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裏希經過這一係列的轉折,滿腔的怒火也散的七七八八了,見天色還早,就對風梟道:“陪我練劍。”


    風梟擅長劍術,他的劍術詭譎瀟灑,殺傷性很強,觀賞性也不錯。而海格裏希的劍術大氣磅礴,但在找出對手破綻的時候,又能做到一劍封喉,犀利狠毒得很。


    隻是即使兩人的劍術風格差別這麽大,但兩人一旦切磋起來,卻比其他人都要合拍。這也是為什麽海格裏希如此欣賞風梟的原因之一。


    風梟因為回想起了一些事情,而有些恍惚,但沒有拒絕海格裏希的邀請,跟著他出了帳篷,上了懸崖之上。


    架設在深淵半空中的帳篷中,傅如歌裹在被子裏出了一身的汗,剛剛從那要命的疼痛之中緩過來,就發現——她來月事了。


    一個時辰前,少年在喂她喝完薑糖水之後,確認了她正在逐漸恢複,就和中年男人一起離開了,臨走前,特意將鐵桶搬到了她的床邊。


    那鐵桶也不知道是出自哪家的鍛造工藝,保溫性能極好,並且不重,傅如歌沒什麽力氣都能將鐵桶拉著傾斜,將薑糖水倒出來。


    那少年之後又進來過一次,大大咧咧地將一卷布包放在傅如歌床頭,笑嘻嘻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就像是想到什麽恐怖的畫麵,又抱著腦袋跑了。


    這是腦子進水的意思嗎?傅如歌莫名其妙,在少年離開帳篷之後,撐起身子打開那布包一看——好家夥,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條塞滿了草木灰的布條。


    這就是古代版的衛生棉啊?


    傅如歌有些好奇地拿了一條起來看看,但因為她的身子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月事的特征,也就沒有在意隨手又將布條放了回去,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又睡了過去。


    傅如歌是被小腹的墜脹感給痛醒的。


    當傅如歌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手腳依舊發軟,下身濕熱粘滑,空氣中還彌散著些許的血腥味,不由臉色大變。


    老娘這是……真的來月事了?這算是初潮?傅如歌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先不說她是在這麽簡陋的條件下初潮的,但就是她之前還受了驚嚇,腰上又被海格裏希不知輕重地戳了不知道哪個穴位……這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加在一起,她日後來月事必定要遭罪了!


    老娘上輩子費盡心思才取悅了大姨媽,這輩子卻在大姨媽剛來的時候就造孽了……傅如歌表示欲哭無淚。


    傅如歌皺著一張臉挪到了門簾邊上,將門簾細細地係好,這才轉身,從簡易衣櫃之中翻出一件貼身的衣物和一條褲子,又拿了那布包,躲到帳篷的角落之中去換上。


    當傅如歌將一切都做好之後,門簾就被人掀動了一下,但因為門簾的四角都被固定住了,外麵那人隻動了一下就發現了異常,便停下動作,道:“傅如歌姑娘,我來送晚膳。”


    傅如歌摸了摸肚子,她隻吃了早飯,午飯因為疼痛,根本沒有胃口和力氣進食,海格裏希也就沒有讓人給她準備。


    也就是說,她在人生中大姨媽造訪的第一天,就讓自己餓了一頓……


    傅如歌喘息一聲,努力挪動腳步,上前打開了門簾,入眼,還是那少年。


    少年邊進門,邊笑嘻嘻地打量了傅如歌幾眼,見她褲子換了,眉頭一跳,小心地往邊上讓了讓,問道:“你們女人來月事,脾氣都會變得很暴躁吧?”


    傅如歌更上前的腳步微妙地頓了頓,也不答話,反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放下食盒,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少年還心有餘悸:“老子當時不過是撞見了海妖疼的滿地打滾,就被她一鞭子甩得內傷!喏,你要看嗎?橫貫了老子的整個背,差點沒把老子打廢掉!”


    說著,少年就要脫衣服。


    傅如歌自然不可能讓少年在自己的帳篷之中顯現出上身,先不說溫度太低了,就是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應該小心又小心了,少年一進來就要脫衣服是怎麽回事?


    “哦好吧,你不想看就算了。”少年一攤手,沒怎麽停留地往外走,邊整理衣服邊道,“對了,我叫拉涅斯,代替大首領看守你。你要是有什麽需要,不需要出門,站在門口喊我一聲我就來了。”


    傅如歌點點頭,淺笑道:“我知道了。”


    屈非將白軍送走之後,就召集人手,重點朝著那個放出了響箭的地方搜尋過去。


    隻是當天夜裏,他們到達懸崖邊上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幾個明城城中的流氓地痞聚集在一起,圍著篝火,正在擺弄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響箭。


    那些蠢貨甚至將響箭之中的火藥給拆了出來,在篝火周圍圍城一圈,就為了看那點燃之後五顏六色的火花。


    屈非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些人的出現太過刻意,而且用現在的場景來解釋下午時分白軍看見的那路線異常的響箭,雖說能夠說得過去,但給人怪異的感覺。


    屈非的得力幹將見屈非露出這種表情,立即心領神會,上前低聲道:“大人,讓屬下前去探探口風?”


