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死嬰案結案後,蓮生一行人從這府治的江都縣一路向北走。&樂&文&小說{lw}{0}這時代的揚州府,延續了過去的“揚八屬”,即高郵州泰州二州和江都甘泉儀征興化寶應東台六縣。


    蓮生目前算是“帶頭大哥”,但其實巡視路線是鬱世釗定下來的,蓮生思維敏捷,從他隨身帶的全國州府圖上瞥見在運河上有幾個記號,猜測可能是朝廷要調查漕運或者是鹽運的事情,既然鬱世釗帶著王恒微服私訪,那就是極為隱秘的事情,於是蓮生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由著鬱世釗和王恒在那商議下一步去哪裏。


    從江都往北走,很快便進入寶應縣境內。這是一個承南啟北中心節點區域,運河沿岸的城市都很是繁華,進入縣城,許嫣拉著蓮生不住往周圍的小攤位瞄。這時就看著前方圍了好大一群人,擠擠挨挨的,許嫣喊道:“呀,一定是好吃的好玩的,我們也去看看。”


    蓮生被她拉著走到人群外,可是外麵是裏三層外三層,許嫣個子小,看不到裏麵,急的直轉圈跺腳,鬆開蓮生,拉住王恒的袖子說:“大個兒,你看看裏麵是幹什麽的怎麽這般熱鬧。”


    鬱世釗笑道:“還有這等求人的你不如叫聲大哥。”


    許嫣哼了一聲,王恒墊腳看了一眼說:“是個算命的。”


    “哎,真沒勁,江湖騙子啊,我以為是什麽好玩的事情呢。”


    許嫣一撇嘴,興致一下子就沒了。


    “江湖騙子小姑娘,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呢。”


    旁邊一個中年男子不樂意了。


    “對呀,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一看就知道。這算命的老肝脾胃老油條肖嘴薄唇能說會道是不老少,可這夏半仙那可是鐵嘴鋼牙神算子,他算得準的沒話說。”一個大媽也在一邊說道。


    “真的這麽神”許嫣半信半疑。


    “那是當然,否則怎地會圍上這麽多人”


    那中年男子一臉傲慢,看衣著打扮還挺華麗。估計是有錢人。


    旁邊的大媽看樣子是個熱心人。知道自己排隊算命無望,索性給蓮生等人科普起這夏半仙的神算來。


    原來,這夏半仙最神奇的一件事。是為錢書辦算命。


    這錢書辦本是寶應縣內的一個書辦,工作隻是掌管文書,核擬稿件,按理說沒什麽大的麻煩。偏偏上月縣太爺被知府大人訓斥了,便命錢書辦好好寫封信給上峰賠罪。偏這位知府大人是個執拗的,收到縣令的信很不高興,直接打發人退了回去。


    縣令大怒:“一定是你寫的不夠誠懇,害得我跟著受氣打板子”


    可憐這錢書辦。不過是個文職不入流的小吏,無端成了縣令的出氣筒,一瘸一拐往家走去。


    走到半路。看到前麵支著一個算命攤子,上麵挑著個招兒:神算子。這錢書辦便上前去:“神算子。你給我算算,看看我何時能走運。”夏半仙看了他一眼:“你的命,不能算。”


    錢書辦在縣令那受了氣,想不到一個算命的都藐視自己,當即火了,哐當一聲,扔下一塊碎銀:“我有錢,為什麽不能算”


    那夏半仙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錢書辦,緩緩搖頭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算了。”


    錢書辦惱道:“你盡管算,我可不是那種諱疾忌醫的人,到底如何,你但說無妨。”


    夏半仙搖著錢,打個卦看完又歎氣:“這卦象不好。”


    歎息著念出兩句:“白虎臨身,不過明旦。”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今年會死。”


    錢書辦哈哈大笑:“那好,我是幾月死”


    “就是這個月。”


    “哈哈,這算的,莫非我是本月本日死”


    “正是。”


    “那我是今天何時死呢”


    “今年今月今日午夜子時。”


    “好”錢書辦忽然一聲大叫:“我把話撂這,若我今晚午夜子時死了,那咱們沒什麽說的,若是我不死明天就來砸你攤子,在這寶應縣城我見你一次砸一次”


    “何必砸攤子”


    那夏半仙,忽然指著圍觀人群中一個人說:“看到沒,那位爺,佩劍的,若我算的不準,明天早上,你就用劍割下我的頭,我絕對不後悔。”


    得,這倆人杠上了


    圍觀的人有人笑道:“二位何苦呢,這算命嘛,信不信的就是個念想,這劍拔弩張的,烏眼雞似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錢書辦指著夏半仙道:“好,有你這一句話,我就和你賭一場明天我不死,一定來砍你頭”


    “大家隻當這錢書辦在衙門受了點氣,一肚子火氣沒處撒,正好和夏半仙就,這夏半仙神不神”


    “果然神奇啊。”許嫣拍著巴掌叫道:“師父,你說呢,是不是很神奇。”


    蓮生微笑一下:“半仙麽我還真想會上一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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