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高子吟心心念念的江延成竟然不去。


    這讓高子吟心中已經彩排好的、兩個人之間的偶然,和所有的超越上下屬之間的接觸,都泡湯了。


    高子吟隻是“哦”了一聲,便回到座位上去了。


    心一直在往下沉。


    好像江延成從來不給她任何小女子的希翼和期待,總是在打擊她。


    可她原本就對他沒有任何希望,沒想和他怎麽樣,所以,最多就是沒有實現“空手套白狼”的願望,沒什麽損失。


    回到座位以後,公司群裏已經有很多同事在發塞班的美景,天氣很藍,大海很美,雖然還有二十幾天,但是大家早就摩拳擦掌,心思早就去了美國了。


    當然了,這個群,不是公司的工作群,是比較好的同事們自發建的,自然也不包括江延成,若他在,別人就不自在。


    所有人發的圖片並沒有引起高子吟的共鳴,雖然沒有出過國,她突然就不想去突破這種人生第一次了,她想在國內陪江延成加班。


    兩個人的公司——


    加上來回的飛機,要和江延成分成八天。


    雖然即使在,她和他說的話也不外乎“江總好”“這是報告”之類,最多就是給江延成泡茶訂飯,這種隔靴搔癢的接觸。


    可至少每天都能看到他,那也好啊。


    高子吟已經想象不出來,萬一有一日不和江延成在一家公司工作了,她會沉淪成什麽樣。


    從未像如今這樣,迷戀一個男人。


    這一個月之中,高子吟給江延成長了一回臉。


    就是有一次開會,是高子吟一個人獨立完成的,ppt做得那叫一個完美,特別全麵。


    江延成不願意多說話,即使開會也是,便讓高子吟替他開。


    高子吟開始是忐忑的,可是慢慢地,因為內容掌握得紮實,再加上她的心算能力是超級強的,所以,麵對眾高管提出的各種數字的問題,高子吟能夠很快地回答上。


    對數字如此敏感的人,女孩子當中是極少的。


    高子吟確實有這方麵的天份,畢竟是十六歲就上大學的人,優於別人的特長還是有的。


    開完會以後,高子吟邀功的眼神看了江延成一眼,才看到江延成正在盯著她。


    他的目光向來穩狠,目光定在哪裏就是在看哪裏,他從來不走神。


    不過,會後,他一直坐著沒走。


    他不走,高子吟便也不能走。


    等到眾高管都走完了,江延成說了一句,“穿上了?”


    高子吟方才意會過來他說的什麽,開會的事情,江延成昨天就通知她了,所以,她今天特意把新衣服穿上了。


    本來今天早晨,高子吟指望他多看自己一眼的,可是沒有,他還是麵無表情地從高子吟的身邊走過去了。


    本來高子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開會的時候,他會說這事兒。


    一想到套裝,高子吟就想到他狠毒的眼神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就想起d的事兒。


    而此時,高子吟正站在會議桌前,胸挺地特別飽滿,她瞬間又有了彎腰駝背的想法。


    “不用。這是資本。”說完了,江延成便離開自己的座椅,走了。


    弄得高子吟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看起來,他是深知她的想法了。


    這是作為上司,江延成第一次這麽露骨地和高子吟說話。


    就說了個“資本”,就已經露骨。


    很快就是出國的日子了,簽證行政部已經給大家辦好,這次去塞班主要是自由行。


    在那邊的行程,行政部早已經安排好了車,基本上已經萬無一失了。


    高子吟的心,瞬間撕扯。


    雖然和江延成並沒有多麽親密的關心,但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一直站在她的後麵,判斷她的路正確不正確,教她很多,所以,高子吟對他產生了依戀也是正常。


    反倒是江延成,沒事兒人一樣。


    的確,她隻是他的助理。


    高子吟去了美國以後,整個人心思懨懨的。


    很多同事都從美國購物,有一個女同事說,要買給同事或者家裏人的,她還問高子吟,“你不給那位買東西嗎?”


    說這話的時候,女同事指了指天。


    高子吟不解,“哪位?”


    “還有哪位啊,你頂頭那位啊。”


    高子吟想了好久,覺得特意送給他東西太刻意,想了想,買了五支鋼筆,準備送給男同事。


    見不到江延成的這八天,高子吟簡直是度日如年。


    江延成這些天也來了美國,見了見昔日的老同學,又去看了看江延東家的老四——江望雲。


    江延東看到江延成來美國,自然也很高興。


    “怎麽,不在美國了?突然去了中國,我還挺不適應的。是躲避情債?”江延東問。


    “沒有。愛國。”江延成說。


    “行了,別撿好聽的說了。在銀河證券怎樣?”江延東又問。


    “能怎樣,行業第一。”


    江延東笑了一下,“問事業上的事情,沒什麽波瀾,不如問你的私事,怎樣?”


