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彭懿便去哥倫比亞大學報道了。


    這次是係統的集訓,任務相當繁重,一天幾乎要十二個小時都在工作間裏。


    畢竟才兩個月的培訓麽。


    彭懿要從前期的準備,到編導,到攝像,到導演,到後期製作,都要學會。


    可以說,這兩個月,是幹活滿滿的一個月,彭懿累到虛脫。


    她極少去找江延民,因為沒空,不過江延民會來找她。


    不過來找她的時候,她通常都因為很困很累要睡覺了,自然也沒有心情做那個。


    而且,這事兒還沒有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做,也沒什麽。


    反倒是二十歲出頭的人,事業心很重。


    有時候,江延民來了,她躺在床上睡覺,江延民會吻彭懿的額頭,邊吻邊說,“累了?”


    “嗯。”


    “做不做?”江延民又問。


    “隨你。”彭懿說話聲音很輕微,感覺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江延民也便沒了興趣,畢竟趁人之危,他沒有任何成就感。


    他要她告訴他“爽”,他才有成就感。


    江延民其實也挺虛榮的。


    每當這時,江延民會躺到床的那一邊,抱著彭懿睡起來。


    彭懿也會仿佛條件反射一般,側過身子,任由江延民抱著。


    這一日,彭懿按照老師的要求,做一起烘培的欄目,從剛開始找采訪嘉賓,到編導攝像,都是彭懿一個人在做。


    這個做烘培的人,特別了不得,把自己喜歡的電影和動漫,都做成了動畫人物,然後用烤箱烤出來,出來以後就是一副精美的畫啊,根本舍不得吃的。


    這個嘉賓做這個都做了十來年了,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係列,有自己的店,客人去了他的店裏,會點:貓和老鼠係列,美國隊長係列,美女與野獸係列,阿拉丁係列,供不應求,都是限量,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國男人,大男孩,很陽光,很討人喜歡。


    在拍攝的過程中,他給彭懿做的是一副彭懿的肖像,然後進了烘培箱。


    彭懿說了句,“我覺得我好慘,還要被吃。”


    “有我護著,你不會被吃。”那個嘉賓笑著說,典型的美國玩笑。


    彭懿笑笑,這是開玩笑,她很明白。


    “小姐姐我被人護得好好的。”她又說了一句。


    那個嘉賓攤了攤手,“哦”了一聲。


    整個過程,她都看得特別仔細,因為她覺得烘培這個挺好的。


    做完了這個節目,彭懿有一天的休息。


    那日,她主動給江延民發了微信,問他們家有沒有烤箱。


    “設備全的。怎麽?”江延民問。


    “沒什麽,想做點兒好吃的。”彭懿說。


    江延民笑了笑,答,“等著。”


    難得彭懿這麽有心思,竟然要來給他做吃的。


    江延民今天沒上班,在家裏等著彭懿。


    彭懿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


    江延民坐在沙發上,撫摸著下巴,對彭懿翹首以待。


    “等我?”彭懿問。


    “嗯,等你。”


    彭懿過來吻了江延民一下,便徑自去了廚房。


    發麵的時候做一下散碎的工作,中途還不忘喊一句,“江延民,你要不要來幫忙?”


    江延民聽見了,進了廚房,從後麵抱住了彭懿的腰,說了一句,“剛才叫我什麽?”


    “江延民。你是沒聽見嗎?”彭懿隨手打掉手上的麵,看看盆裏的麵發好了沒有,她還問江延民家裏有沒有實用顏料。


    “沒有。”


    “去買。就在附近的超市。”


    江延民從旁邊咬著彭懿的耳朵,“叫聲老公。”


    彭懿沒動靜,在做烘培的準備工作。


    看她的側臉,挺嚴肅的,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江延民知道她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便沒說什麽,去了超市。


    買回來顏料,彭懿已經把麵發好了,她照例說了句,“江延民,你給我打下手。”


    口氣極像那種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樣,親熱不會,但是很正統。


    江延民已經漸漸了解到彭懿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便沒再勉強她。


    彭懿很快就做好了,給江延民端出來。


    江延民才看到,彭懿烤的原來是他。


    彭懿的美術功底本來也不錯,畫的有九分像,燒烤出來,也沒有減損多少。


    “我吃我自己,我要怎麽吃?”江延民問。


    “你不吃麽?不吃我吃嘍。”彭懿笑著說道,跟調戲江延民一眼,“我該先吃哪呢?”


