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菁好敢說啊，她是不是忘記現在是直播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文菁這是氣暈頭終於本性曝光了吧……她怎麽好意思提這種要求。”
“我……我有點說不上來，我喜歡的女神應該不是這樣的，她明明是那種不爭不搶的人……”
文菁提的條件根本是異想天開，都沒問喬安意見，付導一口就拒絕了。
節目組怎麽可能放任文菁把喬安趕走。
現在他們這個節目最大的讚助商，就是那位海外富商陸先生。
節目組和陸先生白紙黑字簽訂的合約寫著，隻要喬安每晚在鏡頭前享用米其林三星餐廳提供的晚餐，就可以得到豐厚的讚助金。
付導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放喬安這尊金菩薩離開。
文菁：“不退出節目組，道歉總可以吧？我隻想要個公道而已。”
文菁的臉色終於冷下來，眉眼間又恢複了清高固執。
就好像，這些天那個親善柔和的文菁，都是一種錯覺。
喬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想要什麽公道？”
她望著文菁，似笑非笑。
文菁最討厭的，就是喬安的這種眼神。
她咬著下唇：“我知道你們其他人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但是我要對我的粉絲負責。聽說直播播出後，我的粉絲在網上被其他人攻擊，說他們隻會偏袒我，是我的腦殘粉。我自己受委屈不要緊，但我不能讓愛我的粉絲跟著受委屈。我要的並不多，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證明，我當初打折贈送的銷售方式並沒有錯。”
“原來文菁在意的是這個……”
“沒想到女神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們這些粉絲……說實話有點小小的感動……”
“我覺得這一刻的文菁孤身奮戰，像個勇士，她真的值得我愛！”
喬安笑：“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不過好奇怪呀，我們都沒有手機，也不能跟外界聯絡，你怎麽知道你的粉絲在網上被人攻擊？”
文菁臉色微變了一下，“我……我也是偶爾聽到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聊天談起的。反正，我隻想為我和我的粉絲正名。既然喬安你說我打折、贈送的方式不對，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我們每人當一天店長，我用我的方式，你用你的方式，看看最後誰能贏。我的要求不高，輸了的那個人要向贏的人道歉。”
文菁黑白分明的眼固執地望著喬安。
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在喬安身上。
易辰光正想勸喬安別答應。
喬安卻勾唇道，“……好啊，我可以跟你比。”
文菁：“你說真的？”
她還以為喬安不敢那麽輕易答應。
“嗯。”喬安點頭，“不過我也有條件。如果我贏了，我也要你道歉。”
文菁：“那是當然。”
喬安：“等等，我還沒說完。我要你給我寫一封道歉聲明，聲情並茂、誠意滿滿的那種，掛在你的微博置頂。要掛一年哦……”
“我……我為什麽……”文菁聲音微頓。
喬安撇撇嘴：“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不賭了。”
“喬安這個賭注，牛啊……”
“狠還是喬安狠，喬姐是個狼人……”
“喬安是不是太裝逼了，她以為她贏定了？”
“切，輸不起可以不接啊……本來先提出賭約的就是文菁……”
“文菁不會賭了吧，這要是輸了，得多丟臉……在微博掛一年的道歉聲明啊。”
“我要是文菁就不賭了，營業額這種東西誰說得準，萬一到了自己當店長那天刮風下雨……”
“好，我跟你賭。”文菁深吸一口氣，答應道。
她不信，自己的安排會失敗。
喬安語氣輕鬆：“好啊，那就讓直播間的觀眾和現場的工作人員做見證，你說，什麽時候開始？”
文菁不假思索說：“從明天開始。”
於是，這場店長之間的比拚，從明天拉開序幕。
雖然文菁提議六人輪流當店長，但是因為參與賭約的隻有文菁和喬安兩人，所以參與抽簽的也隻有她們兩人。
抽簽後，文菁獲勝，她選了首日當店長。
喬安自然選了第二日。
比賽的第一天很快到來……
在這之前，寵物店已經在這段時間的經營下，逐漸上了正軌。
大家配合默契，平均每天會接待6到8位帶寵物的客人，再加上零零散散賣出的寵物用品，一天的營業額穩定在500到600歐左右。
文菁突然提出擔任店長職務，比拚營業額，其實特別沒意思。
因為一天銷售策略的改變，並不能對營業額造成多大影響，大家都覺得最後兩人之間隻會以微小的差距決出勝負。
然而，當文菁別上店長胸牌後，她立刻找了塊小板子，在上麵寫上‘店內大促銷’幾個字搬到了店門外。
姚安琪忍不住問：“文菁，你準備怎麽促銷啊？我們開的是寵物店，普通的打折應該不會太有效。”
文菁抿了抿唇沒答話，她在忙著把倉庫裏的商品都往外搬。
她自己搬不動，還讓寧浩森和席承澤幫忙。
