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秦父緊張的上前兩步，心裏在打鼓，更多還是不情願的。
他畢竟是當爹的，怎麽能親自給孩子認錯呢？可妻子也說了，今天要是不好好給認錯，這閨女算是沒了。
這閨女要是沒了也沒啥，畢竟她也不認他們了，但是要知道，她背後隱藏的不少好處呢。
想到這裏，秦父開口說道：“玲玲，我們今天來，是向你真誠道歉的，之前爸爸是做了很多錯事，是不該叫你代替你哥下鄉的。至於……至於你和主管家兒子的事情，是爸做錯，考慮不周，爸爸也是看中他家的經濟條件，想著你嫁過去日子不會差。而且，那主管家的兒子也不是完全殘廢，就是不大利索而已，但是不管怎麽樣，你爸我是沒考慮周到，忽略了你的想法，不過爸爸也知道做錯了，今天跟著你媽來跟你道歉，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們。”
秦父聲聲誠懇，如果秦玲玲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加上書本的了解，都快要被這個無良隻為自己隻為傳宗接代重男輕女的父親給欺騙了。
雖然這是秦玲玲第一次接觸秦父，但是不管是書本還是原主的記憶，對這個父親可是很了解的，是個特別愛尊嚴的人，是不輕易妥協道歉的，能讓他妥協道歉的，也隻有關乎他利益的時候，比如說，金錢，比如他那繼子。
麵對秦父誠懇的道歉，秦玲玲也笑著說道：“您這說的什麽話，你們也說了，你是我爸，我是您閨女，雖然我現在嫁人了，之前雖然因為生氣跟張姨說明清楚，我和秦家沒什麽瓜葛，但是不得不說，我身上流著您的血，我名義上還是您的閨女，所以這哪有爸爸給女兒道歉不道歉的事情？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天也跟你們說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原諒你們了，沒什麽事情，咱們各自過好日子就行了，我是您女兒，以後逢年過節的，我也會回去探望您的。”
“誒，這……玲玲，你別這麽說，爸爸不是說的這個意思，沒埋怨你的意思。”
“哦，那是什麽意思？”秦玲玲裝的一臉無辜。
“主要是你也離開家裏那麽多年，爸爸也對你有愧疚，想要彌補彌補你，你看你那麽久沒回家，咱們……”
“爸，您說的是真的嗎？”不等秦父回答，秦玲玲連忙打斷他的話接上。
秦父本來後麵還有話要說的，被她這麽一打斷，看了張花一眼，隻見張花給他使了眼色。
秦父這才又說道：“爸爸跟你說的肯定是真的。”
“那爸，我有個事情想跟您說，本來之前都不好意思跟你說的，但是您既然說要彌補我，那我就跟您說了吧！”
秦父連忙點頭，“咱們父女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吧，什麽事情？”
“爸，是這樣的，我這大學學的是外語，國內資料書太少了，要買的資料書也貴，一本都要三五塊錢的，你……能不能支援我點，給我點錢買資料書本呢？”
秦玲玲這話剛說完，張花登時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呢？哪兒來的錢啊？我和你爸現在都沒錢了，你好意思找我們拿錢？我們都沒朝你伸手呢。”
知道張花會這樣跳腳，畢竟這兩人來顯然就是衝著金錢方麵而來的，否則他們不會那麽好心跑過來認錯。
可秦玲玲卻一點也不惱，笑著說道：“啊？怎麽會沒錢呢，我爸當初可是職工呀，一個月好幾十塊呢，逢年過節還有很多補貼的，爸，你怎麽這麽快沒錢了啊？您的錢呢？”
秦玲玲的語氣很好，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這讓秦父尷尬之餘，倒是老實回答道：“家裏哪裏有什麽錢啊，我掙錢又不多，再說，我都多久沒工作了？”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有工作嗎？這麽多年，得攢下不少吧？我媽走了後，還說給我攢了一大筆錢的，咱們家開銷也不多，房子又是自己的，這是能攢錢的啊，後來秦光不是也進工廠工作了嗎？一個月也不少，就算張姨沒工作，就算你幾年不工作，也有的是錢啊？”
