏。”江延民說。


    江延民今天晚上的神情非常正經,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日常停在哪?”彭懿不是特意問的,而是問的有一搭沒一搭的。


    江延民沉吟片刻,“別的地方。”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一直到了彭懿的學校,兩個人一直沉默。


    好像在他們之間,有一股氣場在包圍著。


    彭懿走不出這種氣場。


    江延民一直呼吸急促,彭懿能夠聽到他低喘的的聲音,那種聲音逐漸平緩,是在彭懿到校以後的事情了。


    彭懿快速下了車。


    回去就洗刷睡覺上床了。


    可上了床以後,怎麽都睡不著,隻能盯著天花板。


    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還是睡不著。


    她下床,開了電腦,找點兒事情幹,之前一直想著要把自己的店鋪轉出去的,一來她工作了,沒有時間進貨,而且,店在a城,她此後不好管理,彭懿早就想著,要把店轉租出去的,今日閑來無事,她便盤點一下庫存,然後貼上了“旺鋪轉讓”的消息。


    不多時,竟然有個人回:為何要轉讓?


    彭懿回:不在一個城市,管理困難,而且,我現在上班了,沒時間進貨,店在a城,親要考慮嗎?五鑽的店麵,有固定的客源。


    那邊回了一句:我考慮一下。


    彭懿沒把這個人當回事,網店轉讓的事情,她並不著急。


    隻是因為,今天她睡不著,搞一下罷了。


    搞完了,便上床了。


    今夜,江延民從彭懿的學校回去,在路上買了一包煙,在路上便抽了起來,靠著車門,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的煙火。


    是難得的正經模樣。


    回到江景程家裏以後,大家都睡了。


    江延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見他抱著彭懿的細腰,她細長的手臂正好到腰的位置,夢裏,他從背後衝撞著彭懿,房間裏,床單上,全都是液體,赤身裸體的兩個人。


    江延民覺得,他肯定是瘋了。


    他覺得,以彭懿的性格,他要,她也不給。


    第二日早晨,他起不來,起來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


    下樓的時候,江景程多看了他幾眼,用一種心知肚明的眼神注視著江延民。


    “下來了?”江景程問,“不精神啊,昨天晚上都想什麽了?”


    “沒想什麽。”江延民抄著兜下樓,確實看起來精神疲憊。


    “延民啊,我們全家都幫你追彭懿,竟然還沒追上,這上哪兒說理去啊?是你能力不行?還是彭懿的確難追?”江景程在喝茶,衝茶衝的挺藝術的。


    “不知道。”江延民坐在了沙發上。


    一滴精十滴血,昨天晚上,他流了一晚上的血,自己精神不濟。


    今日的彭懿,因為睡不著,便早早地起床了。


    起床後,昨天晚上那個和她聯係的人,便和她說話了,說店麵他已經看過了,很滿意,想先交一部分定金,怕彭懿會賣給別人。


    彭懿說:不會的,就算到時候你不要,我再賣給別人也無妨的,還有這個衣服坊,彭懿也準備一並賣了。


    今天是周六了,不用上班。


    宿舍的另外兩個同學,一早就出去了,可能逛街去了。


    天氣很熱,彭懿就穿著內衣坐在電腦前打字。


    因為以前從未有男生來找過她,所以,她也忘記了,也沒有注意,周六和周日,宿舍是允許男生進來的,但是大部分的男生,大部分時間都不怎麽進來。


    而且,彭懿去年和今年一直在美國,宿舍裏的規矩,她都忘了。


    所以這會兒,隻穿著內衣下來了,一方麵熱,二來,都是自己人,穿那麽多給誰看?


    在電腦上和這個人聊完,彭懿便站起來梳頭。


    還是沒穿衣服。


    梳頭的動作卻在放慢,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彭懿想想,臉便紅了。


    門響,有人進來。


    江延民站在了門口的位置,因為剛才門是虛掩著的,隻留著了一條縫。


    女生在宿舍裏都這樣,不怎麽穿衣服。


    彭懿以為宿舍同學回來了,便轉頭,看到江延民的時候嚇了一跳。


    她的長發披散在了胸前,擋住了高高隆起的山峰。


    她花容失色,用驚慌的聲音說到,“你想幹嘛?誰讓你進來的?”