    “就那樣。”


    江延成不嫌當電燈泡的尷尬,跟著江延東一家六口去了太平洋某個島嶼上去度假。


    江延成這種檔次的人,是不會和公司的人一起度假團建的。


    乘坐飛機就坐不到一起,他都是頭等艙或者商務艙,公司的人都是經濟艙。


    去國外,別人一般都買輕奢品牌,這些他都看不到眼裏,也主要不是去買東西的,更不會是去打卡發朋友圈的,他這種人,出國是真的去玩,去度假,休閑。


    所以,這些天,他沒有任何動態,自己的行動,也沒跟任何人說。


    二十多年來,都是這樣。


    反而是公司人的朋友圈,這個今天打卡這裏,那個明天打卡那裏。


    高子吟的朋友圈也混跡在一群人的朋友圈裏。


    她就發了塞班的一片雲,說,“等風也等你!”


    至於“你”是誰,高子吟沒說,江延成也不去猜,隻是隨意劃過。


    翻了半天,沒有繼續翻下去的耐心,便不翻了。


    高子吟從美國回來以後,第一天,心情特別忐忑地上班,期待見到江延成。


    可是江延成一直沒來。


    隻是在中午的時候,跟她說了一句,“我不去公司,不用給我訂飯。”


    去哪了也沒說,高子吟也不問。


    把別的四隻派克筆送出去了,有宋迅的一隻,還有人事部,財務部和行政部的男同事各一隻。


    為了送江延成,另外買了四隻,當然了,宋迅是該送的。


    花了高子吟差不多三千多,巨款了。


    就是那個主角還不回來啊。


    江延成回來是三天以後,他如常地走進了辦公室。


    高子吟頓時心花怒放,她站起來對著江延成說到,“江總,早。”


    “早。”江延成說到。


    說著,江延成便進了辦公室。


    江延成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高子吟沒有提前泡茶,她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去泡茶。


    去送茶的時候,高子吟從口袋裏掏出這支筆,說道,“江總,我這次出國,買了一支筆,送給您。”


    說完,高子吟便把那支筆放到了江延成的桌子上。


    這支筆是五支筆裏最好的,燙金的,打折的時候買的。


    江延成正在站著收拾自己的辦公桌,隨便拿起來看了一眼,“謝謝。”


    高子吟笑了一下,“不謝。”


    說完,高子吟便出去了。


    高子吟以為他會很珍視這支筆的,畢竟是他的助理送給他的,而且,這個助理日常就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就算為了麵子,也該顯得很珍視的。


    卻不想,那日,高子吟進他辦公室的時候,看見這支筆,和一群筆一起,都躺在一個不用的筆筒裏。


    江延成的筆,應該都是很昂貴的,所以,高子吟那支筆,是最不起眼的。


    可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也是高子吟咬了咬牙買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而且,這些筆,高子吟知道,江延成平時都不怎麽用的,放在那裏,基本等於束之高閣。


    高子吟認為,別人送的禮物,至少不應該這般放著。


    就算不用,也應該單獨放起來,顯示尊重。


    江延成明明知道高子吟會看見,還放得這麽明顯,是故意的麽?


    是故意不把高子吟放在眼裏。


    眉裏眼裏都寫著對她的瞧不起。


    她珍視的東西,小心翼翼從國外帶回來的東西,他並不放在眼裏。


    但是高子吟的埋怨,並沒有發作出來。


    他是老板。


    心意隻是她一個人的,他沒有必要回應她。


    可高子吟還是覺得心都被傷透了。


    從江延成的辦公室出來,高子吟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包,紅色的。


    高子吟的情緒就這麽被好奇從剛才的傷心中解救出來了。


    打開來看,才看到是gi的牌子。


    本來高子吟也不知道這個牌子的,但在美國的時候,常有同事吵著要去看看gi,所以,高子吟便知道了這個奢侈品牌。


    她正納悶是誰給她的,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包喜歡嗎?我去美國,買了十幾個包,都送給同事了,確實地說,是被哄搶了,好不容易給你留下一個。


    發信人是宋迅。


    宋迅送的是一個紅色的小包包,挺好看的,很輕便的那種,大概三四千塊錢吧。


    本來高子吟還覺得收下這樣一個包,心裏不安的。


    不過宋迅說其他的包,都被人哄搶了,所以,高子吟心裏踏實了很多。


    想到自己買那麽多的筆,是為了掩飾給江延成買筆的尷尬。


    高子吟也便想:是不是他也是為了掩飾單獨給某個人買包帶來的尷尬,所以買了十來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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