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想起昨天,處心積慮地為樊聰擺脫陳韻,便覺得,若是今日讓陳韻得逞了,有點兒對不起樊聰,又加上周曉也喜歡樊聰,雖然陳韻這樣勇敢追愛的女子值得推崇吧,但是站在樊聰的立場上,天天有人跟著,也是挺煩的,所以,江喬夾了一筷子菜,說到,“愛情這種事情,靠本事,此‘追’非彼‘追’,整天跟著人家,算什麽本事?把人家嚇出毛病來,算誰的?”


    陳韻低著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目光先瞥了陳汶一眼,又瞥了陸開雲一眼,江喬一直在吃飯,沒注意到。


    江喬這種層次的人,能這樣說話,已經在告誡陳韻了,讓姐姐陳汶好生下不來台。


    江喬也擺明了,以後讓陳韻離樊聰遠點兒,人家樊聰根本不待見她。


    陳韻好一陣沒臉,坐在那裏,隻吃飯,什麽都不說。


    陳汶本來今天是要帶陳韻道歉的,如今陳韻被江喬這麽狠地教訓了一頓,陳汶的臉上自然下不來台,臉上堆著笑,說到,“喬喬,你去a城怎麽不找我?”


    “您這位大忙人,我哪能見得上,你公司的事兒,周曉盯著,沒事。”江喬又說,自始至終都沒有瞧陸開雲一眼,並不曉得他是什麽表情。


    今天的套路,非常明顯,她看出來了,他好像是要搞清楚她和樊聰的關係。


    可她,就是不讓他搞懂,他一個已婚男人,關心她幹什麽?


    “瞧你說的,我就算再忙,你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是不是?我怎麽能連你都不接待?”陳汶又說。


    方才江喬說陳韻的話,陳汶臉上已經很掛不住了,所以,此時大打友情牌。


    這讓江喬的心裏軟了軟,“沒有,我前幾日就去裝修了一下房子,買材料,又趕上了下雨,很背——”


    說起來裝修房子,她的筷子定了一下,目光偷窺了一下陸開雲,陸開雲並沒有什麽反應。


    說起裝修,就想起那個夜,那個慌亂的初吻,那個他沒有回應的初吻。


    想著那個吻,江喬的臉竟然慢慢地紅了,她又瞥了陸開雲一眼,發現陸開雲手臂正平放在桌子上,看著她笑,江喬的臉更加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笑的。


    從酒店出來,陳韻便上了陳汶的車。


    陳汶來的時候,地下車庫還有車位,她便放在地下了,陸開雲來的時候,地下沒有停車位了,他好不容易從地上找了個停車位,不巧,和江喬的車離得不遠,江喬要去她的停車位的時候,陸開雲坐在車上,遠遠地叫了一聲“江喬”。


    江喬有些赧然,又不解,便過去了。


    “怎麽了?”她問,現在和陸開雲說話,多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上車。”陸開雲說到。


    江喬不知道他有什麽事,便上車了,陸開雲的車子開了出去。


    “你的車,我把鑰匙從電梯井裏拿出來了。車開回到你的地下車庫了。”陸開雲說到。


    江喬慢半晌地“嗯”了一聲,良久才說,“你去,人家怎麽能夠讓你開出來?你沒說你是我的什麽人嗎?”


    “你希望我回答我是你的什麽人?”陸開雲問。


    “朋友,合作夥伴!”江喬很正經地回答。


    “誠如江小姐所說,我就是這麽說的。”陸開雲回答。


    江喬心想,自己真是多此一問。


    好像她特別期待當他的什麽人一樣,又被他套進去了。


    “我現在要去機場,回a城,一會兒你把我的車開回來。”陸開雲說。


    “為什麽又是我?”江喬問,“陸總,那天的那個吻,我忘了,也沒放在心上,也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


    “哪天的那個吻?”陸開雲仿佛不解般地歪過頭,看著江喬。


    那種表情,好像知道是哪天的吻,又好像不知道是哪天的那個吻。


    江喬看了他一眼,隨即把頭轉到窗外,“我不信你不記得!”


    “真不記得。”陸開雲的車平穩地在紅燈前停車。


    他的目光似是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路口的車輛,“又或許是江小姐年輕,親的人少,不過一個吻,便放在心上。”


    江喬的目光便轉過去,打量他,意思是他年紀大了,閱盡千帆,這種小小的兒女情長,女兒家的情竇初開,在他的眼裏,不過是笑話,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吻過,逢場作戲的事情多了去了,怎會在乎江喬的那個吻?


    “我昨天下午和樊聰去吃飯了,從合江亭那條路走的。”江喬又說。


    “所以呢,想說什麽?”陸開雲說到,“想說,陳韻不是你的對手?樊聰是你的了?”


