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海城, 向日葵幼兒園。
餐廳裏，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收拾自己吃完的餐盤, 她的餐盤吃的很幹淨, 除了一些飯菜的湯汁之外沒有剩下任何的食物。
“娜娜，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和自己手裏抱著的布偶娃娃說著話, 然後輕輕的把娃娃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這才起身把餐盤端去了指定的地方。
這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分鍾的時間, 可是等小女孩回來, 她發現自己剛才的座位上正坐著一個胖墩墩的小男孩, 而她的布偶娃娃被人扔在了地上。
“把你的牛奶給我。”疑似嫌疑人的小胖墩正在和隔壁的女孩搶牛奶喝。
“你自己明明就有, 為什麽搶我的？”小女孩不樂意了。
“我的喝完了, 還想喝。”
“我不給。”
“你這麽瘦, 飯菜都吃不完，牛奶肯定也喝不完，給我, 我幫你喝。”
“我不, 我不, 我要告訴老師。”
“你敢, 信不信我揍你。”
“嗚嗚~~我不要上幼兒園了。”
小胖墩哼了一聲, 直接從哭泣的小女孩手裏搶過牛奶，正要插上吸幹喝的時候, 一隻滿是肉窩的小手猛的從旁邊伸了過來, 搶走了牛奶。
“誰敢搶我的牛奶？！”小胖墩憤怒的轉過身, 對上女孩黑亮的大眼睛，頓時肥肉一顫, 聲音弱了三分，“娃娃，你幹嘛，我這次又沒搶你的。”
“那你就搶桃子的？”被稱作娃娃的小女孩一手抱著布偶，一手拿著牛奶盒，奶凶奶凶的問道。
“又不關你的事情。”
“怎麽不關我的事情了，你把娜娜弄到地上了。”
小胖墩和娃娃是一個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娃娃每天上學都會抱著這個布偶，無論是玩遊戲還是吃飯都會抱著，愛惜的很。
小胖墩有些心虛的道：“你憑什麽說是我，你有證據嗎？”
“娜娜跟我說，就是你幹的。”娃娃道。
“你是兩歲的孩子嗎？布偶怎麽會說話。”小胖墩以三歲的年紀鄙視著兩歲的智商。
“你不承認是吧。”
“本來就不是我。”小胖墩死不認賬。
“你現在要是和娜娜道歉，娜娜會原諒你的，如果你不道歉，可是會倒黴的哦。”娃娃道。
“我才不會和你一個布偶道歉呢。”小胖墩道。
“行，你等著。”說完，娃娃低頭去問懷裏的布偶，“娜娜，你說怎麽辦吧，你說讓他尿褲子？”
娃娃看向小胖墩，決定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你再不道歉的話，是會尿褲子的。”
“我才不會呢，我穿著尿不濕。”小胖墩自信的挺起小胸脯，就是嬰兒穿著尿不濕都不會尿褲子，何況自己都三歲了。
話落，小胖墩忽然就覺得處似乎有什麽東西鬆動了，然後啪的一下，身體一輕，一坨白花花皺巴巴的東西從屁股下脫落，掉在了他的腳邊。接著就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有液體順著褲腿流了出來。
“小胖，你尿褲子了。”
“都上幼兒園了還尿褲子。”
“老師，有人尿褲子了。”
“哇哇哇~~~”
小胖墩羞愧的哇哇大哭，光著屁股就往餐廳外跑，聞訊而來的老師，弄明白怎麽回事之後，拿著新鮮的紙尿褲就追了出去。
“桃子，牛奶給你。”娃娃把搶回來的牛奶還給桃子。
“謝謝你娃娃，不過，你怎麽知道他會尿褲子的？”小桃子大大的眼睛還有一包淚，一臉崇拜的看著娃娃。
“娜娜說會尿褲子，就會尿褲子。”娃娃把懷裏的布偶介紹給小桃子。
“娜娜真的會說話嗎？”
“會呀，不過隻有我能聽見。”
“那我可不可以對娜娜許願？”
“那你要許一個壞的願望才行。”娃娃說道。
“願望還能是壞的嗎？”在小孩子的心裏，願望應該都是好的。
“嗯，我媽媽說，娜娜的脾氣不好，喜歡罵人。而且她罵人的話，一般都能實現。”娃娃認真的道。
“可是罵人不好吧。”小桃子有些怕怕的看著娜娜。
“不怕不怕，娜娜不罵好人，隻罵壞人。”娃娃連忙道。
老師收拾完小胖墩留下的尿褲子現場，再回來時就見一幫小朋友都在聽娃娃講布偶罵人的故事，忍不住上前把人驅散：“好了，好了，吃完飯就去睡午覺吧。娃娃，你跟老師來。”
娃娃抱著布偶跟著老師去了門外。
“娃娃，布偶是不會說話的。”老師耐心的道。
“其他布偶不會，但是娜娜會。”娃娃堅持道。
“好，就算布偶會說話，但是喜歡罵人的布偶是不對的。”老師語重心長道，“你不能每次和小朋友鬧不愉快了，就說娜娜會罵別人，你這樣非常不好，像是在詛咒別人。”
“我就是在詛咒啊。”娃娃道。
老師臉色猛的一變，嚴肅道，“季小巫，誰教你的。”
