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趁著混亂捅傷我的那個人找到了嗎?”冷夜沉岔開話題,冷冷地問道。


    連華生微微聳肩,癟嘴道:“我已經替你,安排阿凱和阿峰去暗中調查這件事情了。”


    “……”冷夜沉隨之沉默了。


    連華生頓了頓後,接著說道:“不過,也奇怪了,明明可以做到一刀致命,但對方似乎並非想直接要了你的命。阿沉,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跟我們一直在查的那件事情有關?”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事,又跟那個冒險者遊戲有關?”冷夜沉劍眉微蹙。


    這三年來,他們內部一直未放棄過調查此事,但是這件事情,卻讓他們成為了無頭蒼蠅。


    他和連華生隻是輔助調查,提供有效的線索和證據給上頭,並不負責對案件的跟蹤,所以,冷夜沉和連華生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束手無策。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冒險者遊戲’,所針對的人中包括你。但是,對方似乎又不想要了你的命,一直在玩弄你。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連華生若有所思地說道,替冷夜沉包紮好傷口後,關心道,“這幾天,你就不要去公司裏,好好在家養傷。身體重要!”


    “我明白!”冷夜沉點了下頭。


    連華生收拾醫療箱的時候,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冷夜沉的左手腕上,見他一直戴著那條青絲手鏈,忍不住感慨道:“如果,你決定放下童以沫了,就把手腕上那條手鏈給取下來吧!”


    “……”冷夜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青絲手鏈,回想起那日他強吻了以沫後,還割斷了她那一綹長發時的情形,俊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苦澀的笑。


    以沫當時一定不理解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吧!


    那段時間,他忙著護國護民,差點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上天卻仍舊待他不好,讓他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弄丟了。


    以沫,你在澳洲,過得好嗎?


    澳洲,悉尼大學附近的聯排別墅區。


    童以沫手裏捧著自己剛拌好的水果沙拉,肩膀和耳朵之間夾著手機,一邊捏著水果叉,吃著盤子裏的水果,一邊神情清朗地越過書房走向側廳的拱型陽台。


    七月的悉尼,熱情的陽光與不帶濕氣的微風,讓這樣的天氣成為盼求不得的天堂。


    “小衛,我們種的金合歡樹都已經開花了,你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呀?”童以沫微笑著問道,放眼望向了樓下台階前的花壇裏,她和冷晝景三年前一起種那棵金合歡樹。


    一朵又一朵像棉團一樣的金合歡花,睡在墨綠色的樹梢間,隨風搖曳。


    “我現在負責的這個項目大概還要三個月左右才會完工,完工後,我就回來陪你。待會把金合歡花拍給我看看。”冷晝景溫和地應道。


    “嗯,好!”


    “你真不打算繼續讀建築碩士學位了嗎?你的成績真的很不錯,上次你的導師還在跟我說,讓我勸勸你,繼續念建築學碩士。”


    “我已經拿到本科畢業證了,以後,我也可以幫你分擔工作。而接下來,最主要的是我想要孩子,不想再讀建築學碩士了。”童以沫一臉不害臊地說。


    冷晝景忍俊不禁地說道:“嗯,也對,我們倆,是該要個孩子了。等我回來,我們一起要個孩子。”


    “那……是不是代表了,我們要結束這種‘tonic love(柏拉圖式精神戀愛)’了!”童以沫忍不住調侃起來。


    三年前,冷晝景被查出得了惡性腎腫瘤做了切除手術,童以沫經過配型成功後,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一個腎,給了冷晝景。


    醫生建議他們雙方禁欲一年,而他們這一禁,居然禁了三年。


    其實,他們在澳洲生活的這三年裏,童以沫要念大學,冷晝景要工作,兩人共處的時間,屈指可數,總是聚少離多。


    在澳洲的各種開銷,遠遠比在濱江城的開銷還要大。


    爺爺冷炎廷其實隻為童以沫支付了一個學期的學費,就連在澳洲買的別墅,爺爺冷炎廷也隻是替他們付了首付而已,再後來,爺爺冷炎廷就再未過問過童以沫和冷晝景的事情了。


    冷晝景是那種很要麵子的男人,哪怕爺爺冷炎廷再有錢,他也不會主動開口問爺爺冷炎廷要錢。


    童以沫就更加不會去開這個口了。


    爺爺冷炎廷那邊的經濟來源斷了後,接下來童以沫的學費,兩人的生活費,家裏的房貸,成了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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