秦玲玲微微上前，狐疑的看著秦父，問道：“爸，你該不會還是沒把我當您閨女，不跟我說實話吧？你們攢著錢留給秦光和我妹，是不打算給我留點吧？就算你這份不給，我媽那總有點錢的吧？我讀書雖然有補貼，可是也不夠的啊！你們跑來求我原諒，還說會彌補我，該不會連這點錢都不肯給我吧？”
張花聽的這話都快氣死了，明明來要錢的，怎麽變成秦玲玲來朝他們要錢了？
她說道：“我們哪兒有錢啊？這麽多年，你爸養一大家子容易啊？你覺得不用花幾個錢就真的不花啊？你媽那點錢說是給你攢的，但是咱們也是一家人吧，這錢都花了，哪裏還有錢。”
其實如果不過之前給秦光花了一大筆錢，家裏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的，歸根到底，都是秦玲玲的錯。
想到這些，張花其實心裏是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可看秦玲玲身旁的男人，她這也隻能想想，什麽都做不了。
至於秦父，秦玲玲一番話倒把秦父說的有些心虛了，不管怎麽說，前頭亡妻給攢的錢，的確是給秦玲玲的，但是因為家裏需要，就都用了。以前他覺得是一家人，用就用了，但是到底是給大閨女留著的，大閨女說出來，他能不心虛嗎？
此刻他也隻能說道：“玲玲，你媽給你攢的錢，家裏沒錢的時候，的確已經用了。”
“哦。之前本來家裏還有點存款的，但是你上次和你哥鬧的那些事情，害了你哥，為了把你哥弄出來，家裏家底都掏空了，現在也沒錢了，所以沒法給你買資料書。”
“哦，所以之前的事情還得怪我了？怪我把秦光弄派出所去？”秦玲玲問。
張花連忙喊道：“不怪你怪誰？”
秦父聞聲，連忙拉著張花，“說什麽呢？小光那些事情做的也不對。”又對秦玲玲說道：“你別聽你媽說的，這總也不能怪你，是你哥做的也不對，他這有時候一根筋，不會轉彎。而且咱們現在也不是怪誰的時候。”
秦玲玲斂了笑容，“既然你們不願意彌補我，該原諒也原諒了，咱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吧？”
“玲玲，玲玲，等一下……”見秦玲玲和顧錚要走，秦父連忙上前攔住。
秦玲玲的路被攔住，隻聽秦父焦急的說道：“玲玲，我和你媽這次來找你呢，主要還是想找你拿點錢的，你們夫妻倆手頭寬鬆，我們想找你們借點，你放心，爸會還你們錢的，你們看看現在身上有多少的？”
“沒有。”秦玲玲直接兩個字，連臉色都冷了下來，說道：“爸，你剛才也聽到我說的，我都沒錢買資料書了，哪裏有錢給你啊？”
“可你明明有掙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還有你男人不是也有工資津貼嗎？怎麽會沒錢？”張花急道。
她可是已經打聽過了，秦玲玲在學校還賣起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手繩，掙了錢呢，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底細，但是也能掙錢了不是嗎？再說，學校每個月又有補貼，自家男人是軍人，聽說還有職務，工資可不低呢，這分明有錢的。
秦玲玲卻笑道：“有掙錢就代表有錢了嗎？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我們花銷很大，每個月都不少錢花銷，哪裏有餘錢給你們啊？再說，就算有，我們憑什麽給你們？我們不用過日子嗎？你們也有手有腳，難道就沒錢嗎？還是自己花光了，想伸手就有？”
“秦玲玲，這話說的什麽意思？這是你爸，你爸養你那麽大，難道你不會孝順孝順嗎？我還以為你變好了，原來你還是那麽沒良心。”
