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六層,劉銳先奔了總經辦。


    吳迪見到劉銳,叫了起來:“劉主任,我正想問你呢,上午給我打電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啊?我一句沒聽懂!”


    劉銳嗬嗬一笑,道:“我就是來找你解釋的……”將之前的想法和操作講了出來。


    吳迪聽後很是興奮,道:“哇,還能這麽幹呢,哈哈,我又學了一招。”


    劉銳又問她本周聚會的事情,組織得怎麽樣了。


    吳迪說,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聚會就放到周五晚上。


    因為隻有周五晚上,總經辦這些人才相對自由寬鬆一些。


    即便如此,到時還要看沈曉舟加不加班。


    如果沈曉舟加班,那就要等到八點左右才能去帝皇宮聚會。


    而且李誌宏也要先送沈曉舟回去,才能再趕去聚會現場。


    劉銳想了想,大包大攬道:“沈總周五晚上不會加班的,就算加班,也會準咱們的假。”


    “這事包我身上,我這就過去跟沈總說一聲。”


    “沈總向來通情達理,體恤下屬,肯定會答應的。”


    王才聽到這,走過來道:“這事兒你說不合適,還是我去跟沈總說吧”


    劉銳知道他這是好意,是擔心沈曉舟因此對自己產生看法,但他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沈曉舟跟自己早已同生共死、不分彼此。


    劉銳笑著說:“沒事主任,沈總不會介意的,您忙您的。”


    回到辦公室,劉銳意外發現,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紙袋和一張紙。


    他拿過紙袋一看,裏麵是十幾遝鮮豔的百元大鈔。


    “呃……”


    劉銳突覺眼花,閉上眼又睜開,再搖搖頭,定睛看進去,還是那些錢。


    “天上掉錢,不會吧?”


    劉銳又拿起那張紙看了看,紙上是對紙袋裏錢所做的說明。


    說起來還是之前張煜兄弟指派殺手去謀殺沈曉舟那件事。


    那一次,沈曉舟自己倒是毫發未損,但座駕被撞壞,劉銳也被刺傷。


    劉銳住院後,沈曉舟就讓法務部派人,向法院提起訴訟,申請賠償。


    其後法院派人與張煜溝通,張煜為減免罪刑,積極做出賠償。


    賠償車輛損失就不說了,光是賠償劉銳這邊,就賠了十五萬。


    本來按程序,是在法院審理宣判後,張煜才用拿出這筆錢。


    但張煜急於賠償到位,所以就讓家人先把這筆錢送了過來。


    這就是那一袋錢的來路。


    不過,紙袋裏不隻是十五萬,還另有兩萬多,是公司給劉銳申請的工傷補償。


    兩筆錢正好一起過來,就放到一起給劉銳拿了過來。


    劉銳看後也不知當喜當悲,沒想到挨那麽一刀,居然能賺那麽多錢。


    可話說回來,劉銳寧可不要這小二十萬,也絕對不想再挨那一刀。


    那一刀帶來的傷勢倒是不重,但帶給人的絕望與恐懼,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


    劉銳拎著紙袋走入裏間,拿出兩遝來放到沈曉舟桌上。


    “怎麽,錢多得花不了了,讓我幫你花麽?”


    沈曉舟看到劉銳的舉動,笑著跟他開了個玩笑。


    劉銳陪笑道:“之前我住院的費用,都是花的您的,所……”


    沈曉舟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起身把兩遝錢推回給他,道:“那次沒花幾個錢,你就自己收著吧。”


    劉銳也知道,他根本不缺錢,也不把這兩萬放在眼裏,就老實不客氣的收了回去。


    “上午滕龍翔給我打電話了,約我晚上見麵,地點在帝皇宮!”


    沈曉舟繞出辦公桌,活動下身體,說了這件一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劉銳道:“滕龍翔要圖窮匕見了嗎?晚上我陪您一塊過去。”


    沈曉舟點點頭,皺眉道:“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滕龍翔借此良機,咬住就不撒嘴,非要我給他好處不可。”


    “你說到時,我給還是不給?”


    劉銳喃喃點頭道:“是啊,給吧,就讓他勒索得逞了,股東們怕會不高興。”


    “關鍵是,咱們手頭也沒那麽充裕。”


    “可要是不給吧,到時老機械廠那塊地競拍,他還真會跟您競價。”


    “要是再被他搶走那塊地,那‘運河村’項目就徹底流產了。”


    沈曉舟唉聲歎氣,發愁的道:“我其實是想請伍市幫忙主持公道的。”


    “但苦於沒什麽證據,伍市聽我告狀後也不能拿滕龍翔如何。”


    “就算伍市礙於人情,找滕龍翔警告一番,但滕龍翔還是可以在競拍過程中為難我。”


    “而且,說不定滕龍翔惱羞成怒,會真的跟我競搶。”


    “真要發生了那種事,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劉銳聽得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嗬嗬笑道:“想要證據,還不簡單!”


    沈曉舟聽得眼前一亮,問道:“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劉銳笑嗬嗬的拿出手機,打開上午錄下的和招待所副總經理程海明的對話,把音量調到最高。


    於是沈曉舟很快聽到了程海明收買劉銳、要劉銳放寬審計評估力度的話。


    劉銳等錄音放完後說道:“這是我偷錄下來的程海明算計我們的證據,咱們可以依樣對付滕龍翔。”


    “在滕龍翔勒索您的時候,我偷偷錄下他說的話。”


    “再將錄音拿給伍市聽,不就是最真實的證據了?”


    沈曉舟連連點頭,笑道:“好主意,真有你的。”


    劉銳又道:“不過,也不一定要有證據在手,才能指控滕龍翔惡意勒索。”


    “咱們可以把伍市請過來,請他當麵見證滕龍翔勒索您。”


    沈曉舟聞言納悶的問道:“把伍市請過來?當麵見證滕龍翔勒索我?”


    “可伍市要是在,滕龍翔還怎麽敢勒索我?”


    “你快說說,怎麽操作?”


    劉銳獻計道:“當然不能讓滕龍翔知道伍市在場。”


    “伍市必須要先到一步,咱們請他先藏到包廂內的套間。”


    “這樣滕龍翔說的話,就會全被伍市聽到。”


    “伍市就可以直觀感受到滕龍翔的貪婪與無恥。”


    “不過就怕今晚伍市沒時間,不是省裏有個領導過來調研了嘛。”


    沈曉舟聽完大讚,欣然點頭:“你給郭健打電話問一下,看伍市有沒有時間。”


    劉銳拿出手機,當沈曉舟的麵給郭健打去電話。


    “喂,劉老弟,有事嗎?我正在山區,陪伍市和省領導調研呢。”


    郭健倒是很快接聽了電話,但聲音壓得很低。


    劉銳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你說話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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