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張大龍吩咐這幾個鐵杆親信道:“老板說了,現在炸毀礦道來不及了,會被外麵警方發現。”


    “老板讓把他倆轉移出來,丟到後身的蛤蟆井裏去。”


    “完事之後,照樣每人二十萬的好處費。”


    “趕緊的吧,撤掉雷管,開門進去,轉移他倆。”


    其中一個保安多嘴問道:“丟到蛤蟆井裏,是要活活淹死他倆嗎?”


    又有一個保安答道:“那不廢話嘛,蛤蟆井原本隻是個探坑。”


    “才兩尺寬窄,七八米深,裏麵全都是雨水,人進去隻能淹死,別想爬上來。”


    張大龍喝道:“少廢話,趕緊做事!”


    “對了,那個女的怎麽扔下去都行。”


    “但是那個男的,一定要大頭朝下扔下去。”


    “這樣就算事後警方發現,也會以為,是女的先不小心掉進去。”


    “男的為了救她,結果不小心滑落進去,也淹死了。”


    那幾個保安胡亂答應著,走進礦道。


    張大龍衝幾人背影喊道:“我回大門盯著去了,你們辦妥後就回去找我。”


    “到時我會打開大門,老板說了,也不能總是關著大門不開……”


    喊完後,張大龍往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四下裏亂看,顯得極其警惕。


    他身後路邊立著一個標識牌,上麵寫著“1號井”。


    這幾個字上用油漆劃了一個紅叉,意思是已經廢棄。


    幾分鍾後,那幾個保安將文若竹與鄭勇從礦道裏拖拽了出來。


    此時,文若竹二人嘴中都被塞入了一團破布,根本喊叫不出來。


    鄭勇鼻青臉腫,鼻血直流,似乎是剛才掙紮反抗過。


    但很顯然,他根本不是這幾個身高馬大的保安的對手。


    文若竹二人被突然帶出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心思。


    不過二人都不傻,已經猜到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柳安覺得這樣困死二人,死得太慢,要給二人一個更迅速的死法。


    另一種是,柳安突然良心發現,要放了二人。


    但從鄭勇被毆打來分析,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二人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害死,無不悲憤莫名。


    文若竹更是淚流滿麵,雙腿發軟,幾乎走不動路了。


    “嗯哼……嗯嗯嗯……哼哼哼……”


    文若竹不斷用鼻子發出聲響,誰也不知道她是在哭,還是在表達什麽意思。


    那幾個保安對此更是漠不關心,隻是抓著她走向她人生的終點。


    “啊……嗷……”


    鄭勇忽的用嗓子大喊大叫,與此同時,使出全身力氣,猛地撞向左邊保安,拔腿想要逃跑。


    但他腿剛抬起來,右邊那個保安已經掄起拳頭,狠狠打向他的後腦。


    重重幾拳,就把鄭勇放倒在了地上。


    “次奧,給我老實點,再想跑就活活打死你!”


    那兩個保安威脅了鄭勇一通,然後抓他起身,繼續前行。


    這一幕,都落在了幾人上方十幾米高處的劉銳眼中。


    其實以劉銳的下行路線,根本碰不上文若竹一行。


    雙方橫向裏,要差著幾十米遠。


    但是,剛才鄭勇突然喊出那兩嗓子,聲音大極。


    劉銳聽到後,心中奇怪,自然而然湊過來,要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他也不敢打開手電筒,就摸著黑欺近前來。


    正巧,有兩個保安手裏持著手電,勉強提供了一些光亮。


    劉銳湊近了蹲下躲在暗處,也就將那兩個保安毆打鄭勇的一幕捕捉到了眼中。


    “我暈,不是吧,運氣這麽好,這就找到他們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意外發現文若竹二人的下落,劉銳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當然,現在還不到高興的時候,畢竟還沒救出二人。


    劉銳也不敢貿貿然衝下去,因為那幾個保安要是挾持文若竹二人當人質,他就投鼠忌器了。


    而且劉銳還發現,那幾個保安個個身高馬大,不太容易對付。


    既然如此,更不能冒險輕進。


    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劉銳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也在急速思考,該如何擊倒那幾個保安,救出文若竹二人。


    “呃,狗哥,我……我忽然有點……不想賺這個錢了……”


    押著文若竹的一個保安,忽地開口說話,語氣透著膽怯與為難。


    這個說話的保安,也正是之前質疑、把文若竹二人丟進蛤蟆井是要活活淹死他倆的那個保安。


    “剛子你說什麽?”


    另有一個語氣凶橫的保安接話。


    而這個接話的保安,也正是之前回答剛子問話的那個保安。


    剛子怯怯的道:“老板和隊長,讓咱們把他倆丟進廢棄礦道裏,我還敢做。”


    “畢竟那是他們自己慢慢餓死的,跟我沒關係。”


    “可……可是把他們丟進蛤蟆井裏,就等於是親手淹死他們啊。”


    “我……我下不了手啊……”


    這話說出來,文若竹、鄭勇,以及跟在後麵不遠處的劉銳聽後,都是大為震駭。


    文若竹一聽要把自己活活淹死,登時不幹了,雙膝一軟,癱坐在地,拚命掙紮哭叫。


    可她嘴裏被破布堵著,哭叫的聲音隻能在喉嚨處作響,聽上去無比詭異可怖。


    鄭勇更是拚死反抗想要逃走,但此舉不過是又挨一頓毒打罷了。


    劉銳聽得手心裏捏了把冷汗,心說柳安可真是心狠手辣,不聲不響,居然就要淹死文若竹二人。


    也多虧那個男記者剛才大叫大喊,而自己又恰好迂回繞到了此處。


    要是自己還和大部隊一樣,傻嗬嗬的被擋在門外,那麽等文若竹二人被淹死時,自己等人還被蒙在鼓裏啊。


    想到這裏,劉銳心中又是無比僥幸。


    畢竟隻差一絲時機,他就要麵對文若竹二人的死訊。


    真要是發生那種事的話,等到了明天,沈曉舟這個總經理就會被擼掉。


    他劉銳這個總秘,自然也隻能是哪來的回哪去,從此被打回原形。


    “擦尼瑪剛子,你想死就明說啊,別特麽這時候給我掉鏈子!”


    那個狗哥似乎是這幾個保安的頭目,他眼看文若竹二人得知要被淹死而做出劇烈反應,登時火冒三丈,對剛子破口大罵,還踹了他一腳。


    剛子既委屈又害怕,道:“我當然不想死啊……”


    “狗哥,你不會連我都想害死吧,咱倆可是一個村兒的……”


    狗哥罵道:“滾特麽蛋!你要是敢壞事,我特麽不介意把你也扔進蛤蟆井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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