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銳嗤笑道:“我本來也懶得跟你廢話!”


    “你聽好咯,告訴於東,馬上過來賠禮道歉!”


    “否則的話,他打擊報複華佑分公司的事,明天就上報了。”


    “別以為非得采訪到什麽,才能寫出一篇漂亮的新聞稿。”


    “就算不采訪,照樣也能把於東做的腤臢事披露在報紙上!”


    袁主任氣得臉色發黑,怒喝道:“你竟敢威脅於書記?”


    “小子,你還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啊?”


    “你在威脅雙河八十多萬幹部群眾都擁護愛戴的於書記!”


    “就衝你這話,我就能讓警局馬上抓了你們!”


    劉銳不屑的道:“我要是你,這時候絕對不會說廢話。”


    “你要是聰明人,不想於東明天被省、市問責,你該知道怎麽做的。”


    袁主任氣得一時無語,隻是怒視著他。


    劉銳看了下手表,道:“還有十分鍾十二點,我就給於東十分鍾吧。”


    “十分鍾後,於東不表態,那我們就離開雙河了。”


    “至於明天會發生什麽事,你們等著就是。”


    “隻不過,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後悔!”


    說罷,劉銳不再理會這位袁主任,走進走廊裏去找文若竹。


    袁主任看了他幾眼,低頭看向手裏的手機。


    “唉!”


    袁主任歎了口氣,無奈地給於東撥去電話。


    “什麽?要我十分鍾內表態?不然就給我上報?”


    於東聽了袁主任的匯報後,又驚又氣,但更多的是恐慌。


    其實自從得知省報記者跑到華佑分公司采訪後,於東就已經慌了。


    於東也意識到,這是華佑公司通過媒體輿論向自己施壓。


    因此他第一時間派了大秘書袁惟孝,去盡快擺平這件事。


    袁惟孝從縣委辦、宣傳部兩個部門,調集了六七個手下,趕奔現場。


    見到文若竹二人後,袁惟孝本想以未經允許的名義,把二人押送趕出雙河。


    但那四個內衛保安將文若竹護得死死的,袁惟孝的人根本抓不到文若竹。


    雙方僵持了一陣,袁惟孝才想到呼叫警力相助。


    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何興派來保護文若竹二人的警力就先到了。


    這樣一來,袁惟孝等人更是無法得逞了,隻能先退到外麵思忖對策。


    於東那邊,等了半天,見袁惟孝沒有匯報進展,就給他打去電話詢問。


    二人通電話的時候,劉銳正好趕到……


    現在,於東聽說要給自己上報紙,越發的心慌意亂。


    於東心裏明白,真要是上了省級報紙,就算是臨都市一把手賀如鬆也護不住自己。


    因此,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全力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那個姓劉的小子,一定就是沈曉舟的秘書劉銳!”


    “隻要我過去賠禮道歉,他就答應不上報嗎?”


    沒有過多考慮,於東打算向劉銳、文若竹二人認慫服軟。


    反正不過是說幾句軟話的事,就算丟人,也隻是在劉銳二人麵前丟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丟的那點人,比起丟烏紗帽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再說了,今天丟的人,改天未必不能找回來。


    隻要能度過這次危機,以後有的是法子整治華佑分公司。


    “他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書記,你不會真打算過來向他們賠罪吧?”


    袁惟孝其實並不關心於東和劉銳二人的私怨。


    但作為於東的大秘,袁惟孝還是要適度表現出對他的關心。


    於東聞言反問道:“如果我不過去賠罪,你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袁惟孝惡狠狠地說:“這個劉銳,比那個文若竹還囂張!”


    “要我說,幹脆以幹擾社會秩序、威脅縣領導的名義,把他們抓起來!”


    “這麽一嚇唬,他們就得乖乖的主動滾蛋!”


    於東怒哼一聲,道:“想得簡單,可讓誰去抓人?”


    “讓你去抓嗎?你有抓人的權力嗎?”


    “縣警局倒是可以抓人,但何興那個王八蛋根本不聽我的。”


    “但凡有更好的辦法,我也不至於選擇賠罪這條路啊。”


    袁惟孝獻計道:“那您作為堂堂書記,跑去給他們賠罪,也不太好看。”


    “要不這樣,由我代表您,給他們賠禮道歉。”


    “我就說,所有的報複行為,都是出自於我的指使。”


    “我是聽說天賜被打的事情後,義憤填膺,自作主張幫天賜出氣。”


    於東聽到這裏心頭一亮,叫道:“呀,這倒是個好辦法!”


    “惟孝啊,你要是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我可要承你個大人情。”


    袁惟孝陪笑道:“書記,您這話不是見外了?”


    “我幫您分擔憂愁煩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如此,也難以報答您對我的關愛與提攜啊。”


    “那我現在就去找劉銳他們試試,不行的話再說。”


    於東連聲說好,電話到這裏也就掛了。


    袁惟孝收起手機,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去,走向劉銳二人所在房間。


    走廊深處的會議室裏,劉銳剛跟文若竹說了剛才與袁惟孝的對話。


    “啊?那個有口臭的家夥,居然是於東的大秘?”


    “哎呀,我要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我早就讓他把於東叫過來了。”


    “於東個死老賊,幹什麽事都讓別人衝在前頭。”


    “他自己卻總是躲在後麵,卑鄙陰暗,見不得光。”


    “在這方麵,他於東跟你是一模一樣的!”


    文若竹說到最後,美目一翻,鄙夷的瞪視向劉銳。


    劉銳見她話鋒一轉竟然轉到了自己頭上,忍不住好笑,道:“跟我一樣?你開什麽玩笑?”


    文若竹叫道:“誰跟你開玩笑了,你們倆都是一路貨色。”


    “你不就是自己躲在臨都,讓我大老遠從省城跑到雙河,替你衝在前麵嗎?”


    劉銳哭笑不得的道:“你以為我願意麻煩你跑一趟啊?”


    “還不是這件事,隻能依仗你這個省報記者?!”


    “不過你放心,我不讓你白跑,會好好補償你的。”


    文若竹揉了揉肚皮,道:“別淨說好聽的,先請我吃飯,我快餓死了……”


    話沒說完,袁惟孝找了過來。


    “兩位,能私下裏談一談嗎?”


    袁惟孝臉上陪著笑,很是巴結的說著。


    劉銳便給文若竹一個眼色,二人走出會議室,到外麵走廊裏和袁惟孝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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