寧浩森一邊幫忙一邊問：“文菁姐，外麵貨架上的東西還沒賣完，幹嘛要搬這些？”
文菁又隻是笑笑不說話。
弄的寧浩森和席承澤一頭霧水。
“文菁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臥槽，我怎麽莫名為喬安捏把汗……文菁看起來怪怪的……”
“喬安這種心機女都有人擔心嗎？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嗬嗬……”
“就是啊，這個節目開播的時候喬安還在被全網黑，現在都有人關心了，風向轉變也太快了。怕不是故意用綜藝洗白，找的水軍引導輿論吧？”
“找什麽水軍，勞資就喜歡喬安怎麽了！”
“就是，不喜歡喬安難道喜歡文菁那個白蓮花？我寧願看喬安罵人懟人，也不看文菁賣慘裝逼……”
姚安琪看到文菁的表現，忍不住跑到二樓洗護房找喬安。
“喬安喬安，你說文菁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她把倉庫裏的貨全搬出來擺在鋪子裏，還在門口掛了個大促銷的牌子。她也想得太好了吧，就算促銷我們店裏那麽多貨也賣不完呀，她想幹什麽？”
姚安琪都急死了，她就算以前跟喬安不對盤，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不想喬安輸給文菁。
可是她都這麽急了，喬安還在樓上漫不經心地準備寵物洗護用具，根本不擔心。
姚安琪：“喬安，你倒是說句話啊！”
“要我說什麽。”喬安終於停下手裏動作，抬眼看她。
姚安琪急忙說：“你猜猜文菁到底想幹什麽，她幹嘛把倉庫裏的貨都搬出來，哪來那麽多人買呀。”
喬安：“沒那麽多人買，她可以叫人來，賣不出去，她可以送。”
姚安琪聽得一頭霧水。
“直播規定不能打電話求助，也不能聯絡經紀公司幫忙，她去哪叫人買，難道去街上拉人？那也拉不著那麽多人啊。而且，賣不出去就送算什麽理？送的，也不是營業額。”
喬安垂眸，沒說話。
姚安琪真是急死了：“你……”
喬安：“先好好工作吧，晚點你自然就知道了。”
哎喲喂，真是急死姚安琪了。
彈幕裏的大家也在猜測。
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但也沒有定論。
就在文菁把貨品都從倉庫裏搬出來沒多久，寵物店陸續進來客人。
先是零星的客戶，有的帶著寵物要求洗澡美容，有的就是單純進來逛逛。
文菁熱情的為這些客人提供幫助。
要給寵物洗澡美容的客戶，她就趁機給對方推薦店鋪裏的美毛用品，隻要搭配購買，便打6折。
麵對來購買寵物生活用品的客戶，便提出什麽買狗糧送狗窩，買貓糧送貓咪飯盆飲水器的活動。
看到客人付的錢和賣出的貨品比例略顯失衡。
席承澤繞到前台後，小聲對文菁說。
“文菁，我們的折扣是不是太多了？還有送的東西也有點多，剛才那個客人就買了一包狗糧，你送的罐頭快抵上那包狗糧的價值。”
正給客人結賬的文菁停下手裏的動作。
她轉頭看席承澤，聲音冷冷的：“席承澤，今天我是店長。”
席承澤：“可是……”
文菁：“我說了算，好嗎？”
席承澤：“……”
行吧。
席承澤懶得再說什麽。
“文菁態度好強勢啊……”
“我覺得席承澤是好意啊，如果打折和送的太多，他們店鋪也會虧損”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女神如果口氣不好隻是因為太想幫我們這些粉絲爭口氣，她不想我們被人罵腦殘粉，她太想贏了……”
“太想贏了也很奇怪吧，她這樣賣東西對她有什麽好處？”
“我明白了！因為她跟喬安比拚的是營業額，不是利潤，所以隻要賣出的東西夠多就可以了。她一定是抱的這種想法！”
“樓上的分析好像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菁的這種促銷起了作用，到了下午，客人變得越發多了起來。
買這個的，買那個的，搭配贈送打折，幾乎將整個店鋪一樓圍滿。
“文菁厲害啊，看來之前真的錯怪她了，她這個辦法有用……”
“這家寵物店的位置看起來也不算很繁華，打個折促銷居然能來這麽多人，老外的購買能力這麽強嗎？666”
“誰說老外不愛占小便宜，哈哈哈，打折跑得比我們這大爺大媽還快！”
二樓美容師平時接待的寵物數量大約在10隻左右，最多的時候是12隻。
但是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已經為30隻寵物提供了洗護，屬於超負荷狀態了。
到了快關店時間，好不容易洗完最後一隻狗。
喬安抱著那隻雪納瑞，對其他人說：“走吧，我們下去。”
眾人跟著喬安下樓，來到一樓時，全驚呆了。
姚安琪和寧浩森瞠目結舌地望著一樓完全被搬空的貨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就連易辰光，冷淡的眼底都透出一閃而逝的錯愕。
“我的媽，剛才我一直在跟哥哥的鏡頭，不知道樓下的貨全賣光了……這也太強了吧！”
“文菁她是怎麽辦到的？她是魔鬼嗎？”
“喬安之前真的錯了吧，那麽咄咄逼人的指責文菁。其實文菁的這種銷售方式很強啊……”
彈幕裏討論不休，喬安卻很淡定，仿佛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將洗好的雪納瑞交給等待的客人，對方拿出打折後的35歐交給文菁，心滿意足離開。
