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晚上江延遠的反應,以及喬詩語曾經看到的那張自己的照片,所以喬詩語內心,變了很溫柔,她想說,“你怎麽知道我對你的人不感興趣的?”


    但終究沒說。


    話說這一日,江景程對周姿說到,“現在大家都在,你這段時間也不忙了,請他們在家裏吃個飯,我做飯,好不好?”


    江景程的口吻是難得一見的柔情,這種柔情,周姿是架不住的,“哪根筋搭錯了,為什麽要請吃飯?”


    “延東要走了,婉盈也出月子了,你不給你閨女做點兒好吃的?對了,讓她帶著他們家孩子,我看看。”江景程又說。


    周姿想了半天,才說,“你是想見小喬的孩子吧?”


    “胡說八道!我用的著想這麽多的彎彎繞?”江景程臉黑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想這麽多的彎彎繞。”


    “不請就算了!”江景程生氣了。


    周姿沒說話,隻是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景程,笑了笑,這些年,周姿早就拿捏住江景程了。


    周姿挨個給各家打了電話,延遠家是小喬接的,周姿壓根兒沒想給延遠打電話,因為延遠好像做不了小喬的主。


    別看小喬不怎麽說話,但是個厲害的角色,從來打蛇打七寸,延遠對她無可奈何。


    不過周姿沒說讓喬詩語抱上孩子,既然江景程隻說讓婉盈抱上孩子,那她就假裝不明白江景程的話,讓他有苦說不出,她倒要看看,江景程通過什麽辦法,能夠看到孩子。


    周姿想想便覺得有趣。


    周姿畢竟是周姿麽,喬詩語自然是要來的,她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喬詩語和江延遠說了,“周姿阿姨讓我們去吃飯,我答應了,和你說一聲。”


    江延遠坐在客廳裏,沒回話。


    喬詩語剛才在忙別的,這話是有一搭沒一搭說的,看到江延遠沒回話,她很正經地說到,“你去不去?”


    江延遠坐在那裏,拿遙控打開了電視。


    喬詩語皺了皺眉頭,“跟你說話呢。”


    江延遠轉過頭來,“跟誰說話?”


    “你。”


    “你這也沒個稱呼,我知道你叫誰?”江延遠說到。


    喬詩語頗有被嗆了一下的感覺,舔了舔唇,一句話沒說出來。


    想必剛才,她那句“周姿阿姨”也刺傷了江延遠了吧。


    是喬詩語自己說的不是契約結婚,也不是假結婚,怎麽就是“周姿阿姨”了呢?“江延遠,媽說讓我們改日去她家裏吃飯,我答應了,你也一起吧。”喬詩語的口氣軟了軟。


    “好~”江延遠的口氣有些拉長音,那是不想答應卻不得不答應的、妥協的感覺。


    不過那天中午去吃飯的時候,江延遠有事,有個客戶從外地來,飛機遲到了,他等著別人來簽合同,等的午飯時間都過了。


    當然,喬詩語對他並沒有那麽多的期待,不期待也就不失望。


    並沒有期待他會出現在江家。


    隻有她一個人形隻影單,她從未奢望過江延遠來給她解尬。


    就是在那麽多的江家人麵前,她渺如塵埃的感覺。


    她以為她隱藏得挺好,飯桌上隻和彭懿說話,麵對江延東的話,隻是簡單地回答。


    畢竟,還是有很多自卑,畢竟,江家人,她曾經發誓,這一輩子都不相見的。


    食了言,自然非常下不來台。


    她從未和江延遠一起經曆過這樣的場合,並不知道若是江延遠在,會發生什麽,所以,這時候,她還對江延遠沒有任何期待,畢竟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江景程在做飯,大家吃飯的時候,他一道菜一道菜地做。


    他的黑色襯衣卷在了袖口處,端菜的是廚師,他一直沒從廚房出來。


    江景程生氣了,因為喬詩語的孩子沒有抱來。


    但他不能問,也不能說,悶在心裏。


    喬詩語也並不知道江景程有這方麵的深意。


    她一直以為是女孩,身體也不是那麽好,江延遠並不會喜歡的。


    畢竟他優秀的後代那麽多,阿衍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吃了飯以後,掌珠便下桌了,以前在餘家的時候,她便是這樣,大小姐做慣了,再說,她的肚子也大了,活動不方便。