    江延民一步一步走近彭懿,麵無表情。


    他是一早起來了,睡不著,便來找彭懿了。


    宿管阿姨說,今天女生宿舍可以隨便進。


    江延民很想來彭懿的宿舍看看,想知道她的宿舍是什麽樣子,卻看到這副光景。


    大概新換了一套內衣,黑色的,蕾絲花邊,很純真,很性感。


    看到彭懿皺著眉頭一步步往後退的樣子,木頭梳子放在胸前,遮擋著自己。


    江延民什麽都沒說,走過去便抱住了彭懿。


    她軟軟而高聳的小山丘壓在他的身上。


    江延民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怕我報警?”彭懿問。


    “你若舍得,便報。”江延民低著身子,微彎著腰,幾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彭懿身上,彭懿的頭放在他的肩上。


    他怔怔地盯著彭懿,從彭懿眼睛裏看到了自己。


    彭懿一個戰栗,挺直了身子。


    他的另外一隻手在撫摸彭懿光滑的後背,凹進去的腰窩。


    手觸到了衣服邊緣,也摸進去了。


    “你若再這樣,我報警了!”彭懿的聲音帶著哭腔,很難受,很癢,又無可奈何。


    又是在宿舍,她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同學們知道了,他們在寢室裏做這個。


    “報吧,最好全部同學都知道了,才好。”江延民啞聲說到。


    江延民溫柔地推開彭懿,剛剛把她的雙腿架起來,便看到她的腿上,點點的都是血跡。


    彭懿自己也感覺到了,她這兩天要來。


    江延民看到,事情進行不下去了,抬頭看了彭懿一眼。


    彭懿簡直羞愧難當,她捶打著江延民的肩膀,“江延民,你這個色狼,給我滾!”


    江延民隨手從旁邊的課桌上拿過一張紙巾,給彭懿擦幹淨了,繼續啞聲說到,“自己處理了,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把彭懿抱到她自己的床上。


    彭懿去洗手間裏洗了,換了身內衣,又把內衣也洗了,晾上。


    她的動作故意慢吞吞的,知道江延民在等她,估計等著她吃飯,她還就是不下去。


    她從手機上點了個外賣。


    外賣小夥子送到宿舍樓前,給彭懿打電話,“喂,是彭懿嗎?”


    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我是彭懿的男朋友,給我吧。”


    外賣掛了電話,所以,剩下的話,彭懿沒有聽到。


    彭懿咬了咬下唇,怎麽又是江延民?


    不多時,江延民便提著外賣上來了。


    彭懿點的一份炒河粉。


    “就吃這個?”江延民問。


    “要不然呢?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江家四公子?”彭懿換好了衣服。


    江延民看到彭懿精神又還陽了,他也開心,眼睛不過一瞥,便看到,彭懿宿舍陽台上晾著的彭懿剛剛洗的自己的內衣,黑色的,蕾絲的,還在滴答滴答地滴著水。


    在太陽下一曬,別有一種很清新的感覺,讓江延民心裏莫名軟軟的,也暖暖的。


    不多時,江延民便下樓去了,再上來的時候,提著好大的盒子。


    端出來,才知道魚香肉絲,燉的湯,燉的魚,還有小丸子。


    他大概是從高級飯店定的,所以飯盒也不一樣,帶著不是用地溝油做的高端。


    彭懿偷眼看了他的菜一眼,弄這麽多好吃的,她這河粉怎麽吃的下?


    江延民給彭懿端了一碗魚湯,把她的河粉拉了過來,“身體這樣,吃這個怎麽能行?”


    彭懿的心在那一刻,又有一絲軟軟的。


    這是彭懿的心第幾次軟軟的了?


    “你定這麽多幹嘛?”彭懿問。


    “你舍友萬一回來。”


    剛說完,兩個舍友就回來了,一邊說,“外麵好熱。對啊,中午還不知道吃什麽。”


    “給你們定好了。”


    此時的彭懿,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麵,江延民坐在她的身邊,如同馬仔一樣。


    反正江延民說話的時候,彭懿一直在吃飯,都不敢回頭看。


    “看看,我說什麽來著,江老師不僅人長得帥,還特別體貼人,彭懿,有福了。”一個同學說到。


    彭懿想轉移話題,便問江延民,“剛才你是怎麽把外賣從快遞手裏接過來的?不怕我投訴?”


    “我說和女朋友鬧別扭,把我趕下來。外賣小哥很體諒,給我了。”


    彭懿又咬了咬牙,想轉移話題來著,又把自己套進去了!


