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眸看了梁以沫一眼,微微一笑:“如果你唱得好聽的話,當然可以。”


    梁以沫頓時又窘迫了,麵紅耳赤地拿起手機,點開了錄音功能。抬眸再看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時,她又想起了那晚那個受傷的男人……


    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梁以沫心裏不太確定,覺得是,是因為長得很像。覺得不是,是因為她感覺上性格有所不同。


    那晚那個男人,她雖然後來又見過他兩麵,但是那男人外冷內熱,每次出現,他都會猝不及防地強吻她。


    而麵前這個男人……溫、文、儒、雅!


    因為看到對麵那個帥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梁以沫會胡思亂想,所以她索性閉著眼睛,開始清唱:“說,有什麽,不能說,怕什麽,相信我,不會哭,我不會難過;錯,誰的錯,誰能說得清楚還不如算我的錯;做,有什麽,不敢做,怕什麽,相信我,不在乎,就算你走了……”


    梁以沫清唱完後,立即給葉美佳發了過去。


    她希望自己的歌聲,真的能給遠方的這位發小帶去安慰。


    此時,耳畔響起了“啪啪啪”的掌聲。


    梁以沫循聲望去,隻見男人放下手來,微笑著讚了一句:“你唱得很好聽。”


    “謝謝!”梁以沫頓時感到欣喜,臉上梨渦淺笑。


    男人接著說:“你可以再來一首嗎?”


    “你想聽哪首?”


    “你最拿手的。”


    “好!”


    梁以沫嘴角微揚,打開手機,翻出歌詞,又唱了另一首比較歡快的歌曲:“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心裏頭有些思念,思念著你的臉;我可以假裝看不見,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讓我摸到你那溫暖的臉;知了也睡了,安心地睡了;在我心裏麵,寧靜的夏天……”


    男人聽著,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他雙手交叉枕著後腦勺,嘴角微揚,閉著眼睛,安靜地聆聽。


    不可否認,這個女孩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就像一顆甜而不膩的糖,回味無窮。


    梁以沫唱完後,才發現,對麵那個男人已經躺沙發上睡著了。


    車廂內的空調溫度調得比較低,梁以沫走過去,從對麵的床鋪上拿下薄被,輕輕地替這個男人蓋上。


    這個男人的睡相很好看,光潔白皙的臉龐,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看著這個男人的睡相,梁以沫突然覺得很眼熟。


    她回想了一會兒,才覺得麵前這個男人跟那天晚上受傷爬進她房間,被她好心救了的那個男人長得很像。


    不過,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呢?她都已經離開臨海城了。


    話說回來,梁以沫看著麵前這個優雅的男人,不禁欣慰地笑了笑,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還能遇上一個好心人,真好……


    翌日清晨,列車快要抵達濱江城了。


    冷晝景一覺睡到自然醒後,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薄被,下意識便地往對麵床鋪上看去。


    女孩側躺著,睡相恬靜。


    身上這被子,應該是昨晚這女孩好心替自己蓋上的吧!


    冷晝景篤定地會心一笑。


    此時,乘務員叩響了車廂房門,溫和地提醒:“尊敬的乘客,您好,列車將於半個小時後抵達濱江城。”


    似乎是聽到了乘務員的敲門聲和溫馨提醒,女孩眉心蹙動,似乎是要醒了。


    冷晝景回過神來,從行李箱裏拿出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


    梁以沫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慌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頓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睡過頭了。


    她迷迷糊糊地挪到床邊,本想踩著一旁的腳踏板下來,誰知腳下竟然踩空了,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嘭——”


    “啊——”


    門外傳來一聲吃痛的叫聲,冷晝景立馬放下手裏的毛巾,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那女孩坐在地上,愁眉苦臉地揉著右腳的腳腕。


    “你怎麽了?”冷晝景疾步走到了梁以沫的身旁,蹲下身去,關心地問道。


    梁以沫抿著嘴唇,真不想告訴他,她是因為踩空而從床上掉了下來。


    冷晝景見梁以沫不吭聲,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有些忍俊不禁。


    真是個傻丫頭!


    “有什麽好笑的……”梁以沫皺著眉頭,嘀咕著,聲音裏有些抱怨。


    “很抱歉,失笑了。”


    冷晝景看著梁以沫,彬彬有禮地道歉,接著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腳腕。


    他剛一觸碰,她便喊“疼”。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崴著了。


    “我先扶你起來!”


    冷晝景抓住梁以沫的胳膊,拉她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女孩不是一般的輕。


    換句話說,這個女孩比較偏瘦,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謝謝。”梁以沫很客氣地說了聲謝,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不客氣。”


    冷晝景會心一笑,然後轉身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列車到站後,梁以沫一邊拽著行李箱,一邊單腳跳著前行。


    冷晝景見狀,於是叫來了乘務員替幫忙拿行李,然後二話不說地走上前去,將梁以沫橫抱了起來。


    對於突如其來的公主抱,梁以沫有些受寵若驚,手裏的行李箱也隨之被乘務員接了過去。


    乘務員隻送他倆下火車,到達安全線外。


    冷晝景將梁以沫放了下來,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說道:“你可以坐在我的行李箱上,我推著你走。”


    “謝謝,沒關係,我自己可以走的。”梁以沫微笑著謝絕了。


    冷晝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出口,反問:“你確定,你要一路單腳跳過去?”


    聽他說著,梁以沫也隨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出站口,以及這門庭若市的人群。


    “我、我還是坐在你的行李箱上吧!”梁以沫尷尬地笑了笑。


    冷晝景灰心而笑,將梁以沫抱到了行李箱上。


    他的行李箱比較大也很結實,上麵坐一個人綽綽有餘,更何況這女孩還不重。


    冷晝景一手推著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拖著梁以沫的行李箱,還不忘對梁以沫叮囑道:“要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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