客人一走，姚安琪就驚呼出聲：“這、這是怎麽回事？貨架上的東西，還有早上擺滿一地的那些庫存，全賣光了？這都是文菁賣的？”
“是啊，我就說這種銷售方式可以的，可惜你們之前……都相信喬安，沒給我機會。現在，總該證明，我和我的粉絲不是胡鬧了。”文菁抿起唇，笑容清淡，好像很滿足。
姚安琪有點尷尬，不想接話，但卻不得不點頭：“是，是吧……”
“現在勝負還沒分，可不可以，還是等明白比完再說吧。”喬安的聲音，冷淡響起。
文菁眼神閃了閃，“是，喬安說的對，是我高興太早了。那就等喬安明天經營完再看……我今天把我們店鋪的口碑傳出去了，喬安你放心，明天的客人肯定很多。”
“不對吧，我怎麽覺得喬安上當了！要是今天的客人都知道店鋪打折，明天喬安卻不打折，那客人還會買東西嗎？”
“臥槽，樓上的分析簡直醍醐灌頂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
“媽耶，這是文菁不小心弄出的結果，還是她有意算計的？這要是她早就算好的，也太狠了吧！”
“也不一定是故意的吧……隻是文菁抽簽贏了先選，我家女神隻是想做好自己的，她不會故意設計陷害別人……”
“比賽而已，是不是設計有什麽區別，反正願賭服輸。”
喬安沒接文菁的話，她隻是走到文菁麵前，向她攤手。
文菁：？
喬安唇角噙著點淡笑：“把今天營業額算清後，錢交給我。”
文菁眨眨眼，手卻緊緊握著錢盒：“你要這些錢幹什麽？”
喬安連唇角的笑都沒了。
她看著文菁，目光不知什麽時候變得冷淡：“當然是進貨。店裏所有東西都被連賣帶送清空了，如果我不進貨，明天賣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對啊，居然還有這個，我剛才怎麽沒想到！”
“原來文菁在這等著喬安，怪不得最後她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送了，連那種最小的零食袋都沒留，這是要清空喬安明天的庫存啊！”
“作為歐洲黨說過不好的消息，老外很懶，這個點進貨的地方肯定已經關門了。”
“媽的，文菁這樣也太勝之不武了……”
“勝之不武+1”
“有什麽勝之不武的，喬安自己要賭，之前還不許我們文菁吃飯呢，怎麽不說喬安過分……她現在就是活該！”
“對，文菁隻是以牙還牙……”
“文菁你怎麽可以這樣？”姚安琪忍不住打抱不平。
寧浩森也急了：“店裏貨都沒了，那喬安姐明天怎麽辦？”
“我……我沒想到……”文菁懊惱地抿唇，“是我的錯，我就忙著賣貨了，想多賣點營業額，忘了這件事。那……那我現在趕快數數營業額，給喬安拿去再進貨。”
於是，所有人都顧不上生氣，隻能看著文菁數錢。
“四千六、四千八、四千……”文菁數完最後一張現金，略顯激動地宣布：“一共是五千三百歐！今天一天，我們店的營業額是五千三百歐，破紀錄了！”
姚安琪張大嘴：“五千三百歐，這麽多？”
寧浩森：“我們平時一天才賣五、六百歐……那喬安姐？”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喬安，為她捏把汗。
易辰光眉眼略沉，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喬安。
喬安卻不在意，直接從文菁手裏抽過那些現金，“知道了，我先去找原店主，看看怎麽進貨。”
店裏的貨都沒了，明天就算要賣，也不能沒貨。
喬安前腳剛要往樓上走，就聽到文菁略顯興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們今天賣了五千三百歐，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待會兒米其林餐廳的晚餐送來，讓他們為我們開香檳慶祝吧！”
喬安腳步一頓，回頭：“文菁……”
文菁抬眼：“怎麽了？”
喬安說：“你是不是覺得賣了五千三百歐特別自豪？”
文菁極其無辜地愣了愣，立刻道歉：“……我，對不起……是我沒有顧忌你的心情……”
“臥槽，喬安真的輸不起吧，文菁比平時多賣了10倍，她慶祝一下怎麽了？”
“我真的覺得喬安總是喜歡針對女我家神……”
“好討厭喬安這麽刻薄的小人！”
“嗬嗬，文菁才是白蓮花吧，裝什麽可憐……”
喬安：“你該考慮的不是我的心情，而是這家寵物店店主的心情。”
文菁：“什麽？”
喬安語氣淡淡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這家店進貨的貨款是六千歐，你把店裏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到手才隻五千三百歐。別說賺錢，連保本都做不到。如果多讓你當幾天店長，可能店主一家三代的心血，都要毀你手上。不知道這樣，你還有沒有心情開香檳。”
“居然忘記這點了……”
“喬安說的對啊，進貨6000歐，文菁賣了5300歐，她會不會做生意啊？”
“我真的覺得文菁這樣就算贏了，也贏的不光彩……”
喬安說完，頭也不回上樓去了。
留下的文菁站在前台後，臉色一片青一片紅，好一陣都找不到聲音。
……
喬安帶著現金去找店主小李，然而情況卻不容樂觀。
他們這邊的大供貨商早就關門了，而且也沒人會在第二天一早立刻送貨上門。
而附近的進貨市場，明天正好休假，不開門。
如果喬安明天一早就要貨，就隻能去附近的小供貨商那買，可能沒有多少貨，而且種類不全。