    “隻畫了一個頭,想吃也沒法。”


    彭懿看了江延民一眼,知道他又在說黃話,便說,“我先把你的嘴巴吃掉。”


    江延民側著頭笑了一下。


    晚上,彭懿在江延民家裏住的。


    黑暗中,江延民摟著彭懿說道,“白天你吃我,晚上是不是我該吃你了?”


    彭懿沒反駁。


    兩個人之間,風光幾度旖旎。


    江延民幾乎想把彭懿揉進他的骨血裏去。


    江延民越來越離不開彭懿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彭懿要回國了。


    臨走以前,江延民把家裏的鑰匙交給彭懿,讓她沒事的時候,回家去住。


    “我一個人?那麽大的房子?”彭懿的眼睛睜得很大。


    “害怕麽?”


    “嗯。”


    “難得你也會害怕。既然你不想住,便不住吧。”


    江延民在機場送走了彭懿,離開的時候,他照樣抱著彭懿。


    他抱彭懿的時候有一個特點,總是彎著腰,頭靠在彭懿的肩上。


    對彭懿無限的依戀。


    “小懿,”江延民說。


    “嗯。”


    “回去了——回去了,好好吃飯,別受欺負。”江延民說。


    彭懿覺得江延民的聲音,似乎帶著哭腔。


    讓她的眼睛也酸酸的,“嗯,我如果遇到事情了,就找周姿阿姨。”


    江延民躑躅好久,才說,“嗯,對,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家的人。”


    就是江延民的這句話,讓彭懿的眼淚“嘩”地便落了下來。


    她很少很少哭。


    但是江延民,總讓她哭,至少總有哭的感覺。


    飛機上,彭懿想起江延民的種種,便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呢。


    好久以前,她沒有知覺,當和江延民確定關係以後,所以的知覺便都是心軟。


    彭懿下飛機的時候,和一個人擦肩而過。


    但是彭懿不認識那個人,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她撞了彭懿的背一下,那個女子和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彭懿沒在意。


    她回了電視台上班,電視台裏的人都用很熱切的目光看她。


    彭懿沒多想,不過有一次吃飯的時候,陳果說了,“出去兩個月,和延民,啊——”


    彭懿才明白,這些人肯定以為她公派出去,是和江延民鵲橋相會了。


    彭懿才懶得辯駁。


    寢室裏的人一樣,沒有一個人問她出去兩個月學到了什麽,都在問她和江延民睡的如何,江延民床上功夫如何。


    也是沒誰了。


    周姿看彭懿的眼光也很耐人考究,周姿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看彭懿,反正欲說還休。


    因為周姿已經看出來了,彭懿這次出去,和原來已經不一樣了,周身都散發著一個女人的魅力。


    應該是——和延民那個了!


    ……


    彭岩的家裏。


    下屬正在跟彭岩匯報情況。


    “彭懿跟江延民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了,在肖蘭俊那件事情以後。看起來,彭懿非常聰明,知道該選擇哪個。您要不要——”彭岩說。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是不能認她,你不懂嗎?之前就曾經懷疑江景程已經看出來,現在兩個人好上了,我是不是更要考察江延民的真心?這種豪門家族都是利益相關,沒有用處的人,他們是看不上的,我現在——很矛盾。前幾日,苗雨還對我惡語相向,不讓我認女兒。”彭岩陷入了苦惱之中。