    屈非擺擺手,留下兩個素來機敏的手下在暗中守著,自己帶著人先回去了。


    若這夥人真的是煌曄的人安排來的,先不說煌曄的人不可能讓他們真的知道什麽有用的東西,就說屈非他們帶走了這些人,也不過是打草驚蛇而已。


    現在傅如歌還在煌曄的人手上,屈非行事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就這樣憋著一口氣回到了淩霄閣明城分部之內,屈非快速地處理了幾件交易之後,沒來得及走,就被戶蘭給纏上了。


    戶蘭這幾天都在分部之中和淩霄閣中的高手學習,和屈非的交流也就更多了些。


    傅如歌被抓這件事不過堪堪過了兩個多時辰,賞月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戶蘭,為的是不讓他分心,但戶蘭還是從屈非的手下口中得知了這件事。


    當即,戶蘭也沒有心思練拳了,守在分部之中,虎視眈眈地等著屈非處理完事情,立即就竄進書房,纏著屈非也要參與調查這件事,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屈非被戶蘭弄得無法,眉頭微皺,警告道:“我不認為你現在就已經達到了可以出師的程度。也就是說,你這樣參與進來,很有可能將我們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


    戶蘭被屈非這種明顯輕視的話刺激得麵紅耳赤,卻還是堅持道:“我絕對不會拖後腿的!你也說了,我還需要曆練,這次不是非常好的機會嗎?”


    屈非輕歎一聲,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沉默半晌,在戶蘭殷切得幾乎要把人給點著的目光之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見戶蘭忍不住要跳起來歡呼,屈非趕緊補充道:“你和我一起行動。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做多餘的事情。”


    別看屈非平日裏對待戶蘭的態度和賞月絕不一樣,但一旦遇到和戶蘭切身相關的事情,兩人絕對能瞬間達成一致。


    屈非畢竟是淩霄閣的人,他對於冥族的感情再深,但那終究是逝去的東西,和他現在擁有的根本比不了。


    因此,若是有一天,屈非一定要在戶蘭和傅如歌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雖然很艱難,但屈非想,他還是會選擇戶蘭。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不願意戶蘭參和進來這件事的原因,也是他不方便將這件事告訴戶蘭的原因。


    煌曄的目的不明,傅如歌被對方所劫可以說是做的明目張膽,但後來他們的隱匿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這前後反差太過明顯,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戶蘭扁了扁嘴,雖說也沒指望屈非能讓他自由行動,但跟著屈非就意味著他做任何事都要得到屈非的同意才行,這也太憋屈了啊。


    屈非轉去屏風後麵換了件暗灰色的夜行衣,對邊對手下的人吩咐道:“給戶蘭也準備一件。”


    那手下領命,飛快地離開了書房,當屈非換好了衣服,那手下也拎著一套夜行衣回來了。


    戶蘭接過衣服走到屏風後麵,屈非站在外麵,淡淡道:“我們要進宮。”


    戶蘭換衣服的動作連停都沒有停,但眼睛卻亮了起來:“也就是說,煌曄的人和大禹國的王族有接觸?是慕容遙?”


    煌曄的人敢這麽大搖大擺地當街把人劫走,而眼線遍布明城全城的慕容遙卻沒有任何表示,要說,其中沒有貓膩,屈非可不相信。


    戶蘭雖然年紀小,但是在淩霄閣總部的那一個月可不是白待的,對於當世的各國之間以及國內政治的風雲詭譎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因此,他會有這種懷疑,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戶蘭從屏風後麵出來,一臉的躍躍欲試:“我們進宮搗亂嗎?下毒?還是扮鬼嚇人?還是要抓幾個人來刑訊逼供?”


    屈非覺得有些頭疼,這些亂七八糟的法子是誰教給他的,謀定後動這個道理難道不懂嗎?


    “我們隻是進宮去探聽點消息,你什麽都不用做。”屈非轉身,語調冰冷,“如果讓我知道你暗中做了什麽,我就放棄傅如歌。”


    戶蘭一驚,趕緊跟上屈非的步伐,信誓旦旦地保證:“我絕對不會亂來的,屈非你可不能隨便說這種話,完不成任務還砸你自己的招牌不是?”


    屈非沒理他,帶著人從淩霄閣的秘密渠道進了宮,也沒有特定的目的,就這麽在王宮之中如同幽靈一般遊蕩著。


    戶蘭不明所以,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任務,滿心滿眼都是蠢蠢欲動,但在被屈非警告過兩次之後,終於老實下來,一步不拉地跟在屈非身邊。


    遠在千裏之外的金國王宮,臨鳳宮中,王後正拉著努爾哈赤的手絮絮叨叨。


    雖說命帖被燒這件事解決了,但是冰若痕的名聲已經被連累了,努爾哈赤和冰若痕的婚事顯然不適合再進行下去。


    而努爾哈赤的冠禮就在一個月之後,雖說金國曆史上並非沒有公子行冠禮而不成婚的,但這樣終究不美,王後不免在努爾哈赤的婚事上多操心了一下。


    努爾哈赤耐著性子聽王後分析完利弊,又看了看桌上一堆王公貴族小姐們的畫像,心中有些煩悶:“母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庶女很無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逢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逢歡並收藏穿越庶女很無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