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審案!多新鮮!”


    “真沒聽過還有晚上審案的,京兆尹大人這是做什麽啊?”


    “這叫做官官相護!”


    “怎麽個意思?怎麽又官官相護了?”有人覺得這風馬牛不相及嘛。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 首發


    “那個殺人的是大理寺的官兒!官官相護嘛,不想叫我們去聽審,一定是故意的。哼,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被殺的娘子,好可憐咯。”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很快,被害者的家人就知道了。張宗的嶽父是個老秀才,在家裏設館,教著幾個學生,聽到深夜審案的消息,叫小兒子扶著,跑到京兆府來哭。


    這時已經要到下午了,大家正在京兆府吃飯,聽到外麵傳來哭鬧聲。京兆尹皺著眉頭,把筷子啪的一聲放下:“外麵怎麽這般吵鬧,還叫不叫人吃飯。”


    一個小跟班急忙顛兒出去看看發生什麽事,跑回來道:“是張典吏的嶽丈在門口哭呢。”


    坐在一邊的張典吏臉上掛不住了,急忙說道:“我去看看。”


    “不用,你去反倒會激化矛盾,就讓他哭好了。”蓮生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我說蓮生啊,這麽鬧,那凶手真能上當嗎?”


    這還不到一個時辰,馮大人對蓮生就直接親切地稱呼名字了,他還真打算拿她做世侄女看待。


    “放心吧,張典吏的嶽父這樣一鬧,市井間的傳聞肯定會更熱鬧。這樣等到晚間這附近的人都能知道了,那個凶手一定會坐不住。”


    蓮生吃的津津有味:“馮大人,你們這京兆尹的夥食真好,啊,這個獅子頭好好吃啊。”


    “那就多吃點,你看看你,風一吹就倒,吃得壯壯的,這樣才不會被你那……呃。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馮猛指著自己的胳膊,用力舉了一下:“這是什麽?”


    “腱子肉。”蓮生叫道。


    “對!這都是力氣!”


    “腱子肉好吃。”蓮生嘟囔一句,馮大人囧之!


    張宗見他們倆在那有說有笑,聽著外麵依稀還有老嶽父的哭聲。心裏特別難受,手緊握筷子,卻不知從何處下筷,最後隻好放下筷子,輕輕歎口氣看著自己的食盒出神。


    蓮生和京兆尹彼此對視一眼。對張宗又多了幾分信任。這個人連聽到老嶽父在外麵哭嚎都心軟難受,應該是不會去謀害自己妻子的。


    老嶽父在門口哭叫很久,體力不支,小兒子扶著他叫罵幾聲,喊著把張宗交出來。大門口圍了好多看熱鬧的百姓,聽說是因為夜間審案,聽小兒子提到張宗是大理寺的官,也紛紛跟著議論起官官相護的問題。


    鬧的效果顯而易見,幾乎半個城都知道今天發生了丈夫殺害妻子的案子,可是京兆府官官相護。竟然決定半夜審案!大順建國來就沒有這樣的稀奇事!這個京兆尹這是故意包庇啊。


    子時一到,京兆府的大門開了,兩班皂役站好了,上下眼皮都睜不開,隻能強撐著精神,口裏喊著威武。


    京兆尹喝了一晚上大紅袍,精神頭十足,蓮生坐在旁邊,堂下站著張宗。


    “張宗,速速將你是如何謀害你娘子的如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京兆尹像模像樣的開始審案了。


    “大人,我是冤枉的。”張宗又將上午回家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時一直藏在門口附近的差人過來在京兆尹耳邊嘀咕幾句,京兆尹看向蓮生:“人到了。”


    “好,那就動手。”


    藏在門外的衙役們一起行動。將在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兩個人一把按住,京兆尹哈哈大笑:“小的們,把人給老子押上來。”


    那倆人被推搡進去。


    “啊?孟久,郭其,怎麽是你們?”


    這兩個人張宗認識,正是和他家住在同一條街上的。其中孟久是做生意的,郭其是個經常惹事的閑漢,他們兩個怎麽會混到一起。


    “嗯,這兩個人就是凶手,先打上一百殺威棒,好好煞煞他們的威風,這大半夜審案,老子心裏正窩著火呢,給我狠狠地打。”京兆尹下令。


    “一百!”