    下屬沒話說。


    對於安排和命令,他自然應答如流。


    但是一旦涉及到上司的內心,他無法考量,也無法做出考量。


    身在政壇,有許多的迂回的套路,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上司看出來你比他聰明。


    當然了,扮蠢沒事。


    ……


    肖蘭俊總算把稅款的事情搞清楚了。


    可是一回頭,已經天翻地覆,被江延民搶了先機。


    聽說江延民和彭懿是男女朋友了。


    他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是江景程故意搞他,還是彭懿發現了江延民的什麽好,讓他的威脅一對比,彭懿更發現了江延民的好。


    江延民追了彭懿一年沒追上,估計是沒人對比著,有了他這個參照,江延民一下子就顯出來了,彭懿也不傻,還挺聰明。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麽他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是第一種,那情況更糟,在豐城,他隻是新貴,不像江家,是幾代積累的財富,若幹起來,肯定幹不過江家,之前他追彭懿,不過是因為追個女人,現在,江景程也出麵了,那麻煩就大了。


    所以,肖蘭俊偃旗息鼓了。


    ……


    彭懿回到豐城,周姿安排她接手了一檔親情欄目,一般來說,電視台每年都會派一兩個出去學習,回來了以後,就是重點人員,進行提拔。


    周姿顯然對彭懿也抱了這種期望。


    她讓彭懿主持《天涯共此時》這檔節目,這是一檔親情欄目,講述海內過親人長期離別的親情,要現場采訪。


    周姿讓彭懿采訪親情的欄目,應該是刻意為之,畢竟彭懿從小缺少親情。


    雖然她自己不自覺,可很多時候,確實是的。


    這檔節目不是很重要,畢竟彭懿明年才畢業,到明年才是大展宏圖的時候。


    彭懿在辦公室裏聆聽周姿教誨的那一刻,辦公室裏有一個人進來了。


    彭懿看了一眼,詫異地說到,“是你?”


    那個女子也說,“是你?”


    周姿也詫異地說到,“喬喬,是你?”


    看到彭懿和喬詩語說話,周姿說了句,“你們認識?”


    “哦,不認識,就是在機場碰見過。”彭懿說到。


    “哦,那台長,我先出去了。你們聊。”說完,彭懿對著喬詩語點了一下頭,便出去了。


    周姿看著喬詩語,問,“你怎麽來了?”


    “是這樣。我爸爸不是當了圖書館副館長了嘛,他自己又發明了一種軟件,掃描二維碼便能夠知道這本書都曾經被誰借閱過,借閱過幾次,幾天,以及軟件自主收集這個學生的專業信息,向相關專業的學生推廣的軟件,校長表揚了我爸。”喬詩語的滿臉通紅,看起來便很開心。


    “是麽?”周姿也很開心,“你爸向來有這方麵的才能,當年他就是——”


    周姿又想提當年,不過算了,還是不說了。


    喬正業當年可是開過科技公司的,這點軟件對他來說,可能兒戲。


    “喬喬這次來美國,是幹什麽來的?”周姿問。


    “哦,出差,謝謝周姿阿姨對我爸爸的提攜。我爸爸知道我要來豐城,特意讓我來看看您。還給您帶了好多土特產。”說完,把東西從袋子裏往外拿。


    周姿想說,你爸爸不是我提攜的,她曾經和江景程討論過,都認為是彭岩幹的,不過彭岩這麽曲線救國,應該沒什麽必要,但是這點,周姿不會和喬詩語說破。


    周姿看著這些土特產,都是當年周姿很愛吃的。


    周姿盯著這些東西,走些走神。


    兩分鍾以後才想起來,“別往外拿了,一會兒我帶你回家,回家去住。”


    “哦,不了,周姿阿姨,我這次出差,公司給定了酒店的。”喬詩語已經把東西都拿完了,然後對著周姿說,“我走了。”