    彭懿因為還有采訪任務,和江延民先走了,江延民開車送她。


    江延東一家人沒事幹,都在江景程家裏嘮嗑。


    江婉盈和鮑成山坐在一邊,在和掌珠聊孩子的事情。


    江延成坐在旁邊,深沉得很。


    他是江家最小的男孩子,可喬詩語覺得江延成城府特別深,比江延遠和江延民城府都深,可能比起江延東,江延成又多了幾分很邪的意思,反正,喬詩語見了他,都有幾分不寒而栗。


    “延遠這班加的,趁早告訴他別來了。小喬,他加班加到幾點?”江延東問。


    “不知道。”喬詩語坐在那裏,坐立不安。


    感覺整個人如芒在背。


    “你怎麽會不知道?沒問?”江延東又問。


    喬詩語搖了搖頭。


    相敬如賓,便是這個意思。


    她從沒想過要問他幾點回來,也沒有任何念想。


    江延東看了喬詩語一眼,接著轉過身來,撫摸了掌珠的後腦勺一下,說了句,“還是我們掌珠好,我隻要一不回去,便電話轟炸,是不是?”


    掌珠才不理他。


    江延東大有替自己的親弟弟鳴不平的意思。


    畢竟她太不關心江延遠了。


    喬詩語就聽到廚房裏,傳來摔盆子摔碗的聲音。


    中午江景程也沒有吃飯,就一直在廚房裏。


    喬詩語更是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江景程看她不順眼,她也不想來,隻是礙於周姿的麵子。


    她來了,江景程連麵都不照,肯定是因為她。


    剛才江延東又明裏暗裏諷刺,她和江延遠的關係不好。


    好像在說,她半點人味兒都沒有,一點不關心江延遠。


    喬詩語現在走的話,不太合適,就是坐著的話,她又覺得如坐針氈。


    看到阿姨在收拾碗筷,特別忙碌的樣子,喬詩語站起來,說了句,“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她想去刷碗,她挺喜歡洗碗的,一個人站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可以邊洗碗邊想很多事情,還顯得自己不是特別閑,而且,今天江家那麽多人吃飯,碗筷特別多。


    看到她進了廚房,江景程便出去了。


    喬詩語更覺得,江景程肯定是衝著自己的。


    水龍頭在嘩啦嘩啦地響,所以,喬詩語不知道江延遠回來了。


    “延遠回來了?還給你留著飯,快吃吧。”江景程從廚房裏出來,便摘圍裙,“我也沒吃,咱倆一起。”


    江延遠環視一周,並沒有看到喬詩語,他說了一句,“小喬呢?”


    江景程指了指廚房。


    江延遠皺著眉頭走進了廚房,看見喬詩語正在刷碗,他頓時就火了。


    他走到喬詩語的身邊,關了水龍頭,火冒三丈地說到,“你怎麽在刷碗?”


    “我吃了飯沒事幹——”


    “擦手,走。”江延遠從旁邊拿過廚房用紙,把喬詩語的手擦幹了,拉著她就走。


    直接穿過客廳,頭都沒歪,說了一句,“以後這種活兒,不許幹。”


    江延遠明明回來的時候,還挺正常的,現在竟然拉著小喬的手徑自穿過客廳。


    “延遠,你發什麽火?”周姿說到。


    喬詩語一直想抽出來自己的手,可抽不出來。


    到了家門口,江延遠說了句“上車!”


    喬詩語上車以後,一頭霧水。


    江延遠的車火速就開了,風馳電掣地跑了出去。


    “以後這種活,不許幹!”江延遠說到。


    “那婉盈有孩子,掌珠懷孕了——再說了,我坐在客廳裏——”喬詩語還是有些不大敢相信,江延遠發火是因為她刷碗?


    可她以前在喬家不是經常刷碗嗎?家裏的碗都是她刷。


    “你還剛生了孩子呢,憑什麽你刷?”江延遠還是火冒三丈的態度。


    “那我剛生過孩子,你憑什麽前幾天那麽對我?”喬詩語又問。


    江延遠沉默幾秒,說道,“情不自禁!”


    江延遠正說著,周姿的電話就過來了,江延遠戴上耳機就接電話。


    “延遠,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我就去了書房一趟,就看不見小喬了,原來她去刷碗了,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別生氣——”周姿是來向江延遠道歉的,一場好好的飯,不歡而散。


    “別解釋。我不聽。若是掌珠呢?若是婉盈呢?若是彭懿刷碗,您肯定也不幹吧!就欺負我們家庭不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可是剛剛生過孩子。”不等周姿說話,江延遠便甩了耳機。


    江景程在家裏冷哼一聲,“瞧瞧瞧瞧,多麽像我們都在欺負喬詩語?喬詩語這是用的苦肉計嗎?這種計策,她是想的出來的!”


