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竹狠狠瞪他一眼,斥道:“那還不是怪你這個黴神?”


    “我之前活了二十三年,一次危險都沒遇到過。”


    “結果今年認識你以後,短短一個月時間,已經三次遇險了。”


    “我告訴你,哪天我要是死了,也是你害的!”


    劉銳點點頭,道:“你今年二十四,是本命年,怪不得!”


    “你爸媽就沒給你買條紅褲衩紅襪子什麽的穿穿?”


    他剛才無意間看到了文若竹的褲衩,是粉色的,倒頗有少女氣息。


    文若竹一怔,失聲叫道:“哎呀,我都忘了,我今年是本命年!”


    “年初我媽就給我買了一大堆紅褲衩紅襪子!”


    “但我嫌太俗氣太難看,還被同事笑話了,就隻穿了幾個月,就不穿了。”


    “現在算算,好像就是我不穿以後,才開始遇險的。”


    “他二姨姥姥的,這封建迷信不信都不行啊!”


    等了半個小時出頭,文若梅火急火燎的趕到。


    “劉銳,這次多虧了你在,不然若竹就危險了。”


    “上次你的大恩我們姐妹還沒來得及答謝,這次……”


    被文若竹迎進屋裏後,文若梅感激的對劉銳說道。


    文若梅長發披肩,臉上未施粉黛,容貌俏美清貴。


    上身一件鵝黃小衫,下邊穿了條卡其色的一步裙。


    修長的小腿上裹著薄薄的真絲透膚襪,腳上一雙白色包頭一字扣高跟涼鞋。


    亭亭玉立的站在屋子裏,身上縈繞著一股子優雅高貴的氣質。


    劉銳立於她的麵前,不由自主的對她生出一股敬慕之情。


    而她臉上那股急而不躁、憂而不鬱的神色,又令人忍不住憐愛。


    “文姐你不用客氣,先把謝哥送回醫院是正經。”


    劉銳打斷了文若梅的客套話。


    文若梅連連點頭,快步走進客廳,一看謝東東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樣子,忍不住眼眶就濕潤了。


    文若竹安慰她道:“沒事兒姐,姐夫會好起來的,先把他送回去吧。”


    文若梅頷首,哽咽的道:“好……可憐他剛跑出來,馬上就要被送回去。”


    “醫院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們竟然是五個病人聯手,喬裝後搶走鑰匙,一起跑出來的。”


    “他一定是在裏麵受苦了,要麽就是太想我和小豪了……”


    說到這,文若梅再也控製不住悲傷情緒,無聲的哭了出來。


    劉銳看到她落淚的一幕,心裏也有些傷感。


    文若竹連忙從茶幾上拿過紙巾,為她擦拭淚水,勸道:“既然生了這種病,受苦也得忍著。”


    “姐你就別傷心了,早點給他治好才是正事。”


    文若梅點了點頭,梨花帶雨的說:“我不理解的是,他跑出來沒先去找我,反倒先來找你了……”


    文若竹叫屈道:“是啊,我也納悶啊,剛才差點做個糊塗鬼。”


    “他居然說什麽,是我作祟,慫恿你送他去醫院的。”


    “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慫恿過你了!”


    “當初他犯病的時候,大家可都看在眼裏了!”


    “爸媽還有你都說送他去醫院治療!”


    “我隻不過是附和了兩句,被他聽到,他就誤以為……”


    劉銳聽到這聽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吸引了文若竹的視線過來,給她一個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文若竹白他一眼,卻也乖覺的沒再說下去,吩咐他道:“你把他叫醒,然後押著他下樓坐車。”


    “我親自開車,把他送去醫院。”


    劉銳說了聲好,繞進茶幾裏麵,輕輕拍打謝東東的肩頭,把他喚醒。


    謝東東醒後恢複了正常,一屁股坐起身,看看劉銳,又看看文若竹和文若梅,驚喜交加。


    “若梅,你什麽時候來的?你來了怎麽不告訴我?”


    謝東東激動得不行,站起身來,就要撲向文若梅,想要擁抱她。


    劉銳眼疾手快,一把將謝東東手臂扯住。


    謝東東回頭看他,表情疑惑的問道:“你幹什麽?你是誰?”


    劉銳陪笑道:“我叫劉銳,是若竹的好朋友,也是若梅姐的兄弟。”


    謝東東皺眉看了他的手,道:“你抓我幹什麽?我好久沒跟若梅見麵了,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說……”


    聽到這裏,文若梅本來已經控製住的情緒又崩潰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文若竹也看得十分不好受,淚珠在眼眶裏打滾,道:“姐夫,你先別跟我姐說話了吧,你先回醫院治療。”


    “等你治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把你接回來。”


    “你剛才差點沒拿刀捅死我,我不敢讓你碰我姐啊。”


    謝東東大吃一驚,張開嘴巴,震撼的看著文若竹,顯然不敢相信她的話。


    文若竹不敢再讓文若梅麵對謝東東,怕她哭得更傷心,帶她去了外麵。


    謝東東呆了半響,道:“剛才我……我要拿刀捅她?”


    “沒有吧,我不是在醫院裏嘛,怎麽會來了這兒?”


    “這兒不是若竹的家嘛,我怎麽跑過來了?”


    劉銳看他精神一陣好一陣壞的,也是難受不已,柔聲道:“謝哥,我先送你回醫院,好吧?”


    “以後等你好了,我請你喝酒。”


    謝東東厭惡的甩他的手,嘴中叫道:“放開我,你給我鬆手!”


    “我沒病,我為什麽要去醫院。”


    “我才沒病呢,是你們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包括文若竹,還有文若梅,全都有病!”


    “文若竹,你特麽不是東西,我好好的你為什麽要把我送醫院。”


    “文若梅你也不是什麽好女人,竟然親手把老公送到醫院裏關起來!”


    “我在醫院見不到老婆,也見不到孩子,我好難過啊……”


    這話說出來,外麵文若梅的哭聲更大了,有點嚎啕的味道。


    劉銳硬了硬心腸,押著謝東東往門口走。


    謝東東想要掙紮,但哪裏掙紮得開劉銳的強力控製。


    出門前劉銳對文若梅道:“文姐,你就別去了,我跟若竹跑一趟就行了。”


    文若竹也怕文若梅太過傷心,點頭道:“姐你在家等著,我們把他送過去就回來。”


    文若梅哭著說:“我想送送他……”


    文若竹說了句不太入耳的話:“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麽可送的。”


    “你就老實在家坐著吧,等情緒平靜了再說。”


    她拿上車鑰匙,跟劉銳二人一起下了樓去。


    四十多分鍾後,三人趕到了市區東郊的省七院。


    省七院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省精神衛生中心!


    進入醫院,看到熟悉的醫生,謝東東精神又短暫的恢複了正常。


    他對劉銳道:“我怕是出不去了,你幫我照顧好若梅和小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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