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走了以後,苗錦的心思又回到了和江行雲的別扭上。


    昔日恩愛滿滿的兩個人,有了芥蒂,苗錦也很煩躁。


    她回頭看了看客廳牆上掛著的兩張照片,她捧著蔥油餅,笑得燦爛,江行雲似乎正從那邊看著她,雖然兩個人不在同一時間,也不在同一地點,江行雲也曾經說過,還缺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苗錦便拿了一張畫紙,自己畫了起來,他們倆什麽時候是最開心的呢?


    她想了很久,便想到了那日他騎自行車帶著她,出去上街上逛,他說他們是一對貧賤夫妻,苗錦便動手開始畫了,畫麵上,她坐在他自行車的後麵,抱著他的腰,她的頭靠在江行雲的背上,微微眯著眼睛,笑著。


    因為在苗錦看來,兩個人的這副畫麵很美,很浪漫,可能和她的年紀有關係吧,浪漫是水中月,鏡中花。


    苗錦畫了一會兒,畫累了,去樓上拿了筆記本,看到今日正好是五嬸的生日,五嬸出生在冬天呢。


    苗錦便給高子吟打了個電話,說祝五嬸生日快樂,等改天她去摩洛哥的時候,給五嬸補上生日禮物。


    高子吟便說,“別說了,我都奔四了,還生日呢。”


    不過聽得出來,五嬸的聲音,還是挺愉快的,畢竟阿衍的媳婦兒惦記著她呢。


    “不愧是阿衍的媳婦兒,還記著五嬸的生日。”高子吟說道,“這些小輩當中,剛才江喬剛給我打過電話,然後就是你了。不錯哦。改天和阿衍來玩啊,讓你五叔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五嬸。”高子吟說道。


    想不到江喬搶先了,事事麵麵俱到。


    苗錦開始畫畫,這畫還是小時候學過,長大了畫的也少了,但功底還在,剛開始畫的比較慢,不過畫得卻是非常認真。


    苗錦給高子吟打過電話以後,阿衍又給高子吟打的,高子吟說,“你兩口子在一塊嗎?不過不應該啊,要是在一塊,你就不應該再打了。心有靈犀啊,阿衍這老婆教育得不錯。”


    江行雲便知道,可能苗錦已經給五嬸打過電話了,便說,“應該的,萬一落到五叔手裏,再說我們不懂禮數,那我可就翻不過身來了。”


    “行了吧你就。”高子吟說道,“過幾天來法國玩,摩洛哥也行,我接待。”


    “好。”江行雲說完,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他想了一會兒了,看起來她筆記沒白做,這事兒倒是想到前頭了。


    苗錦的畫畫了一天,終於畫完了,下午她裱了起來,剛剛把畫掛上,江行雲就回來了,剛剛進屋,便看到苗錦站在樓下,看著那幅畫。


    下午五點的時候,苗錦畫累了,還去蒸了包子。


    江行雲也看到畫了,心裏竟然軟了軟,他沒說話,就上樓了。


    苗錦聽到了動靜,也跟去了樓上。


    江行雲要去昨天睡覺的那個房間去換衣服,卻怎麽都開不開門。


    他的手握著門把手,開不開。


    苗錦上來了。


    “鎖門了?”江行雲皺著眉頭說。


    “是。”


    “你當隻有這一個房間麽?”


    “你當我就隻鎖了這一間麽?”苗錦站在他的側後方說道。


    “幾個意思?我以為你今天要去離婚的。”


    “離婚以前也得先哄哄你不是?你這麽難哄。”苗錦說道。


    江行雲徑自回了他和苗錦的臥室,把外套脫了,去洗手間洗了臉。


    “下來吃飯。”苗錦說道。


    江行雲又要徑自回臥室,卻不想,被苗錦一個箭步擋在了身前。


    “想絕食啊?”苗錦抬著臉問他。


    “正準備!”


    “你惹了我,我還沒說什麽,你鬧起來絕食了,你為什麽絕食?天天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你來勁兒了是嗎?”苗錦又抬臉問他。


    江行雲一把掐住了苗錦的腰,咬著牙說,“這可是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苗錦說道,仰起頭對著江行雲的眼睛。


    江行雲抱起她就去了床上,昨天就開始生氣,現在他開始弄起苗錦來。


    苗錦一點兒都不排斥啊,還挺喜歡的。


    做完了以後,苗錦問他,“氣消了?”


    “沒消。身體的氣消了。”他說。


    “下來吃飯吧。”苗錦說道,“我今天學了學做包子,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你嚐嚐吧,三鮮餡兒的。”


    苗錦今天特意沒做海鮮,就是怕江行雲會想起來什麽,特意做了包子。


    下樓以後,苗錦去盛粥的時候,江行雲問,“怎麽打算的?”


