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不語,他不認識木淮桑自然什麽都不會說。


    木淮桑蹙了蹙眉,京都幾乎無人不知鳳家小姐心悅宣王離盛軒,難道……還是離盛軒搞得鬼?


    眼眸暗了些許,木淮桑回頭看了眼離墨昏睡的營帳。“把人關起來!”


    這個鳳家大小姐,也是個無腦之人!


    居然會看上離盛軒這種心思歹毒之人。


    “我要見安王!”燕十三有些緊張,離墨若是撐不過今晚……


    他不放心將解藥交給任何人。


    ……


    邊關,軍營。


    “主帥,這雨下的凶猛,雲沙河的水已經漲了大半。”探子來報。


    鳳卿站在作戰地圖前,微微蹙眉,氣壓冷凝。“等!”


    白老將軍笑嗬嗬的看著在家外孫兒,深意的擺了擺手示意探子聽著。


    幾個主將都急紅了眼,真要聽個黃毛丫頭的?


    楚澤和軍師安靜的站著,雖然不知道鳳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卻有些震驚鳳卿周身傳遞的冷凝氣場。


    那種感覺,好像在看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而不是初來乍到的鳳家大小姐。


    有些人天生就是戰場上的王者,不知道為什麽,楚澤見鳳卿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是戰場上的神。


    “報!主帥,雲沙河漲潮至天塹處!”


    鳳卿抬眸,活動了下筋骨,一身黑色夜行衣襯托的她的身形越發修長。


    “走!外公您就瞧好吧,保準天一亮,水一退,敵軍便慌了陣腳,自退十裏。”鳳卿揚了揚嘴角,似乎有十足的自信。


    戰場,邊關。


    這才是她鳳卿的主場!


    京都雖好,可她厭倦那些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有些擔心離墨那邊的情況,微微蹙眉,在等十三騎那邊的消息。


    雲沙河畔。


    “讓你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鳳卿淡淡問了一句。


    “回稟大小姐,準備好了。”


    鳳卿抬手掂量了一下那三根粗長選鐵鏈的重量,確定沒有問題讓楚澤準備。


    “三人過江,將這鐵鏈一次釘在對岸的岩石中,紮穩當!”鳳卿從容的指揮,這邊的人已經將三條鐵鏈釘緊在岸邊。


    “小姐,您這是要臨時造橋?”楚澤驚愕的看著鳳卿,這辦法怕是誰也不敢想。


    “聲東擊西罷了。”鳳卿揚了揚嘴角,抬頭看了眼天色。


    ……


    西垂邊境。


    離墨醒來的時候烏蘭達的舊部再次偷襲,次次都是衝著人來的,他們的目的不僅僅要帶走賑災物資,還要殺了離墨。


    “不自量力!”離墨一手抓住要張嘴的毒蛇,生生將其捏碎。


    眼眸越發暗沉,離墨示意木淮桑稍安勿躁。


    “快來人!王爺被毒蛇咬了!”一個眼神,木淮桑就明白了離墨的用意。


    他想引出泄露行蹤之人。


    可他之前不是說此次都是精挑細選?


    “白家十三騎的影衛被我們的人發現了,我懷疑是離盛軒的人。”木淮桑小聲開口。


    離墨蹙了蹙眉,鳳卿……


    “人呢?”


    “在營帳裏關著呢。”木淮桑四下看了一眼。“你要去哪?不躺下裝病?”


