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惟孝和晏澄月雖然都是副處級,但袁惟孝是縣委班子成員,比晏澄月還是要高那麽一點的。


    要是提起雙河的縣領導來,其中就有袁惟孝這一號,卻沒有晏澄月什麽事。


    理論上說,晏澄月應該對袁惟孝稍加尊重才是。


    何況,袁惟孝的年齡也在那裏擺著,是晏澄月的前輩。


    但晏澄月連於東都沒放在眼裏,又怎會瞧得上袁惟孝這條於東手下的大走狗?


    “呃……”


    袁惟孝也沒料到,晏澄月會反將自己一軍,心中有些不爽。


    但他也隻敢心中不爽,卻不敢口頭上表達出來。


    因為他知道,晏澄月是從省裏空降過來的。


    而且晏澄月年紀輕輕已是副縣,肯定是背景超強。


    在晏澄月這個年紀上,袁惟孝連個副鄉長都沒當上呢。


    晏澄月倒好,已是高高在上、俯視鄉鎮領導的副縣。


    隻這一點,袁惟孝自覺就和晏澄月差著十萬八千裏。


    何況,官場之中,素來有著“欺老不欺生”的說法。


    袁惟孝寧肯去得罪一個快要退居二線的老領導,也不會得罪晏澄月這樣一個背景超強、前途無量的官場新星。


    “是華佑分公司這裏出了些事情,我過來幫著解決一下。”


    袁惟孝語氣溫和的向晏澄月解釋了一句,隨即轉頭對劉銳道:“於書記馬上就到!”


    文若竹罵道:“他個老狗早該來了!”


    袁惟孝聞言額頭上冒出一圈黑線,卻也明智的沒說什麽。


    “姚家父子也要來人的,你跟於東說了麽?”


    “如果姚家父子不來認罪賠償,今天這事完不了。”


    “袁主任,你最好再向於東強調一下,免得耽誤大家時間。”


    劉銳語氣淡淡的對袁惟孝說道。


    袁惟孝訕訕賠笑,說了聲好,轉身走回僻靜處,再次給於東去電話。


    “啊?還非要姚家父子出麵不可?真是欺人太甚!”


    已經在半路上的於東,接到袁惟孝的電話後,給氣了個不輕。


    不過於東很快想到,這件事的起因,就在姚天賜那個臭小子身上。


    如今事情鬧大了,姚天賜倒是置身事外,把所有麻煩都讓自己這個準嶽父扛了,天下間哪有這個道理?


    這麽一想,於東也就不氣了,反而覺得,姚家父子出麵是理所應當。


    於是於東掛了袁惟孝電話,轉手給姚天賜撥了過去。


    “你個混賬東西,自己闖了禍,黑鍋倒都讓我給你背了!”


    “你趕緊給我趕來華佑分公司,再帶上支票本!”


    “過會兒見到對方,你就給我裝孫子,好好的賠禮道歉。”


    “要是不能讓對方滿意,我今天饒不了你!”


    電話一接通,於東直接不容置疑的給姚天賜下達了命令。


    姚天賜聽了個稀裏糊塗,道:“爸,你……你說什麽呢?”


    “我怎麽聽不懂啊,什麽華佑,什麽支票本啊?”


    “還要裝孫子賠禮道歉?給誰賠禮道歉啊?”


    於東怒衝衝的道:“你問我?我特麽還要問你呢!”


    “你忘了上周日你闖的禍了?你個兔崽子得罪的是華佑集團二小姐!”


    “這位二小姐,本職身份是省報記者!”


    “她今天帶著攝像記者,跑雙河來興師問罪了。”


    “我們要是不服軟,她就要將我報複華佑分公司的事捅到省報上去了。”


    “要是上了省報,你老丈人我馬上就得下台!”


    姚天賜叫道:“可是爸,你後台不是市裏的賀書記嗎?”


    “有賀書記罩著你,你還怕一個小小的省報記者?”


    於東罵道:“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真是狗屁不懂!”


    “省報是什麽概念?省報是省級的新聞媒體!”


    “每天早上,省裏不知多少大員會關注省報新聞!”


    “要是省領導知道了我幹的事,賀書記都隻能靠邊站!”


    “你少廢話,馬上給我趕過來!”


    姚天賜嘟囔道:“可我傷還沒好呢……”


    於東破口罵道:“你給我滾特麽蛋!”


    “你受的那點傷,也叫個傷?”


    “你就算是腿斷了,今天爬也要給我爬過去!”


    “我要是下了台,你們姚家也得跟著全完蛋!”


    姚天賜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什麽,忙答應下來。


    幾分鍾後,於東先趕到了華佑分公司附近。


    但他沒有下車,而是讓司機靠邊停車等著。


    又等了不到十分鍾,等來了姚天賜。


    於東這才下車,和姚天賜匯合,步行前往華佑分公司。


    此時分公司裏頭,袁惟孝已經讓大廳裏的手下全部走人。


    袁惟孝自己站在樓門口,等著於東的到來。


    劉銳、文若竹、晏澄月等人回到會議室裏坐著等。


    分公司的一二把手王濤、安衛紅陪著閑聊。


    王濤已經跟劉銳等人說好,一俟於東趕到、這件事擺平,就由分公司做東,設宴款待眾人。


    劉銳正和晏澄月低聲商量,晏澄月是不是先回避一下,免得跟於東照麵,會被於東記恨。


    晏澄月根本不懼於東,不打算暫時回避。


    但劉銳掰開揉碎的為她分析了一通,什麽“時機未到”,什麽“要為日後開展工作考慮”等等。


    晏澄月最終被劉銳說服,起身暫避。


    王濤等人也不便留下,就同晏澄月一起去了另外一間屋子稍候。


    最後會議室裏隻剩下劉銳和文若竹二人,那四名內衛保安則守在門外。


    便在此時,袁惟孝也帶於東、姚天賜二人趕了過來。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文若竹一看到姚天賜,就忍不住怒火衝頭,右腿躍躍欲踢。


    姚天賜看到劉銳與文若竹,也是恨得眼睛泛紅、殺機頓起。


    但很顯然,今天是為了平息事端而來。


    文若竹與姚天賜就算彼此仇恨,也不會再節外生枝。


    “兩位,於書記已經過來了,你們……”


    袁惟孝一點覺悟都沒有,把於東領到後,還不及時抽身而退,還扮演起了中間人的身份。


    但於東豈能讓他目睹自己出醜的一幕,當即喝道:“你先給我出去!”


    袁惟孝話都沒說完,就被驅逐,別提多尷尬了。


    但他屁都不敢放一聲,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退了出去,還沒忘把門關好。


    “你,先過來,自己抽自己十個嘴巴!”


    劉銳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不動,指著文若竹對麵,命令姚天賜站過來自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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