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昨天在他身上看見的那一襲加價值不菲的衣服,足以證明一切。


    “一個非常神秘的人,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司靳言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從慕淺的所說所言之中便能清楚的知道,慕淺跟那個人關係不熟,更不會發生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以後能不能小心一點?看見你這個樣子真讓人擔心。”他搖了搖頭,暖心的樣子又有些婆婆媽媽。


    慕淺心生好奇,趴在床上,手臂枕在臉頰下,偏著頭看著他,“學長,你真的就不好奇,我跟那個人之間發生了點什麽事情嗎?”


    “你願意說,我洗耳恭聽,你不想說,我絕不逼問。但,我一定相信你。”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司靳言都是那個最信任慕淺的。


    一定相信?


    這話落在慕淺的耳中有些諷刺。


    墨景琛之前對她那樣熱烈的追求,最後還不是被人引了過來,被表象所蒙騙麽。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她淺淺一笑,沒有再說話。


    十幾分鍾後,房間門敲響了。


    司靳言起身打開門,門外站著錦容,他立馬說道:“趕緊進來進來。”


    “怎麽了,這麽著急,該不會是金屋藏嬌……”


    錦容打趣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有落下來,便看見了坐在床上的慕淺。


    他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走了過去,對著慕淺微微頜首,“慕小姐。”


    “錦醫生,又見麵了。”


    似乎上一次還是在醫院裏見過錦容,當時知道他是墨景琛的朋友。


    沒想到也是司靳言的朋友。


    錦容瞟了一眼狼藉的酒店房間,眉梢微揚,沒有說話。


    慕淺將一切攬在眼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你見笑了。”


    “無礙。”


    錦容放下手裏的醫藥箱,挪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了床邊,看著她染了鮮血的腳,“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


    “一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碴上,沒什麽大事。”


    她倚靠在床頭上,神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的痛感,似乎那個受了傷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腳掌似的。


    幾公分的口子,即便是錦容看著也不由得覺得隱隱作痛,可這女人居然如此的鎮定。


    “磨嘰什麽,趕緊把玻璃渣取出來。”


    一旁的司靳言倍感心疼,不忍心讓玻璃渣子一直紮在慕淺的腳上,有些著急。


    未料,錦容一眼瞟了過來,“要不,你來?”


    “我……我要是會,還叫你過來?”


    “那不就得了,閉嘴。”


    錦容揶揄了一句,司靳言頓時沒了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不說話,


    他抬起慕淺的腳,用酒精消毒之後,方才抬眸看著慕淺,“準備好了嗎?我要拔了。”


    “沒事。”


    慕淺嘴上這麽說,可還是忍不住的雙唇緊抿,垂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捏住了被褥,忍耐著。


    “我數三個數,三、二……”


    “啊!嘶……呼……”


    絲毫沒有準備好,腳掌忽然一疼,慕淺一聲尖叫,又倒抽了一口氣,“不是說好三二一的嗎。”


    居然還沒有數到一,就拔出玻璃渣,疼死了。


    她緊抿著唇瓣,臉頰微微泛白,疼的眼眸氤氳著淚水,雖然沒有再嚷嚷著痛,可是眼眶裏的隱約淚光已經出賣了她。


    “沒事吧,淺淺?”


    司靳言坐了過去,關心著,同時不忘瞟了一眼錦榮,說道:“她是個女孩子,你下手不能輕點?”


    “那怎麽辦?不治了?”


    錦容反懟了一句。


    這算是慕淺第一次跟錦容近距離接觸,發現這男人很喜歡懟人,一張毒蛇一樣的利嘴,根本與他名字十分不符合。


    遂即,又問著慕淺,“傷口長四公分,紮的很深,需要縫針。如果你痛感不是很強,不建議用麻藥。”


    “我……”


    “用吧。縫針很疼的。”


    不等慕淺把話說完,司靳言已然幫她做好了決定。


    然而,話音落下,等來的便又是錦容的一記白眼,那樣子好似在說:是你受傷還是咋地?哪兒需要你做選擇?


    見此一幕,慕淺無奈的撇了撇嘴唇,“那……還是不用麻藥吧。”


    不管怎麽說,麻藥都對身體不好,能不用就不用。


    “那你可忍著。”


    錦容善意提醒。


    她點頭如搗蒜,“那你就快點吧。”


    然後,慕淺根本不敢去看錦容怎麽做的縫合,直接拿著枕頭捂住了腦袋,雙手緊緊地攥著。


    腳掌心裏一下又一下的拉扯的痛感席卷全身,她疼的咬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但還是蒙著腦袋不敢吱聲。


    一旁的司靳言看著慕淺腳掌心鮮血淋漓,錦容一針針的縫合著,也跟著為慕淺捏了一把汗。


    可整個過程中,她一句痛也沒有喊出來,那樣的堅強,著實讓他感到意外。


    須臾,終於縫針完畢,錦榮剪了線之後,為她清理了傷口撒了藥粉,說道:“最近好好休息,盡量不要用左腳走路,保持傷口幹淨,及時換藥。”


    聽見了錦容的話,慕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等著她將枕頭拿下來之後,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臉色蒼白的點點頭,“好,謝謝你。”


    她低頭,看著已經包裹著紗布的腳,蹙了蹙眉,倚靠在床頭上,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其實,她是個痛感非常強烈的人,隻是不想打麻藥而已。


    但此刻已經有些後悔了,天知道縫合的那一刹,針紮進了腳掌上,無異於一場酷刑的折磨。


    “行了,那我先走了。”


    一切搞定,錦容也不逗留,留下了藥,離開了。


    司靳言隨之走了出來,在門口,錦容一個眼神看了看他,司靳言立馬明白他有話要說,便半掩著門,跟著他走到了電梯口。


    “別告訴我,你還惦記著她。她可是大哥的女人,你不怕惹怒了大哥?”


    錦容提著藥箱,神色擔憂的注視著司靳言,眼底盡是憂慮的神色。


    “大哥的女人?嗬。”


    他諷刺一笑,雙手置於西褲口袋內,“可他拿慕淺當做自己的女人嗎?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現在外麵風聲四起,他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裏!”


    說著,司靳言抬手拂了拂鼻翼上的眼鏡框,眼神堅定,“我當初就說過,如果大哥不珍惜淺淺,我仍舊會追求。我的話,一直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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