“我媽媽。”昵稱娃娃，大名季小巫的小女孩，耿直的回道。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教自己孩子詛咒別人的母親，不行，她必須和孩子父親談一談才行，“你先回去睡覺。”
“哦，老師再見，娜娜也和老師再見。”
小孩子抱著自己喜歡的玩偶同人道別，這本是很萌的一件事情，但是想著剛才關於布偶會詛咒的對話，女老師隻覺得渾身莫名發冷，她站起身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孩子家長。
“請問，是季小巫的爸爸嗎？”女老師禮貌的問著。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悅耳的聲音。
女老師沒來由的臉一紅，季小巫每天上學都是爸爸接送，這個爸爸也是幼兒園裏出了名的帥哥爸爸：“我有關於季小巫的事情要和您認真的談談。”
“娃娃？她怎麽了？”季朗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
“娃娃說她懷裏抱著的布偶會詛咒人，而且還是您太太教給她的。我認為對於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家長還是不應該給孩子灌輸這種思想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女老師心頭不安，怕自己措辭不當，會影響人家家庭和諧，連忙又解釋起來：“這隻是我從娃娃那裏聽來的，孩子年紀還小，可能其中有誤會也不一定。您看您哪天有空，最好和您太太一起來一趟幼兒園，我們一起談談關於娃娃的事情？”
“不用了，我太太最近在準備畢業論文，沒空。”季朗淡然道，“娃娃詛咒人了？”
“對，娃娃說另外一個小朋友會尿褲子，那個小朋友就真的尿褲子了。這個事情雖然是巧合吧，但影響還是不好的……”
“男孩女孩？”
“男孩？”老師下意識的回道。
“他欺負娃娃了？”季朗聲音猛的一沉。
“就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而且明顯是你女兒欺負人家。
“那尿個褲子也不是什麽大事吧，老師為什麽隻批評我們娃娃？”季朗反問道。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我說的是娃娃這樣隨意詛咒別人是不好的，這樣容易交不到朋友。”老師解釋道。
“那些壞朋友有什麽可交的……季朗你怎麽說話呢，你這樣會把娃娃教壞的。”
就在老師一臉懵逼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換了一個較為爽朗的聲音，批評完娃娃爸爸之後，搶過電話一個勁的和老師道歉：“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季朗這兩天情緒不大好。孩子的事情我們會注意的，回來，我就重新教育。還是麻煩老師平常都照顧照顧我們娃娃。”
“您是……”
“我是娃娃的叔叔。”
“那你多勸勸你哥哥，這麽帶孩子可不行。”老師這才掛了電話。
“哥哥？”霍明知一頭黑線的把手機還給季朗，“幫你接個電話，居然還混成你弟弟了？”
“誰讓你多事？”季朗嫌棄道。
“不是，你也不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有你這麽和老師說話的嗎？是，娃娃是巫師，情況特殊，但是老師不知道啊。一個普通的孩子，在幼兒園裏，開口閉口就詛咒別人，是真的會交不到朋友的。”霍明知說道，“你想娃娃和你一樣從小沒朋友，長成你現在這副孤僻的樣子。”
季朗冷哼一聲：“總比被人欺負好。”
“就娃娃那能力，誰能動她？就不說她自己了，你和巫渺渺，誰敢惹？！而且就算你們不好出手，就我和鬼公子在，人間地府兩大執法，誰敢……”
“誰我不好出手？”誰敢欺負他女兒，他還能不好出手的。
“……”霍明知發現了，對於女兒奴就沒法正常聊天，“你能有今天是因為你遇見了巫渺渺，你要是把娃娃也教育成你這樣，你上哪兒再給她找個男版巫渺渺？娃娃長大了還怎麽戀愛。”
“戀愛？！”季朗的夢魘之力似乎要控製不住了，刷的一下，整個工作室溫度頃刻間降低了十度不止。
“我去，霍隊這是又做什麽了？惹得老板這麽生氣？”底下四人組開始交頭接耳。
=
下午三點半，幼兒園放學。
小朋友陸續都被家長接走了，班級裏隻剩下娃娃和另外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老師進來看了看兩人，說道：“娃娃，你爸爸被堵在路上了，要晚一會兒再來。小熊，你媽媽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老師，我知道了。”娃娃大聲的回答著。
