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為空門之人
唐小安開學，跳了級，直接讀三年級，因為她讀一年級的時候，跟二年級的在一個教室。
她都跟著學了。
期末考試，考了一，二年級的試卷，都是高分通過。
幾位老師又對她單獨進行了測試，都一一過關。
允許跳級。
當然，跳級的也不止她一人，唐大鳳她們三姐妹也跳了，她們畢竟這麽大了，學起來快，不足為奇。
就是唐大妮，唐二妮沒有跳，為此還傷心了好一陣。
讀三年級就跟讀五年級的兩個哥哥，和幾個讀四年級的小堂哥在一個教室了。
一家人在一個教室，那哪能還有誰敢欺負唐小安呢。
所以在學校除了學習，沒有一點事。
就是田蘭香在家裏，越來越呆不住，她總是擔心孩他爹和大兒子。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想不出來。
這天，唐小安他們放學回到家，看到娘又悶悶不樂的回來。
就知道娘是想爹了。
唐小安又連忙迎上去安慰，“娘，是不是又想爹啦？”
田蘭香抱起閨女，點點頭。
“那安安給娘講個笑話好不好？”唐小安努力逗娘開心。
田蘭香笑笑，讓閨女講。
唐小安就講起來，“娘還記得上次二哥畢業考的時候，咱們在公社招待室，安安說想去找小餘哥哥借報紙看的那次嗎？”
那哪能不記得，永遠都忘不了，她在那裏打了閨女一巴掌。
閨女這一提起來，田蘭香更加心煩意亂。
“娘，我去找小餘哥哥的時候，聽到小餘哥哥接電話，你猜，我聽到電話那頭是誰的聲音？”唐小安繼續講著她的笑話。
田蘭香心一緊，連忙追問，“是誰的！”
唐小安捂住自己的小嘴，差點沒忍住先笑出來，“是爹的聲音，安安是不是太想爹了，哈哈……”
田蘭香心“咯噔”一下，她一直有個猜想，但怎麽都說不通，可聽閨女這麽一說，更加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娘，這個笑話不好笑嗎？”唐小安看娘的臉色更難看了。
田蘭香抱起閨女就朝學校去，找到史珍珠，跟她請明天一天的假。
唐小安不知道為啥要請假。
不過第二天早上她就知道了，娘要帶她去寺廟找爹。
她可太開心啦。
之前咋沒想過要去呢。
花了半天的時間，背著閨女可算到了寺廟。
路上也是她自己半天找不到，明明上次才走過一次，也是閨女給她指路才找到的。
結果去一看，不用進去就知道，哪裏在修繕，還是老樣子。
她們這次沒有進去，因為太著急忘記了買香火，不是誠心來拜佛的。
就在外麵等，等了半天，可算等到那小和尚出來掃場坪。
她就讓閨女過去問。
緣空跟平常一樣的時間出來掃場坪，結果竟然就看到了小女施主，他以為是自己眼花。
離上次去換鎖見了的，已經將近一年，小女施主跟他一樣，都長高了一些。
他一下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問：“小女施主，你……你一個人來的嗎？這樣很危險的，不能一個人亂跑的。”
他不是問小女施主有什麽事，而是直接擔心她的安全。
唐小安連忙擺手，說是娘帶她來的，問小師傅有沒有看到她爹。
緣空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呀，我們寺廟從來不用修繕的，小女施主是不是記錯了。”
“真的沒看見嗎？”唐小安眼裏瞬間聚滿了眼淚。
可把緣空給嚇到了，想去哄人，又想起師父之前的教誨，不能跟施主親密。
他隻得合十安撫，“小女施主莫要傷心，那位大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他也隻會說這些哄人的話，其他的話，他倒是會說，但他的身份不能說。
可小女施主哭得更加傷心，“爹，爹你到底去哪了？你不要安安了嗎？嗚嗚……”
田蘭香也不好過去，小閨女也不知道是咋了，咋可以在那小和尚麵前哭呢，都說好了，要是聽到是不好的消息，就趕緊回來，不能讓小和尚為難的。
可是越哭越厲害，就好像在她們麵前哭一樣，隻有在親密的人麵前，才會這樣的。
小緣空一下嚇得手足無措，手伸過去要給人拍拍背心，又連忙收了回來。