喬安顧不上那麽多，第二天一早就按照小李給的地址，親自去進了趟貨。
她進貨回來的時候，在店鋪門外，被易辰光意外地攔了下來。
“喬安，我不會讓你輸。”易辰光將她攔在了店鋪外的小巷裏，跟拍的攝像機早就在易辰光的示意下關掉。
喬安這會兒忙著進去，有點不耐煩：“你要做什麽？”
易辰光低眸看著她，眼神很認真：“我給這邊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今天來店裏支持你。”
喬安一聽這話，眉頭就擰了起來：“我們的手機都被沒收了，節目組明文規定不許使用手機，你怎麽聯係的朋友？”
易辰光不在意地回頭：“我找副導演借的。”
正跟在攝像機後麵的副導演：“……”
喬安：“……”
果然啊，易辰光這種頂流到哪裏都有特權。
喬安繞開他：“我不要你的幫忙，打給你朋友讓他們回去。”
“我不幫你，你怎麽辦？”易辰光拉住她，淺褐色偏冷的瞳眸裏帶著不認同：“你還真打算給文菁道歉？她昨天就是故意……”
“你幫我，隻會給我帶來麻煩。”喬安停住腳步，回頭正色道。
“易辰光，我不是林安安，不需要你保護。你要是真想幫我，就讓你那些朋友別出現。”
喬安說完，就加快腳步繞回店鋪。
易辰光在她身後望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深深地蹙起眉頭。
為什麽兩個名字相近，長相相似的女生，性格差距會這樣大。
易辰光覺得自己有多了解林安安，就有多麽不了解喬安。
……
喬安回到寵物店，把她僅僅補到的少量商品擺放在貨架上。
那些商品隻剛好擺了一層貨架，看起來比昨天鋪滿整個貨架的場麵寒酸多了。
“喬安，祝你今天的一日店長成功，我先上去幫你接替美容師的職務了。”文菁笑著打過招呼，就先上樓。
姚安琪、寧浩森等人擔心地望了喬安幾眼，才跟上去。
“唉，這種局麵還比什麽比，喬安也太難了……”
“連貨都不夠，怎麽賣過文菁？”
“開心……我家女神棒棒的，喬安快點放棄吧……”
“樓上文菁的粉絲閉嘴吧，用不光彩的手段贏算個屁！”
“輸不起就別賭，我就要說怎麽樣，你咬我！”
“唉，看到這些蹦躂的文菁粉，這一刻我想轉粉喬安……她真的好可憐……”
“我發誓如果今天喬安能贏，我以後再也不黑她了！”
“光不黑算什麽，要是喬安今天能贏，我就從辰光萬裏脫粉成喬安粉……！我以後就是喬安的媽媽粉，隻給喬安反黑做數據！”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1”
彈幕群情激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喬安今天贏不了了。
大家說這些，也不過是看不慣文菁，用僅有的辦法幫喬安打氣。
寵物店正式開店營業。
然而，和昨天不同，今天的寵物店幾乎門可羅雀，一上午居然沒有幾個客人經過。
偶爾進來問問的客人，都是在好奇詢問昨天的大促銷活動還有沒有。
聽說沒有促銷後，那些人就毫不猶豫地扭頭走人。
一整個上午，喬安隻做成了一單生意，昨天熱熱鬧鬧的客流好像都在今天消失了，今天的生意甚至比平時更差。
中午結算，喬安一上午的營業額是20歐。
當她報數的時候，站在人群裏的文菁低著頭，輕輕地勾了勾唇角。
喬安沒錯過文菁的表情。
她卻根本不在意，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完全不急躁。
哪怕其他人都為她捏把汗。
下午，再次開店營業，寵物店後的鈴鐺許久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
“叮鈴……”
伴隨鈴聲響起，喬安抬眸朝寵物店大門方向看去。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一隻幹淨蹭亮的黑色皮鞋首先踏入店裏的木質地板上。
隨後，另一隻皮鞋也出現在喬安的視線範圍內。
她目光往上移動，看到了深色的西裝褲腿，男人的腿修長而充滿力量，在高級西褲的包裹下剛剛好。
再往上，純白色襯衣，和西褲同係的西裝外套，襯衣扣扣在了最頂上一顆，禁欲感十足。
下午第一位客人，是一位身材頎長高大的男士，對方牽著一隻皮毛光滑威武昂揚的杜賓犬。
當喬安抬起眼簾，視線和男人深邃五官中那幽沉狹長的黑眸相對時。
她在心裏默默罵了句髒。
陸錚有事嗎？
誰讓他過來的！
明明說好，讓吳成來一趟就夠了。
鏡頭內，喬安站在前台後，水亮的杏眸微怔。
鏡頭後，付導和去過陸錚別墅的那兩個工作人員，下巴差點掉地上。
而這時，彈幕已經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這是哪裏來的大帥哥，國外路人帥哥質量都這麽高的嗎？”
“節目組我不管，三十秒內我要知道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我……我覺得我可以……”
“我太可了太可了，這個哥哥好帥，我好像又找到了戀愛的感覺……”
“你好，是想給寵物洗澡嗎？我們這裏有最好的spa浴……”席承澤這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見喬安還愣在前台後麵，生怕錯過客戶，立刻迎了上去。
剛剛進到店鋪裏，清冷眸光正淡淡掃視整個店鋪格局的陸錚，停下腳步。
他看向席承澤，“不需要你服務。”
席承澤：？