“那你們再玩一會兒，老師去給你們拿吃的。”說著老師便離開了教室。
這時候，名叫小熊的小男孩忽然湊到娃娃的身邊，目光一直盯著娃娃懷裏的布偶。
“你也要和娜娜玩？”娃娃問道。
小男孩點頭。
“那我先問下娜娜，看她願不願意。”
“她真的可以許壞願望嗎？”午餐的時候娃娃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可以的？你有壞的願望？”娃娃問。
小熊抖了抖，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想讓我媽媽消失。”
“你不喜歡你媽媽？”
“她老是打我？今天她這麽早來接我，是因為我爸爸出差了。我爸爸不在，她就會一直打我。”小熊道。
“她怎麽這麽壞。”娃娃聽了義憤填膺。
“我可以許願嗎？讓她消失。”小熊一臉希冀的問道。
娃娃低頭和娜娜交流了一會兒，說道：“娜娜說她的力量現在還不夠，不過可以讓她不打你。”
“真的？”
“嗯，一會兒你媽媽來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娃娃道。
這時候老師拿了一盤水果進來，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等著，十分鍾很快便過去了，小熊的媽媽來了。
老師不放心娃娃一個人在班級裏，見她也要跟出去便沒有阻止，兩個小孩並排走到門口，見到了小熊的媽媽，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
“小熊，你今天表現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女人語氣溫柔，一副非常疼愛孩子模樣。
“小熊媽媽，你們家小熊很乖的。”
小熊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娃娃，這個女人每次都是這樣，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對自己特別好，所以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會虐待自己。
“小熊媽媽。”娃娃忽然跨前一步，站在了女人麵前。
“哎呀，好可愛的小朋友，你是小熊的同學吧，有空去阿姨家裏玩。”女人見娃娃長得可愛，伸手要去摸。
娃娃後退一步，躲開了女人的手。
女人有些不悅，眉頭輕輕一皺，但很快就鬆開了。
“小熊媽媽，你是不是打小熊了？”娃娃問道。
女人眼底閃過一抹陰寒，下意識的看向一旁低著頭的小熊。感受到目光，小熊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娃娃，你亂說什麽呢？小熊媽媽怎麽會打小熊。”老師皺眉道。
“你打了嗎？”娃娃執著的問著。
“阿姨當然沒有，不信你問小熊。”女人一把把低著頭的小男孩拉扯了過來，“小熊你說。”
“……”小男孩低著頭，不敢說話。
“小熊你別怕，娜娜會幫你的。”娃娃鼓勵道。
小熊抬頭看了一眼娃娃懷裏的布偶，然後像是被鼓勵了一般說道：“打了。”
女老師詫異的看向小熊媽媽，剛要詢問，就聽小熊媽媽笑著自責起來：“小熊，是不是在怪媽媽昨天訓斥你了，可是在超市隨便拆東西吃是不對的，我們還沒有付錢，不能吃，媽媽是再教育你。”
女老師一聽，表情一緩，幫著勸說道：“小熊，你媽媽說得對，你要做好孩子。不過小熊媽媽，教育孩子還是要以引導為主。”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就是輕輕拍了他一下。沒想到這孩子傷心了，回去我會好好和他交流的。”
小熊一聽到回去交流四個字，頓時害怕的掙紮起來：“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你這孩子……”女人正要強行把小熊拉扯回來，眼前卻猛的多了一個詭異的布偶娃娃。
“阿姨，如果你再打小熊，娜娜會生氣的。”娃娃一本正經的說道，“娜娜說了，以後你再碰小熊一下就會摔倒，一連三次不改，就要找警察叔叔幫忙改造你。”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女人狠狠的瞪了娃娃一眼。
“阿姨，我在詛咒你。”娃娃認真的道，“而且詛咒已經生效了。”
“你……”任誰被人當麵詛咒都不會高興的，女人憤怒的站起身，伸手搶過娃娃手裏的布偶，狠狠的丟在一旁，“你父母是誰，怎麽教育的孩子。”
“是我。”猛的，一陣寒意襲來，季朗帶著一身的戾氣走到女人麵前，“你剛才在做什麽？”
“你……你……”女人不知道怎麽的，隻覺得渾身發冷，有些不敢說話，“是你家孩子先罵人的。”
“她罵你了？”季朗問。
