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卿和陳淩軻在離得不遠的閣樓上,看著林玄真陪著衛念瀟吃飯。


    “果然,還是玄真來了才有辦法讓念念吃飯啊。”


    陳淩軻感概道。


    “心病還須心藥醫,明日你去找一下秦遠庭,把他帶到總院來。”


    關於林玄真身世的秘密,衛仲卿必須要壓下去,他親自出麵,秦遠庭縱有野心,也絕對不敢亂說。


    林玄真陪著衛念瀟吃過飯後,又看著她上床睡著之後,這才離開了長公主府。


    林玄真如今住在軍務總院的招待所裏。


    夜深人靜,林玄真才細細揣摩著秦遠庭的話,以及衛仲卿的提醒。


    聽秦遠庭所說,秦家得到了一部分的夏國寶藏,這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讓秦家能夠一躍成為了唐國頂尖豪門。


    而夏國,明顯還有著更大的寶藏。


    當然,林玄真對寶藏並不感興趣,隻是沒想到,母親竟然真的是夏國公主,與秦遠庭之間有著如此多的糾葛。


    秦家的事已經塵埃落定,失去了所有的高手,秦家從此將一蹶不振,不足為慮了。


    林玄真不禁想起在雁蕩山那位前朝大將軍墓中看到的記載,更想到了神域。


    林玄真一直無法理解,神域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上一次神域開啟,改變了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獲得了很多高科技技術,有了飛機大炮,有了手機等等跨時代的東西出現。


    關於神域存在的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怕這天下十六國,都在期待著神域的再次開啟,將會給這個世界又帶來什麽樣的變化。


    關於神域開啟的那四句預言,林玄真至今沒有參悟。


    今晚在長公主府,林玄真也把預言告訴了衛仲卿和陳淩軻,二人思索了半天,也參悟不透預言的含義。


    “陰陽交相爭,日月淩玄穹,鳳鳴驚浮玉,蒼龍獻神門。”


    饒是林玄真聰明絕頂,也始終參悟不透,隻得作罷。


    不過自古伴君如伴虎,林玄真深知自己這個位置的重要性,如果有一天,陛下真的對他生疑,褫奪兵權也是早晚的事了。


    也許,還不僅僅是褫奪兵權那麽簡單。


    衛仲卿說得對,林玄真在北域威望太高,陛下即便想動他,也不會輕易動,事關北域的穩定,陛下必然要從大局考慮,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過林玄真本身也是天下間最年輕的武神,即便失去兵權,倒也足以自保。


    翌日,林玄真又去了一趟醫院看望秦詩音。


    秦詩音依舊沒有醒過來。


    “國森,你在這裏守了一夜,回去休息吧。”


    林玄真本想處理完秦家的事,便回寧城了,但眼下秦詩音尚未蘇醒,不宜挪動,他也不得不在京都再逗留一些時日。


    周國森前腳剛走,雲家的人便來了。


    雲水意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與她同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雲家當代家主雲華盛,一個則是雲華堂,昨日曾出席了秦家壽宴。


    親眼目睹了林玄真碾碎秦家。


    三人一路前來,還帶了不少禮品。


    “雲家雲華盛,雲華堂,拜見冠軍侯。”


    三人見了林玄真,立刻行禮。


    林玄真擺了擺手。


    “昨日聽華堂提及了侯爺在秦家的事,今日冒昧前來拜見侯爺,能一睹侯爺的風采,實在三生有幸。”


    雲華盛作為雲家家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上流人物,但是在林玄真麵前,依舊有些膽戰心驚。


    “不必多禮。雲水意和我姐情同姐妹,雲家以後若有困難,本侯自會替我姐還了這份人情。”


    林玄真知道雲華盛親自過來的目的,也不願多說廢話,直接表明了態度。


    “水意與侯爺之姐相交,這是她的榮幸,眼下倒是的確有一件事求侯爺,希望侯爺成全。”


    雲華盛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來聽聽。”


    林玄真淡然道。


    “草民膝下三子一女,長子未來繼承家業,三子不成氣候,貪圖享樂,老二倒還算有些天賦,學了些微末的本事,如今在巡防營中任職。草民想他去軍中曆練,增長一些見識。希望侯爺能夠將他調去北域曆練一番。”


    雲華盛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北域艱苦,可不比巡防營,令郎能吃得下這個苦嗎?”林玄真淡然道。


    “犬子不才,但倒也能吃苦耐勞,若能跟隨侯爺曆練,必定能有很大的提升。”


    雲華盛連忙說道。


    “北域軍中,從不收王公貴族和豪門子弟。”林玄真說道。


    雲華盛頓時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不過,看在我姐的麵子上,本侯破例一次,可以將他調去北域。不過你也不要寄希望本侯會對他多加照顧,他依舊需要從普通士兵做起,能有多大的長進,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聽到林玄真這話,雲華盛大喜過望,立刻跪下。


    “多謝侯爺成全,草民感激不盡。”


    林玄真微微頷首道:“讓他靜等調令吧。”


    林玄真說罷,揮了揮手,雲華盛和雲華堂也不敢繼續逗留,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醫院。


    雲水意倒是留下來了。


    “我父親隻是想讓二哥多些曆練,並無其他企圖,侯爺勿怪。”


    雲水意解釋道。


    “無妨,你二哥若是真有本事,本侯自會提攜。”


    林玄真說道。


    “敢問侯爺身上這身衣服,可是出自我雲家的雲繡成衣?”


    雲水意一眼看出來,林玄真今天穿的衣服,是秦詩音設計的。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林玄真笑道。


    “當初詩音姐設計這個係列衣服的時候,便說過,是為了你而設計,隻不過那時候詩音姐一直以為你已經故去,看不到你穿上這身衣服了。”


    雲水意在林玄真麵前,既有些拘束和畏懼,但卻又想多跟林玄真相處。


    她已經無法再把現在的林玄真和記憶中那個瘦小被欺負的秦真聯係在一起了。


    上午,陳禦醫又來了一趟,但秦詩音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龍主,二皇子來了,想要見你。”


    周國森打電話給林玄真匯報道。


    “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告訴他,我在醫院,走不開。”


    林玄真不想參與黨爭,故而也不想跟二皇子有什麽接觸。


    “我說了,二皇子說他在這裏等你回來。”


    周國森說道。


    “那就讓他等著吧。”


    倒不是林玄真故意要擺架子,對於這位二皇子,林玄真也有所了解。


    二皇子聰明絕頂,聲望很高,但卻禮賢下士,樂善好施,口碑極好。


    但衛仲卿也說過,二皇子是諸位皇子中最像陛下的,心思深沉,胸有溝壑,讓人猜不透。


    他能跟大皇子以及太子分庭抗禮,並且深得陛下喜歡,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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