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語緊緊地盯著江延遠,接著目光放輕鬆,“我回江城,來豐城,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江延遠一步進了門,說到,“你說呢?你來豐城的事兒,是二哥幫你辦的,二哥為什麽讓你來,我很明白。除了你自己的心意,二哥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讓掌珠受傷害。”


    喬詩語去了自己的臥室,不想讓羅妮聽見太多。


    “這是我的選擇,你管不著!”喬詩語坐在了床上,對江延遠說到,目光抬起來,裏麵犀利淡定,“我自信。”


    “你自信什麽?”


    “我自信什麽,怕說出來傷了你。隻要我在豐城一日,隻要你表現得如今天這般和我曖昧不清,她就不會對掌珠怎樣。會視我為眼中釘,掌珠就會安全。我是為了掌珠而來。”


    “哪般曖昧?”怎麽江延遠一見喬詩語,就恨地咬牙切齒,這幾個字說出來也是咬著牙的,“你在賭什麽?”


    從江延東的說話和表現,喬詩語已經覺出來了,江家人已經在提防孟昭華了。


    看起來江家人並沒有她原來想的那麽笨,江延遠也沒有。


    不過,讓掌珠無辜中槍,她還是於心不忍,所以,她來了。


    畢竟幾年前,她覺得她愧對掌珠。


    掌珠利用她也好,怎樣也好,有好長的時間,她一躺下,夢裏就是掌珠倒在地毯上,流血的情形,這種情形,常常讓喬詩語醒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江延遠走上前一步,把喬詩語從床上扯起來。


    “我對誰好,你心裏沒數嗎?”江延遠揪住喬詩語的衣領,用低沉的嗓音說。


    “沒數。”喬詩語正視江延遠。


    “我心裏有誰,你也沒數是不是?”


    “自然沒數。”喬詩語又答,“我這種女人,男人是不喜歡的,她那種女人,喜歡的男人會很多,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俗人,想必你也不例外。如果例外的話,她不會懷孕。更不會侍寵生嬌,全世界都不放在眼裏,才會做出想和江延東做對的想法,你也就隻會喜歡智商這般低的女人!”


    喬詩語的眼睛也紅了,說的話也是咬牙切齒的。


    喬詩語並不曉得,怎麽剛剛搬來豐城,就和江延遠發生了這樣的衝突。


    出乎她的意外。


    而且,江延遠曾經說過喬詩語這種女人,太過通透,聰明嘴又不饒人,男人一般都不會喜歡的,今日,她好像賭氣一般,全都用在了和江延遠的嘴仗上。


    江延遠盯著喬詩語,沉默了片刻。


    他的胸腔還有他低喘的粗氣,暴露出他正在生氣。


    喬詩語要逼瘋了他。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喬詩語的純棉睡衣“刺啦”一聲——


    她的睡衣是一件連衣裙,在她的胳膊被動地動了一下以後,才發現,自己的連衣裙已經被扯破了,扔到了地上。


    她渾身上下,隻剩下內衣和圓滾滾的肚子。


    江延遠從沒有見過她的肚子。


    如今房間裏很暗,沒開燈。


    隱約還是能看見一些的。


    喬詩語披散著長發,絲毫不慌,她對江延遠說到,“看來看去,你就這些本事。”


    江延遠猛地把喬詩語壓倒在床上,側著身子開始吻她,他不敢壓她。


    手撫摸她圓滾滾的肚子,快六個月了,他才第一次撫摸。


    很硬。


    喬詩語體力上本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不反駁。


    江延遠從後麵攬緊了喬詩語。


    “為什麽你總讓我生氣?不見你,便想你。是要想死了的那種,見了便生氣。”江延遠親吻喬詩語脖頸的時候,喘著粗氣說。


    “因為你賤!”喬詩語說得特別冷靜。


    喬詩語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來這話的。


    他自然賤,賤到骨子裏的那種賤。


    同時讓兩個女人懷孕,簡直是渣到不能再渣,賤到不能再賤。


    喬詩語的眼睛裏落淚了,落到了枕上。


    江延遠看見了,他的胳膊肘壓在枕頭上,抬頭看著喬詩語,“還會哭?”


    喬詩語的手搭在額頭上,“因為你賤,因為你渣,因為你髒的要命,我要委身你這麽個人,自然委屈。”


    “我哪裏髒?”


    喬詩語冷哼一聲,“你哪裏髒,你自己不清楚?”