“對，她剛才承認在詛咒我，不信你問老師。”女人道，
季朗沒有去問老師，而是問娃娃：“你詛咒她了？”
“對。”娃娃這時候已經把布偶撿了回來，委屈的道，“爸爸，阿姨壞，打小熊，還欺負娜娜。”
“爸爸知道了。”季朗把女兒抱起來，對女人道，“我女兒是詛咒你了。”
女人等著對方道歉。
“但那是因為你活該。”
“你……”女人就要叫罵出聲，卻被季朗一個眼神懟了回去。女人憋屈的不行，隻能拉著小熊疾步離開。
“季先生，你這樣教育孩子是不行的。”老師忍不住了，她在幼兒園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家長，就在她要不吐不快的的時候，旁邊猛的傳來一聲痛呼。老師轉頭看去，隻見小熊媽媽正以一個四仰八叉的姿勢摔倒在地上，模樣看起來摔的不輕。
女老師見了連忙去扶。
“爸爸，爸爸你看，她摔跤了，她剛才肯定又打小熊了。”娃娃雀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女老師一頓，小熊媽媽更是臉色煞白，她恐懼的回身看了一眼女孩。和她一起看過來的，還有激動的眼裏放光的小熊。
願望成真了？！
“走，我們回家。”季朗抱著女兒，開車回家。
回到家，一進門，兩人便見到了蓬頭垢麵的巫渺渺，正嗷嗷叫的用腦袋撞著抱枕，
“爸爸，媽媽這是怎麽了？”娃娃小聲的問道。
“估計論文查重又沒過。”季朗道。
“哦。”娃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相公，論文好難寫啊。”巫渺渺可憐兮兮的望著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
季朗走過去，把娃娃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把被論文逼瘋的媳婦抱進懷裏安慰著：“再堅持堅持。”
“媽媽加油，論文寫完了，就可以實現第四夢想，把爸爸娶回家了。”娃娃大聲的安慰道。
“對，娃娃說的沒錯，我要振作起來，努力寫論文，然後畢業，回老家舉辦婚禮。”巫渺渺本應該在兩年前就畢業的，後來因為懷孕休學了一年，而娃娃出生後，因為靈力太強，和詛咒布偶娜娜連接的時候，使得娜娜提前進化了。巫渺渺怕娃娃壓不住鬼王女兒製成的布偶，便又休學了一年，在家裏看顧娃娃。
“到時候娃娃要做小花童。”娃娃道。
“媽媽老家結婚不要花童，要會唱歌。”巫渺渺道，“到時候娃娃幫媽媽對歌，隻要對歌對成功了，才能娶爸爸回家。”
“娃娃會唱歌，幼兒園有教。”娃娃立刻道。
“那你多學幾首，一定要唱到你爸爸願意過河才行。”
在巫渺渺的老家，迎娶雙方會在一條小河前對歌，隻有被娶的一方覺得對麵歌對的滿意了，才會過河，跟著對方回家。
“那爸爸，我唱幾首你才願意過河？”娃娃立刻去問季朗。
季朗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隻要娃娃唱，爸爸就過河。”
“媽媽，媽媽，娶爸爸好容易啊，隻要一首歌就行。”娃娃對巫渺渺道。
“……”季朗。
容易就容易吧。
“除了你爸爸，還有送嫁的人啊，他們也會出歌為難媽媽。”巫渺渺道。
“就是伴郎對不對？”娃娃似懂非懂的道。
“沒錯。”
“那我知道了。”娃娃轉頭找季朗要手機，“爸爸，爸爸，手機給我。”
季朗隨手就把手機給了娃娃，娃娃解鎖，手指在上麵點了點，然後拿著手機發了一條語音消息：“下個月爸爸出嫁的時候，叔叔們準備唱幾首歌才送爸爸過河？”
季朗神色一變，連忙拿回手機，但為時已晚。
隻見手機上娃娃已經拉了一個聊天群，工作室四人組，霍明知，鬼公子全都在裏麵。季朗立刻就想要撤回消息，但手機已經嘀嘀嘀的響了起來，群裏已經有人開始回複消息了。
霍明知：【什麽，季朗要出嫁了？】
北繁：【是要按照老板娘家的習俗結婚嗎？】
易觀：【我特地查過，老板娘那邊結婚要接山歌的。】
單俊毅：【雖然我不怎麽會唱歌，但是我會學的。】
東永元：【那咱們一人一首吧，也不要太為難老板娘和娃娃了。】
霍明知：【那我也要唱？季朗，我為了你犧牲可大了，老子長這麽大，就沒在人前唱過歌。】
季朗沉著臉：【婚禮不用你們去。】
聊天群裏依舊快速的刷著屏幕，對於季朗不需要他們去婚禮的發言默契的選擇性無視。甚至有人改了群名，改成了《送嫁群》。
鬼公子：【你們把我拉進來，我是算娘家人，還是婆家人？】
霍明知：【反正哪邊都要對歌？】
鬼公子：【那我這幾天加緊練習，還得請假。】
季朗看大勢已去，頓時臉如鍋底：“娃娃。”
“啊，爸爸生氣了，媽媽救我。”娃娃轉頭就躲進了巫渺渺的懷裏。
巫渺渺抱住女兒，在沙發裏樂的東倒西歪。
看著這一幕，再大的火氣也沒了，剩下的隻有無奈的歎氣。
罷了罷了，她們開心就行。
於是一個月後的婚禮，季朗被六大猛男送嫁至河邊。河對岸一個三歲萌娃，以一己之力，用一曲膾炙人口的“兩隻老虎”，唱退六大猛男。