陸錚冷峻的目光，瞥向還愣在前台後的喬安，“我要她。”
“文菁好敢說啊，她是不是忘記現在是直播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文菁這是氣暈頭終於本性曝光了吧……她怎麽好意思提這種要求。”
“我……我有點說不上來，我喜歡的女神應該不是這樣的，她明明是那種不爭不搶的人……”
文菁提的條件根本是異想天開，都沒問喬安意見，付導一口就拒絕了。
節目組怎麽可能放任文菁把喬安趕走。
現在他們這個節目最大的讚助商，就是那位海外富商陸先生。
節目組和陸先生白紙黑字簽訂的合約寫著，隻要喬安每晚在鏡頭前享用米其林三星餐廳提供的晚餐，就可以得到豐厚的讚助金。
付導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放喬安這尊金菩薩離開。
文菁：“不退出節目組，道歉總可以吧？我隻想要個公道而已。”
文菁的臉色終於冷下來，眉眼間又恢複了清高固執。
就好像，這些天那個親善柔和的文菁，都是一種錯覺。
喬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想要什麽公道？”
她望著文菁，似笑非笑。
文菁最討厭的，就是喬安的這種眼神。
她咬著下唇：“我知道你們其他人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但是我要對我的粉絲負責。聽說直播播出後，我的粉絲在網上被其他人攻擊，說他們隻會偏袒我，是我的腦殘粉。我自己受委屈不要緊，但我不能讓愛我的粉絲跟著受委屈。我要的並不多，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證明，我當初打折贈送的銷售方式並沒有錯。”
“原來文菁在意的是這個……”
“沒想到女神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們這些粉絲……說實話有點小小的感動……”
“我覺得這一刻的文菁孤身奮戰，像個勇士，她真的值得我愛！”
喬安笑：“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不過好奇怪呀，我們都沒有手機，也不能跟外界聯絡，你怎麽知道你的粉絲在網上被人攻擊？”
文菁臉色微變了一下，“我……我也是偶爾聽到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聊天談起的。反正，我隻想為我和我的粉絲正名。既然喬安你說我打折、贈送的方式不對，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我們每人當一天店長，我用我的方式，你用你的方式，看看最後誰能贏。我的要求不高，輸了的那個人要向贏的人道歉。”
文菁黑白分明的眼固執地望著喬安。
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在喬安身上。
易辰光正想勸喬安別答應。
喬安卻勾唇道，“……好啊，我可以跟你比。”
文菁：“你說真的？”
她還以為喬安不敢那麽輕易答應。
“嗯。”喬安點頭，“不過我也有條件。如果我贏了，我也要你道歉。”
文菁：“那是當然。”
喬安：“等等，我還沒說完。我要你給我寫一封道歉聲明，聲情並茂、誠意滿滿的那種，掛在你的微博置頂。要掛一年哦……”
“我……我為什麽……”文菁聲音微頓。
喬安撇撇嘴：“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不賭了。”
“喬安這個賭注，牛啊……”
“狠還是喬安狠，喬姐是個狼人……”
“喬安是不是太裝逼了，她以為她贏定了？”
“切，輸不起可以不接啊……本來先提出賭約的就是文菁……”
“文菁不會賭了吧，這要是輸了，得多丟臉……在微博掛一年的道歉聲明啊。”
“我要是文菁就不賭了，營業額這種東西誰說得準，萬一到了自己當店長那天刮風下雨……”
“好，我跟你賭。”文菁深吸一口氣，答應道。
她不信，自己的安排會失敗。
喬安語氣輕鬆：“好啊，那就讓直播間的觀眾和現場的工作人員做見證，你說，什麽時候開始？”
文菁不假思索說：“從明天開始。”
於是，這場店長之間的比拚，從明天拉開序幕。
雖然文菁提議六人輪流當店長，但是因為參與賭約的隻有文菁和喬安兩人，所以參與抽簽的也隻有她們兩人。
抽簽後，文菁獲勝，她選了首日當店長。
喬安自然選了第二日。
比賽的第一天很快到來……
在這之前，寵物店已經在這段時間的經營下，逐漸上了正軌。
大家配合默契，平均每天會接待6到8位帶寵物的客人，再加上零零散散賣出的寵物用品，一天的營業額穩定在500到600歐左右。
文菁突然提出擔任店長職務，比拚營業額，其實特別沒意思。
因為一天銷售策略的改變，並不能對營業額造成多大影響，大家都覺得最後兩人之間隻會以微小的差距決出勝負。
然而，當文菁別上店長胸牌後，她立刻找了塊小板子，在上麵寫上‘店內大促銷’幾個字搬到了店門外。
姚安琪忍不住問：“文菁，你準備怎麽促銷啊？我們開的是寵物店，普通的打折應該不會太有效。”
文菁抿了抿唇沒答話，她在忙著把倉庫裏的商品都往外搬。
她自己搬不動，還讓寧浩森和席承澤幫忙。
寧浩森一邊幫忙一邊問：“文菁姐，外麵貨架上的東西還沒賣完，幹嘛要搬這些？”
文菁又隻是笑笑不說話。