    江延民雖然隻給另外兩個女同學定了一餐,也不過是件小事,但她們都被江延民收買了。


    吃了飯,江延民說,“我要走了。”


    “你快走吧。”彭懿有點兒不耐煩。


    “回美國。”


    彭懿的手定了一下,“走吧。”


    江延民在彭懿的身邊站了一會兒,沒作聲,便走了。


    回到美國,鄧堯已經和刑蘭訂婚了,這次請江延民吃飯。


    鄧堯和刑蘭訂婚隻是請了各自的父母和親戚,沒請別人。


    要到結婚的時候才大辦。


    鄧堯現在開始稱呼刑蘭為“我媳婦兒”,聽得江延民特別反感。


    三個人吃完飯,去逛商場。


    刑蘭的胳膊一直挽著鄧堯,江延民真是一個大電燈泡啊。


    他一個人形隻影單,抄著兜,走在一邊。


    感覺到特別寂寞。


    “去看看化妝品。”要下樓梯的時候,刑蘭說了句。


    江延民剛剛下了電梯,聽到刑蘭這麽說,又從去下麵的電梯上跑了上來,轉彎轉的急,一下子把手腕給碰青了,他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腕,青紅的於痕挺明顯的。


    刑蘭在挑化妝品,江延民也在很仔細地看。


    “我媳婦兒挑化妝品,你也挑?”鄧堯皺著眉頭,嫌棄的口吻。


    “給我媳婦兒挑,管得著嗎?”江延民反駁。


    鄧堯發現,江延民挑的都是不便宜的化妝品mer,黑繃帶,魚子醬的眼霜,估計這一套下來得一萬多了。


    “真他媽舍得。”鄧堯嘀咕了一句。


    因為在鄧堯看起來,女人用化妝品,就是錦上添花的,用的越貴,說明女人的危機感越強,用的貴,正好填補了心裏的缺失,真正的美女,應該用不著很大牌的化妝品。


    江延民定好了,在化妝品店裏便寄了出去,反正彭懿的宿舍號他也知道。


    寄出去以前,江延民給化妝品拍了個照片,還特意照上自己的手拿著化妝品的照片,告訴彭懿,他總共給她買了五樣,把每一樣商品都拍上了,如果寄丟了他會找。


    於是,他傷了的手,拍了五次。


    看看,江延民多心機啊。


    片刻,彭懿的微信就來了:別寄,我不用。我隻用這個,一塊五一袋。


    下麵就拍了一個鬱美淨的兒童霜。


    江延民回:晚了,已經寄了。


    江延民不知道這個是什麽,便問刑蘭,刑蘭笑著說,“你們家彭懿行啊,天生麗質,就用一塊五的。”


    不過,彭懿沒問江延民他的手傷。


    他好像白拍了。


    彭懿盯著那張照片,他的手好像傷了,怎麽傷的呢?


    她沒問,不過卻是很擔心。


    好像有一隻貓爪子在撓著她的心。


    很快,彭懿的化妝品便寄來了。


    寢室的同學,眼睛都睜得很大,“真是有錢人,彭懿,反正你用一塊五的,送給我們得了。”


    “就算我不用,也是他送的啊,我送了別人,他得多傷心。”彭懿說。


    這好幾瓶東西,她便放起來了。


    “開始替他想了啊?”同學們打趣彭懿。


    “才沒有。”


    彭懿研究生二年級,總覺得人生還長,看到同學們都在談戀愛,她也不著急。


    她覺得比起戀愛,過好自己的人生才更加重要。


    關於江延民,她沒想答應,也沒想故意拒絕,就是他一直徘徊在彭懿的心門之外,進不去。


    江延民回了美國以後,思念成疾。


    二哥要回美國一趟,江延民拜托二哥去看看彭懿。


    “幹嘛讓我去?婉盈不是天天盯著她?”江延民閑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再說了,我兩天就回來,沒這功夫。”


    “二哥,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可要替你照顧二嫂的。就兩天你也不放心!”延民拿住了二哥的軟肋,說到。


    “延民,我-兩-天-就-回!你該知道我時間這麽緊,根本沒時間去替你看她。”江延東一字一頓地,皺著眉頭說到,嫌棄江延民的沒完沒了。


    “把這些東西替我給她。”江延民又說,拿了一大包東西給江延東。


    裏麵是兩套職業套裝,價值不菲。


    江延東幾乎要發怒了,“江延民,我帶著女人的衣服,這合適?”


