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灼灼自然變得與曾經不大一樣了,曾經的她多傻啊,被混蛋太子騙得丟了心,滿心滿眼都沉浸在太子給的愛情裏,抱著一輩子恩恩愛愛的念頭,別的男子哪肯多瞧上一眼?


    不說旁的,就是眼下這般眺望四皇子遠走的方向,都不可能。


    眼下想來,曾經當真癡傻得緊。


    重生歸來,哪裏還能再如從前一般,吊死在一棵歪脖子上樹呢?


    而且那棵樹不僅歪脖子,還渾身惡臭,嘴上沾滿了林真真的口水,下頭也不幹淨。


    這樣的歪脖子樹,這一世林灼灼是再沒興趣陪聊,連同太子的母後以及身邊的婢女太監,也全歇了討好的心。


    被常嬤嬤一聲“三姑娘”喚回神後,林灼灼神色淡淡地回轉身來,勉強扯出一個淺淺的笑來:“常嬤嬤,進去吧。”


    說罷,快走幾步甩開常嬤嬤,捏著帕子率先回了鳳儀宮。


    常嬤嬤皺了皺眉,隻覺這三姑娘似乎比幾個月前更傲氣了。


    要她說呀,選林灼灼這樣西北長大的女子當太子妃,當真是委屈了他們太子爺,林灼灼除了一張萬裏挑一的美人臉能看,這西北野丫頭的性情當真是不討喜,與京城土生土長的世家貴女比起來,在規矩和待人接物上著實差了一個檔次。


    少了幾分穩重和端莊不說,尤其欠缺的是眼力見。


    今日進宮,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瞧,她常嬤嬤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第一紅人呢,林灼灼卻眼風都不多給她幾個,笑容也淡淡的嚐不出甜意。


    哪像別府的貴女啊,遇上了她常嬤嬤,一聲聲“常嬤嬤”喚得那個親切,笑得那個甜喲。


    兩廂一對比,常嬤嬤瞅向林灼灼背影的目光裏,比幾個月前又多添了一絲不滿。


    不過這絲不滿一閃即逝,至少尾隨林灼灼重新邁入鳳儀宮那一刻,常嬤嬤麵上又盛滿了熱情:“來來來,郡主和三姑娘這邊請。”上抄手遊廊台階時,常嬤嬤還殷勤十足地彎下腰給蕭盈盈抬起長長的鳳尾裙擺。


    “常嬤嬤有勞了。”蕭盈盈隨口客氣了一句。


    林灼灼餘光瞥見了,沒作聲,隻安安靜靜陪在娘親身側,腦海裏還回蕩著先頭四皇子的笑聲。


    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笑聲似春風跑過田野,穿過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最後敲擊了林灼灼心湖,吹起了一圈圈漣漪。


    漣漪久久不散,竟是回味無窮。


    同時,胃裏舒服得很,整個身子都透著輕鬆。


    這般神奇的感覺,林灼灼兩世為人,還是頭一次體會,不禁有些愣神。


    突然,手臂被娘親一推,林灼灼這才驚覺已經快到正殿門口,忙收起心思,扭頭朝娘親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落後半步,跟隨娘親一塊跨入正殿門檻。


    隻見大殿北麵的主位上,坐著一身正紅色鳳袍的朱皇後,頭上三顆紅寶石熠熠生輝,手中正握著一個大紅蘋果,餘光瞅見蕭盈盈母女來了,朱皇後連忙擱下紅蘋果在小幾上,轉過身來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


    卻不想一個不慎,紅蘋果沒放穩當,嘰裏咕嚕就要滾下地,朱皇後餘光察覺了,身手矯健的她本能地回手一抓……


    然後蘋果是抓到了手裏,小幾上的茶盞卻碰得落了地,“哢嚓”一聲碎了。


    茶水還濺飛在朱皇後袍擺、手背和衣袖上。


    一旁的宮女驚呼出身,忙拿帕子去擦拭掉朱皇後手背上的茶水。另有幾個小宮女飛快拿來掃帚、撮箕收拾地上的狼藉。


    這樣的一出鬧劇,瞧得蕭盈盈心頭直搖頭,難怪朱皇後嫁進宮這麽些年,都沒籠絡住崇德帝的心。朱皇後身上還保留著將門姑娘時的虎氣,十幾年過去,沒收斂多少,而崇德帝喜歡溫文爾雅的柔情女子,兩人顯然不對盤。


