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哲眼眸閃了閃,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殊不知那些細微的舉動都沒逃過墨景琛的眼睛,“說。”


    惜字如金的一個字,命令的口吻,眼底藏著犀利的鋒芒。


    那樣的神色令韓哲有些畏懼。


    他撇了撇嘴,當即說道:“就是……你現在身體尚未恢複,需要在家裏靜靜修養,如果fe那邊需要人過去,我可以過去。”


    無論如何,自家boss的真實身體狀態都不能告訴他,如若不然的話,便會跟慕小姐說道那樣,墨景琛會不配合治療。


    他承認,這一次真的自私了。


    可他都是為了boss好。


    墨景琛看向韓哲的目光越發的幽深,瞳眸深處暗藏鋒芒,冷峻的麵容越發的清冷。


    “好,就這麽定了。”


    說完,又問道:“小寶和妍妍兩個孩子怎麽樣了?”


    “有佚鋒一直在保護他們,很安全,boss不用擔心。”


    韓哲一心關心著墨景琛的身體健康,恨不得他病情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讓他過問。


    “顧輕染和陳湘的婚禮是在什麽時候?”


    他話題很跳躍,讓韓哲有些跟不上節奏。


    “陰曆五月二十。”


    韓哲雖然是墨景琛的特助,但他知道墨景琛的身邊一直安排有fe的人負責為他調查事情。


    想必他知道顧輕染要結婚的事情也是那個人說的。


    韓哲心中暗暗感慨,好在那人不知道上官雲渺跟慕淺和墨景琛之間的秘密,否則告訴了墨景琛,那還得了。


    “去告訴顧輕染,婚禮就在禦景酒店進行,所有的費用我來負責。另外,去請c國著名婚禮設計師,fe400名a級成員,以及……”


    墨景琛對韓哲吩咐了很多事情,每一件每一樁都很重要。


    一時間讓韓哲有些蒙圈,“boss,準備的這麽隆重,是你要舉行婚禮嗎?”


    話音落下,墨景琛一記淩厲目光直射過去,“你最近話很多。”


    “是,我這就去辦。”


    韓哲撇了撇嘴,不敢再說其他的事情。


    咖啡廳。


    慕淺驅車抵達個司靳言經常喝咖啡的咖啡廳,剛剛走進去就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發現了司靳言。


    “靳言哥?”


    她喚了一聲,朝著他走了過去,“有些天不見了,你腿恢複的怎麽樣了?”


    見到慕淺過來,司靳言溫潤一笑,陽光帥氣的麵龐略顯得憔悴,眉宇之間是拂之不去的陰霾。


    他情緒不太好。


    慕淺隻看了一眼,心裏就有了猜測。


    “正在做康複訓練,過不久應該就能走了。”


    畢竟上一次受傷嚴重,哪兒那麽容易就能開始正常走路的?


    “喏,生日快樂。”


    慕淺提著一隻黑色盒子放在司靳言的麵前。


    男人有些詫異,“你還記得我生日?”


    之前的生日都是幾個兄弟跟他一起過的,而今各自都有事情忙,反而將他給忘了。


    “是阿琛告訴我的,這是我們倆的心意,阿琛特意叮囑我買的。”


    慕淺知道墨景琛他們幾個人的關係非常不錯,而墨景琛最近一直生病,身體很差。


    加之剛剛醒來沒多久,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自然會忘了司靳言的生日,為了不讓司靳言傷感,她就說是墨景琛叮囑她買的。


    “謝謝了。”


    司靳言微微一笑收下禮物,又問:“他呢,今天好些了嗎?”


    “狀態挺好,但身體之前傷得太重,想要恢複也不能著急。”


    “那倒是。”


    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今天找你過來……”


    司靳言蹙了蹙眉,握著精致雕花杯子的手緊了緊,“淺淺,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


    慕淺不明白司靳言要去哪兒,但她知道依著司靳言的性子,會離開海城是早晚的事情。


    “不一定,世界這麽大,哪兒都可以去。”


    他笑容從容,“今天讓你來,我是想為楊柳的事情跟你道歉。我知道她造成的後果是無法挽回的,但我隻希望你能忘掉那些。”


    提及楊柳,慕淺臉頰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服務員端上來一杯咖啡,放在慕淺的麵前,轉身走了。


    慕淺端起咖啡拚了一小口,歎了一聲,“她人已經死了,道不道歉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倒是你,忘不了她嗎?”


    以前的司靳言雖然也是多愁善感,心地善良,但也不會盲目的對一個人過分的寬容。


    很顯然,楊柳不知道做了什麽,影響到司靳言了。


    “其實,楊柳打心底裏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不過是迫不得已被墨垣威脅而已。”


    “嗬,又是墨垣,他真的很擅長抓人把柄。”


    無論是楊柳也好,還是自己也罷,都曾淪為過墨垣手裏的棋子,被他利用。


    司靳言沒再說話,兩人在一起坐了一會兒。


    慕淺見他情緒不太好,當即寬慰道:“你也不要太難過,於楊柳而言,倘若每天受製於人,她的死就是解脫。”


    像墨垣那樣禽。獸不如的男人,對任何人都不會心慈手軟。


    她能理解楊柳的處境,卻不能接受,更不能原諒。


    “我這次離開,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司靳言抬眸望著慕淺,深情的目光讓慕淺有些不適應,當即低著頭拿著勺子攪拌著咖啡。


    對麵紳士儒雅的男人淺聲道:“淺淺,祝你幸福。大哥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他會對你好的。他的專情與專一,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司靳言心中稍稍有些遺憾,怪隻怪當年在學校時就沒有珍惜過慕淺。


    機會一旦錯過,便不會再擁有。


    這,將是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學長,我也祝你幸福。”


    慕淺笑了笑,歎了一聲,“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按著自己的性格,去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我見過的人之中,就數你最灑脫。”


    司靳言笑而不語。


    端起咖啡,偏著頭看向窗外,那一刹那間,眼底流露出傷感情緒,惹人心疼。


    他,也希望有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來束縛他一生。


    奈何,可遇不可求。


    兩人聊了很久,方才分開。


    次日。


    一大清早,慕淺就收到了消息,司靳言走了。


    “走了?為什麽走的時候都不說一聲的?”


    一直以來,司靳言對她的好,她都銘記於心,把司靳言當成哥哥一樣看待。


    司靳言更因為她屢次受傷,慕淺心中內疚。


    現在從墨景琛口中得知司靳言走了,竟莫名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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