    周姿沒勉強,她知道江景程對喬詩語印象極差,甚至在江家,除了周姿,沒人對喬喬印象好。


    周姿看得出來,她在改,可是江家的人並不給她改正的土壤。


    所以,喬詩語也便不去湊這份熱鬧。


    喬詩語走了。


    天空已經電閃雷鳴,眼看著就要下雨。


    因為電視台和酒店離的不遠,對豐城她也不陌生,所以,她想拉著箱子自己走過去。


    想和兩年前、曾經在豐城工作的那個自己狹路相逢。


    一路走,她便看到了那時候她的狹隘,被仇恨衝昏了的頭腦,一心要報複的心思,讓掌珠限於危急的尷尬,喬詩語笑了笑,好在時光能夠衝淡一切。


    兩年了,這些尷尬,都沒有那麽明顯了。


    喬詩語馬上就到酒店了,下起雨來了。


    喬詩語拉著行李箱,去了旁邊一座飯店的廊簷下躲雨。


    小時候,她生在山村,每日在母親的打罵和歇斯底裏中生活,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白領這個概念,長大了,上學了,看著電視裏的女主播,知性又漂亮,喬詩語覺得那是離自己好遠好遠的人生。


    想不到,爸爸的初戀竟然就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女主播。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喬詩語就是希望能夠成為這樣一名主播啊。


    可她始終覺得,她和主播的距離很遠,雖然曾經去過美國,雖然曾經遠渡重洋,可她始終徘徊在有錢人的階層之外。


    有些事情,喬詩語已經認命。


    她站在廊簷下,看著雨從天空飄落,越落下,重力便越急,跌到地上。


    江延遠的車從這裏走。


    他本來坐在車後麵閉目養神的。


    “江總,下雨了。”司機在前麵說到。


    “是麽?”江延遠看了一下窗前,又側頭看了一下窗外。


    於是,他便看到了喬詩語站在那裏。


    他以為他看錯了,喬詩語怎麽會突然來了豐城?


    可的確是她,她抬頭看著天空,好像在笑,又好像有點兒憂傷。


    有點兒涅槃重生的意思。


    大概沒化妝,也大概化的妝都被雨衝掉了,她的臉上非常非常幹淨,是人之初的幹淨。


    江延遠沒停車,車從大馬路上過去了。


    江延遠從後視鏡裏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再也看不見。


    江延遠今天帶著別樣的心緒,回了江景程的家。


    雖然日常他不怎麽去,江景程的飯吃多了,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今天,他去了。


    他看到周姿拿了好多江城的土特產來。


    其中有一道是真空包裝的“江城青筍”,這是非常有名的土特產,很貴,都是有機蔬菜。


    江景程看到了,嗤之以鼻,問了周姿一句,“江城又來人了?”


    “對,喬喬今日來了。給我帶來的。”


    江景程側過頭去,“喬喬這個名字,無端讓我惡心。”


    周姿皺了一下眉頭,“江景程,不是誰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每個人的原生態家庭不一樣,個人性格也不一樣,你得給每個人改正的機會。人家願意改?”


    “勞改犯也願意改,誰給他們機會了?勞改犯要改不也得去監獄裏改嗎?憑什麽曾經犯了那麽嚴重的錯誤,別人就要原諒她?就因為她願意改?別人對她有意見還是別人的不對?”江景程在高聲反駁。


    “但她畢竟沒有殺人放火,沒有給別人造成危害是不是真的?”周姿也反駁江景程。


    江景程知道現在周姿已經是聖母視角,而且還因為喬詩語是喬正業的女兒,在周姿的眼裏天生就帶著楚楚可憐。


    江景程很氣,可向周姿認錯,那還是江景程嗎?