“我也以為你們認錯求我原諒，是知道你們以前做錯了，原來你們其實不過是為了來找我要錢的，我就說你們之前怎麽不來找我，現在來找呢，原來就是衝著我的錢來的。”
“你……之前我媽給我攢那筆錢，讓你們用了，我就不計較了，當作我給我爸養老的生活費，至於別的，你們可別再來找我。對了，也別說我爸養我那麽大的話，爸，你自己摁著你良心好好想想，你是怎麽養大我的？你花我身上的錢，和花在秦光身上的錢，究竟哪個多？秦光身上可沒流著你的血，而我，可是你的親閨女！”
秦父聽著這話，半晌都沒有說話。
對這些事情，他向來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不隻是親閨女是這麽說，別人也是這麽指責他的，說他一個父親，就算對繼子好，也不該忽略自己的親閨女的。
秦玲玲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那個啞口無言的中年男人，“爸，奉勸你一句，你繼續疼著秦光，以後有你受的，不是你兒子，終歸不是你兒子，你想讓他給你養老送終，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玲玲的話，在秦父的耳邊盤旋，一旁的張花氣的破口大罵。
“你說的什麽混蛋話？有你這麽詛咒你親爹的嗎？秦玲玲，你太沒良心了，你會不得好死的，你這下賤胚子……”
張花越罵越難聽，一旁的秦父聽不下去，罵道：“行了，說夠了嗎？”
於是，張花連他一塊罵，“你這當個男人也太沒用了，讓你閨女罵成這樣，秦光現在可是跟著你姓，是你兒子，什麽不是你兒子，你聽她瞎說呢是不是？這些年他叫你爸叫的少了嗎？倒是你這親閨女，有好好孝敬過你一天嗎？還好意思呢，你還罵我，有這能耐，怎麽不去教訓教訓自己的閨女。”
秦父沒理會她，直接轉身離開。
張花跟了上去，罵聲依舊。
一直到夫妻倆到了家裏，張花的聲音也沒停過。
秦光正在家裏吃著花生米，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坐姿十分不文雅。
看見進來的父母兩人，秦光連忙喊了聲，“爸……”
秦父沒應他的話，受不了張花的聲音，直接進屋裏頭進了房間，把房門關起來。
秦光一愣，扭頭朝著他媽這邊看過來，不解問道：“媽，我爸這是怎麽了？你們吵架了？”
這已經不是秦家夫妻第一次吵架了，自從秦父沒了工作，家裏沒了收入來源，夫妻倆的爭吵次數就越來越多。
張花跟著秦父之後，就過上了農村女人人人羨慕的樂哉生活。
她不用工作，丈夫是職工，一個月工資也不少，所以平時也隻需要隨便做做飯，打掃打掃屋子。
而丈夫在工廠有食堂可以吃飯，家裏又有秦玲玲自家，她完全不用幹活，每天就是串門嗑瓜子聊天說八卦。
就算後來秦玲玲去了鄉下，沒了她做家務，張花日子也過的瀟灑，有小女兒幫忙不止，而且最主要的是，兒子已經頂替了秦玲玲親生母親的職位，進了工廠。
這麽一來，他們一家人每個月工資都有不少，想吃什麽買什麽，有的是錢，張花過的不知道多瀟灑。
就是因為在這樣的生活環境待的久了，張花早就過慣了那奢侈的生活，喜歡看見漂亮的衣服就想買，好看的布匹就要扯回家做新衣服。
可現在，兒子的職位被撤下來了，丈夫也被裁員了，家裏一下子沒了收入來源，又讓秦玲玲害的秦光入了派出所，花了不少錢。
家裏現在窮的揭不開鍋了，每天吃的都是粥，說是粥，其實就是粥水，隻有幾粒米在裏頭。
他們在省城，也不像在鄉下，還能依靠著鄉下的土裏刨點糧食出來，怎麽說也餓不死，在城市裏，沒了工作，那就是等死的情況。
這不，一家人已經餓的太久了。
之前實在熬不下去，他們夫妻倆還把家裏的房子有一半給租了出去，換了點錢，才維持著生活。
可現在，生活又過不下去了，要是再想過下去，要麽有人接濟，要麽就是賣掉一些房了，房子之前租住的人就問能不能賣給他們，不想直接租，可他們沒答應。
可他們家在這城市，就這麽大的房子，要是都賣掉了，他們就住橋洞了。