    “沒什麽不合適的,沒穿過,掌珠也不會介意,啊,掌珠?”江延民看向餘掌珠。


    “就是,你就去給彭懿送去嗎,人家延民多貼心,還給彭懿送衣服,你什麽時候送我?”掌珠借題發揮。


    江延民瞪著餘掌珠,“還全都是我的不是了是嗎?”


    “你去看彭懿,就都是你的是了。”


    江延東無法,去看了彭懿。


    正好是傍晚,他剛才江氏集團開完會回來,飯還沒吃,江景程在家等著他回去吃飯。


    但是江延東要去給彭懿送東西。


    打電話的時候,江景程恍然大悟地“哦,哦”了兩聲。


    江延東和彭懿約在校園裏顯眼的地方。


    彭懿還沒來。


    不巧,看到邱寧和郭江過來了,兩個人都穿著跑步服。


    邱寧看見江延東,愣了幾分神,心跳得特別快。


    江延東也看見了邱寧,不過有幾分後知後覺,他剛才在給彭懿發微信來著,說自己到了。


    彭懿的微信,來之前,掌珠已經告訴他號了,彭懿看到是江延東加他,誠惶誠恐。


    江延東和邱寧,四目相對。


    邱寧的胳膊便挽住了旁邊郭江的胳膊。


    邱寧是情急之下的選擇,不過郭江看了,便看出來邱寧好像對江延東有意思。


    但是江延東結婚了,郭江是知道的,那次來豐城,正趕上江延東的婚禮。


    所以,邱寧挽住郭江的胳膊,郭江沒有反駁,也沒有試圖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郭江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


    “跑步去了?”江延東主動搭話。


    “對,您來找誰啊?婉盈?”


    “不,你的學生,彭懿。”


    邱寧點了點頭,早知道江延民追彭懿,可能這次是二哥替江延民來的,畢竟江延民長期在美國。


    “先走了。”邱寧說了一句,始終挽著郭江的胳膊。


    走過了江延東身邊好久,邱寧才鬆開郭江的手。


    “對不起,老師隻是,隻是——”邱寧說道。


    “您不用說,我懂。”


    邱寧更覺得有些赧然了,雖然郭江懂,但是這種心照不宣,更讓邱寧不踏實,因為她不知道郭江懂多少。


    郭江懂女人心嗎?


    彭懿大汗小流地過來了。


    她剛才在食堂吃飯,食堂人多,她沒聽見微信的動靜,耽誤了幾分鍾。


    和別人一樣,彭懿看見江延東,也是有幾分怕怕的,而且,她不知道該叫江延東什麽,她可是曾經租住過掌珠的房子,也就是江延東的房子,叫“江總”太見外,叫“二哥”,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二哥,您來了?”彭懿最終還是選擇了“二哥”這個稱呼。


    聽到二哥,江延東心裏挺爽的,但他什麽也沒說。


    他隻把衣服交給彭懿,“老四給你的。”


    轉身便走。


    江延民也知道,若是讓旁人給彭懿,彭懿是斷然不會要的。


    彭懿站在那裏,看著江延民又送給她的兩身職業裝,有點兒發懵。


    他想用東西砸自己,到時候,彭懿扛不住金錢的誘惑,自然會躺進他的懷抱。


    真是個狠人。


    不過,彭懿想,他送給自己,自己就穿啊,幹嘛留著。


    化妝品她是真不用。


    香奈爾和gi的兩身套裝,又是新款的,很適合她上班穿。


    第二日,彭懿上班的時候,編導給了她新一期采訪的人物——肖蘭俊。


    彭懿做了這個人物的功課,二十八歲,青年才俊,並且寫了采訪大綱,給第一編導看過了。


    第一編導說讓彭懿去讓周姿簽字。


    “幹嘛讓我去?”彭懿問。


    “你和台長關係不是特殊嗎,啊——”


    反正現在人人都在打趣彭懿。


    彭懿沒法,去了。


    周姿看到彭懿的穿著,很滿意。


    周姿挺反感很多剛畢業的小女生,穿著休閑服來上班的,覺得不在體製內,自己不走尋常路。


    而彭懿,很好,收斂起自己小女孩的做法。


    “彭懿很不錯。”周姿微笑著說。


    彭懿也笑了一下,“謝謝台長。”