季朗過河，成了巫族的入贅相公。
海城, 向日葵幼兒園。
餐廳裏，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收拾自己吃完的餐盤, 她的餐盤吃的很幹淨, 除了一些飯菜的湯汁之外沒有剩下任何的食物。
“娜娜，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和自己手裏抱著的布偶娃娃說著話, 然後輕輕的把娃娃放在自己的椅子上, 這才起身把餐盤端去了指定的地方。
這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分鍾的時間, 可是等小女孩回來, 她發現自己剛才的座位上正坐著一個胖墩墩的小男孩, 而她的布偶娃娃被人扔在了地上。
“把你的牛奶給我。”疑似嫌疑人的小胖墩正在和隔壁的女孩搶牛奶喝。
“你自己明明就有, 為什麽搶我的？”小女孩不樂意了。
“我的喝完了, 還想喝。”
“我不給。”
“你這麽瘦, 飯菜都吃不完，牛奶肯定也喝不完，給我, 我幫你喝。”
“我不, 我不, 我要告訴老師。”
“你敢, 信不信我揍你。”
“嗚嗚~~我不要上幼兒園了。”
小胖墩哼了一聲, 直接從哭泣的小女孩手裏搶過牛奶，正要插上吸幹喝的時候, 一隻滿是肉窩的小手猛的從旁邊伸了過來, 搶走了牛奶。
“誰敢搶我的牛奶？！”小胖墩憤怒的轉過身, 對上女孩黑亮的大眼睛，頓時肥肉一顫, 聲音弱了三分，“娃娃，你幹嘛，我這次又沒搶你的。”
“那你就搶桃子的？”被稱作娃娃的小女孩一手抱著布偶，一手拿著牛奶盒，奶凶奶凶的問道。
“又不關你的事情。”
“怎麽不關我的事情了，你把娜娜弄到地上了。”
小胖墩和娃娃是一個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娃娃每天上學都會抱著這個布偶，無論是玩遊戲還是吃飯都會抱著，愛惜的很。
小胖墩有些心虛的道：“你憑什麽說是我，你有證據嗎？”
“娜娜跟我說，就是你幹的。”娃娃道。
“你是兩歲的孩子嗎？布偶怎麽會說話。”小胖墩以三歲的年紀鄙視著兩歲的智商。
“你不承認是吧。”
“本來就不是我。”小胖墩死不認賬。
“你現在要是和娜娜道歉，娜娜會原諒你的，如果你不道歉，可是會倒黴的哦。”娃娃道。
“我才不會和你一個布偶道歉呢。”小胖墩道。
“行，你等著。”說完，娃娃低頭去問懷裏的布偶，“娜娜，你說怎麽辦吧，你說讓他尿褲子？”
娃娃看向小胖墩，決定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你再不道歉的話，是會尿褲子的。”
“我才不會呢，我穿著尿不濕。”小胖墩自信的挺起小胸脯，就是嬰兒穿著尿不濕都不會尿褲子，何況自己都三歲了。
話落，小胖墩忽然就覺得處似乎有什麽東西鬆動了，然後啪的一下，身體一輕，一坨白花花皺巴巴的東西從屁股下脫落，掉在了他的腳邊。接著就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有液體順著褲腿流了出來。
“小胖，你尿褲子了。”
“都上幼兒園了還尿褲子。”
“老師，有人尿褲子了。”
“哇哇哇~~~”
小胖墩羞愧的哇哇大哭，光著屁股就往餐廳外跑，聞訊而來的老師，弄明白怎麽回事之後，拿著新鮮的紙尿褲就追了出去。
“桃子，牛奶給你。”娃娃把搶回來的牛奶還給桃子。
“謝謝你娃娃，不過，你怎麽知道他會尿褲子的？”小桃子大大的眼睛還有一包淚，一臉崇拜的看著娃娃。
“娜娜說會尿褲子，就會尿褲子。”娃娃把懷裏的布偶介紹給小桃子。
“娜娜真的會說話嗎？”
“會呀，不過隻有我能聽見。”
“那我可不可以對娜娜許願？”
“那你要許一個壞的願望才行。”娃娃說道。
“願望還能是壞的嗎？”在小孩子的心裏，願望應該都是好的。
“嗯，我媽媽說，娜娜的脾氣不好，喜歡罵人。而且她罵人的話，一般都能實現。”娃娃認真的道。
“可是罵人不好吧。”小桃子有些怕怕的看著娜娜。
“不怕不怕，娜娜不罵好人，隻罵壞人。”娃娃連忙道。
老師收拾完小胖墩留下的尿褲子現場，再回來時就見一幫小朋友都在聽娃娃講布偶罵人的故事，忍不住上前把人驅散：“好了，好了，吃完飯就去睡午覺吧。娃娃，你跟老師來。”
娃娃抱著布偶跟著老師去了門外。
“娃娃，布偶是不會說話的。”老師耐心的道。
“其他布偶不會，但是娜娜會。”娃娃堅持道。
“好，就算布偶會說話，但是喜歡罵人的布偶是不對的。”老師語重心長道，“你不能每次和小朋友鬧不愉快了，就說娜娜會罵別人，你這樣非常不好，像是在詛咒別人。”
“我就是在詛咒啊。”娃娃道。
老師臉色猛的一變，嚴肅道，“季小巫，誰教你的。”
“我媽媽。”昵稱娃娃，大名季小巫的小女孩，耿直的回道。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教自己孩子詛咒別人的母親，不行，她必須和孩子父親談一談才行，“你先回去睡覺。”