弄的寧浩森和席承澤一頭霧水。
“文菁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臥槽，我怎麽莫名為喬安捏把汗……文菁看起來怪怪的……”
“喬安這種心機女都有人擔心嗎？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嗬嗬……”
“就是啊，這個節目開播的時候喬安還在被全網黑，現在都有人關心了，風向轉變也太快了。怕不是故意用綜藝洗白，找的水軍引導輿論吧？”
“找什麽水軍，勞資就喜歡喬安怎麽了！”
“就是，不喜歡喬安難道喜歡文菁那個白蓮花？我寧願看喬安罵人懟人，也不看文菁賣慘裝逼……”
姚安琪看到文菁的表現，忍不住跑到二樓洗護房找喬安。
“喬安喬安，你說文菁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她把倉庫裏的貨全搬出來擺在鋪子裏，還在門口掛了個大促銷的牌子。她也想得太好了吧，就算促銷我們店裏那麽多貨也賣不完呀，她想幹什麽？”
姚安琪都急死了，她就算以前跟喬安不對盤，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不想喬安輸給文菁。
可是她都這麽急了，喬安還在樓上漫不經心地準備寵物洗護用具，根本不擔心。
姚安琪：“喬安，你倒是說句話啊！”
“要我說什麽。”喬安終於停下手裏動作，抬眼看她。
姚安琪急忙說：“你猜猜文菁到底想幹什麽，她幹嘛把倉庫裏的貨都搬出來，哪來那麽多人買呀。”
喬安：“沒那麽多人買，她可以叫人來，賣不出去，她可以送。”
姚安琪聽得一頭霧水。
“直播規定不能打電話求助，也不能聯絡經紀公司幫忙，她去哪叫人買，難道去街上拉人？那也拉不著那麽多人啊。而且，賣不出去就送算什麽理？送的，也不是營業額。”
喬安垂眸，沒說話。
姚安琪真是急死了：“你……”
喬安：“先好好工作吧，晚點你自然就知道了。”
哎喲喂，真是急死姚安琪了。
彈幕裏的大家也在猜測。
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但也沒有定論。
就在文菁把貨品都從倉庫裏搬出來沒多久，寵物店陸續進來客人。
先是零星的客戶，有的帶著寵物要求洗澡美容，有的就是單純進來逛逛。
文菁熱情的為這些客人提供幫助。
要給寵物洗澡美容的客戶，她就趁機給對方推薦店鋪裏的美毛用品，隻要搭配購買，便打6折。
麵對來購買寵物生活用品的客戶，便提出什麽買狗糧送狗窩，買貓糧送貓咪飯盆飲水器的活動。
看到客人付的錢和賣出的貨品比例略顯失衡。
席承澤繞到前台後，小聲對文菁說。
“文菁，我們的折扣是不是太多了？還有送的東西也有點多，剛才那個客人就買了一包狗糧，你送的罐頭快抵上那包狗糧的價值。”
正給客人結賬的文菁停下手裏的動作。
她轉頭看席承澤，聲音冷冷的：“席承澤，今天我是店長。”
席承澤：“可是……”
文菁：“我說了算，好嗎？”
席承澤：“……”
行吧。
席承澤懶得再說什麽。
“文菁態度好強勢啊……”
“我覺得席承澤是好意啊，如果打折和送的太多，他們店鋪也會虧損”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女神如果口氣不好隻是因為太想幫我們這些粉絲爭口氣，她不想我們被人罵腦殘粉，她太想贏了……”
“太想贏了也很奇怪吧，她這樣賣東西對她有什麽好處？”
“我明白了！因為她跟喬安比拚的是營業額，不是利潤，所以隻要賣出的東西夠多就可以了。她一定是抱的這種想法！”
“樓上的分析好像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菁的這種促銷起了作用，到了下午，客人變得越發多了起來。
買這個的，買那個的，搭配贈送打折，幾乎將整個店鋪一樓圍滿。
“文菁厲害啊，看來之前真的錯怪她了，她這個辦法有用……”
“這家寵物店的位置看起來也不算很繁華，打個折促銷居然能來這麽多人，老外的購買能力這麽強嗎？666”
“誰說老外不愛占小便宜，哈哈哈，打折跑得比我們這大爺大媽還快！”
二樓美容師平時接待的寵物數量大約在10隻左右，最多的時候是12隻。
但是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已經為30隻寵物提供了洗護，屬於超負荷狀態了。
到了快關店時間，好不容易洗完最後一隻狗。
喬安抱著那隻雪納瑞，對其他人說：“走吧，我們下去。”
眾人跟著喬安下樓，來到一樓時，全驚呆了。
姚安琪和寧浩森瞠目結舌地望著一樓完全被搬空的貨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就連易辰光，冷淡的眼底都透出一閃而逝的錯愕。
“我的媽，剛才我一直在跟哥哥的鏡頭，不知道樓下的貨全賣光了……這也太強了吧！”
“文菁她是怎麽辦到的？她是魔鬼嗎？”
“喬安之前真的錯了吧，那麽咄咄逼人的指責文菁。其實文菁的這種銷售方式很強啊……”
彈幕裏討論不休，喬安卻很淡定，仿佛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將洗好的雪納瑞交給等待的客人，對方拿出打折後的35歐交給文菁，心滿意足離開。
客人一走，姚安琪就驚呼出聲：“這、這是怎麽回事？貨架上的東西，還有早上擺滿一地的那些庫存，全賣光了？這都是文菁賣的？”