    苗錦的手定了一下,“沒打算。一個人,老了,和自己的老伴離婚了,和初戀在一起,兩個人並沒有想象得那麽好,反而整天吵,後來又離了。我挺理智的,初戀注定——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像你,也像我,我想過了,既然我沒有和他結成婚,注定我和他是沒有緣分的,在三生石上,我的名字沒有和他寫在一起,是不圓滿的,我自然是希望和一個有緣人在一起,再說,我也不是不喜歡你,我挺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


    苗錦淡淡地說完,便把粥放在桌子上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愛”。


    實話,但江行雲還是聽出了別樣的味道,和他在一起,是上天注定,她的心,還是落在那裏的,江行雲沒說話,隻吃飯。


    “今天有什麽好玩的事情麽?”苗錦問到。


    “你想問什麽?上班能有什麽好玩的事情。”江行雲說道。


    “你這個人也真是——”苗錦抱怨地說道。


    “怎麽了?”


    “別人這麽哄你,你也不給個笑臉,沒勁。不說話了。”說完,苗錦果然吃起飯來,不說話了。


    吃了飯,苗錦收拾了家,便上樓了,江行雲已經在洗澡了。


    苗錦去另外一個房間裏洗了澡,出來的時候,江行雲已經上床了。


    “先前的分居,不做數了是不是?”苗錦沒穿衣服,上了床,就伏在江行雲的身前,撫摸著他,問到。


    江行雲在看書,一直以來,苗錦心裏有別人的事情,都讓他意難平,縱然她再伏低做小,也難以改變這個事實,越是伏低做小,反而讓江行雲找不到虐待她的任何借口,初戀是嫁給江行雲之前的事情,嫁給他之後,她沒有任何出軌的跡象,反而勤於持家,做得一手好飯,首先養好了江行雲的胃,她什麽錯都沒有,如今她更是沒錯,反而一口一個“對不起”,如此伏低做小,讓江行雲像個小人,他萬千的脾氣都梗在心裏,發不出來。


    他就是嫉妒那個人,嫉妒那個人可以讓她為了他,如此小心翼翼地做人。


    江行雲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對那個人做出點兒什麽事,她會怎麽做?


    聶以恒遲早都要出來的,否則,癤子不除,膿永遠出不來。


    聶以恒一輩子都在她心裏,這種婚姻,這種愛情,江行雲絕對接受不了!


    本來在這段婚姻裏,江行雲以為他是最能沉得住氣的那個人,因為他知道一切,卻不聲張,他以為他能包容她,包容所有的一切,可當她知道那個人還活著的時候,她沒亂,他先亂了!


    誰亂了,誰就敗了。


    苗錦用她的拖刀計拖著江行雲,用柔軟來融化江行雲的脾氣,江行雲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假以時日,江行雲才會知道,這種性格的女人,在婚姻裏,是多麽難得。


    可現在,江行雲隻希望她和自己吵一架。


    江行雲側過身子,就把苗錦吻在了身下,很要命的那種吻。


    他恨她。


    恨她在這種大事大非麵前,竟然如此氣定神閑,哪怕她要離婚,他也有辦法治住她,可她偏偏什麽都不說。


    他根本沒想到,苗錦根本沒想離婚,她隻想把眼前的婚姻過好。


    估計第二天早晨,或者等不到第二天早晨,片刻之後,苗錦的唇便會又紅又腫,他在玩弄苗錦,可她一聲也不吭聲。


    吻完了,苗錦的唇很亮,問了他一句,“你不生氣了嗎?我隻是想說,我從未想過要離婚,從未想過這輩子再和他在一起!”


    “哦,這麽快就移情了?”江行雲的口氣不無諷刺。


    和原來的形象判若兩人。


    “是。移情了。”苗錦說到,她雙手攀著江行雲的脖子。


    陳露也說過她很會移情別戀。


    江行雲捏住苗錦的下巴,“這麽快就移情?我可不大喜歡。”


    “我若說沒移情,你便疑神疑鬼,鬧分居;我說我移情了,你又不喜歡了,你怎麽這麽矛盾?還是你本來不喜歡我,在這裏找借口?”苗錦在江行雲的身下,問。


    反而讓江行雲說不上來話,他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看著苗錦這般不順眼。


    不是不順眼,就是想把她狠狠地蹂躪,如今蹂躪完了,她還是如一團棉花般的,沒有任何情緒,反而開始質問她了。


    想來想去,江行雲覺得,是他把“愛情”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


    因為他,自始至終隻愛過一個人,他自然希望對方也是隻愛過一個人,可是沒有,對方先前愛上過一個人,那個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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