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客這輩子都沒經曆過這麽尷尬的時候。


    他接到陳大將軍的帖子,說邀請他過府吃飯,他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所以就屁顛屁顛地來了。


    結果,在正廳裏坐著的時候,便被幾個人盯著看。


    不止這樣,他們還用一種奇怪的語言來交流,一邊看一邊說,偶爾還笑幾聲。


    那笑聲讓他很不舒服,雖然聽不懂他們說話,但是,從笑聲中可以看出他們的諷刺與嘲笑。


    他坐立不安,如果按照他往日的脾氣,早就發火了。


    但是,這裏是將軍府,是陳大將軍和郡主的主場,他是客人,不好發氣,聽不下去,他隻能走出去。


    隻是剛到門口,便聽得那個女人笑著道:“看吧,我就覺得一定是有點事,那肚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蝴蝶客忍不住了,回頭皺起眉頭看著莫易,“你是在說我嗎?”


    莫易笑意未褪,道:“你別太敏感,沒說你,我們說我們家鄉的一些趣事。”


    蝴蝶客冷冷地道:“我聽不懂你們的家鄉話,但是你們方才一直看著我笑,你們這樣很不尊重人,知道嗎?說嚴重點,你們沒有家教。”


    莫易麵容冷了下來,“你說誰沒家教呢?我們說的又不是你,你上趕著對號入座幹嘛?莫非你和那夫人真做了對不住陳靖廷的事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蝴蝶客怒氣陡升,但是麵容隱忍不發。


    莫易淡淡地道:“我說什麽不好?反正和你沒有關係,你自己對號入座怪得了誰?還說我們沒家教,我看沒家教的是你,懂得尊重人嗎?”


    蝴蝶客氣極,但是想著還是給瑾寧點麵子,遂冷冷地道:“不管是不是說我,你們的嘲笑譏諷讓人很不舒服,大家都是在這裏做客的,沒必要表現出誰高人一等,我看你的眼睛也不是長在額頭上,何必這麽了不得呢?還有,奉勸你們一句,將軍府的主母雖然好客,但是,如果首先不懂得尊重主人的客人,也沒什麽好招待的。”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


    莫易輕蔑一笑,“心虛了。”


    阿忠道:“我們剛才用英文交談,他聽不懂,但是肯定也知道在說他的,算了,他說得對,我們到底是客人,不應該在這裏惹事。”


    莫易涼涼地道:“我隻是替陳靖廷不值罷了,他還帶著他夫人的衣裳到礦上去,可見是有多重視這個夫人,隻怕重視過頭了,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你也不能這樣說,人家未必就真有事。”阿忠說。


    “沒事?沒事三更半夜兩個人湊在一起?還特意趁著丈夫沒在家呢,昨晚你沒看見他走的時候嗎?灰溜溜的不知道多心虛,按我說,那肚子八成有機會是那個男人的。”莫易哼道。


    蝴蝶客走出去之後,就躲在不遠處聽著,方才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很是不甘心,所以故意躲起來聽聽的。


    這不聽還好,一聽不得了,竟然說得怎麽難聽,如果這些話被陳大將軍聽到了,豈不是誤會大了?


    想到這裏,蝴蝶客馬上走了進去,盯著莫易怒道:“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這些話你都說得出口,活像真真看見似的,我告訴你,我來找郡主,是有公事要談,沒你們想得那麽齷蹉,而且郡主懷孕的時候,我還不認識她,何來說得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這樣說,若是換做旁人,隻怕一時想不開就上吊了,名節對女子是有多重要啊,我蝴蝶客雖豐流,卻不會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蝴蝶客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瑾寧走到了前院,她知道蝴蝶客來了,怕他跟莫易他們無話可說,於是便想著先與他把綠屏那邊的事情說了。


    結果,一進院子門,就聽到蝴蝶客的話,她怔了怔,看向莫易。


    莫易也看到了瑾寧進來,她頓時有一種背後說人是非被抓包的羞辱感。


    略一定神之後,她幹脆道:“我隻是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想,你們兩人昨晚那麽晚了還一起在府中,你們這裏的民風怎麽樣,我很清楚,男女授受不親,更不要說她夫婿沒在家裏,你們這樣來往本來就不妥。”


    瑾寧慢慢地走進來,看著她,“你說說哪裏不妥?你是看見我們睡覺了還是看見我們親熱了?”


    莫易撇嘴,“我可沒這樣說過。”


    “你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怎麽?敢說不敢承認嗎?”瑾寧口氣嚴厲了幾分。


    阿忠見氣氛有些僵硬,連忙上前攔開,“夫人別誤會,莫易這個人就是有些心直口快,她沒有惡意的,您別放在心上。”


    阿忠可不想看到兩個女人打架,女人撕打在一塊可不好看,失風度,而且,陳夫人還有身孕了,如果傷到人家的肚子,那他們罪過就大了。


    瑾寧看著莫易,“為你的不當言論道歉,我可以當什麽都沒聽到。”


    莫易本來隻是想背後說說,過過嘴癮,沒想當麵與陳瑾寧鬧翻,可沒想到被瑾寧聽去了,更沒想到這個帶有嫌疑的男人,竟敢直接頂撞她回去。


    她心裏是清楚,在人家家裏做客,說這些話很不妥當,可她本就看不起瑾寧,怎麽願意給瑾寧道歉?


    如今,聽得瑾寧說如果道歉可以當什麽都沒聽到,她自然不道歉,如果她可以當沒聽到的話,那道歉不道歉都一樣。


    隻是,她哪裏知道,瑾寧說這話,是給了攝政王的麵子,也是給靖廷麵子,否則,怎有這麽好說話?


    莫易淡淡地道:“我隻是指出,你們的行為會引人懷疑,叫你們注意一下,我本是好意,不知道你們較勁什麽。”


    瑾寧厲色道:“我們的行為有什麽惹人懷疑?我交托他為我辦事,辦的是正經事兒,你有什麽值得懷疑?又輪到你懷疑嗎?你是哪位?”


    莫易腰杆子硬了起來,臉色冷冷地道:“我不是哪位,我隻是為陳靖廷鳴不平。”


    “你是靖廷哪位?憑什麽為靖廷鳴不平?”瑾寧逼近一步,眸色凜冽。


    莫易頓時感覺壓迫感迎麵而來,她咬了咬牙,“好,你若執意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但是,我確實對你們的行徑感到懷疑,你不能阻止我心裏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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