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上麵就下了文件,說要開發鬆山旅遊度假基地,大力發展這裏的旅遊業。


    一時之間,也是在一夜之間,買房的人開車從市裏,從別的省市到了鬆山,買房,投資。


    很明顯,房價成倍地翻長。


    麵對這個猝不及防的消息,那個老板追悔莫及,不過合同都已經和喬詩語簽了,合同正在簽發,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留著那套房子,現在至少能賣一百萬。


    老板就懷疑,怎麽喬詩語這麽穩準狠地買下了這套房子?


    是提前得到什麽內幕了嗎?


    喬詩語確實得到了一些內幕,不過,不是彭岩告訴她的。


    是喬詩語日常看新聞研究出來的。


    以前她也看新聞,不過當時沒懷孕,心思也不在這上麵。


    新換了一座城市,喬詩語不想那麽受製於人,要想主動權在自己手裏,錢就特別重要。


    於是,她每天就帶著心思研究這些國家政策,尤其研究豐城的政策。


    又從美團上,大眾點評上看了各家的反饋,知道江南飯莊好像是在開發中心的位置,現在這裏整日門可羅雀,但是不久的將來,就不是這種狀況。


    現在她就靠收租金,不過地在她手裏,錢就蹭蹭地漲。


    江景程的五百萬,幸虧還沒有還給他。


    有了地和錢,喬詩語的心裏就踏實了。


    她就沉住氣和孟昭華鬥,不鬥她個哭爹叫娘,決不罷休。


    讓孟昭華自顧不暇了,自然也就沒有精力和別人鬥了。


    江延遠自然也看到這條新聞了。


    他看到這裏的時候,脊背發涼。


    很明顯,那日喬詩語就是衝著這塊地去的。


    她是怎麽得了這條消息的?


    是彭岩告訴她什麽了嗎?


    應該不是,彭懿都和彭岩沒聯絡,再說了,家裏也沒有人知道將要開發鬆山的事情。


    江延遠脊背發涼的同時,心想:將來娶了喬詩語的這個人,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質,才能經得起這般冷眼旁觀的透視?心思都讓她看透了。


    想想便覺得可怕!


    這個人,是他嗎?


    基於這個疑問,江延遠對喬詩語越來越好奇,越來越好奇。


    他極想見到喬詩語下一麵。


    喬詩語一來豐城,江延遠便感覺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所有的煩惱傾瀉而出。


    而伴隨著這些煩惱的,是他對她的興趣與日俱增!


    很快,江延遠又得到一個“麵見”喬詩語的機會。


    是喬詩語主動約見的江延遠。


    江延遠現在仿佛隻是喬詩語的寵臣,每日等待主子“臨幸”。


    若不“臨幸”,他便煩躁不安,胡思亂想。


    一旦喬詩語召見他,他才覺得踏實。


    喬詩語說得的確沒錯,他賤!


    ……


    再說喬詩語公開課這邊。


    給喬詩語發微信通知的這個人,是孟昭華的同學。


    以前和孟昭華關係還不錯,她在同學麵前賣了喬詩語的好多醜,說搶她未婚夫之類、不要臉之類,同學信了,一般女人,對這種搶奪別人老公的女人,都極其看不過眼的。


    所以,這個同學就幫助孟昭華了。


    不過竟然陰差陽錯,讓喬詩語出了風頭。


    孟昭華一直不知道這是喬詩語算計的結果,因為喬詩語的腦子不可能好用成這樣。


    連她有個同學在豐城小學都算計到。


    孟昭華真是被氣炸了肺,她甚至還感覺到有點兒胎動。


    這真是要動了胎氣了。


    喬詩語在家裏巋然不動,看到幾天過去了,孟昭華竟然還沒上門,她給孟昭華發了條短信:孟小姐,以後小動作少用。我的孩子六個月了,沒那麽脆弱,倒是你,千萬不要被反彈到。


    喬詩語是從江延遠那裏等到的孟昭華的手機號。


    便是那日兩個人一起去鬆山的時候,回來的路上。


    江延遠問喬詩語要她的號碼幹什麽。


    喬詩語始終目光朝著窗外,“衝著她來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麽,怎麽,想護著她?也對,她是你的未婚妻!”


    江延遠想揍人的心態都有了,他拿出手機來,很快地給喬詩語念了一遍,喬詩語竟然沒再問,記住了。


    孟昭華看到這條微信以後,當即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她是真的被氣到胎動。


    她捂著肚子。


    改日,孟昭華上門了。


    孟昭華上門以後,喬詩語給江延遠發了一條微信:江總,你未婚妻上門了,這要有點事兒,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江延遠正在公司開會,看到這條微信,馬上就來了。


    他是怕喬詩語有事。


    她來的時候,孟昭華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一直是喬詩語在說:“孟小姐,咱們明人不做暗事,這次我謝謝你,以後咱們想點兒高明點兒的招數,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給我栓繩子把我絆倒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兒,你也別想了,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常常遇到蟲鳥毒蛇,警覺性高得很,再有,像人教版和部編版內容混淆這種事兒,以後也少做。你低估了我的職業素養,也低估了老師的職業素養,顯得你水平特別凹。”


    孟昭華的胸脯一直氣鼓鼓的,既然喬詩語什麽都說開了,那她就不藏著掖著。


    “你是怎麽知道的?”


