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不說就不說。”


    錦容很是無奈。


    戚言商則更不好再說什麽了,站了一會兒,又有些忍不住,嘟噥著,“你想清楚了,可別到最後還被騙了。”


    墨景琛抬眸,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薄唇微啟,“千金難買我樂意。”


    “我……你……你有種!”


    跟墨景琛作為兄弟那麽久的時間,這大抵是戚言商從墨景琛這兒聽過的最放肆,最肆無忌憚的一句話。


    “得了吧,不就是錢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倒覺得大哥今兒氣色不錯,心情好了不少。嘖嘖……”


    錦容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墨景琛身上打量了幾圈,賤兮兮的問道:“就你這身體,昨天滿足了幾次?一次?還是兩次?”


    “噗……兩次?我看你是覺得他不會死在床上。”


    戚言商接了一句。


    墨景琛冷峻的麵龐黑的幾乎能滴出墨汁來,“再廢話,信不信我閹了你們。”


    “嘶……太狠了。”


    “不人道。”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開個玩笑。這不是在關心你嘛。”


    “有異性沒人性。”


    錦容和戚言商兩人難得的配合,唱起來雙簧戲。


    墨景琛當即抽回了手,不讓錦容再把脈,冷聲道:“都滾!”


    “誒,喂,你別動啊,我在給你診脈呢。”


    錦容又抓住墨景琛,繳械投降的說道:“我不胡說八道了,診脈診脈。”


    說著,全身心投入,開始認認真真的為他診脈。


    墨景琛歎了一聲,語重心長道:“有沒有什麽方式可以延緩生命的?哪怕極端一些,也好。”


    這問題難住了錦容。


    他收回了診脈的手,“你現在情況一天不如一天,病情都穩不住,又怎麽可能延緩?”


    錦容收斂了方才的痞笑,神色陰鬱,“大哥,別怪兄弟,我真的無能為力。”


    身為醫生,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能救,這才是錦容一輩子刻骨銘心的傷痛,無法放下,無法遺忘。


    墨景琛沒說話,似乎因為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後,整個人更加的惆悵,傷感。


    “對了,你還沒說你跟慕淺到底怎麽回事呢,不是說不打算告訴她的嗎。”


    錦容很是八卦。


    戚言商一臉好奇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的聽著。


    男人倚靠在沙發上,緩聲道:“就是克製不住對她的想念。”


    “然後呢?”


    “沒了。”


    “臥槽,你們十年恩怨,你一句話沒說完了?”


    錦容怎麽都覺得墨景琛在敷衍他。


    “那還能有什麽?”


    “當然是……是你們怎麽搞在一起,這是重點啊。”


    “滾!”


    ……


    與此同時,跟司靳言在院子裏閑逛的慕淺心情極為沉重。


    “你想清楚了?”


    司靳言主動開口,詢問著慕淺。


    小女人抬眸,看著清晨燦爛的朝陽,沐浴著暖陽,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生活的美好。


    “是,想清楚了。”


    如果早一點知道墨景琛暗中為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她也許早幾年就想清楚了。


    隻是墨景琛太能忍,而她也太過愚蠢。


    當初在無名島,因為閻烈一直戴著麵具,所以沒有人見過閻烈的真實麵貌。


    她隻覺得閻烈待他不錯,可誰能知道那個人就是墨景琛?


    “有緣無分,琛,真的很可憐。”


    司靳言雙手置於西褲口袋裏,目視遠方,“他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過於擔心,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他不在了,你會沉浸在傷痛之中無法自拔。”


    “我知道。”


    “可你不應該知道。”


    司靳言也很心疼慕淺,“你不應該知道這麽多。倘若一直恨著墨景琛,那便不會這樣的痛苦,不是嗎。”


    他認識慕淺很多年,很了解慕淺的性子。


    現在這種情況,是司靳言始料未及的。


    “我本來打算過一陣子就離開的,現在看來,還是再留一陣子比較好。”


    原本打算在墨景琛去世之後,他就離開。


    可現在慕淺知道墨景琛的境況,也選擇跟墨景琛在一起,他就更加不能離開。


    司靳言擔心在墨景琛離去之後,慕淺無法接受現實,那時候她身旁需要有人陪著。


    他怎麽能走呢。


    “學長。”


    慕淺換了一身,轉身,正對著他,“我的人生我自己選擇,拿得起放得下。你不用擔心我。”


    何況,就算是放不下,也不應該在牽扯其他的人。


    她既然選擇了墨景琛,就該斷了所有人的念想。


    包括薄夜和司靳言。


    至少要跟他們說清楚。


    “我可沒有不放心你,我是擔心你控製不好情緒,打理不好yy直播公司,把我苦心經營了幾年的公司給搞倒閉了。”


    司靳言隨意的扯了個理由。


    可說出來之後卻發現是那麽牽強。


    yy直播公司雖然掙錢,可司靳言不是缺錢的人,慕淺也不是缺錢的人,都不差這些。


    “是嗎,那以後直播公司可得你親自打理才好。”


    慕淺調侃一句。


    “可以考慮。”


    “對了,學長,我……我想知道阿琛他,到底怎麽樣了?還有……多久的時間?”


    慕淺驟然收斂情緒,嚴肅的問著他。


    司靳言抬眸,瞳孔微微放大,看著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阿琛?


    她居然已經那麽親昵的稱呼墨景琛為‘阿琛’?


    盡管已經接受了現實,但聽見慕淺那樣對墨景琛的稱呼,司靳言竟有些醋意橫生。


    甚至是羨慕墨景琛。


    他倒希望,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就是墨景琛,在為數不多的餘生之中也能感受到女人對他的愛。


    那該是何等的幸福?


    “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好在是錦容一直守護在墨景琛的身邊,一直盡力的在控製著他的身體情況,如若不然,恐怕墨景琛倒下的會更快。


    盡管慕淺早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當她從司靳言口中聽見了最真切的消息,還是經不住受了巨大的打擊。


    心口陣陣鈍痛,就好似被重器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的蝕骨鑽心。


    慕淺止不住步伐趔趄了一步,抬手捂著胸口,那兒疼的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淺淺?”


    見此一幕,司靳言有些緊張,當即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沒事吧?”


    司靳言很擔心慕淺的情況,也沒有想到慕淺會因為墨景琛的情況而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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