秦父緊張的上前兩步，心裏在打鼓，更多還是不情願的。
他畢竟是當爹的，怎麽能親自給孩子認錯呢？可妻子也說了，今天要是不好好給認錯，這閨女算是沒了。
這閨女要是沒了也沒啥，畢竟她也不認他們了，但是要知道，她背後隱藏的不少好處呢。
想到這裏，秦父開口說道：“玲玲，我們今天來，是向你真誠道歉的，之前爸爸是做了很多錯事，是不該叫你代替你哥下鄉的。至於……至於你和主管家兒子的事情，是爸做錯，考慮不周，爸爸也是看中他家的經濟條件，想著你嫁過去日子不會差。而且，那主管家的兒子也不是完全殘廢，就是不大利索而已，但是不管怎麽樣，你爸我是沒考慮周到，忽略了你的想法，不過爸爸也知道做錯了，今天跟著你媽來跟你道歉，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們。”
秦父聲聲誠懇，如果秦玲玲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加上書本的了解，都快要被這個無良隻為自己隻為傳宗接代重男輕女的父親給欺騙了。
雖然這是秦玲玲第一次接觸秦父，但是不管是書本還是原主的記憶，對這個父親可是很了解的，是個特別愛尊嚴的人，是不輕易妥協道歉的，能讓他妥協道歉的，也隻有關乎他利益的時候，比如說，金錢，比如他那繼子。
麵對秦父誠懇的道歉，秦玲玲也笑著說道：“您這說的什麽話，你們也說了，你是我爸，我是您閨女，雖然我現在嫁人了，之前雖然因為生氣跟張姨說明清楚，我和秦家沒什麽瓜葛，但是不得不說，我身上流著您的血，我名義上還是您的閨女，所以這哪有爸爸給女兒道歉不道歉的事情？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天也跟你們說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原諒你們了，沒什麽事情，咱們各自過好日子就行了，我是您女兒，以後逢年過節的，我也會回去探望您的。”
“誒，這……玲玲，你別這麽說，爸爸不是說的這個意思，沒埋怨你的意思。”
“哦，那是什麽意思？”秦玲玲裝的一臉無辜。
“主要是你也離開家裏那麽多年，爸爸也對你有愧疚，想要彌補彌補你，你看你那麽久沒回家，咱們……”
“爸，您說的是真的嗎？”不等秦父回答，秦玲玲連忙打斷他的話接上。
秦父本來後麵還有話要說的，被她這麽一打斷，看了張花一眼，隻見張花給他使了眼色。
秦父這才又說道：“爸爸跟你說的肯定是真的。”
“那爸，我有個事情想跟您說，本來之前都不好意思跟你說的，但是您既然說要彌補我，那我就跟您說了吧！”
秦父連忙點頭，“咱們父女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吧，什麽事情？”
“爸，是這樣的，我這大學學的是外語，國內資料書太少了，要買的資料書也貴，一本都要三五塊錢的，你……能不能支援我點，給我點錢買資料書本呢？”
秦玲玲這話剛說完，張花登時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呢？哪兒來的錢啊？我和你爸現在都沒錢了，你好意思找我們拿錢？我們都沒朝你伸手呢。”
知道張花會這樣跳腳，畢竟這兩人來顯然就是衝著金錢方麵而來的，否則他們不會那麽好心跑過來認錯。
可秦玲玲卻一點也不惱，笑著說道：“啊？怎麽會沒錢呢，我爸當初可是職工呀，一個月好幾十塊呢，逢年過節還有很多補貼的，爸，你怎麽這麽快沒錢了啊？您的錢呢？”
秦玲玲的語氣很好，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這讓秦父尷尬之餘，倒是老實回答道：“家裏哪裏有什麽錢啊，我掙錢又不多，再說，我都多久沒工作了？”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有工作嗎？這麽多年，得攢下不少吧？我媽走了後，還說給我攢了一大筆錢的，咱們家開銷也不多，房子又是自己的，這是能攢錢的啊，後來秦光不是也進工廠工作了嗎？一個月也不少，就算張姨沒工作，就算你幾年不工作，也有的是錢啊？”