“哦，老師再見，娜娜也和老師再見。”
小孩子抱著自己喜歡的玩偶同人道別，這本是很萌的一件事情，但是想著剛才關於布偶會詛咒的對話，女老師隻覺得渾身莫名發冷，她站起身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孩子家長。
“請問，是季小巫的爸爸嗎？”女老師禮貌的問著。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悅耳的聲音。
女老師沒來由的臉一紅，季小巫每天上學都是爸爸接送，這個爸爸也是幼兒園裏出了名的帥哥爸爸：“我有關於季小巫的事情要和您認真的談談。”
“娃娃？她怎麽了？”季朗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
“娃娃說她懷裏抱著的布偶會詛咒人，而且還是您太太教給她的。我認為對於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家長還是不應該給孩子灌輸這種思想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女老師心頭不安，怕自己措辭不當，會影響人家家庭和諧，連忙又解釋起來：“這隻是我從娃娃那裏聽來的，孩子年紀還小，可能其中有誤會也不一定。您看您哪天有空，最好和您太太一起來一趟幼兒園，我們一起談談關於娃娃的事情？”
“不用了，我太太最近在準備畢業論文，沒空。”季朗淡然道，“娃娃詛咒人了？”
“對，娃娃說另外一個小朋友會尿褲子，那個小朋友就真的尿褲子了。這個事情雖然是巧合吧，但影響還是不好的……”
“男孩女孩？”
“男孩？”老師下意識的回道。
“他欺負娃娃了？”季朗聲音猛的一沉。
“就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而且明顯是你女兒欺負人家。
“那尿個褲子也不是什麽大事吧，老師為什麽隻批評我們娃娃？”季朗反問道。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我說的是娃娃這樣隨意詛咒別人是不好的，這樣容易交不到朋友。”老師解釋道。
“那些壞朋友有什麽可交的……季朗你怎麽說話呢，你這樣會把娃娃教壞的。”
就在老師一臉懵逼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換了一個較為爽朗的聲音，批評完娃娃爸爸之後，搶過電話一個勁的和老師道歉：“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季朗這兩天情緒不大好。孩子的事情我們會注意的，回來，我就重新教育。還是麻煩老師平常都照顧照顧我們娃娃。”
“您是……”
“我是娃娃的叔叔。”
“那你多勸勸你哥哥，這麽帶孩子可不行。”老師這才掛了電話。
“哥哥？”霍明知一頭黑線的把手機還給季朗，“幫你接個電話，居然還混成你弟弟了？”
“誰讓你多事？”季朗嫌棄道。
“不是，你也不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有你這麽和老師說話的嗎？是，娃娃是巫師，情況特殊，但是老師不知道啊。一個普通的孩子，在幼兒園裏，開口閉口就詛咒別人，是真的會交不到朋友的。”霍明知說道，“你想娃娃和你一樣從小沒朋友，長成你現在這副孤僻的樣子。”
季朗冷哼一聲：“總比被人欺負好。”
“就娃娃那能力，誰能動她？就不說她自己了，你和巫渺渺，誰敢惹？！而且就算你們不好出手，就我和鬼公子在，人間地府兩大執法，誰敢……”
“誰我不好出手？”誰敢欺負他女兒，他還能不好出手的。
“……”霍明知發現了，對於女兒奴就沒法正常聊天，“你能有今天是因為你遇見了巫渺渺，你要是把娃娃也教育成你這樣，你上哪兒再給她找個男版巫渺渺？娃娃長大了還怎麽戀愛。”
“戀愛？！”季朗的夢魘之力似乎要控製不住了，刷的一下，整個工作室溫度頃刻間降低了十度不止。
“我去，霍隊這是又做什麽了？惹得老板這麽生氣？”底下四人組開始交頭接耳。
=
下午三點半，幼兒園放學。
小朋友陸續都被家長接走了，班級裏隻剩下娃娃和另外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老師進來看了看兩人，說道：“娃娃，你爸爸被堵在路上了，要晚一會兒再來。小熊，你媽媽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老師，我知道了。”娃娃大聲的回答著。
“那你們再玩一會兒，老師去給你們拿吃的。”說著老師便離開了教室。
這時候，名叫小熊的小男孩忽然湊到娃娃的身邊，目光一直盯著娃娃懷裏的布偶。