    “這個事兒你擅長。”離墨淡淡開口,指了指榻上讓木淮桑去裝。“找出叛徒,不用留情,殺無赦。”


    木淮桑打了個寒顫,這離墨看起來不言不語,實則殺伐果斷。


    說他不近人情,不如說他心冷血熱。是自己人拚命護著,有異心者,必誅之。


    歎了口氣,木淮桑搖了搖頭鑽進被窩,誰讓他欠人家人情。


    若不是因為他,離墨本不會受傷,那些烏蘭達的舊部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看來這次他也不用繼續試探和考核離墨是否為天子人選了,此人比太子更適合做離國的陛下。


    隻是,離墨似乎並不怎麽在乎那個所有人都想爭搶的位置。


    細碎的響聲傳來,營帳外,小魚露頭了。


    “王爺,您可別怪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提前抓了我胞妹,不得已而為之,您下輩子千萬不要生在皇家。”


    一人拿起匕首,衝著床上的人影重重的刺了下去。


    “嘭!”一聲悶響,營帳外衝進來拿火把的羽林衛。


    “哈,原來是你。”木淮桑坐直了身子,笑著開口。


    ……


    邊關,雲沙河。


    “小姐,木板已經鋪好,敵方這會兒應該發現我們搭橋,若是這個時候襲營……”高處有軍探,雖說趁著打漁鐵鏈搭橋他們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可現在西蠻那邊已經有了動靜。


    “在這等著。”鳳卿笑了一下,在西蠻的先鋒營沒有過來之前,帶著讓楚澤準備好的東西從橋上輕盈的過河消失在黑暗中。


    楚澤緊張了一下,這鳳小姐是要獨闖軍營?


    “弓箭手準備!”記得鳳卿的囑托,這邊的將士要給她做掩護,撐到她回來。


    這一次,西蠻本沒有出兵的意思,他們的軍事還未成熟,不過是聽了什麽人的命令強行威懾離國邊軍。


    她必須速戰速決,多拖延一會兒離墨那邊就會多一刻危險。


    “上橋,放箭!”


    拿著火油,鳳卿溜進敵軍糧草營。


    西蠻距離離國邊境百餘裏,若糧草不足耗不起,燒了他們的糧草是讓他們知難而退的必要手段。


    雨已經停了,糧草營的營帳防水性向來很好。


    “吆,準備的倒是充足。”看了眼西蠻敵軍的糧草儲備,鳳卿蹙眉。


    離盛軒其心甚毒,這至少是西蠻全軍半月的口糧,這是要讓西蠻拖死了邊關守將!


    這樣一來,他就會加大力度除掉離墨。


    倒了火油,鳳卿旋身點了火折子打算起火。


    “什麽人!”營帳外,一人冷聲開口,衝著鳳卿的位置襲了過來,掌風強勁。


    鳳卿心下一驚,旋身躲避。


    “拓跋弘?”鳳卿驚愕的看著對方,是個少年。


    那少年赤著上身,身上印著白色圖騰,映著微弱的光線格外清晰。


    “你認識我?女人?”拓跋弘微微蹙眉,夜闖營地還是個女人。“真是不要命的很!”


    鳳卿的心口收緊了很多,拓跋弘在西蠻屬於最不受待見的野種,他這個時候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應該備受排擠怎麽會在軍營?


    明明前世她發現和救了拓跋弘的時候,西蠻部落王還不許他隨軍出征。


    “你這身上血腥氣這麽重,不要命的是誰?”鳳卿蹙眉,旋身躲開拓跋弘的掌風。


    果真,這一世,太多的變故。


    拓跋弘的後背全是血肉模糊的鞭痕,很明顯這一世他依舊不受待見,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西蠻軍營,她還不得而知。


    “弟弟,你還不是姐姐的對手。”揚了揚嘴角,鳳卿一腳踢在拓跋弘的傷處,將手中的火折子扔在了火油上。


    瞬間,一片明豔的火光燃燒了起來,燃燒速度驚人。


    火光中,拓跋弘看清了鳳卿的臉,那是一張極其絕美白皙的臉,可這樣的女人在西蠻部落越發象征著死亡和危險。


    鳳卿從懷中掏出傷藥扔向拓跋弘。“弟弟,這是離國最好的傷藥,以後誰敢欺負你,就殺了他!”


    拓跋弘愣了一下,全身僵硬。


    那雙閃爍這火光的眸子像極了草原上的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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