    將門出身的朱皇後,原本對自個要求就不大高,倒是沒覺出太多尷尬。起身朝蕭盈盈一笑:“盈盈,你稍等片刻,本宮去換套衣裳就來。”


    蕭盈盈帶著女兒屈膝行了一禮,笑道:“皇後娘娘自便。”


    朱皇後交代大宮女上茶,然後笑著轉身回了後殿。


    常嬤嬤正有話要回,也忙追了上去,還走在前往後殿的通道上,常嬤嬤就告了狀:“皇後娘娘,方才四皇子又在宮裏肆意縱馬了,這回聽馬蹄聲還不止一匹馬,像是兩匹同奔,還特意從咱們鳳儀宮門前繞過。”


    朱皇後一聽就火了,從她鳳儀宮門前過?這是來向她這個正宮皇後耀武揚威的嗎?


    以前,四皇子再胡亂,在她這個皇後跟前還是收斂三分,隻敢遠遠的縱馬胡鬧,從不敢跑到她的鳳儀宮附近。


    是以,朱皇後忍不住大聲斥道:“還有沒有規矩了?宮外生出來的野種,就是膽子肥,不知天高地厚!”


    呃呃呃,朱皇後自個也不是多講規矩的人,行事作風虎虎的。但是吧,人都雙標得厲害,她自個可以率性點,卻絕不允許別的人也如她一般不講規矩,尤其是還躍過了她去,比她還率性、灑脫、任性。


    常嬤嬤真正要告狀的話卻還未說完,又添加道:“四皇子撒野縱馬就算了,還跟他那個不要臉的母妃一樣,灑落一路,險些勾得小姑娘的魂都沒了。”


    “小姑娘的魂?這是什麽意思?”朱皇後聽出話裏有話,忙扭頭轉向常嬤嬤問道。


    常嬤嬤往後方瞧了瞧,確信蕭盈盈母女沒跟來,才悄聲湊近朱皇後耳邊:“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方才林三姑娘……”


    將林灼灼被四皇子笑聲所吸引,然後提裙小跑出鳳儀宮的事說了。


    末了,常嬤嬤還別有深意道:“皇後娘娘,林三姑娘會不會對四皇子……”暗生情愫?


    “胡說八道!”朱皇後眼神伶俐剜向常嬤嬤,“就四皇子那樣的浪蕩子,整日裏東晃蕩西晃蕩,沒個正事做,林灼灼是瞎了眼才會生出別的念頭。”


    朱皇後不是對林灼灼有多信任,而是對自個的太子自信非凡。她的太子那般優秀,林灼灼能看上別人就見鬼了!


    見惹怒了朱皇後,常嬤嬤忙低頭賠罪:“是奴婢瞎想了。”


    朱皇後還沒訓夠,又劈頭蓋臉罵道:“林灼灼可是本宮太子的未婚妻,你再敢誹謗,無事生非,本宮罰你去辛者庫!”


    常嬤嬤這下真慌了,連忙一個勁地道歉:“都怪老奴心胸狹窄,見林三姑娘今日一再對奴婢冷淡,奴婢就起了壞心思……老奴下回再也不敢了。”


    還哭著跪了下來。


    常嬤嬤可是朱皇後從娘家帶進宮的陪嫁,幾十年的主仆,再沒誰比常嬤嬤更了解朱皇後這個人了。她主動承認心胸狹窄,主動道出為何要說林灼灼壞話的真實原因,更能博得朱皇後原諒。


