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沒有去看林洛笙,她要死要活但絕對不會真死。


    如今她這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聲算是毀了,傳到皇宮裏去,皇上怕是也要對鳳家些許失望。


    不過這樣也好,樹大招風,鳳家確實在這京都太招風了。


    入夜,夏初的微風還有些涼意。


    “小姐,我們的人對木淮桑動手,是安王離墨出手相助,還相約其夜遊,與青煙樓的墨蓮姑娘一同遊湖。”


    鳳卿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點了點頭。


    離墨終究還是在乎墨蓮的,連讓木淮桑和她獨處都不放心。


    “師父那邊有回信了嗎?”一連這麽多日,鳳卿給師父墨哲淵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


    前世她記得墨哲淵一直留在京都,從未離開過。


    怎的生了變故……


    “小姐,未曾有回應。”


    鳳卿有些擔心了,怕不是出了什麽變數?


    “繼續去查。”


    她的師父墨哲淵乃是離國戰力榜第一的高手,前世若不是邊關戰事為了護她遭遇埋伏……


    安王府。


    “王爺,那木淮桑派人送來謝禮,說是感謝王爺昨日出手相助。”


    第二日清晨,木淮桑的謝禮就送到了安王府。


    前世,鳳卿救了木淮桑,木淮桑的謝禮也是在第二日送到了宣王離盛軒的府邸,投其所好,此人甚是聰明。


    離墨點了點頭,看了眼木淮桑送來的東西。


    一對鴛鴦魚的玉佩,雖不是什麽貴重物品,但卻透著交好的寓意。


    眼眸深邃了些,昨夜遊湖,此人不管是才情還是政治見解都很獨特,是個難得一遇的良才。


    可鳳卿為何要設計這一切,將此人推到他身邊?


    “王爺,宮中來信,說是皇上壽宴提前三日,舉國同慶。各家適齡小姐都要參加,還說……王爺您也必須要到。”


    以往,京都盛會就是為皇上壽宴做準備,各國使節都會前來朝賀,提前三日也不為過。


    蹙了蹙眉,離墨抬手揉著眉心。


    可提前讓人來通知他卻是以往未有的,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如今皇上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太子早已入主東宮,太子妃乃是洛將軍獨女,家世顯赫。


    太子生母皇後又是赫拉族長公主,外邦內政算是穩握在手裏。


    二皇子早夭,三皇子離盛軒雖無正妃,但卻側妃一人,侍寢三人。


    唯有離墨,安王府邸無任何女眷,連個侍寢暖床都沒有。


    “王爺,怕是您最近去青煙樓的次數多了,又陰差陽錯救了亨達世子,皇上替您操心了。”


    皇上偏寵離墨,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為此也給離墨招惹了不少麻煩。


    太子視離墨為眼中釘,離盛軒更是巴不得他死。


    如今各皇子已到適婚年齡的就他們三個,離盛軒雖無正妃,可那側妃也是將軍世家出身,身份地位同樣不俗。


    自古以來皇子與後院家眷相得益彰,娶妻納妃也不過是為了拉攏人脈中和各皇子背後勢力。


    他離墨本以為可以獨善其身,卻不知道早就身陷旋渦。


    “奴才打聽了,皇上為您物色了幾家小姐,尚書府的千金蕊姬與您一樣有半夏血統,長得傾國傾城。還有劉大人家的嫡女,生的身姿卓越,一首好詩驚豔京都……”


    “出去!”離墨微怒,眸子透著低沉。


    京都王宮。


    “消息送過去了?”皇上寢宮,宸帝淡淡問了一句。


    “皇上,您的良苦用心,安王殿下會明白的。”太監趕緊上前,替宸帝揉捏雙腿。


    “你不懂。”宸帝搖了搖頭。“安王心思縝密,可惜有了軟肋。”


    “皇上,您何不將這軟肋賜給安王……”老太監不解,既然皇上有意栽培安王,為何……


    “你當這皇位是輕易可得的東西?”宸帝微怒,再次開口。“若非踩踏著至親手足之血,絕坐不到朕所在的位置。他若無心,朕也要替他早做打算。”


    太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皇上您天人之子,您是天子,是這離國萬千子民的王,安王有幸得陛下垂憐。”


    “朕聽聞最近鳳府名聲有損?”宸帝深意開口。


    “是,鳳家表小姐林洛笙盛會與男子私會勾欄院……”太監趕緊點頭。


    “行了,讓人壓一壓風聲,壽宴之上把她賜給安王,做個侍寢。”宸帝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乏了。


    老太監驚愕萬分,一個有損名譽的表小姐,就算是給安王做侍寢也是侮辱,皇上這是何意?


    君心難測,他一個老太監,能活到這把年紀不容易了,疑惑也隻可咽進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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