“是啊，我就說這種銷售方式可以的，可惜你們之前……都相信喬安，沒給我機會。現在，總該證明，我和我的粉絲不是胡鬧了。”文菁抿起唇，笑容清淡，好像很滿足。
姚安琪有點尷尬，不想接話，但卻不得不點頭：“是，是吧……”
“現在勝負還沒分，可不可以，還是等明白比完再說吧。”喬安的聲音，冷淡響起。
文菁眼神閃了閃，“是，喬安說的對，是我高興太早了。那就等喬安明天經營完再看……我今天把我們店鋪的口碑傳出去了，喬安你放心，明天的客人肯定很多。”
“不對吧，我怎麽覺得喬安上當了！要是今天的客人都知道店鋪打折，明天喬安卻不打折，那客人還會買東西嗎？”
“臥槽，樓上的分析簡直醍醐灌頂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
“媽耶，這是文菁不小心弄出的結果，還是她有意算計的？這要是她早就算好的，也太狠了吧！”
“也不一定是故意的吧……隻是文菁抽簽贏了先選，我家女神隻是想做好自己的，她不會故意設計陷害別人……”
“比賽而已，是不是設計有什麽區別，反正願賭服輸。”
喬安沒接文菁的話，她隻是走到文菁麵前，向她攤手。
文菁：？
喬安唇角噙著點淡笑：“把今天營業額算清後，錢交給我。”
文菁眨眨眼，手卻緊緊握著錢盒：“你要這些錢幹什麽？”
喬安連唇角的笑都沒了。
她看著文菁，目光不知什麽時候變得冷淡：“當然是進貨。店裏所有東西都被連賣帶送清空了，如果我不進貨，明天賣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對啊，居然還有這個，我剛才怎麽沒想到！”
“原來文菁在這等著喬安，怪不得最後她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送了，連那種最小的零食袋都沒留，這是要清空喬安明天的庫存啊！”
“作為歐洲黨說過不好的消息，老外很懶，這個點進貨的地方肯定已經關門了。”
“媽的，文菁這樣也太勝之不武了……”
“勝之不武+1”
“有什麽勝之不武的，喬安自己要賭，之前還不許我們文菁吃飯呢，怎麽不說喬安過分……她現在就是活該！”
“對，文菁隻是以牙還牙……”
“文菁你怎麽可以這樣？”姚安琪忍不住打抱不平。
寧浩森也急了：“店裏貨都沒了，那喬安姐明天怎麽辦？”
“我……我沒想到……”文菁懊惱地抿唇，“是我的錯，我就忙著賣貨了，想多賣點營業額，忘了這件事。那……那我現在趕快數數營業額，給喬安拿去再進貨。”
於是，所有人都顧不上生氣，隻能看著文菁數錢。
“四千六、四千八、四千……”文菁數完最後一張現金，略顯激動地宣布：“一共是五千三百歐！今天一天，我們店的營業額是五千三百歐，破紀錄了！”
姚安琪張大嘴：“五千三百歐，這麽多？”
寧浩森：“我們平時一天才賣五、六百歐……那喬安姐？”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喬安，為她捏把汗。
易辰光眉眼略沉，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喬安。
喬安卻不在意，直接從文菁手裏抽過那些現金，“知道了，我先去找原店主，看看怎麽進貨。”
店裏的貨都沒了，明天就算要賣，也不能沒貨。
喬安前腳剛要往樓上走，就聽到文菁略顯興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們今天賣了五千三百歐，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待會兒米其林餐廳的晚餐送來，讓他們為我們開香檳慶祝吧！”
喬安腳步一頓，回頭：“文菁……”
文菁抬眼：“怎麽了？”
喬安說：“你是不是覺得賣了五千三百歐特別自豪？”
文菁極其無辜地愣了愣，立刻道歉：“……我，對不起……是我沒有顧忌你的心情……”
“臥槽，喬安真的輸不起吧，文菁比平時多賣了10倍，她慶祝一下怎麽了？”
“我真的覺得喬安總是喜歡針對女我家神……”
“好討厭喬安這麽刻薄的小人！”
“嗬嗬，文菁才是白蓮花吧，裝什麽可憐……”
喬安：“你該考慮的不是我的心情，而是這家寵物店店主的心情。”
文菁：“什麽？”
喬安語氣淡淡的：“所有人都知道，當初這家店進貨的貨款是六千歐，你把店裏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到手才隻五千三百歐。別說賺錢，連保本都做不到。如果多讓你當幾天店長，可能店主一家三代的心血，都要毀你手上。不知道這樣，你還有沒有心情開香檳。”
“居然忘記這點了……”
“喬安說的對啊，進貨6000歐，文菁賣了5300歐，她會不會做生意啊？”
“我真的覺得文菁這樣就算贏了，也贏的不光彩……”
喬安說完，頭也不回上樓去了。
留下的文菁站在前台後，臉色一片青一片紅，好一陣都找不到聲音。
……
喬安帶著現金去找店主小李，然而情況卻不容樂觀。
他們這邊的大供貨商早就關門了，而且也沒人會在第二天一早立刻送貨上門。
而附近的進貨市場，明天正好休假，不開門。
如果喬安明天一早就要貨，就隻能去附近的小供貨商那買，可能沒有多少貨，而且種類不全。
喬安顧不上那麽多，第二天一早就按照小李給的地址，親自去進了趟貨。
她進貨回來的時候，在店鋪門外，被易辰光意外地攔了下來。