    江景程哼著鼻子說道,本來今天就想讓喬詩語抱孩子來的,可不但沒抱來,延遠還怒氣衝衝地走了,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江景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死他了。


    喬詩語絕對是故意的,以退為進。


    要不是為了她,延遠能和他反目?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延遠護妻護的這個緊哦!


    江延東對著江景程說,“何必這麽說呢?她可能沒想那麽多,趕上了。她也不知道延遠什麽時候回來?”


    “她還不知道延遠什麽時候回來?”江景程又冷哼了一聲,“那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周姿被江延遠這麽一弄,心裏七上八下的,都怪阿姨,小喬刷碗怎麽不攔著點兒?


    她又對著江景程發火,“你看看你今天弄的這一套,跟個老娘兒們一樣,你想看孩子,我沒跟小喬說,她不知道你的意思,沒抱孩子來,你別怨她,怨我。”


    “你說誰是老娘們兒?”江景程的身子在沙發上坐著,氣的抬高了身子。


    “我就想說你,你摔盆子摔碗的什麽意思?這不就是老娘們兒指桑罵槐嗎?我就是說你還沒說完!”周姿又說。


    “你——”江景程的眼睛變了猩紅。


    幾個孩子都知道了,原來江景程這次請吃飯是這個目的。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請客吃飯,原來是想看小喬的孩子。


    江延東回去的路上,想了想,給江延遠打了個電話,江延遠剛到家。


    “延遠,人家小喬根本都沒把你放在心上,你吃飯沒吃飯,人家也不關心,什麽時候回來,人也不關心,你這是何必?”江延東說到。


    江延遠今天中午確實沒吃飯,本來打算去江景程家吃的,氣飽了。


    現在氣過了,反而覺得餓了。


    江延遠回到家,坐在了沙發上,不耐的眼神。


    “你吃飯了嗎?”喬詩語問江延遠。


    “我還沒死,你需要問嗎?”江延遠想起江延東的話,氣便不打一出來。


    估計就算他死在外麵,這個女人也不聞不問的。


    “好好的,幹嘛說這種話?”喬詩語問。


    “沒吃!”江延遠沒好氣地說到,“去給我做飯。”


    喬詩語心想:我在那邊刷碗你不讓,做飯你讓?做飯可比刷碗羅嗦得多。


    喬詩語克製自己的好脾氣,“你想吃什麽?”


    “我喜歡吃什麽,你心裏沒數?”江延遠的口氣,明擺著就是挑釁的。


    喬詩語想了一下,“餃子,你們家也沒有凍豆腐。”


    就這一句話,又把江延遠的神經挑起來了,“什麽叫你們家?”


    嚇得喬詩語哆嗦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家裏,家裏沒有凍豆腐了。”


    “今天不吃餃子。”江延遠被氣到了,一隻手靠著扶手撫弄著自己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大手一揮,他氣得要命。


    “別的你喜歡吃的,我都不知道,我看著做吧。”說完,喬詩語便去廚房了。


    氣得江延遠壓根癢癢,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和他生活了這段時間了,不注意觀察他的飲食,究竟是多不把他放在心上?


    喬詩語正在做飯的時候,齊總來了。


    齊總手裏給江延遠的閨女帶來了好多好東西,奶粉,衣服,玩具,總之一大包。


    “小喬呢?”齊總問。


    “做飯去了。”江延遠提起“小喬”,氣就不打一處來。


    “挺賢惠的麽。剛生完孩子就給你做飯。”齊總說到。


    “是。特別賢惠。”江延遠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喬詩語正在廚房裏忙碌,阿姨進來了,笑著說,“太太,先生不讓您幹了,我來。”


    “不是他讓我給他做飯嗎?怎麽不讓了?”喬詩語特別詫異。


    “外麵又來了人,兩個人在外麵喝酒。”阿姨說到。


    喬詩語正不知道是哪個人,走出去一看,原來是齊總。


    喬總看到小喬,眼睛一亮,說道,“小喬,哦,不,是江太太來了,我來找江總聊聊天。”


    齊總說話的時候,是站起身子來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叫喬詩語“江太太”,這個稱呼,讓喬詩語誠惶誠恐。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做有錢人家的太太。