    喬詩語嗤笑了一下,“我早猜到了。”


    喬詩語又不是沒當過老師,一般教導處的人通知公開課,都很詳細的,因為區裏和市裏的領導要來,教導處的人怕老師準備不好會砸鍋,砸了學校的招牌,都會通知得很詳細。


    而這個教導處的人,根本沒有。


    這一下就能看出來巨大的差距啊。


    “你的課本呢?又是誰給你的?”孟昭華問。


    正好這時候江延遠進門了。


    孟昭華一下子便撲到了江延遠的懷裏,“她欺負我。她主動挑釁我!”


    喬詩語的目光朝著那邊瞥了一眼,手在繼續淡定地敲著沙發扶手。


    她懶得理那兩個人。


    江延遠來的正好。


    “哦,你說課本?是延遠送給我的。是不是,延遠?”喬詩語臉上掛著笑。


    這是喬詩語第一次叫“延遠”。


    不過卻帶著不懷好意,和看好戲的狀態。


    “延遠,是真的嗎?”


    江延遠盯著喬詩語,怎麽剛來,脾氣又火爆起來了?


    怪不得那天,喬詩語說,兩件事,讓他幹有讓他幹的用處。


    原來用處在這裏。


    她早就想好了。


    順道挑撥一下他和孟昭華的關係。


    喬詩語這個女人,簡直——


    讓人又愛又恨——


    江延遠簡直恨死了喬詩語。


    還有另外一件事,喬詩語將在哪裏利用?


    江延遠覺得他都有些站不穩了。


    雖然他和孟昭華最近是逢場作戲,讓孟昭華盡情發揮,坐等二哥收網。


    可自從喬詩語來到豐城,一切都變了。


    現在坐等收網的已經不是二哥,而是喬詩語在使勁地攪動這潭水,攪到江延遠都有些招架不住。


    江延遠一時之間,還不能和孟昭華鬧翻了臉。


    “真是你做的?”江延遠雖然剛來,但是已經明白了孟昭華來找喬詩語的意思。


    問題就出在人教版和部編版上。


    “你為什麽把書給她?”孟昭華半掛在喬詩語身上,對著江延遠嗔怒了一下。


    “是不是你做的?”


    孟昭華不說話。


    喬詩語麵對江延遠和孟昭華的卿卿我我,權當看不見,轉過臉去,微皺著眉頭,看著窗外。


    奸夫淫婦,狗男女!


    這時候,喬詩語的門鈴響了。


    喬詩語不看也知道,是快遞到了。


    這是房產合同,前幾天簽了買賣合同,今日產權證明給她快遞過來了。


    她裝了順豐的app,自然知道有快遞來了,快遞到哪了。


    估計就這會兒能送到家。


    如果不是知道今日快遞到了,她也不會今日約孟昭華來。


    羅妮去開門,接過來快遞,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喬詩語。


    喬詩語看著孟昭華一副氣呼呼,而江延遠疲於又煩於應付的樣子。


    不過,江延遠的目光一直饒有興趣又挑逗地看著喬詩語。


    目光中有欣賞,有誌在必得,還有一些對喬詩語的好奇。


    看到孟昭華和江延遠扯皮,喬詩語挺開心的。


    她假裝淡定地用剪刀拆開了快遞的包裝,從裏麵拿出了產權證。


    孟昭華看到一本大紅的產權證,心裏奇怪,喬詩語窮鬼一個,怎麽會有產權證這種昂貴的東西?


    孟昭華一把從茶幾上拿過那本大紅的產權證明,上麵寫的是位於即將開發的鬆山旅遊度假中心的一棟房子,占地有四五畝,現在是屬於喬詩語的了。


    這一下子就是百萬富翁了!


    “這——這是什麽?”孟昭華舉著證書,不可置信地說到。


    喬詩語根本都懶得理孟昭華,“很明顯啊。我是一窮二白的窮鬼一個,沒錢也沒權,見識也有限,怎麽可能有這種前瞻性的眼光?就算有眼光,我也沒錢,自然是他嘍——帶我買的。”


    喬詩語指了江延遠一下。


    江延遠更有興趣了。


    很明顯,喬詩語在孟昭華麵前給了他十足的麵子,錢他是有,但是這種前瞻性的眼光,他缺乏。


    不過他帶她去買的,確實沒錯,開車去的。


    不過當時去幹什麽,他是蒙在鼓裏的。


    所以,這個女人,一步一步地,讓孟昭華中了她的計。


    他也一步一步地進入她的股掌之中。


    她在玩弄他。


    因為江延遠從喬詩語的目光中,看到了她戲謔的笑容,好像看到他和孟昭華鬧翻,她求之不得一樣。


    去他媽的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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