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冷淵不語,不回答他。


    我連忙站出來,“你看他現在這樣,像是有事的嗎?他很好啦。”上官冷淵這家夥又開始臭屁了,人家嶽魎怎麽說也是關心他嘛,他鳥都不鳥人家,會不會太過分了啊?畢竟我們這兩天待的都是鬼門的地方,而且待會兒還要進人家的地盤誒。他就不能給人家點麵子嘛。“不過你們三個今天很奇怪哦,你們不會真的是在這接我們的吧?”我一臉狐疑地看著嶽魎。他今天看起來有點和平時不一樣,具體的感覺說不上來,總覺得他的眉宇間隱含了一絲焦躁。


    嶽魎臉上的不自在一閃而過,卻不回答我的話。


    這時,上官翌開口了,溫潤的聲音在半空中飄蕩:“詩詩,你的觀察能力實在入微。他沒事,隻是有點麻煩上身而已。”


    “什麽?”我愣愣地看了看上官翌。“你說嶽魎有麻煩?”嶽魎這種什麽事都敢做出來的家夥,什麽樣的麻煩能讓他變得這麽奇怪啊?這還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了。“什麽麻煩啊?”


    一片靜默,沒有人搭理我。我鬱悶了。


    “她又來了?”上官冷淵突然出聲。


    嶽魎的臉上一窘,點了點頭。


    他這樣子,把我的好奇心提到了最高點。嶽魎犯窘的樣子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這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啊。


    “詩詩,過來。”一旁一直未開口的雷瀟突然麵無表情地對我勾了勾手指。


    “哦,好!”我十分沒節操地乖乖地走到他的旁邊。


    他的手掌半揚,一掌撈過我的右手,然後直接拉著我往門裏走了。


    “等……等一下啦。”我弱弱地出聲抗議。我還一肚子疑問呢,他不能就這麽拉著我進去啦。雖然我的心裏在強烈反抗,但我的身體不敢明著做些什麽啊。


    雷瀟一貫我行我素,自然不會因為我小小的抗議而放開我的手了。他拉著我走到長廊,轉了個方向,然後往客房走去。“要看好戲的話,乖乖在一邊待著就行,不要在那裏添亂。”他迷人的紅唇一開一合的,能擾亂人的心湖。


    被眼前的“美景”迷得愣了半秒,我立馬反應過來,雙眼開始泛光。“真的有好戲看哦?”


    “單詩詩。”雷瀟睨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沒救了。”……


    本以為,雷瀟會拉著我去他的房間,沒想到他竟然帶著我去了別處。看著眼前房門大開的房間,一打量裏麵的裝扮擺設,我便知這是女子的閨房。這裏麵的窗布、帳子、包括柱子兩邊的珠簾,都是以淡粉色為主。從頭到尾,無一處不蘊含著一絲娟秀之氣。而且,這個房間怎麽看都不像是臨時準備的。“這是哪啊?”


    雷瀟的嘴角輕勾,“好戲的源頭。”


    我挑眉,“一個女人?”


    雷瀟點頭,“一個比你還要讓人頭疼的女人。”


    “就是住在這裏的女人,能讓嶽魎變成那個讓人看了就覺得分外痛快的樣子?”我最好奇的還是這個。也懶得計較他說我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雷瀟淡笑,不語。不啻就是默認了我的話。


    我哥倆好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嘿嘿,那我進去看看了。你先走吧,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裏麵的人也不知是在幹什麽,雷瀟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適合就這麽進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好奇心已經達頂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些什麽。


    雷瀟將修長白皙的手指伸過來捏了捏我的臉,一臉不甘道:“你離開了整整兩日,一回來竟然是想先看好戲,你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你。”


    “切……”我不以為意。“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你自己在一旁看好戲也看得歡。而且,你帶我來這裏,無疑是覺得我插上一腳的話這戲會更有看點。我不計較你利用我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好不好。好了,我進去了,你就拭目以待吧,我會讓你接下來這幾天的日子變得很精彩的。”放完話,我馬上往裏麵閃人。笑話,我可是在雷瀟這隻老虎麵前放了點狠話誒,我留在那難不成等著他修理我啊?


    走到進去觀察,裏麵空無一人,連平日打掃的丫鬟也沒有。看來,這個女人和嶽魎“後宮”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哦。


    “滾……你給我滾……”裏麵突然傳出這麽一句話,讓我一愣。難不成那女人發現我了?還是這個人不喜歡有人接近啊?不對啊,剛才那聲音細細弱弱的,一定也不像是轟人的仗勢嘛。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往裏麵走去。不管裏麵是隻母老虎還是什麽的,我單詩詩一定要去探個究竟,不是都說好奇心會害死貓嘛。為了滿足好奇心,即使把我自己害死了也沒關係啦。


    悄悄往內室探頭,我看到裏麵大床上橫趴著睡著的嬌小身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原來那兩聲“滾”是這個女人的囈語啊。說她女人,倒不如該說是女孩。她的臉是側著朝向我視線的正方向的,所以我無法看到她的長相。雖然她的睡相不雅,但她姣好的身形在不薄的被子下還是能展現輪廓。加上她未全梳起的發髻,說明她還未出閣為人婦。這會兒,我倒是更好奇了,看來,這個女人和嶽魎應該是沒什麽曖昧的關係,那麽嶽魎怎麽會因為她而談之色變呢?