    江延遠背對喬詩語,喬詩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在倒酒。


    “我去看孩子。”說完喬詩語便要上樓。


    “別介啊,好歹咱們也當過同事,一起來聊聊吧。而且,聊的內容還跟你有關。過來一起吃飯。”齊總又說。


    “不吃了,都三點了,我中午已經吃過了,我看看孩子,把她抱過來。”喬詩語又說,接著便上樓了。


    本來江延遠是沒有看她的,她上樓的時候,江延遠轉過頭去看她,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看她,她看不見他看她。


    齊總還是在為了他兒子的事情鬧心,畢竟最近一直在為了兒子看上一個小學老師窩火,他現在看著大勢已去,他已經攔不住,他想找個人和他說說娶小學老師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的,讓他一直擰著的一顆心,放在肚子裏。


    眼前的江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江總,你娶了小喬這個小學老師,後悔過嗎?”齊總問。


    “若是後悔,我還娶什麽?”


    正說著呢,喬詩語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了。


    “別說了。”江延遠提醒了齊總一句。


    齊總明白江延遠的深意,讓喬詩語聽見,就是對喬詩語這個小學老師的歧視。


    齊總覺得江延遠挺有心的。


    齊總便開始說若是兩口子都是工薪階層的話,他的公司要怎麽辦?


    小喬一直站在那裏,拍著孩子。


    聽到齊總很糟心的歎息。


    “你可以把公司交給信托,或者交給職業經理人。或者賣掉,永遠持股。這樣,你的孩子永遠有錢花,不好嗎?”喬詩語插了一句嘴,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插嘴,又看了江延遠一眼。


    江延遠正用不認識的眼光看著她,喬詩語便覺得自己真的多嘴了,轉過頭去哄孩子,不再說什麽了。


    “小喬,你說的對啊,可我總覺得做實業,心裏才踏實,我和江總一樣,都是做實業的人。”齊總又說,“不過你剛才說的信托那個,我不大明白,你要是明白,回頭給我講講。”


    “嗯,好,其實也挺簡單的。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你也說了,你的孩子不想做公司,隻想當老師,那就交給別人好了,說不定假以時日,你的孩子就喜歡了呢,年輕人,性子都不定的。”喬詩語又說,“信托管理也很簡單。”


    江延遠一句話沒插上。


    “好,一會兒你詳細給我講講,哦,對了,江總,您家的洗手間在哪?”


    “那邊,左拐,再往右。”江延遠給他指路。


    “您家實在也太大了。”齊總嘀咕了一句。


    估計是酒喝多了,憋不住了,兩個人已經喝了好多的啤酒,以及少許的白酒,阿姨的菜還在一個一個地上,估計這是剛開始在喝。


    “你過來一下。”江延遠對喬詩語說道。


    “幹什麽?”喬詩語挺緊張的。


    “我能吃了你?”江延遠抬高了聲音。


    喬詩語便狐疑地過去了,江延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


    喬詩語抱著孩子坐下了。


    剛剛坐下,江延遠的唇便側壓過來,把喬詩語吻了個昏天黑地。


    她手裏還抱著孩子。


    努力掙脫,似乎也掙不開他。


    江延遠已經接過了孩子,單手抱孩子,一手攬她的肩膀。


    吻完了以後,江延遠在她頭上五公分處,眼睛迷蒙地說到,“給我講講,什麽叫信托管理。”


    “這你都不懂嗎?”喬詩語問,她的脖子還後仰著。


    “我老了,趕不上形勢發展了,是真不懂。你還年輕。”江延遠帶著三分的笑意說到。


    “你喝多了就總是這個樣子嗎?”喬詩語皺著眉頭看他。


    “一般情況下,是。”江延遠說到。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孟昭華懷上孩子的吧?”喬詩語說到。


    這件事情,在她心裏,過不去,時常讓她的心翻騰。


    所以,她動不動就提。


    江延遠緊緊地咬了咬牙,“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嗎?”


    喬詩語不悅地頭轉向旁邊。


    江延遠看著喬詩語,那副柔柔弱弱又執拗的樣子,那副讓所有男人見了就想脫褲子的模樣和神情,想起她剛剛說過的話,忍不住又壓在了她的唇上,在她的唇上肆虐。


    喬詩語臉漲的通紅通紅。


    齊總從洗手間出來,拐過來以後,看到這樣一副景象,一個機靈就躲到了牆那邊。


    心想:幸虧沒過去。


    過了好久,他也沒過去。


    也不知道該不該看看,若是他伸頭,萬一江總看見他怎麽辦?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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