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湘的車子在樹影婆娑的路上行駛,今夜微風吹過,樹在搖曳。


    即使在車裏,也能聽到沙沙作響的動靜,田森和田雨湘都沒有說話。


    “去哪?”田森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田雨湘說到。


    “若我不出事,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了是麽?”田雨湘問到。


    “所以,你弄個二女嫁一夫的局,不就是要引我回來?”田森看了田雨湘一。眼,“不過董凱死了,我也打算回來看看的,董凱不錯。”


    “這些年你去哪了?”田雨湘問,她很憤恨的表情,又憤恨,又委屈。


    “在國外。你怎麽知道我的事情?”田森又問。


    “負責審理董凱案件的趙副局長說,你和董凱在國外有一個地方是交集,董凱和別人,往日無怨,素日無愁,自然要往你身上考慮,可是你的事情,七年前就結束了,我就大膽地猜想,你是不是還活著。因為最近你幹了什麽事兒,所以,他們找不到你,便來報複董凱。”


    “於是,找江行止,挑起來程紹珊的那根筋,讓的豐城人盡皆知,便是讓我出來?”田森側頭看著田雨湘。


    “是。我算到我公婆要跟我搶孩子,我去找江行止,一箭三雕,既能讓我公婆懷疑董山不是他們的親孫子,還能讓你出來。我在豐城,名聲都已經如此了,你怎麽還不出來。”田雨湘有些後怕,她也怕啊,萬一,她使了這麽多計策,田森就是不出來,她又該如何?她是騎虎難下的。


    “一箭雙雕?”田森問她。


    “對。”


    “該是一箭三雕吧。順便挑起江行止和他女人的麻煩,多好。不是麽?”田森又側頭問田雨湘。


    田雨湘的麵色有些難看,“我沒這麽想,若她不惹我,我不會這麽幹,隻是她品德不行,在董凱墓地的時候,想絆倒我,我豈是好惹的?她想如願的事情,我偏偏不讓她如願。”


    “你心裏怎麽想的,隻有你自己清楚。”田森又看了一眼窗外,說到。


    田雨湘的家,離枇杷園不遠,很快就到了。


    田雨湘去停車的空兒,田森看著一片片枇杷林,風吹枇杷的聲音,讓他很有感觸。


    他從口袋裏拿了一根煙,點起來,然後,繼續看枇杷林。


    思想深沉,好像所有的思想,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都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田雨湘停好了車,從後麵看著他。


    他的背影,也照樣能夠看得出來,非常頎長,極滄桑,極有男人感的。


    田森聽到後麵的聲音,回頭。


    然後,他仿佛漫不經心地說到,“怎麽想起來種一片枇杷林?”


    “不為什麽,想種就種了,你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田雨湘說到。


    田森笑了一下,他微一低頭,那笑容,很明朗,很明媚,很吸引人。


    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五十幾歲的人呢,倒像是某個三十幾歲的男子,極有魅力的那種,“我的日記都看了?”


    “也沒什麽好看的,全是流水賬。”田雨湘嗔怒。


    “不好看就別看,種一片枇杷林,來應和誰?”田森又轉過頭去。


    田雨湘一直在他的後麵站著。


    空無一人的田野,路燈都沒有,就隻有枇杷林的四周,是田雨湘架起來的圍牆,但是因為都是枇杷的緣故,路燈根本照不到這裏,隻有月光為伴。


    這個夜很寂寥,寂寥地有些可怕,可也很安靜,至少,田雨湘的心裏是安靜的。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


    “你當年怎麽回事?”田雨湘站到他身邊,問到。


    “我是警方的線人,做了很多年。”田森說到。


    這一點,田雨湘預料到了。


    這幾年,她一直在細細思考事情的經過,出事後,警察隻來家裏看了一下,並沒有牽扯到更多的人,田森的家產也沒有沒收,而且,他的日記是警察送回來的,還有,以他的為人,怎麽可能隨便自戕?田雨湘覺得,根本不可能。


    “為什麽找你當線人?”


    “你媽當時死於你外公的對手之手,警方找到我,我自然就應了,一幹就幹了這麽多年。”


    “你沒想不幹?”田雨湘問。


    田森回頭,似乎笑了一下,大概在笑田雨湘的幼稚,“不幹?跟誰辭職?跟警方?還是跟你的對頭說不幹?我讓董凱告發我——”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田雨湘微皺著眉頭,問田森,“你讓董凱告發你?”


    “是。”


    “怎麽回事?”田雨湘又問。


    “怎麽?你這麽冰雪聰明,這還不知道?還沒想通?”田森又問田雨湘,口氣中帶著對田雨湘的調笑,“我是不是該給你打及格線以下了?”


    說著,他的手輕拍了一下田雨湘的臉一下。


    “他從沒跟我說過。”


    “這也是我選中他的原因。嘴嚴。”田森又說,“你記不記得,我,董凱和你一起吃過一次飯,我說過一個地名米蘭達?”


    “記得。我隻當是一個地名。”


    “你又知不知道,董凱曾經在這裏,鬥過一夥人,他是無意中經過的,聽到了有人的對話,他痛恨毒品,報警了,當然,是匿名報警。他痛恨這個地方,也痛恨這個國家,但是,他當著你的麵,什麽都沒說,我便知道他是一個嘴嚴的人,吃完飯以後,他私下找到了我,說那個地方很危險,讓我做生意小心點兒,他可能也想試探我,到底是幹的什麽生意,我當時已經不想幹了,可他們不讓,我想了想,便告訴了董凱事情的經過,讓他告發我,我覺得這個人,非常可以,嘴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而且,挺有責任心的。所以,我選了他告發我,因為一旦告發了,我這個線人也就不安全了,警方也是為了堵住國內的悠悠之口,我就隻能告訴警方,我要假裝自殺,從此消失。我的職業生涯就結束了。但有個高層知道我的選擇。董凱的死,非常意外,最近我在金三角那邊出現,有人知道我沒死,我也順道撬了他們一單貨,他們恨死我了,當年盼我死的那些人,就查到當年是董凱和我聯手做的,自然不會放過他。再加上當年他報警的事情,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泄憤而已,他們的手段,都很毒辣的。絕對不會讓你活。好在沒有連累到你。”這好像是田森第一次和田雨湘說這麽長的話。


    也全然震驚了她的三觀。


    原來竟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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