    江延遠更生氣了。


    她怕他傷著孩子,使勁地推江延遠,可是推不開。


    江延遠在喬詩語的身上,發泄了好久,才在她身邊躺著了。


    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最久的一次,如果不是因為喬詩語懷孕了,他可能會再盡興點兒的。


    看起來,他今天晚上應該不打算走了。


    他不走,喬詩語也沒說什麽,折騰了半日,她也累了。


    光著身子,背著江延遠睡著了。


    江延遠給她蓋了蓋毛巾被。


    喬詩語離的江延遠很遠,兩個人中間有很大的空隙。


    江延遠湊近了她,在她的後背聞著,一種很動人的發香,縈繞在江延遠的鼻息。


    江延遠抱住了喬詩語,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和喬詩語很親近很親近。


    這幾年了,這是他和她第一次在一起睡。


    江延遠抱著她,慢慢地睡著了。


    喬詩語醒來的時候,是半夜,是被熱醒的。


    喬詩語開了她那邊的台燈,把扇子拿過來,又把台燈關上,開始扇起來。


    她邊扇扇子邊把自己腦後的頭發平鋪到枕頭上,貼在背上,實在太熱了。


    她開台燈的時候,江延遠已經醒了,不過他假裝沒醒。


    第一次和喬詩語一起睡覺的感覺很奇妙。


    她那麽遠,又那麽近。


    這是第一次,江延遠感受到了和喬詩語的親近。


    其他時刻,她都是拒人千裏的。


    他很少感受到她的真性情,仿佛她的臉上戴著一張麵具。


    喬詩語躺在床上,扇了一會兒扇子,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又打開了台燈,從床那邊繞到了江延遠的這邊。


    因為衣櫥在江延遠的這邊,她從裏麵拿了一件睡衣,真絲睡衣。


    是上次那個小孩的家長送給她的,她本來說什麽也收,但人家說,看了這麽久的孩子,連件東西都不收,太說不過,硬塞給她了。


    一般來說,喬詩語迪歐“真絲”這種貴族東西,是不感冒的,她比較喜歡接地氣的純棉。


    但那件睡衣被江延遠扯破了,她隻能拿出這件薄如蟬翼的真絲睡衣穿上。


    白色的,挺薄,學生家長也說了,喬詩語懷孕了,穿點兒真絲,對皮膚好,對胎兒好。


    喬詩語裏麵的衣服早就被江延遠剝光了,不知道扔到了哪裏,喬詩語也沒洗澡,隻在外麵套上了真絲睡衣,遮羞,畢竟和那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便又躺回到了床上。


    關了台燈以後,她還是睡不著,便起床了,一邊扇著芭蕉葉的扇子,一邊站到了窗前,把窗簾拉來一些,她微微側著身子,朝著窗外看。


    從江延遠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夜晚的光,透過她的真絲睡裙,把她的輪廓勾勒出來,圓圓的肚子——


    她扇扇子的時候,不斷地把自己的頭發從後麵撩起來,很性感。


    就是這個動作,讓江延遠喉頭發緊。


    喬詩語扇扇子扇累了,會把扇子捂在胸前停一會兒,接著扇。


    她停止扇扇子的時候,手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低著頭,好像在和寶寶交流什麽。


    江延遠不大明白他們母子的這種,挺好奇的。


    大概這樣過了十來分鍾,喬詩語終於拉上了窗簾,回到了床上。


    回了床上以後,她還一直在搖扇子。


    許久才放下。


    房間裏又安靜了。


    片刻之後,江延遠湊到了喬詩語的耳邊呼出熱氣。


    喬詩語嚇得輕聲“啊”了一聲,才想到是江延遠。


    今天晚上,江延遠和她同床共枕。


    “讓我怎麽對你?”江延遠在喬詩語的耳邊說到。


    他的手臂環繞著喬詩語,側著身子緊緊地貼著她。


    “什麽?”喬詩語問。


    “以後讓我怎麽對你?”他又問。


    “什麽怎麽對我?”對江延遠半夜突然的發問,喬詩語感覺很好奇。


    “以前怕冷,現在怕熱,我以後該怎麽對你?”江延遠問。


    “孕婦體溫升高,怕熱是正常的,再說,不需要你怎麽對我。你以後正常待我便好。”說完,喬詩語便翻過身子,她困了。


    “你剛才和寶寶說什麽了?”江延遠又問。


    喬詩語又心驚,剛才她和寶寶說話,他怎麽知道?


    他又盯了她多久?


    “沒說什麽。我困了,先睡了。”喬詩語說完,轉過身子又睡覺了。


    喬詩語好像習慣睡覺都背著人的,帶著一股冷清氣。


    不過喬詩語並沒有立即睡著,她想的是自己剛才跟寶寶說的話。


    慢慢地,竟然臉紅了。


    第二日,江延遠起床的時候,喬詩語還在睡,可能昨天天熱,她沒睡好,今天早晨,下了一早晨的雨,天氣涼了。


    江延遠坐在床上穿衣服的時候,側頭看了她幾眼,洗刷完畢,他走了。


    喬詩語醒來的時候,看到江延遠已經不再身邊。


    喬詩語看了看他睡過的枕頭。


    這個枕頭,在衣櫥裏放著,他輕車熟路地就拿出來,畢竟日常都是喬詩語一個人睡覺,隻需要一個枕頭的。


    反正喬詩語醒來也沒什麽事情,所以,她便回想著昨晚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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