    江景程的眼睛可是長在天上的,他可沒有那麽好的容人之量,更何況,他本來對喬正業也有極強的偏見。


    江延遠一直在旁邊聽著。


    看起來,她來是是直接去的電視台,沒來江家。


    大概知道江家人對她的印象。


    江延遠的心忽而就軟了很多。


    還有些於心不忍。


    ……


    彭懿正式主持《天涯共此時》這個欄目。


    她天生大氣,性格極好,所以主持的還不錯,但因為並不是很有名的欄目,所以,並不曾掀起很大的水花,周姿也隻是想讓她練練手。


    彭懿是一周上六天班,輪休一天。


    那日,正好是周六輪休,於是,她叫了宿舍裏另外兩個同學一起去逛街。


    她上午剛去看了媽媽,情況還不錯,下午四點正式出來逛街。


    三個人逛得是那種小夜市,四點了,夜市開始出攤了。


    小夜市上的很多東西,彭懿都非常喜歡。


    走到一個賣小首飾的地攤前,她低頭,便看見了一串手鏈上寫著的一個“民”字,是用楷體寫的,非常漂亮,字是凹進去了。


    彭懿非常驚喜,畢竟在和江延民開始的時候,便有了這種巧合,讓她認為她和江延民命中注定的緣分。


    她拿起這串手鏈來看,是用黑色的小皮帶做成,結口處,除了這塊寫著“民”字的不鏽鋼片外,還有一塊黑曜石,很漂亮。


    “這個多少錢?”彭懿問。


    “姑娘好眼光,三百八。我剛剛進的貨。”


    彭懿根本沒還價,便買下了。


    一般來說,這種地方的東西,都要照一半砍的,至少砍到一百八。


    不過,這次,彭懿一點兒都沒砍。


    另外兩個女生看到了,都在打趣她。


    “喲,以為我們彭懿油鹽不進的。原來一旦動情了,手上也要他的名字的。”


    “這要是讓他知道,得感動成什麽樣?”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


    “別瞎說,這就是巧合。”彭懿反駁。


    “喲,巧合我怎麽沒看到寫著我男朋友名字的手鏈?”


    “就是。”


    彭懿心情不錯。


    晚上在寢室學習的時候,也一直戴著。


    因為心裏歡喜,所以偶爾瞥頭看的時候,也是麵帶微笑的。


    旁邊一個女生,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抖著腿,早就觀察她多時了,看到彭懿喜歡的不得了,她拿出手機來,給彭懿照了張照片。


    然後她在宿舍裏說,“我提議,咱們再建一個群,都把男朋友拉進來,反正咱們三個現在也都有男朋友了,將來一起玩啊什麽的,好商量。我拉群了。”


    拉了群以後,她把她男朋友拉進來了,另外一個女生也把自己的男朋友拉進來了。


    “彭懿,快點兒。”這個女生催促彭懿。


    彭懿看了群一下,五個人,的確,還少她的另一半。


    她跟江延民說了這件事情,問江延民願意進來嗎?


    江延民回答:自然。


    他自然想成為這個宿舍的一份子。


    於是,江延民便進去了。


    其他兩個女生的男朋友都是本城的,隻有江延民在美國,也就是說,隻有他和彭懿兩地分居。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江家的四公子,其他兩個男朋友都知道這是人脈,所以,上來便和江延民說話。


    彭懿在弄論文,順便寫明天的采訪大綱,很忙,沒管聊天的事情。


    這時候,另外一個女生把彭懿戴著那串手鏈的照片發到群裏了。


    彭懿還不知道。


    江延民問:這是什麽?


    畢竟這個女生拍攝的角度,看不到手鏈上的字。


    但是江延民發現彭懿的手腕上多了一串手鏈。


    “你問問你家彭懿。”這個女生說到。


    江延民剛才看照片也看出來了,彭懿在很認真地看東西,應該沒看手機。


    照片拍的應該就是當時。


    江延民艾特了彭懿一下,問:什麽?


    那個女生叫了彭懿一下,彭懿才看到江延民叫她,也才看到她的照片已經進了群了,江延民這樣問,她回:沒什麽。


    那個女生在下麵說道,“才怪~明明小片片寫著‘民’字,對這個手鏈愛不釋手。”


    眼看著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彭懿也不反駁,放下了手機。


    不過隨後,江延民說了一句:我是不是應該也把你的名字紋到自己的身上?