可他不能說些哄人的話呀，他是遁入了空門的人，不能對小女施主表現出七情六欲。
否則師父會罰死他的。
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小女施主掉的每顆眼淚，好像打在他心上一樣，他也跟著難過。
“安安乖，不要哭了，安安爹會沒事的，我是小師傅，安安難道不相信小師傅的話嗎？”
不說遠處的田蘭香，就是小緣空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急忙合十，心裏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唐小安就感覺是在很熟的人麵前一樣，她能這麽放肆，跟家裏的哥哥們感覺不一樣，跟大哥哥感覺也不一樣。
就是，朋友的感覺。
可她幾乎沒有過朋友，為什麽知道這感覺。
小緣空合十鞠了一下小身子，“請小女施主相信小僧，時辰不早了，小女施主還要趕路，快些回吧。”
說完急急轉身，往寺廟內跑。
剛跑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還帶著哭腔的問話，“小師傅，你叫什麽？”
小緣空停下腳步，轉身行禮，“小僧法號緣空。”
“安安記住了，謝謝緣空小師傅，再見。”
人走了半天，小緣空還站在原地愣神。
“徒兒。”
“是，師父。”小緣空急忙轉身行禮。
“你可知為師為何賜你法號緣空？”
小緣空連忙跪伏在地，“徒兒知曉，因徒兒身生為空門之人，絕緣斷塵，故為緣空。”
“那你知曉該怎麽做了嗎？”
“徒兒知曉，謝師父教誨。”
小緣空至此踏入後殿佛觀，永不踏出半步。
師父望著寺廟旁的古參大樹，憶起緣空幼時。
兩歲。
“師父，為何不能食葷？徒兒餓。”
四歲。
“師父，緣空當真無父無母？徒兒來自哪裏？”
七歲。
“師父，何為身生為空門之人？徒兒不明白，為何是徒兒。”
八歲。
“師父，徒兒知錯，知悔，願皈依我佛。”
古參樹下的師父長歎，佛到底是什麽。
是皈依，還是懲罰。
好似界限不明。
唐小安開學，跳了級，直接讀三年級，因為她讀一年級的時候，跟二年級的在一個教室。
她都跟著學了。
期末考試，考了一，二年級的試卷，都是高分通過。
幾位老師又對她單獨進行了測試，都一一過關。
允許跳級。
當然，跳級的也不止她一人，唐大鳳她們三姐妹也跳了，她們畢竟這麽大了，學起來快，不足為奇。
就是唐大妮，唐二妮沒有跳，為此還傷心了好一陣。
讀三年級就跟讀五年級的兩個哥哥，和幾個讀四年級的小堂哥在一個教室了。
一家人在一個教室，那哪能還有誰敢欺負唐小安呢。
所以在學校除了學習，沒有一點事。
就是田蘭香在家裏，越來越呆不住，她總是擔心孩他爹和大兒子。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想不出來。
這天，唐小安他們放學回到家，看到娘又悶悶不樂的回來。
就知道娘是想爹了。
唐小安又連忙迎上去安慰，“娘，是不是又想爹啦？”
田蘭香抱起閨女，點點頭。
“那安安給娘講個笑話好不好？”唐小安努力逗娘開心。
田蘭香笑笑，讓閨女講。
唐小安就講起來，“娘還記得上次二哥畢業考的時候，咱們在公社招待室，安安說想去找小餘哥哥借報紙看的那次嗎？”
那哪能不記得，永遠都忘不了，她在那裏打了閨女一巴掌。
閨女這一提起來，田蘭香更加心煩意亂。
“娘，我去找小餘哥哥的時候，聽到小餘哥哥接電話，你猜，我聽到電話那頭是誰的聲音？”唐小安繼續講著她的笑話。
田蘭香心一緊，連忙追問，“是誰的！”
唐小安捂住自己的小嘴，差點沒忍住先笑出來，“是爹的聲音，安安是不是太想爹了，哈哈……”
田蘭香心“咯噔”一下，她一直有個猜想，但怎麽都說不通，可聽閨女這麽一說，更加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娘，這個笑話不好笑嗎？”唐小安看娘的臉色更難看了。
田蘭香抱起閨女就朝學校去，找到史珍珠，跟她請明天一天的假。
唐小安不知道為啥要請假。
不過第二天早上她就知道了，娘要帶她去寺廟找爹。
她可太開心啦。