秦玲玲微微上前，狐疑的看著秦父，問道：“爸，你該不會還是沒把我當您閨女，不跟我說實話吧？你們攢著錢留給秦光和我妹，是不打算給我留點吧？就算你這份不給，我媽那總有點錢的吧？我讀書雖然有補貼，可是也不夠的啊！你們跑來求我原諒，還說會彌補我，該不會連這點錢都不肯給我吧？”
張花聽的這話都快氣死了，明明來要錢的，怎麽變成秦玲玲來朝他們要錢了？
她說道：“我們哪兒有錢啊？這麽多年，你爸養一大家子容易啊？你覺得不用花幾個錢就真的不花啊？你媽那點錢說是給你攢的，但是咱們也是一家人吧，這錢都花了，哪裏還有錢。”
其實如果不過之前給秦光花了一大筆錢，家裏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的，歸根到底，都是秦玲玲的錯。
想到這些，張花其實心裏是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可看秦玲玲身旁的男人，她這也隻能想想，什麽都做不了。
至於秦父，秦玲玲一番話倒把秦父說的有些心虛了，不管怎麽說，前頭亡妻給攢的錢，的確是給秦玲玲的，但是因為家裏需要，就都用了。以前他覺得是一家人，用就用了，但是到底是給大閨女留著的，大閨女說出來，他能不心虛嗎？
此刻他也隻能說道：“玲玲，你媽給你攢的錢，家裏沒錢的時候，的確已經用了。”
“哦。之前本來家裏還有點存款的，但是你上次和你哥鬧的那些事情，害了你哥，為了把你哥弄出來，家裏家底都掏空了，現在也沒錢了，所以沒法給你買資料書。”
“哦，所以之前的事情還得怪我了？怪我把秦光弄派出所去？”秦玲玲問。
張花連忙喊道：“不怪你怪誰？”
秦父聞聲，連忙拉著張花，“說什麽呢？小光那些事情做的也不對。”又對秦玲玲說道：“你別聽你媽說的，這總也不能怪你，是你哥做的也不對，他這有時候一根筋，不會轉彎。而且咱們現在也不是怪誰的時候。”
秦玲玲斂了笑容，“既然你們不願意彌補我，該原諒也原諒了，咱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吧？”
“玲玲，玲玲，等一下……”見秦玲玲和顧錚要走，秦父連忙上前攔住。
秦玲玲的路被攔住，隻聽秦父焦急的說道：“玲玲，我和你媽這次來找你呢，主要還是想找你拿點錢的，你們夫妻倆手頭寬鬆，我們想找你們借點，你放心，爸會還你們錢的，你們看看現在身上有多少的？”
“沒有。”秦玲玲直接兩個字，連臉色都冷了下來，說道：“爸，你剛才也聽到我說的，我都沒錢買資料書了，哪裏有錢給你啊？”
“可你明明有掙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還有你男人不是也有工資津貼嗎？怎麽會沒錢？”張花急道。
她可是已經打聽過了，秦玲玲在學校還賣起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手繩，掙了錢呢，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底細，但是也能掙錢了不是嗎？再說，學校每個月又有補貼，自家男人是軍人，聽說還有職務，工資可不低呢，這分明有錢的。
秦玲玲卻笑道：“有掙錢就代表有錢了嗎？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我們花銷很大，每個月都不少錢花銷，哪裏有餘錢給你們啊？再說，就算有，我們憑什麽給你們？我們不用過日子嗎？你們也有手有腳，難道就沒錢嗎？還是自己花光了，想伸手就有？”
“秦玲玲，這話說的什麽意思？這是你爸，你爸養你那麽大，難道你不會孝順孝順嗎？我還以為你變好了，原來你還是那麽沒良心。”