“你也要和娜娜玩？”娃娃問道。
小男孩點頭。
“那我先問下娜娜，看她願不願意。”
“她真的可以許壞願望嗎？”午餐的時候娃娃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可以的？你有壞的願望？”娃娃問。
小熊抖了抖，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想讓我媽媽消失。”
“你不喜歡你媽媽？”
“她老是打我？今天她這麽早來接我，是因為我爸爸出差了。我爸爸不在，她就會一直打我。”小熊道。
“她怎麽這麽壞。”娃娃聽了義憤填膺。
“我可以許願嗎？讓她消失。”小熊一臉希冀的問道。
娃娃低頭和娜娜交流了一會兒，說道：“娜娜說她的力量現在還不夠，不過可以讓她不打你。”
“真的？”
“嗯，一會兒你媽媽來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娃娃道。
這時候老師拿了一盤水果進來，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等著，十分鍾很快便過去了，小熊的媽媽來了。
老師不放心娃娃一個人在班級裏，見她也要跟出去便沒有阻止，兩個小孩並排走到門口，見到了小熊的媽媽，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
“小熊，你今天表現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女人語氣溫柔，一副非常疼愛孩子模樣。
“小熊媽媽，你們家小熊很乖的。”
小熊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娃娃，這個女人每次都是這樣，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對自己特別好，所以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會虐待自己。
“小熊媽媽。”娃娃忽然跨前一步，站在了女人麵前。
“哎呀，好可愛的小朋友，你是小熊的同學吧，有空去阿姨家裏玩。”女人見娃娃長得可愛，伸手要去摸。
娃娃後退一步，躲開了女人的手。
女人有些不悅，眉頭輕輕一皺，但很快就鬆開了。
“小熊媽媽，你是不是打小熊了？”娃娃問道。
女人眼底閃過一抹陰寒，下意識的看向一旁低著頭的小熊。感受到目光，小熊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娃娃，你亂說什麽呢？小熊媽媽怎麽會打小熊。”老師皺眉道。
“你打了嗎？”娃娃執著的問著。
“阿姨當然沒有，不信你問小熊。”女人一把把低著頭的小男孩拉扯了過來，“小熊你說。”
“……”小男孩低著頭，不敢說話。
“小熊你別怕，娜娜會幫你的。”娃娃鼓勵道。
小熊抬頭看了一眼娃娃懷裏的布偶，然後像是被鼓勵了一般說道：“打了。”
女老師詫異的看向小熊媽媽，剛要詢問，就聽小熊媽媽笑著自責起來：“小熊，是不是在怪媽媽昨天訓斥你了，可是在超市隨便拆東西吃是不對的，我們還沒有付錢，不能吃，媽媽是再教育你。”
女老師一聽，表情一緩，幫著勸說道：“小熊，你媽媽說得對，你要做好孩子。不過小熊媽媽，教育孩子還是要以引導為主。”
“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就是輕輕拍了他一下。沒想到這孩子傷心了，回去我會好好和他交流的。”
小熊一聽到回去交流四個字，頓時害怕的掙紮起來：“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你這孩子……”女人正要強行把小熊拉扯回來，眼前卻猛的多了一個詭異的布偶娃娃。
“阿姨，如果你再打小熊，娜娜會生氣的。”娃娃一本正經的說道，“娜娜說了，以後你再碰小熊一下就會摔倒，一連三次不改，就要找警察叔叔幫忙改造你。”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女人狠狠的瞪了娃娃一眼。
“阿姨，我在詛咒你。”娃娃認真的道，“而且詛咒已經生效了。”
“你……”任誰被人當麵詛咒都不會高興的，女人憤怒的站起身，伸手搶過娃娃手裏的布偶，狠狠的丟在一旁，“你父母是誰，怎麽教育的孩子。”
“是我。”猛的，一陣寒意襲來，季朗帶著一身的戾氣走到女人麵前，“你剛才在做什麽？”
“你……你……”女人不知道怎麽的，隻覺得渾身發冷，有些不敢說話，“是你家孩子先罵人的。”
“她罵你了？”季朗問。
“對，她剛才承認在詛咒我，不信你問老師。”女人道，
季朗沒有去問老師，而是問娃娃：“你詛咒她了？”
“對。”娃娃這時候已經把布偶撿了回來，委屈的道，“爸爸，阿姨壞，打小熊，還欺負娜娜。”