    果然,朱皇後聽了後,忍不住又詳細地詢問了一番,得知林灼灼對常嬤嬤不熱情,話沒幾句不說,還笑容也冷淡,朱皇後頓時也不滿起來。


    畢竟常嬤嬤可是她身邊的老人,對常嬤嬤不熱情,那就是對她不敬。


    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麵看佛麵,可見林灼灼對她這個皇後娘娘少了幾分敬重。


    “罷了罷了,成親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要算賬,等成親後。”待林灼灼嫁進了東宮,成了她的兒媳婦,還不是任由她這個中宮皇後拿捏,那時想搓扁了揉圓了都行。眼下,還未嫁進來,不好計較。


    朱皇後說著這話,人已邁進了後殿。


    好幾個小宮女圍上來,手腳利落地給朱皇後脫下髒了的鳳袍,另外換上一款還未穿過的嶄新鳳袍。


    常嬤嬤則守在屏風外得意的笑,林灼灼,讓你對老奴不上心,這回曉得老奴的厲害了吧?三言兩語,就能讓你未來的婆母對你心生不滿。等著吧,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這就是你沒有眼力見的下場。


    自然,常嬤嬤也曉得,能挑撥成功,主要還是朱皇後並未真正看上林灼灼這個姑娘,打心底嫌棄林灼灼是西北來的野丫頭,不夠穩重,不夠端莊,臉蛋還有些偏媚,身段也太過妖嬈,成親後有勾得太子夜夜縱情聲色的可能。


    說到底,朱皇後隻是看中了林灼灼背後的家世。


    ~


    朱皇後主仆的對話,林灼灼待在前殿是聽不著的,但就算聽得著,也不屑去聽。左不過是些不要臉的話,聽了也隻是汙耳朵,加劇她胃裏的不適。


    “怎麽了,又不舒服了?”蕭盈盈見一旁坐著的女兒又拿帕子捂嘴,忙扶住女兒肩頭,關心地問道。


    “嗯。”林灼灼捂住嘴點頭。


    為何這般難受,她也不知道,若是老天爺在瞧的話,便會發現朱皇後主仆在說那番話時,林灼灼胃裏的惡心到達巔峰值。


    恰似那些壞言壞語是毒.藥,一投毒,林灼灼的胃就會有感應,難受得要命。


    “你再忍忍,等皇後娘娘出來說幾句話,娘就帶你去皇舅舅那。”蕭盈盈也琢磨出來了規矩,女兒似乎一接觸跟太子有關的人和事,胃裏就控製不住地作嘔,也不知是心理在作怪,還是身體的問題。


    林灼灼點點頭,用帕子緊緊捂住嘴,努力堅持到皇後出來。


    娘倆正說著悄悄話時,朱皇後換過衣裳出來了,一早瞧見林灼灼身子似乎不大對頭,忙關心地詢問:“灼灼這是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蕭盈盈隻得扯謊:“是呢,這幾日倒春寒,小姑娘貪涼穿薄了,受了點寒氣。”


    朱皇後聽了,連忙一副關心準兒媳的樣子,揚聲吩咐常嬤嬤:“快去宣太醫來,隻要莫太醫!”


    莫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醫術好得很。


    蕭盈盈沒多想,但也婉拒道:“皇後娘娘,不必了,灼灼已經看過府醫,說是不礙事,再吃幾付湯藥就好了。”


    常嬤嬤卻異常了解朱皇後,知曉朱皇後是怕林灼灼身子受了寒,不徹底治好了,將來子嗣艱難,鬧得太子殿下沒有嫡子,可就壞了事。而莫太醫最是擅長婦科,調理姑娘身體那是一絕。


    常嬤嬤忙應下,退出大殿就尋了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喚人。


    蕭盈盈見此,心知不好強硬拒絕,再加上女兒有了這怪病,三天兩頭的不舒服,確實也需要太醫瞅瞅比較放心,便也不再推辭。


    林灼灼上一世已是知曉莫太醫的能耐,胃裏實在惡心得很,尤其朱皇後主仆一出來,那股子惡心勁就更翻騰得難受,她也期待莫太醫能幫幫她,便悄悄與娘親對望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卻不想,苦等一刻鍾,那個前往太醫院的小太監回來稟報道:“皇後娘娘,莫太醫他……一時半會來不了,剛被皇上……指派到湘貴妃娘娘宮裏去了,說是湘貴妃娘娘身子不大爽利。”