之前咋沒想過要去呢。
花了半天的時間，背著閨女可算到了寺廟。
路上也是她自己半天找不到，明明上次才走過一次，也是閨女給她指路才找到的。
結果去一看，不用進去就知道，哪裏在修繕，還是老樣子。
她們這次沒有進去，因為太著急忘記了買香火，不是誠心來拜佛的。
就在外麵等，等了半天，可算等到那小和尚出來掃場坪。
她就讓閨女過去問。
緣空跟平常一樣的時間出來掃場坪，結果竟然就看到了小女施主，他以為是自己眼花。
離上次去換鎖見了的，已經將近一年，小女施主跟他一樣，都長高了一些。
他一下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問：“小女施主，你……你一個人來的嗎？這樣很危險的，不能一個人亂跑的。”
他不是問小女施主有什麽事，而是直接擔心她的安全。
唐小安連忙擺手，說是娘帶她來的，問小師傅有沒有看到她爹。
緣空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呀，我們寺廟從來不用修繕的，小女施主是不是記錯了。”
“真的沒看見嗎？”唐小安眼裏瞬間聚滿了眼淚。
可把緣空給嚇到了，想去哄人，又想起師父之前的教誨，不能跟施主親密。
他隻得合十安撫，“小女施主莫要傷心，那位大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他也隻會說這些哄人的話，其他的話，他倒是會說，但他的身份不能說。
可小女施主哭得更加傷心，“爹，爹你到底去哪了？你不要安安了嗎？嗚嗚……”
田蘭香也不好過去，小閨女也不知道是咋了，咋可以在那小和尚麵前哭呢，都說好了，要是聽到是不好的消息，就趕緊回來，不能讓小和尚為難的。
可是越哭越厲害，就好像在她們麵前哭一樣，隻有在親密的人麵前，才會這樣的。
小緣空一下嚇得手足無措，手伸過去要給人拍拍背心，又連忙收了回來。
可他不能說些哄人的話呀，他是遁入了空門的人，不能對小女施主表現出七情六欲。
否則師父會罰死他的。
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小女施主掉的每顆眼淚，好像打在他心上一樣，他也跟著難過。
“安安乖，不要哭了，安安爹會沒事的，我是小師傅，安安難道不相信小師傅的話嗎？”
不說遠處的田蘭香，就是小緣空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急忙合十，心裏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唐小安就感覺是在很熟的人麵前一樣，她能這麽放肆，跟家裏的哥哥們感覺不一樣，跟大哥哥感覺也不一樣。
就是，朋友的感覺。
可她幾乎沒有過朋友，為什麽知道這感覺。
小緣空合十鞠了一下小身子，“請小女施主相信小僧，時辰不早了，小女施主還要趕路，快些回吧。”
說完急急轉身，往寺廟內跑。
剛跑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還帶著哭腔的問話，“小師傅，你叫什麽？”
小緣空停下腳步，轉身行禮，“小僧法號緣空。”
“安安記住了，謝謝緣空小師傅，再見。”
人走了半天，小緣空還站在原地愣神。
“徒兒。”
“是，師父。”小緣空急忙轉身行禮。
“你可知為師為何賜你法號緣空？”
小緣空連忙跪伏在地，“徒兒知曉，因徒兒身生為空門之人，絕緣斷塵，故為緣空。”
“那你知曉該怎麽做了嗎？”
“徒兒知曉，謝師父教誨。”
小緣空至此踏入後殿佛觀，永不踏出半步。
師父望著寺廟旁的古參大樹，憶起緣空幼時。
兩歲。
“師父，為何不能食葷？徒兒餓。”
四歲。
“師父，緣空當真無父無母？徒兒來自哪裏？”
七歲。
“師父，何為身生為空門之人？徒兒不明白，為何是徒兒。”
八歲。
“師父，徒兒知錯，知悔，願皈依我佛。”
古參樹下的師父長歎，佛到底是什麽。
是皈依，還是懲罰。
好似界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