    彭懿看了,笑了一句,她回:那得疼死你!


    江延民也笑,隨即想到了彭懿名字中的“懿”字,隨即他哈哈大笑起來,是得疼死。


    不過,他還真去問了,人家說這個字很難紋。


    而且,江延民覺得紋身這種事情很幼稚,所以沒辦。


    江延民無法,他也定做了一串和彭懿一樣的手鏈,照著照片上做的,他在不鏽鋼片上寫了一個“懿”字,不過,他沒讓彭懿知道。


    他盯著這個不鏽鋼片上的字,心想:希望月下老人知道兩個人的事,如此,他便能和彭懿早日廝守了。


    此時,月上中天,他對著月亮,在心裏說了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第二日,彭懿和林曼一起吃飯,巧了,在食堂碰到郭江了。


    自從去電視台實習,彭懿已經很久沒見郭江了。


    郭江見到彭懿,也很開心。


    郭江邊吃邊說,“聽說你現在已經獨立主持開節目了,恭喜你。”


    彭懿也說,“你也不錯啊,在邱老師的指導下,經常發論文。”


    “這不都是跑步惹的?”郭江說到。


    郭江經常說一些冷幽默。


    郭江一個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彭懿手腕上掛的那串手鏈,和上麵的那個“民”字。


    不用說,必然是江延民。


    郭江心裏有些喪氣,不過,他也沒打算和彭懿怎麽樣。


    彭懿早晚都不是和他一個層次的人,他老早就知道。


    郭江的手機響起來,他還在低頭吃飯,好像走神了,沒注意看。


    彭懿看到了,提醒了一句,“你手機響了。”


    不過是隨意的一瞥,彭懿便看到了手機來電是:陳燕(女服客服一)。


    彭懿皺了一下眉頭。


    陳燕是她網店裏的客服,就是服裝部的。


    如果說和“陳燕”重名的人很多,那麽女服客服,怎麽會這麽巧?女服裝部客服?


    彭懿心想:難道她的店是郭江買了?


    郭江站起來去旁邊接電話了,林曼推了推彭懿的胳膊,“我剛看到,好像郭江的媽媽又來了。在校園裏,郭江沒看見嗎?”


    “她又來?又來幹嘛?”想起郭江媽媽對自己的印象,彭懿也忍不住皺眉。


    林曼對郭江,也就是喜歡,還沒喜歡到一定程度,但郭江和邱寧的緋聞一直在盛傳,所以,林曼不想趟這趟渾水,剛才吃飯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來著,避免和郭江的眼睛接觸。


    郭江接完了電話,好像又接了一個電話,接著皺起了眉頭,說他在食堂吃飯,一會兒回寢室,去寢室找他。


    郭江坐回座位,彭懿問,“誰啊?”


    “沒誰。”郭江似乎很煩躁。


    剛剛說完話,郭江媽媽就進來了,滿食堂找著郭江的影子,風風火火的樣子。


    因為彭懿正對著門口,郭江背對,所以,彭懿先看見了。


    “你媽來了。”彭懿說到。


    郭江有些失神,回頭才看到媽媽走了進來。


    他不知道媽媽又是來幹什麽的,而且這次彭懿也在。


    他站起身來,走到媽媽麵前,要拉走媽媽。


    郭江媽媽並不搭理,滿臉堆笑地就朝著彭懿走過來。


    彭懿滿臉詫異。


    郭江媽媽已經坐到了彭懿的對麵,就是剛才郭江坐的地方。


    彭懿詫異的目光看著她。


    “有—有事兒?伯母?”彭懿問。


    “有事兒,想找你單獨聊聊。”說著,目光還朝著旁邊的林曼看了一眼。


    好麽,聽這意思,林曼是多餘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再遇前夫,生個二胎好不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獨白的小瑪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獨白的小瑪麗並收藏再遇前夫,生個二胎好不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