    “哇!”那女人突然叫出聲,那隻沒被壓在下巴下枕著的手臂高高舉起。“看……本小姐的……排山倒海……哈哈……”最後收尾的,是兩聲惹人心底發毛的怪笑。


    “嗤……”我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個女孩太可愛了,這麽可愛的人怎麽會讓嶽魎頭疼呢?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嘴角含著愉悅的笑,我不再偷看下去了,免得到時候打擾人家睡覺。嗯……我看我還是在外室等等好了,不知道為什麽,還沒見到她的樣貌,我就覺得我會喜歡她了。看她睡覺時的姿態,估計她也是好動的人。如果她搞破壞的本領能與我如出一轍的話,我想我會和她臭味相投的。


    突然,大廳中央桌子上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彈弓、假胡子、幾個上麵寫著:瀉藥、癢癢粉的小藥罐子。我的嘴角一扯,那弧度說有多大就有多大。嶽魎,我為你默哀。不管這女孩是何方神聖,你的鬼門這幾天得不得安寧就是了……


    “嶽大哥……嶽大哥……”不遠處傳來一陣喚聲,那聲音尖細,讓人可以聽出它的主人現在很興奮。


    然,此刻正在書房查賬的嶽魎臉色突然慘白了,拿著毛筆的手一抖,在賬簿上印上一大片黑漬。“該死!”他氣極地低咒出聲。


    在外堂擦拭整理的兩個丫鬟不約而同地轉過去偷偷瞄了一眼她們的主子,然後皆相視掩嘴偷笑。


    不一會兒,以為身姿婀娜的女子活蹦亂跳地走進了嶽魎的書房。那兩個打掃的丫鬟便很識趣地退下了。反正待會兒早晚主子都會叫她們出去的,她們知道“自覺”二字怎麽寫。


    “嶽大哥。”趙琳走到低頭忙著的男人麵前,水靈的五官上表情愉悅。“你這幾天怎麽都這麽忙啊?都沒有時間陪人家,人家無聊死了。”柔媚的聲音含著一絲抱怨,卻有一種撒嬌的意味。


    嶽魎頭也不抬,“鬼門裏有這麽多人,你隨便拉一個陪你便是。對了,單詩詩你不是見過了,那個女人也是不安分的主,你可以找她去。”他現在隻想讓這個小祖宗走出他的書房,還他一片清靜。


    “詩詩說她有事要忙,叫我來書房找你,還說你這幾天不忙的啊。”語畢,趙琳又嘀咕一聲:“討厭啦,還給人家穿這種奇怪的衣服。”


    聽到他的嘀咕聲,嶽魎下意識地抬起了頭。接著,某個平時沉穩內斂的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大氣。他眼前的小女人,穿著一件單薄的紗裙,裙子的前麵很低,一片春光若隱若現。腰上係著一根絲帶,讓她的柳腰顯得更加不盈一握。裙擺也很短,把趙琳纖細白皙的小腿肚都露了出來。眼前的人,簡直不是他所認識的鄰家小妹妹,而是一個成熟嫵媚的女人。


    “嶽大哥?”趙琳走上前,彎下腰將手遞到嶽魎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呢?”


    嶽魎回過神,乍看到更大一片春光。趙琳對著她彎下了腰,胸前的“美景”自然落入他的眼裏。感覺到喉間一陣幹澀,他連忙站起身,隨手拿起掛在一旁的披風快步走到趙琳旁邊將她整個人裹起,包得密不透風。見趙琳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那一臉無辜的樣子讓他氣不起來。“這麽涼的天氣,穿這麽少做什麽?”雖然不忍罵她,但是他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責備。


    “詩詩說這衣服好看,硬是要我穿來給你看看。怎麽?不好看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與不安。


    嶽魎聽到趙琳的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火氣,以免自己忍不住去把單詩詩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揪出來一頓好打。他拍了拍趙琳的頭,耐心道:“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暴露了,不適合你。以後不準再穿這個了,知道了嗎?”要不是知道趙琳很單純,他真的會以為她是像他後院的那些女人一樣在使手段。她是他兒時的鄰家玩伴,一起長大到他家落難的時候便分開了。幾年前,他與她機緣巧合地相遇了。他從小便把這個可愛的女孩當親妹妹來寵愛,所以重逢之後,自然又回到了當初的樣子。她視自己為兄長,他也依舊把她當做妹妹來對待。可是,他這用心寵愛的並非親生的妹妹,似乎對他太依賴了。而且,完全少根筋地不把他當男人看,有時來鬼門還會纏著自己像小時候一樣陪她睡覺。這些,都讓他很頭疼。


    他有過很多女人,也是正常的男人,重點是,他感覺到自己對她動心了。可是,這個可惡的小女人竟然完全沒有察覺,還總是像一直小白兔一樣用無辜地樣子來撩撥自己。他不敢和她表明心跡,怕把她嚇走了;但他又不敢和她靠得太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做一些事情。這個女孩,是他的珍寶,卻又讓他不敢去觸碰。他對她,就是如此矛盾。所以,他總是想躲著她,怕她會有所察覺。被許多女子趨之若鶩的他,竟然就載到了這樣的一個小女人身上,他真的是認栽了。再過些日子,等到她足夠大,再等他把那些女人遣送走,他會讓她成為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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