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王爺,對方集結各部落,約十萬兵馬。”楚澤有些擔心,畢竟邊關軍隻有七萬。


    “西蠻大皇子趁機巴結,攻打嘉隆關是假,巴結各國兵力幫他平西蠻內亂殺拓跋弘是真。”鳳卿眯了眯眼睛,思緒有些亂。“再去調查一下自立軍,不管是不是洛毅,我要見他。”


    如果是洛毅,希望他不要與離墨為敵。


    邊關城牆。


    “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怕嗎?”鳳卿拉著離墨走上城池,指了指遠處的黃沙和一望無際的草原。“戰爭,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可如果沒有血流成河,換不來想要的太平。”


    “從行宮走來,一路災民遍地,橫屍荒野。離賢該殺,他留在恒西就是隱患。”離墨搖了搖頭,他不怕兵臨城下,隻是擔心鳳卿。“如今整個隴西流言四起,有野心之人都想揭竿而起,血瞳乃是魔星,你怕嗎?”


    眼眸深邃的看著鳳卿,離墨不是不信任鳳卿,隻是擔心她追隨自己要承受太多未知的風險。


    “天監殿的話能信?得我者得天下,你想得到我嗎?”鳳卿眯了眯眼睛,笑著晃了下手上的戰鐲。


    她終於知道地下城的人為什麽要把戰鐲交給她,目的就是為了讓天下人把她視作爭搶的對象。


    “你本來就是我的,誰覬覦都該死。”離墨氣壓深沉,像是在宣誓對鳳卿的擁有權。


    鳳卿深意的看著離墨看了很久,離墨在說她屬於他的時候,滿眼都是偏執的占有欲。


    偏偏是這占有欲,讓她覺得安心。


    “安王殿下,鳳卿率七萬邊關軍誓死追隨殿下,邊關有我在,請殿下安心。”揚起衣裙,鳳卿單膝跪地,抱拳恭敬開口。


    這是一個將軍,對她的主上,最高敬意。


    也是她作為一個將領,對離墨宣誓般的追隨。


    離墨的呼吸有些凝滯,手指微微發麻。


    安靜的垂眸看著鳳卿,第一次……他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感,反而覺得鳳卿這一跪,將他心中諸多猶豫,都吹散了。


    “生死與共,此生攜手。”安靜了很久,離墨捏著鳳卿的下巴,彎腰吻了上去。


    那一刻,鳳卿不僅僅是他的女人,他的將軍,更是他攜手一生,共擁這天下之人。


    ……


    城牆之上,鳳卿和離墨的身影美的如同一幅靜止的畫麵,讓人心顫。


    遠處,眼眸透著幽藍色光芒的烏鳥突然飛向天際,往西域的方向飛走。


    “咕咕……”烏鳥飛走後,大片烏鴉一哄而散。


    天鑒殿的一句話,各國都慌了手腳。


    得鳳卿者得天下,而鳳卿卻屬於血瞳之人的安王離墨。


    地下城,絕對不是算計了一天兩天了。


    這麽巧合的事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是棋盤上的棋子了。


    恒河草原。


    洛家軍殘部自立為部落,洛家殘兵三萬,牧民紛紛投靠,新兵五萬,占領恒河以北。


    鳳卿一身男裝,快馬馳騁。


    “鳳家軍鳳卿,求見你們主上,通傳!”鳳卿帥氣下馬,氣場不卑不亢。


    觀望台,守衛抬手,四周的弓箭手全都齊齊指向鳳卿。


    她一人前來,沒有讓離墨跟隨。


    拋出私人感情,離墨是主,她是將軍,如要拉攏盟軍或者親見敵軍首領,還不需要離墨親自出馬。


    在不確定這個洛家軍首領是敵是友之前,絕對不能讓離墨前來犯險。


    “將軍有令,請!”沒一會兒,軍營內有人出來,抬手示意周圍的人放下弓箭。


    鳳卿深意的看了眼來迎接自己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鳳將軍這邊請。”


    鳳卿走進營帳,心口一緊。


    營帳是簡易的,可營帳內的所有裝飾卻全部都是她姑姑生前最喜歡的。


    無論是青花擺件,還是藤桌木椅。


    “鳳姑娘,久違了。”


    沒多久,營長外走進來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歲月似乎並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洛毅將軍?”鳳卿抬手,恭敬作揖。


    “鳳姑娘客氣了。”洛毅聲音低沉,示意鳳卿不用多禮。


    “不知將軍為何……”當年洛毅失蹤,三千洛家精銳在離京之地全部被殺,堪稱離國第二無頭慘案。


    殺人手法與當年誅殺季氏之人如出一轍。


    “天下動蕩,無明君輔之,甘願落草為寇,自立一方。”洛毅不卑不亢,話語透著惋惜。


    “鳳卿如今追隨安王,如若告知安王才幹恐無法服您的心,但鳳卿還是要替安王爭取,得您如得神助。”鳳卿恭敬開口,想替離墨招安洛毅。


    前世,她死前隻知洛毅失蹤,竟不知洛毅會自立為王。


    “離墨?傳聞血瞳之人,不祥之兆,心冷手辣,並非良人。”洛毅搖頭。


    “天鑒殿若可信,這天下又怎麽會如此混亂。天鑒殿乃是人為操控從不顧及百姓疾苦,將軍也是愛民之人,放眼望去災民流離失所,戰爭讓無數孩童淪落為乞丐,貴族被迫成為戰俘和奴隸。何為良人?離墨殺伐果斷,勤政愛民。何為天下之主?心要大,視野要廣,敢為天下之不為,哪位君王登基之時手上未曾沾染鮮血?”


    鳳卿替離墨不平,抱拳解釋。


    洛毅蹙眉,許久未曾說話。


    “將軍,是鳳卿多言了,這次來也並非要讓您追隨離墨,隻是……如今西蠻與各部落聯合征討離國,欲殺離墨。鳳卿定然與之對抗到底,望將軍不可為敵。”


    鳳卿來很簡單,你可以不投靠我們,也可以不追隨我們,但我們在打仗的時候,你別摻和。


    “如今部落未曾穩定,還有牧民需要安養,不戰。”洛毅算是給了鳳卿一個明確的答案。


    鳳卿笑了一下,鬆了口氣,恭敬作揖。“有將軍這句話,鳳卿便心中有底了,鳳卿信將軍。”


    洛毅深意的看著鳳卿,直到鳳卿離開,視線都沒有移開。


    “像,她與你最像。”深意開口,洛毅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你太抬舉我了,這孩子的將來無可預期,是我無法比擬的。”身後,一身簡單裝束的鳳華走了出來,思念的望著鳳卿離去的背影。“我的卿兒,終究還是長大了,我們鳳家得此一女……足以。”


    “那為何,讓我為難她?”洛毅伸手把人抱在懷裏,輕聲開口。“你知,隻要是你的意思,無論是生是死,無論離墨是否是君主之選,我都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我這是在給她留後路,如若離墨並非良人,我的卿兒……還有退路可走。”鳳華笑了一下,抱緊洛毅。“我知你事事依我,替我這個姑姑守護好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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