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大哥這麽說的時候,舒爾哈齊的心中一陣驚喜,站在那兒對著大哥拱手道:“回大汗的話,其實我們大金也是不必懼怕烏喇一個小小的部落的,但是現在正值冬季,食物短缺,士兵們的戰鬥力也是大不如春日裏的時候了,若是在這個時候貿然出兵的話,定會大大折損我大金的戰鬥力的,因此此法斷不可行。


    為今之計,臣弟想著烏喇的人之所以不想聽從大金的管製,看來是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認為自己與大金沒有什麽關係,既然沒有關係的話,那這管製也就是沒什麽用的,所以臣弟認為我們應該選擇先將烏喇收為麾下,而後再另行軍馬管製之法,此為上策。”


    “嗯。”當聽完舒爾哈齊這番話之後,努爾哈赤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想著他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的,可是這如何將烏喇收為麾下又是一大難題,想此就見努爾哈赤看著麵前的舒爾哈齊說道:“舒爾哈齊,你應該知道我們大金人與烏喇之間的仇恨,這可不是一兩件事情就可以說的清楚的,要我們將烏喇收為麾下,這烏喇人想必也是斷不會同意的,再說了,這布占泰早就有依附葉赫部落的想法,若是我們這麽做的話,用句漢人常說的話那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在那兒的舒爾哈齊在聽到大哥這話的時候 ,其實他的心裏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但是想到在布占泰那兒的傅如歌,舒爾哈齊也是顧不得那麽多了,仔細的想了想,而後看著大哥說道:“大哥,這布占泰雖然有意依附葉赫的想法,但是他至今都沒有做,而且想當初九部聯軍慘敗我們女真族的時候,當時他的兄長滿泰逃回了烏喇,而布占泰卻被建州士兵俘獲。當時的布占泰也表示‘生死唯貝勒命’,叩首不已,請求免死。”


    “……大哥,這個布占泰我們都知道他是小人一個,但有的時候有小人在,也是能夠做成一些事情的,而且當時大哥也是有意緩和矛盾與烏喇的關係,為日後與周邊和解做鋪墊,於是同意了布占泰的請求,將其恩養於帳下,後來又助其奪回了烏喇之城,成了烏喇之城的貝勒爺。”


    “之後又將大哥你的四女和臣弟的長女,穆庫什與額實泰嫁予布占泰,這也是對他的一種拉攏之勢,之後布占泰更是將他的妹妹嫁給了臣弟,就算是葉赫再怎麽想要烏喇這座城,看著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葉赫也是不敢輕易拉攏的,因此我們若是能夠早一步給葉赫一種布占泰是我們的人,那想必葉赫也是不敢輕易將布占泰招攬的。”


    聽到舒爾哈齊這樣的分析,坐在那兒的努爾哈赤也是仔細的想了想他說的話,要說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想著如今的局勢,若是真的打起來的話,大金的勝算的確是不大,但若是不打的話,也就隻有這麽一個法子。


    隻是不知這個布占泰到底想要什麽。想此就見努爾哈赤看著麵前的舒爾哈齊問道:“舒爾哈齊,你可知道這個布占泰絕非是等閑的人物,他的心就如那天上的雲朵一般搖擺不定,就算是你我與他成了姻親的關係,但是他也很有可能會不顧著這層關係投奔葉赫去,若是將來他的那般做的話,不單單是咱們女真族的女子要遭受痛苦,就連你我都會痛苦的。”


    大哥舒爾哈齊聽到大哥這話的時候,其實舒爾哈齊的心裏是明白的,對於布占泰自己也是不信任的,但是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法子了,於是舒爾哈齊看著大哥接著說道:“大汗的意思臣弟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現在也是別無他法的,臣弟聽聞當初滿泰是有一個女兒的,這個女兒以前一直流落在民間,日子過的十分清苦……”