    朱皇後一聽,麵色立馬變了,那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變臉。


    柳眉一豎,語出不滿:“湘貴妃又身子不舒服了?就算不舒服,一個月前,她不是剛從西南一帶尋覓來一個白胡須老頭,人稱葛神醫的嗎?怎的不用她自個的,與咱們搶什麽太醫?”


    小太監一時都不知該怎麽回話了,顫抖著身子低頭不語。


    朱皇後一見小太監的窩囊相就來氣,拔高了聲音道:“還不去貴妃宮裏走一趟?請不來莫太醫,就將他們的葛神醫給本宮叫過來。總不能兩個高手,他們都霸占著吧?”


    蕭盈盈一聽,眉頭一蹙,這竟是要去湘貴妃宮裏搶人?這朱皇後的行事作風,當真是相當的虎啊!蕭盈盈暗暗搖頭,這樣的性子,也就難怪十幾年都捂不熱崇德帝的心了。


    再說,小太監方才都說了,莫太醫是崇德帝指派去湘貴妃宮裏的,這時候朱皇後派人去搶,豈非不給崇德帝麵子?


    而且湘貴妃還是崇德帝心尖尖上的女人,朱皇後這般明目張膽挑釁,除了用“虎”和“沒腦子”以外,蕭盈盈都尋不出旁的詞來形容她了。


    “皇後娘娘算了,下回進宮再讓莫太醫給灼灼把把脈吧。”後妃間的爭鬥,蕭盈盈可不愛參與,忙阻止道。


    朱皇後可不想就這麽算了,湘貴妃可是搶過好幾回太醫了,每回朱皇後都落下風,這回仗著有蕭盈盈在,朱皇後說什麽都要掰回一局,給湘貴妃一個下馬風。


    因為朱皇後知道蕭盈盈在崇德帝心中的份量,看在蕭盈盈的麵子上,崇德帝勢必會讓湘貴妃妥協,讓出莫太醫來。


    朱皇後天生就是那麽要強,哪怕借助姻親的力量,也要打臉一波湘貴妃。


    遂,朱皇後立馬拿出林灼灼來說事,飽含關切凝視林灼灼道:“瞧本宮的灼灼麵色蒼白的,那捂嘴難受的樣子,今日都進宮了,本宮怎麽舍得等到下回再讓莫太醫瞧?”


    林灼灼與娘親一樣,不願參與到後宮的爭鬥裏,更不甘被朱皇後拿來當槍使,忙拿開捂嘴的手帕,努力擠出個笑容來,謊稱道:


    “皇後娘娘,謝謝您為我做主。其實我今兒是喝過藥才進宮的,先頭興許是藥效還沒發揮,才會身子有些不適,就在剛剛藥起效果了。”


    說罷,林灼灼從圈椅裏起身,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一身粉裙的她像一隻美美的蝴蝶翩翩飛舞,說不出的靈巧。


    顯而易見,真的如她所說,好了。


    確實是好了,林灼灼自己都很驚訝,明明先頭胃裏還難受得緊,莫太醫沒來,也沒經過任何的治療,僅僅聽朱皇後和那個回話的小太監提了幾句“湘貴妃什麽的”,林灼灼身體的不適就自動散去。