“爸爸知道了。”季朗把女兒抱起來，對女人道，“我女兒是詛咒你了。”
女人等著對方道歉。
“但那是因為你活該。”
“你……”女人就要叫罵出聲，卻被季朗一個眼神懟了回去。女人憋屈的不行，隻能拉著小熊疾步離開。
“季先生，你這樣教育孩子是不行的。”老師忍不住了，她在幼兒園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家長，就在她要不吐不快的的時候，旁邊猛的傳來一聲痛呼。老師轉頭看去，隻見小熊媽媽正以一個四仰八叉的姿勢摔倒在地上，模樣看起來摔的不輕。
女老師見了連忙去扶。
“爸爸，爸爸你看，她摔跤了，她剛才肯定又打小熊了。”娃娃雀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女老師一頓，小熊媽媽更是臉色煞白，她恐懼的回身看了一眼女孩。和她一起看過來的，還有激動的眼裏放光的小熊。
願望成真了？！
“走，我們回家。”季朗抱著女兒，開車回家。
回到家，一進門，兩人便見到了蓬頭垢麵的巫渺渺，正嗷嗷叫的用腦袋撞著抱枕，
“爸爸，媽媽這是怎麽了？”娃娃小聲的問道。
“估計論文查重又沒過。”季朗道。
“哦。”娃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相公，論文好難寫啊。”巫渺渺可憐兮兮的望著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
季朗走過去，把娃娃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把被論文逼瘋的媳婦抱進懷裏安慰著：“再堅持堅持。”
“媽媽加油，論文寫完了，就可以實現第四夢想，把爸爸娶回家了。”娃娃大聲的安慰道。
“對，娃娃說的沒錯，我要振作起來，努力寫論文，然後畢業，回老家舉辦婚禮。”巫渺渺本應該在兩年前就畢業的，後來因為懷孕休學了一年，而娃娃出生後，因為靈力太強，和詛咒布偶娜娜連接的時候，使得娜娜提前進化了。巫渺渺怕娃娃壓不住鬼王女兒製成的布偶，便又休學了一年，在家裏看顧娃娃。
“到時候娃娃要做小花童。”娃娃道。
“媽媽老家結婚不要花童，要會唱歌。”巫渺渺道，“到時候娃娃幫媽媽對歌，隻要對歌對成功了，才能娶爸爸回家。”
“娃娃會唱歌，幼兒園有教。”娃娃立刻道。
“那你多學幾首，一定要唱到你爸爸願意過河才行。”
在巫渺渺的老家，迎娶雙方會在一條小河前對歌，隻有被娶的一方覺得對麵歌對的滿意了，才會過河，跟著對方回家。
“那爸爸，我唱幾首你才願意過河？”娃娃立刻去問季朗。
季朗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隻要娃娃唱，爸爸就過河。”
“媽媽，媽媽，娶爸爸好容易啊，隻要一首歌就行。”娃娃對巫渺渺道。
“……”季朗。
容易就容易吧。
“除了你爸爸，還有送嫁的人啊，他們也會出歌為難媽媽。”巫渺渺道。
“就是伴郎對不對？”娃娃似懂非懂的道。
“沒錯。”
“那我知道了。”娃娃轉頭找季朗要手機，“爸爸，爸爸，手機給我。”
季朗隨手就把手機給了娃娃，娃娃解鎖，手指在上麵點了點，然後拿著手機發了一條語音消息：“下個月爸爸出嫁的時候，叔叔們準備唱幾首歌才送爸爸過河？”
季朗神色一變，連忙拿回手機，但為時已晚。
隻見手機上娃娃已經拉了一個聊天群，工作室四人組，霍明知，鬼公子全都在裏麵。季朗立刻就想要撤回消息，但手機已經嘀嘀嘀的響了起來，群裏已經有人開始回複消息了。
霍明知：【什麽，季朗要出嫁了？】
北繁：【是要按照老板娘家的習俗結婚嗎？】
易觀：【我特地查過，老板娘那邊結婚要接山歌的。】
單俊毅：【雖然我不怎麽會唱歌，但是我會學的。】
東永元：【那咱們一人一首吧，也不要太為難老板娘和娃娃了。】
霍明知：【那我也要唱？季朗，我為了你犧牲可大了，老子長這麽大，就沒在人前唱過歌。】
季朗沉著臉：【婚禮不用你們去。】
聊天群裏依舊快速的刷著屏幕，對於季朗不需要他們去婚禮的發言默契的選擇性無視。甚至有人改了群名，改成了《送嫁群》。
鬼公子：【你們把我拉進來，我是算娘家人，還是婆家人？】
霍明知：【反正哪邊都要對歌？】
鬼公子：【那我這幾天加緊練習，還得請假。】
季朗看大勢已去，頓時臉如鍋底：“娃娃。”
“啊，爸爸生氣了，媽媽救我。”娃娃轉頭就躲進了巫渺渺的懷裏。
巫渺渺抱住女兒，在沙發裏樂的東倒西歪。
看著這一幕，再大的火氣也沒了，剩下的隻有無奈的歎氣。
罷了罷了，她們開心就行。
於是一個月後的婚禮，季朗被六大猛男送嫁至河邊。河對岸一個三歲萌娃，以一己之力，用一曲膾炙人口的“兩隻老虎”，唱退六大猛男。
季朗過河，成了巫族的入贅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