“喬安，我不會讓你輸。”易辰光將她攔在了店鋪外的小巷裏，跟拍的攝像機早就在易辰光的示意下關掉。
喬安這會兒忙著進去，有點不耐煩：“你要做什麽？”
易辰光低眸看著她，眼神很認真：“我給這邊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今天來店裏支持你。”
喬安一聽這話，眉頭就擰了起來：“我們的手機都被沒收了，節目組明文規定不許使用手機，你怎麽聯係的朋友？”
易辰光不在意地回頭：“我找副導演借的。”
正跟在攝像機後麵的副導演：“……”
喬安：“……”
果然啊，易辰光這種頂流到哪裏都有特權。
喬安繞開他：“我不要你的幫忙，打給你朋友讓他們回去。”
“我不幫你，你怎麽辦？”易辰光拉住她，淺褐色偏冷的瞳眸裏帶著不認同：“你還真打算給文菁道歉？她昨天就是故意……”
“你幫我，隻會給我帶來麻煩。”喬安停住腳步，回頭正色道。
“易辰光，我不是林安安，不需要你保護。你要是真想幫我，就讓你那些朋友別出現。”
喬安說完，就加快腳步繞回店鋪。
易辰光在她身後望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深深地蹙起眉頭。
為什麽兩個名字相近，長相相似的女生，性格差距會這樣大。
易辰光覺得自己有多了解林安安，就有多麽不了解喬安。
……
喬安回到寵物店，把她僅僅補到的少量商品擺放在貨架上。
那些商品隻剛好擺了一層貨架，看起來比昨天鋪滿整個貨架的場麵寒酸多了。
“喬安，祝你今天的一日店長成功，我先上去幫你接替美容師的職務了。”文菁笑著打過招呼，就先上樓。
姚安琪、寧浩森等人擔心地望了喬安幾眼，才跟上去。
“唉，這種局麵還比什麽比，喬安也太難了……”
“連貨都不夠，怎麽賣過文菁？”
“開心……我家女神棒棒的，喬安快點放棄吧……”
“樓上文菁的粉絲閉嘴吧，用不光彩的手段贏算個屁！”
“輸不起就別賭，我就要說怎麽樣，你咬我！”
“唉，看到這些蹦躂的文菁粉，這一刻我想轉粉喬安……她真的好可憐……”
“我發誓如果今天喬安能贏，我以後再也不黑她了！”
“光不黑算什麽，要是喬安今天能贏，我就從辰光萬裏脫粉成喬安粉……！我以後就是喬安的媽媽粉，隻給喬安反黑做數據！”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1”
彈幕群情激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喬安今天贏不了了。
大家說這些，也不過是看不慣文菁，用僅有的辦法幫喬安打氣。
寵物店正式開店營業。
然而，和昨天不同，今天的寵物店幾乎門可羅雀，一上午居然沒有幾個客人經過。
偶爾進來問問的客人，都是在好奇詢問昨天的大促銷活動還有沒有。
聽說沒有促銷後，那些人就毫不猶豫地扭頭走人。
一整個上午，喬安隻做成了一單生意，昨天熱熱鬧鬧的客流好像都在今天消失了，今天的生意甚至比平時更差。
中午結算，喬安一上午的營業額是20歐。
當她報數的時候，站在人群裏的文菁低著頭，輕輕地勾了勾唇角。
喬安沒錯過文菁的表情。
她卻根本不在意，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完全不急躁。
哪怕其他人都為她捏把汗。
下午，再次開店營業，寵物店後的鈴鐺許久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
“叮鈴……”
伴隨鈴聲響起，喬安抬眸朝寵物店大門方向看去。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一隻幹淨蹭亮的黑色皮鞋首先踏入店裏的木質地板上。
隨後，另一隻皮鞋也出現在喬安的視線範圍內。
她目光往上移動，看到了深色的西裝褲腿，男人的腿修長而充滿力量，在高級西褲的包裹下剛剛好。
再往上，純白色襯衣，和西褲同係的西裝外套，襯衣扣扣在了最頂上一顆，禁欲感十足。
下午第一位客人，是一位身材頎長高大的男士，對方牽著一隻皮毛光滑威武昂揚的杜賓犬。
當喬安抬起眼簾，視線和男人深邃五官中那幽沉狹長的黑眸相對時。
她在心裏默默罵了句髒。
陸錚有事嗎？
誰讓他過來的！
明明說好，讓吳成來一趟就夠了。
鏡頭內，喬安站在前台後，水亮的杏眸微怔。
鏡頭後，付導和去過陸錚別墅的那兩個工作人員，下巴差點掉地上。
而這時，彈幕已經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這是哪裏來的大帥哥，國外路人帥哥質量都這麽高的嗎？”
“節目組我不管，三十秒內我要知道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我……我覺得我可以……”
“我太可了太可了，這個哥哥好帥，我好像又找到了戀愛的感覺……”
“你好，是想給寵物洗澡嗎？我們這裏有最好的spa浴……”席承澤這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見喬安還愣在前台後麵，生怕錯過客戶，立刻迎了上去。
剛剛進到店鋪裏，清冷眸光正淡淡掃視整個店鋪格局的陸錚，停下腳步。
他看向席承澤，“不需要你服務。”
席承澤：？
陸錚冷峻的目光，瞥向還愣在前台後的喬安，“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