    周姿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彭懿的衣服上,應該就是延民給她買的,延東這次回來說了。


    昨天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說得。


    彭懿走了。


    肖蘭俊來的時候,是一個下午。


    《聚焦》的主持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肖蘭俊坐在椅子上,直播的時候,目光時不時地瞥向站在對麵提詞的彭懿,小女孩,高高的個子,目光堅定,小小年紀,卻有很成熟的心智。


    “肖總,您這種青年才俊,聽說還是著名的鑽石王老五,是不是真的?”嚴肅的金融話題之外,主持人找了個稍微輕鬆的話題,轉了一下。


    肖蘭俊麵帶微笑,朝著彭懿,“自然沒有,說不定哪天就看上一個。”


    做完了肖蘭俊的采訪,彭懿長籲了一口氣。


    然後第二天,彭懿就收到了一束鮮花,很大的一束玫瑰。


    彭懿並不放在心上。


    在她眼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臭皮囊了,當然了,除了那位捐贈學校的,還有江延民不是——


    反倒是彭懿旁邊的同事大驚小怪。


    彭懿玫瑰花的下麵寫著:肖蘭俊。


    城裏多金的才俊,追求美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過肖蘭俊應該不知道江延民在追彭懿。


    “喲,這下可熱鬧了~”那位同事看熱鬧不嫌事兒。


    “你要喜歡,送給你。”彭懿說到。


    “這我哪能要啊,人家可是送給你彭大美女的。”同事樂不可支的樣子。


    大家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在討論這事兒。


    陳果向來性格不錯,和同事們容易打成一片,傳到了陳果的耳朵裏。


    陳果又去找周姿了。


    “你的四兒媳婦可有人追了。”陳果眨巴著眼睛說,她特別期待周姿的表情。


    周姿頓了一下,“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做主,你八卦有用嗎?”


    “你佛係?”


    周姿笑笑,“對。”


    周姿才不佛係,回家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江景程。


    江景程當場就發火了。


    他一腳踢倒了地上的墩子,“他媽的,肖蘭俊算什麽?他憑什麽中途截胡?別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連鍋端了?”


    周姿說到,“就是有這個苗頭,再說了,他也還沒追上。”


    “那也不行!”江景程情緒相當激烈。


    江延東已經走了,沒有人跟他商量。


    “彭懿現在也不是延民的,你何必這麽想,就因為她的身世,年輕人的事情,誰追上不就是誰的?”周姿反駁。


    “不行!”江景程氣的發抖,“瞅著延民不在的空兒,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你講點兒理好不好啊?”周姿勸慰。


    很多時候,她的確拿江景程沒辦法。


    “追人這是講理的事兒嗎?要是講理的話,是不是得講個先來後到?是他肖蘭俊先不講理在先的,對吧,周姿?”江景程簡直氣死了,義憤填膺。


    周姿竟然被駁得啞口無言。


    江景程想給江延民打電話來著,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怕自己真的不冷靜。


    江景程給簡弘亦打了電話,說找個目的,明天去肖蘭俊的公司視察。


    “找什麽借口呢?”簡弘亦問。


    肖蘭俊追彭懿的事情,陳果已經告訴簡弘亦了。


    簡弘亦沒想到,江景程的脾氣還是這樣。


    “隨便你!找不到借口也沒關係!”江景程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找不到借口,就說他是去挑釁的,無妨。


    這挑釁的態度,還必須讓肖蘭俊看出來。


    周姿站在旁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二日,簡弘亦的車就來接江景程了。


    說已經跟肖蘭俊打好招呼了,要來他們公司看看。


    是真的沒找借口。


    估計江景程的目的,也想讓肖蘭俊看出來,如果找了借口,這不符合江景程的性格。


    畢竟是江氏集團的前任董事長親自出馬,肖蘭俊親自迎接的。


    “江總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肖蘭俊笑著說。


    江景程根本正眼都沒瞧肖蘭俊一眼,但是,他照樣笑得傾國傾城,“肖總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肖蘭俊低頭笑笑。


    “這麽說吧,我看了昨天的節目,特意慕名而來。”江景程又說,“仰慕談不上,就想看看你有沒有電視裏說的那麽神奇。”


    肖蘭俊聽著怎麽都不對味兒。


    “前輩到訪,我自然洗耳恭聽。而且是江氏集團麽。”肖蘭俊也看似謙卑。


    “哦,對了,昨天我四兒媳婦兒跟我說,說你表現不錯。”江景程微仰著頭,眼睛眯著,有點兒鄙夷地看著肖蘭俊。


    “您四兒媳婦?誰——誰啊?”