    江喬微微低了一下頭,“那條街是吃喝玩樂的一條街。”


    “嗯,然後呢?”陸開雲問。


    絕口不提去夜總會的事情。


    不知道是昨天的事情,陸總真的忘了呢,還是他故意插科打諢,不告訴江喬。


    可江喬都告訴他是吃飯時間了,他想想,也該知道那個時間自己去過合江亭街了。


    江喬心裏暗罵了一句:果然是老男人,奸猾得很!


    可又想,她憑什麽質問他,該質問他的應該是他老婆吧。


    想到此,江喬心裏暗戳戳地又難過了一下,酸楚了一下。


    “聽說陸太太現在在拍戲?”江喬問。


    “你挺關心她。”陸開雲又說。


    “算不上關心。當紅明星去a城郊外拍戲這事兒,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我不知道也難,聽說是陸總的關係。讓她和曹溪鬥,有您這個後台,誰鬥不垮?”江喬說到,今日不知哪裏來的火氣,氣鼓鼓的。


    “江小姐過獎。”陸開雲又淡淡地說了一句,“哦,對了,上次江小姐說過的那個男色雜誌,我收購了,現在主做娛樂雜誌,走娛樂化。男色這本雜誌,從此在世界上,就銷聲匿跡了。”


    江喬吃驚地看著他,他做事的速度當真讓人詫異,這才幾天的功夫?


    不過也是,運營男色的就是一家文化傳播公司,對他來說,根本都不用費任何力氣,甚至黎總監都不用出馬。


    “收購了專門報道俞念?”江喬又問。


    “你這麽說也無不可。”陸開雲又淡淡地笑笑。


    江喬心裏醋意翻湧,在心裏打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江喬啊江喬,你為什麽偏偏就喜歡上一個這麽愛老婆的男人呢?找罪受!


    “男色有很多的讀者基礎,連江小姐這種高知都是它的擁躉,想必,如果做娛樂報道的話,銷路也會不錯,不過,可能以後紙質書做的少一些,更多的是做網絡傳媒。”陸開雲很當真地給江喬解釋。


    這些,江喬並不關心。


    到了機場以後,江喬沒下車,陸開雲看到江喬置氣的樣子,好像覺得她小孩子氣性,他則是包容又寵溺的笑容,接著轉身了,轉身以前說到,“把我的車開回去。”


    “我開到哪?”江喬還坐在副駕駛座上。


    “隨便。”


    “你的車我開不好。”


    “那就練。”陸開雲已經轉身了。


    江喬看著他又走了,心裏便又泛酸。


    拿一百多萬的車讓她練,當真是有錢人。


    既然他讓她隨便停個地方,那她就停在機場得了。


    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庫裏,下次他來的時候,估計灰塵都落滿了車,新車變成了舊車,而且,這裏應該不能停太久,到時候,人家要打電話,肯定打他的電話,江喬把她的電話號碼寫下來放到車前麵,就這樣定了,讓他整天這麽大譜。


    江喬從機場打車回來,路上,接到了阿衍哥哥的電話,他說他要來豐城一趟。


    江喬說好啊,哥來了,我一定好好作陪。


    陸開雲乘坐電梯進機場的時候,很爽朗地笑了一下,竟然也管起他來了,連他去夜總會也管,不直說的樣子,倒是蠻可愛。


    陸開雲回到a城以後,看到了桌子上的chloe的袋子,他拿出來,是他的西裝。


    裏麵還有一張紙條:陸總,我和江喬是高中同學,她在國外念大學,我在國內,但聯係始終沒斷,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是白紙一張,如果有人要畫什麽的話,我希望那枝筆是新的。


    陸開雲看著這張紙條,撫弄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西裝上幾乎聞不到任何味道,輕易地把那天晚上的雨清涼的味道,她身上的味道,衝刷得幹幹淨淨,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阿衍是兩天以後來的,非常忙,他和苗錦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並不忙,可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無比忙碌,所以,事業能夠坐到五叔和他爸這樣,特別難得,也不奇怪。


    阿衍和江喬是在江景程家裏見的,阿衍下午就走,特別忙。


    “哥,嫂子懷孕了,我也不知道給她買什麽,這個音樂盒,收集了全世界最著名的音樂家的曲子,胎教哦。”說著,江喬就把音樂盒遞給了阿衍。


    “謝謝,”阿衍接了過來,“不過江喬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麽心事?怎麽眉宇之間比起以前的朝氣蓬勃多了幾分愁思?不應該是工作上,你工作上可是越挫越勇的,是——情感上?”


    阿衍如同打聽八卦般地朝著江喬的身子湊了湊,“和哥說說。”


    仿佛被人揭穿了自己的老底一般,江喬說到,“哪有?”


    “怎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阿衍又問。


    “絕對沒有!”江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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