    “就在前陣子聽聞布占泰將其兄長的唯一女兒接回了身邊撫養,名叫阿巴亥,年近十三歲,長得也是不錯的,臣弟想著既然咱們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布占泰,那何不讓他將他兄長的女兒嫁到大金來,這樣也好給他一個警鍾,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舒爾哈齊這話,努爾哈赤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娶滿泰的這個女兒,可是據自己所說,這個女兒不是別人,正是大禹的皇後的王妃傅氏,雖然說不知道她是怎麽就成為了布占泰的侄女兒的,但是既然她想要做大金的人,那自然是有所目的的,倒不如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想此就見努爾哈赤看著麵前的舒爾哈齊想了想說道:“恩,你說的這個法子倒是可行,本汗也聽說布占泰在找回這個侄女兒之後對其是寵愛有加,甚至於讓她住在滿泰曾經的院子中,由此也可以見到布占泰對這個侄女兒的關心,隻是這件事是咱們要做禮在先,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好好的做,給足了布占泰的麵子。”


    想此就見努爾哈赤蹙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而後接著說道:“好了,這件事本汗會去做的,過幾次讓內官好生地看一看,擬出一個生辰八字來,之後在遞到烏喇城去,讓布占泰自己做決定吧。”


    “是,臣弟明白。”說到了現在,舒爾哈齊終於等到兄長這句話了,在聽到兄長說出這話的時候,舒爾哈齊的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隻要大哥將八字遞過去,那布占泰就應該知道怎麽做了。


    草長鶯飛,萬物複蘇,天空中漸漸的灑下了雨簾,淅淅瀝瀝的下著,不過也隻是眨眼間的功夫,那雨水便停止了,放眼望去,雨後的草原上野花競放,整個草原就像是一塊剛浸過水的花頭巾,漂亮的很,就連花瓣上的露珠兒也都是五顏六色的了。


    已經在烏喇城住的習慣的傅如歌看著天空中陰晴不定的天氣,心裏也是不舒服的很,按照道理來說,這段時日就是應該有所消息傳來的,可是怎麽都已經是四月的天了,可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當真是奇怪的很。


    就在這時,布占泰手裏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過來,看到正在那兒看著風景的女子,頓了一下,而後將手上的信遞給她說道:“費阿拉城已經有消息傳來了,努爾哈赤也有了消息了,快看看吧,說不定就是你等的那個消息。”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再看著他手上的信箋,傅如歌先是一愣,而後連忙拿過他手上的信,拆開來一看,這封信倒是奇怪的很,什麽都沒有,隻有一些生辰,見此,傅如歌很是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布占泰,不解的將信遞給他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布占泰接過她手上的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說道:“這是生辰八字,想來是努爾哈赤和他的幾個弟弟的。”


    “我知道這是生辰八字,我想問的是他遞來這些東西是怎麽意思?”


    當聽到她這話的時候,布占泰看了看她,這是女真族的一個習俗,隻要是看上了這個家族的哪一個女子的話,什麽話都不說,將自己家族中的男子的生辰都遞過來供女子挑選匹配,隻要是看中的便與那個男子成親。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布占泰對於這個女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雖說她名義上是自己的侄女兒,但是說句實話她的年紀就算是做自己的福晉都是可以的,再說了,自己也已經看上她的,隻是現在的她已經是自己的侄女兒了,自己也是答應了舒爾哈齊的,而且努爾哈赤也派人遞來了生辰了,就算是自己再怎麽不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看著麵前的女子,布占泰的心中當真是不舒服,當時的自己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的一事,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這個女子,隻見布占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女真族的一個習俗,若是看上了對方人家的一個女子的話,將自己家中男子的生辰盡數寫在一張紙上,而後送到女方家裏,找一生辰匹配的與之成婚便是大好。”


    當傅如歌聽到這話的時候,看了看麵前的布占泰,仔細的分析著他說的話,而後又看著他手上的信,隻見傅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幽幽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就有勞叔父為侄女兒籌謀了,侄女兒的生辰與之匹配的便是努爾哈赤。”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布占泰對傅如歌倒是有一定的好感了,在府上不單單是將她當成是在自己的侄女兒一般看待,更是將府上的所有事情都快交給她來辦了,還美曰其名為培養她的辦事能力。


    對於這一點,傅如歌的心中也是清楚的,但是礙於自己所在局勢,也就隻能裝作不知道了,隻是在經過昨日的事情之後,傅如歌也是已經與布占泰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布占泰並非是糊塗人,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形,雖說這個女子是十分的難得,但是就算是再怎麽難得也是不能夠。也不足以讓自己為了他而與努爾哈赤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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