    一如先頭聞得四皇子的笑聲一般。


    林灼灼知道,湘貴妃是四皇子的母妃,也不知為何,湘貴妃和四皇子母子似乎都對她有治療的效果,提到他們相關的事,便身體舒坦,身輕如燕。


    有了這個念頭,林灼灼絕對是一次次婉拒朱皇後,執意不肯去湘貴妃宮裏搶太醫,隻說自己真的好了,不需要看太醫了。


    “傻孩子,哪有你這般委屈自己,便宜了旁人的?”旁人自然指的是湘貴妃。朱皇後真心是虎,坐在後位十幾年,說話還如閨中做姑娘時一樣直,說話不拐彎,想到什麽就直說。


    自然,朱皇後敢這般說話,說到底是仗著已經賜了婚,兩家即將聯姻,與蕭盈盈、林灼灼是一個陣營裏的人了,林灼灼母女鐵定不會背叛她,是以放心大膽地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林灼灼聽了,垂頭一笑,眼睫毛也垂下,免得眼底的嘲諷之意流露出來。


    蕭盈盈又婉拒了幾句話,才終於推卻了朱皇後的“好意”,最終以“還要去給皇上請安”為由,帶著女兒出了朱皇後的鳳儀宮。


    林灼灼母女一走,朱皇後麵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不悅地指著鳳儀宮牆外的蕭盈盈母女道:“常嬤嬤,你說她們這是什麽意思,連一個太醫都不肯幫本宮去搶?她們是不是也怕了那個湘貴妃?”


    常嬤嬤一噎,朱皇後還是姑娘時就虎,就有些腦子不夠使,若非當年朱國公府聰慧的大姑娘病逝,怎麽輪也輪不到送她進宮。


    如今在後宮坐了十幾年冷板凳,朱皇後似乎越發腦子不好使了。


    尤其湘貴妃進宮後,太子也不再被崇德帝獨寵,朱皇後就越發失了平常心,處處虎著來,處處要強。


    思及此,常嬤嬤默默垂著頭不說話,任由朱皇後不悅地高聲發泄,但會時不時點頭假意讚同朱皇後的話,哄朱皇後歡心。


    ~


    離開鳳儀宮,林灼灼隻覺空氣都越發清新起來,連著深呼吸好幾下,然後朝娘親擺個大大的笑臉。


    “灼灼,娘親問你,你的身子到底是怎麽個感覺?怎的時好時不好的?”


    蕭盈盈扶著女兒肩頭,凝神細望女兒,隻見女兒麵皮又恢複了白中透粉,瞧著很是健康了,再不是先頭在鳳儀宮裏的蒼白模樣。


    “娘,我也說不清楚怎麽回事,先頭在院子裏,一接觸常嬤嬤就覺得胃裏難受,後來也不知怎的,聽到四皇子的笑聲,那陣難受勁陡地就散了。再後來,坐在大殿裏與朱皇後在一塊,也是難受得緊,可神奇的是,聽了湘貴妃的事,又緩過勁來,不難受了。”


    聽著女兒這般說,蕭盈盈眼前一亮:“莫非你的夢裏,湘貴妃和四皇子有恩於你?所以與他們接觸,你就身心舒坦?”


    蕭盈盈還記得前陣子女兒跟她說過的那個夢呢,夢裏,與太子相關的人全是磋磨女兒的,那會不會與四皇子相關的人,全是於女兒有恩的?


    林灼灼一噎,重生的事太過詭異,她並未向娘親交代自個是重生的,隻說過自己做了一個噩夢,恰好夢裏夢外的事情對上了。


    多跟娘親以“夢”的形式聊聊上一世的事,並沒問題,可有問題的是,上一世並沒有四皇子這個人啊,林灼灼就是想多吐露一些,都無從說起。


    沒法子,林灼灼隻能搖搖頭,老實道:“娘,我做的那個夢裏,並未夢見四皇子,我真的不知道。”


    “好啦,甭管知道不知道,竟然你接觸他們身體能變得舒坦,那咱倆先去崇政殿拜見你皇舅舅,然後去湘貴妃宮裏轉轉?興許在那,能找到治療你這怪病的法子呢。”蕭盈盈摸著女兒腦頂,笑道,“方才皇後不是說了,湘貴妃一個月前從西南尋了一個葛神醫來。”


    西南一帶醫藥世家繁多,能被那裏的人們稱之為神醫,那醫術絕對不是吹的。


    林灼灼聽著“葛神醫”三個字,卻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來,似乎在哪聽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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