    那倆人嚇得跪倒在地:“大老爺,打不得啊這一百棒下去,小的會沒命。”


    “你們紙糊的嗎?長得那麽醜還不經打?沒命就沒命,反正殺了人也是個死,省了秋後問斬,拖下去,打!”


    這倆人真是嚇壞了,果然,這個京兆尹是愛胡來的,怪不得能半夜審案。


    蓮生在一邊假意勸阻道:“大人,這殺人總有個主犯從犯,不能一視同仁,一棍子一起打死啊。”


    聽到這話,那郭其急忙大叫:“大老爺,不是我殺的人,是他下的手,小的沒殺人,隻是給他放風了,要打也是打他,和小的無關啊。”


    “郭其,你這賊子,若不是你從旁搭線我怎麽會去殺人!”


    那孟久氣得抓住郭其衣領子就要廝打。


    “老實點,再鬧,兩個一起打!”


    京兆尹叫人扯開他倆,指著郭其問:“說吧,他怎麽殺的人,你怎麽望風的。”


    郭其正正自己被扯開的衣領,如實稟告道:“孟久殺人是因為奸情。”


    “奸情!”聽到這話,張宗眼前一黑,搖晃著要倒下。


    “這孟久和鄭家大娘子有奸情!”


    “啊?”張宗聞言,整個人愣住:不是和我娘子,那為什麽謀害我家娘子啊。


    “這鄭家大娘子又是何人?”


    蓮生問道。


    “大人,是下官的房東。下官俸祿不多,買不起房,一直租住鄭家的房子。”張宗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哦,懂了,原來這什麽時候都有房奴啊,到底是京城,買房不容易。


    “因為和鄭家大娘子通奸,前日被張家娘子撞見了,孟久便找小人商量殺掉張家娘子。”


    “等等,這等殺人大事他為何找你商議?”


    蓮生迅速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個……”郭其卡殼了。


    “哼,大人,我就把一切都說出來,這個鄭娘子其實是郭其的姘頭,他們看中我鋪子掙錢,這郭其故意接近我,將那女人介紹給我,然後我一時鬼迷心竅就……他們是聯合起來搞仙人跳,我上當過本該避開他們,隻是我……我為色所迷啊……”


    孟久捶胸頓足:“我對不起家中的娘子和我的兒子啊。”


    原來起初是鄭家娘子和郭其一起設局,搞仙人跳騙孟久的錢,這鄭娘子性情**,床上功夫好,孟久上當後食髓知味,又去找了她幾次,卻被張娘子無意中撞破,他想到大家都在一條街上住,擔心走漏風聲,就下手殺害了張家娘子。


    “你們兩個,一個耽於美色,為了所謂名聲麵子竟然下手殺人,一個為了幾個錢,設仙人跳害人!統統該死。”


    蓮生最近脾氣有點大,指著跪著的倆人就罵。


    “呃,顧提刑,提刑,這個郭其罪不至死,罪不致死。”


    京兆尹急忙解釋。


    “哼,這樣的賤男,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死了還能埋在地裏做肥料。”


    蓮生整個人都充滿了惡意。


    京兆尹感受到蓮生這憤怒的衝擊波,叫兩個人在筆錄上簽子畫押,明天白天再繼續公開審理。


    “顧提刑幫我洗清嫌疑,將謀害我娘子的凶手抓到,下官感激不盡。”張宗跪下就給蓮生磕頭。


    “呃,使不得。可別這樣。”


    蓮生急忙扶他起來。


    “顧提刑,你這辦法真厲害。竟然這凶手真的來偷偷看審案了。”京兆尹豎起了大拇指。


    “人性都是相似的,再八卦的人事不關己誰會半夜三更來看審案,能在那鬼鬼祟祟圍觀的一定是凶手,或者是凶手派來的。”蓮生微笑下。


    這時忽然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就聽著有人呼喊:“緊急軍情1緊急軍情!”


    原來是有緊急軍情傳報皇帝。


    這已經是大半夜了,會有什麽緊急軍情呢?


    蓮生心裏一動,想到了在圍剿秦王叛軍的鬱世釗,接著又是一痛,像是被誰一把捏住了心髒,悶悶地痛起來。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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