    江景程側頭看了旁邊的簡弘亦一眼,似乎在笑肖蘭俊的無知,“豐城竟然還有人不知道我江景程的四兒媳婦兒是誰麽?”


    肖蘭俊歉然地笑了笑,搖頭,不知。


    “彭懿,編導彭懿。豐城大學畢業沒畢業,便在我老婆的旗下工作,難道你不知麽?”江景程說。


    肖蘭俊笑笑,有些笑得無措,他的確不知道。


    而彭懿是江景程四兒媳婦這件事情,豐城根本沒有一個人知道。


    可能就是豐城大學那些人,知道江延民和彭懿的事情,兒媳婦,還真談不上。


    肖蘭俊頓時明白了江景程的警告,警告他少對彭懿心存幻想,彭懿是江家的人。


    他竟然在周姿的手底下,給彭懿送花,簡直是不想活了。


    江景程在肖蘭俊的公司參觀完了,便回家去了。


    晚上,他猜著江延民才起,給他打電話,說了肖蘭俊追彭懿的事情,以及他的圍追堵截。


    “爸,其實您不用這麽護犢子的。”江延民說到。


    “怎麽?我還辦錯了?”江延民不服氣。


    “我意思,你應該等我回去,親自去警告他!”


    “怕夜長夢多。”江景程說道。


    江延民本打算回國去,但公司事情多,走不開。


    肖蘭俊根本就不聽江景程的,反而越戰越勇了。


    一來年輕,二來,他覺得,如同江延民這般,自己不回來,讓老爸來警告,這是一種極不尊重他的表現。


    江景程越是警告他,他反而越戰越勇了。


    每日給彭懿送花,下午還接彭懿下班。


    不過彭懿從來沒上過他的車。


    說起來,彭懿是真的油鹽不進。


    不過肖蘭俊經常來接彭懿的事情,電視台很多人都知道了。


    周姿也知道了。


    周姿告訴了江景程,這次,周姿什麽也不瞞著了。


    她怕江景程又生氣,可江景程問了彭懿的反應以後,反而淡定了。


    “怎麽了?”周姿問。


    “沒什麽,不作死就不會死!”


    周姿不大明白。


    彭懿最近寫好了一篇論文。


    豐城大學對研究生畢業的要求是,在核心期刊上發表三篇以上的論文,邱寧向來以教學嚴格著稱,她要求學生發表五篇,要知道發表論文是一件挺難的事情。


    彭懿這才是第四篇,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得再寫一篇。


    她自覺這篇論文寫的不錯,投給了豐城很有名的一家論文刊物。


    恰好這個論文刊物,接受彭懿論文的編輯認識肖蘭俊,而且是挺好的朋友,大學同學。


    最近肖蘭俊追彭懿追的風風火火的,大家都知道。


    彭懿的論文下麵,寫著她的個人簡曆,所以,這個編輯一看便知道,是肖蘭俊追的彭懿。


    這個編輯給肖蘭俊打電話了,逗笑著,“行啊,我以為你追的是個花瓶呢,看起來,不但不花瓶,還挺有思想。”


    肖蘭俊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便問怎麽回事。


    編輯便把事情詳細說了。


    “先別給她發。”肖蘭俊說。


    “不行,隻要符合條件的,就要發,這是社裏的規定。”


    “什麽時候發?”


    “下個月。”


    “那你推遲一個星期。”


    “你可千萬不要出賣我!”編輯說到。


    “我就追個人,怎麽會出賣你。”


    編輯便把彭懿的那篇論文發給肖蘭俊了。


    肖蘭俊打印了出來。


    那日下午,肖蘭俊又去接彭懿,彭懿還是不上車。


    “有關論文的事情。”肖蘭俊又說。


    “什麽論文?”彭懿問。


    “你交上去的那篇論文。”


    彭懿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投稿了論文,他怎麽知道?


    於是,彭懿上車了。


    電視台的好多人也都看到了,彭懿上了肖蘭俊的車。


    陳果自然匯報給周姿了,周姿也微皺了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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