“我也以為你們認錯求我原諒，是知道你們以前做錯了，原來你們其實不過是為了來找我要錢的，我就說你們之前怎麽不來找我，現在來找呢，原來就是衝著我的錢來的。”
“你……之前我媽給我攢那筆錢，讓你們用了，我就不計較了，當作我給我爸養老的生活費，至於別的，你們可別再來找我。對了，也別說我爸養我那麽大的話，爸，你自己摁著你良心好好想想，你是怎麽養大我的？你花我身上的錢，和花在秦光身上的錢，究竟哪個多？秦光身上可沒流著你的血，而我，可是你的親閨女！”
秦父聽著這話，半晌都沒有說話。
對這些事情，他向來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不隻是親閨女是這麽說，別人也是這麽指責他的，說他一個父親，就算對繼子好，也不該忽略自己的親閨女的。
秦玲玲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那個啞口無言的中年男人，“爸，奉勸你一句，你繼續疼著秦光，以後有你受的，不是你兒子，終歸不是你兒子，你想讓他給你養老送終，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玲玲的話，在秦父的耳邊盤旋，一旁的張花氣的破口大罵。
“你說的什麽混蛋話？有你這麽詛咒你親爹的嗎？秦玲玲，你太沒良心了，你會不得好死的，你這下賤胚子……”
張花越罵越難聽，一旁的秦父聽不下去，罵道：“行了，說夠了嗎？”
於是，張花連他一塊罵，“你這當個男人也太沒用了，讓你閨女罵成這樣，秦光現在可是跟著你姓，是你兒子，什麽不是你兒子，你聽她瞎說呢是不是？這些年他叫你爸叫的少了嗎？倒是你這親閨女，有好好孝敬過你一天嗎？還好意思呢，你還罵我，有這能耐，怎麽不去教訓教訓自己的閨女。”
秦父沒理會她，直接轉身離開。
張花跟了上去，罵聲依舊。
一直到夫妻倆到了家裏，張花的聲音也沒停過。
秦光正在家裏吃著花生米，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坐姿十分不文雅。
看見進來的父母兩人，秦光連忙喊了聲，“爸……”
秦父沒應他的話，受不了張花的聲音，直接進屋裏頭進了房間，把房門關起來。
秦光一愣，扭頭朝著他媽這邊看過來，不解問道：“媽，我爸這是怎麽了？你們吵架了？”
這已經不是秦家夫妻第一次吵架了，自從秦父沒了工作，家裏沒了收入來源，夫妻倆的爭吵次數就越來越多。
張花跟著秦父之後，就過上了農村女人人人羨慕的樂哉生活。
她不用工作，丈夫是職工，一個月工資也不少，所以平時也隻需要隨便做做飯，打掃打掃屋子。
而丈夫在工廠有食堂可以吃飯，家裏又有秦玲玲自家，她完全不用幹活，每天就是串門嗑瓜子聊天說八卦。
就算後來秦玲玲去了鄉下，沒了她做家務，張花日子也過的瀟灑，有小女兒幫忙不止，而且最主要的是，兒子已經頂替了秦玲玲親生母親的職位，進了工廠。
這麽一來，他們一家人每個月工資都有不少，想吃什麽買什麽，有的是錢，張花過的不知道多瀟灑。
就是因為在這樣的生活環境待的久了，張花早就過慣了那奢侈的生活，喜歡看見漂亮的衣服就想買，好看的布匹就要扯回家做新衣服。
可現在，兒子的職位被撤下來了，丈夫也被裁員了，家裏一下子沒了收入來源，又讓秦玲玲害的秦光入了派出所，花了不少錢。
家裏現在窮的揭不開鍋了，每天吃的都是粥，說是粥，其實就是粥水，隻有幾粒米在裏頭。
他們在省城，也不像在鄉下，還能依靠著鄉下的土裏刨點糧食出來，怎麽說也餓不死，在城市裏，沒了工作，那就是等死的情況。
這不，一家人已經餓的太久了。
之前實在熬不下去，他們夫妻倆還把家裏的房子有一半給租了出去，換了點錢，才維持著生活。
可現在，生活又過不下去了，要是再想過下去，要麽有人接濟，要麽就是賣掉一些房了，房子之前租住的人就問能不能賣給他們，不想直接租，可他們沒答應。
可他們家在這城市，就這麽大的房子，要是都賣掉了，他們就住橋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