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蕭盈盈正與林鎮山拉著手,彼此凝眸對望,親親熱熱細語說話時,陡然爆發了蘇炎的事,導致場麵一度混亂,所有敘舊的人全都停了,紛紛遙望蘇炎那邊,全都在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盈盈和林鎮山也不例外。


    “鎮山,蘇炎那邊怎麽了?”蘇炎疾馳遠去,蕭盈盈收回視線,扭頭問丈夫。


    林鎮山搖搖頭,表示不知,但很快安排蕭盈盈和林灼灼等人坐上馬車,他自個快步去蘇老夫人那邊詢問了。


    一會後,林鎮山回來了,挑起車簾,高大的身子一彎腰鑽進了馬車裏。


    “爹爹,蘇炎那邊到底發生了何事?”林灼灼與林燦燦坐在側位上,一見爹爹,林灼灼立馬問上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什麽事啊,能讓蘇炎麵色那般焦急。


    林燦燦也是有熱鬧就愛湊的,也仰著脖子,等著投喂。


    蕭盈盈也迫不及待想知道。


    林鎮山一個箭步跨到嬌妻身邊,挨著嬌妻落座了,才不知要如何開口道:“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就是蘇炎在東南那邊收了個美妾,不曾想,一進京,美妾就被人擄走了,不見了蹤影。這不,蘇炎急著去京兆府報案尋人呢。”


    林灼灼:……


    不是吧,蘇炎居然愛那個小妾,愛到了這等地步?


    蘇炎身邊養了個小妾,這事兒林灼灼半年前就曉得了,那會子爹爹家書裏有提起過,道是太子用“美人計”算計了蘇炎,然後蘇炎就順勢將美人留了下來,養做了小妾。


    隻是林灼灼一直以為,蘇炎會將美人留下來,隻是因為發生了關係,不得不負責,僅此而已。卻不曾想,小妾不見了蹤影,蘇炎能急成那副樣子,顯而易見,動了真心。


    那這樣一來,林真真的地位就很尷尬了。


    不過,林灼灼可不會同情林真真,隻覺得很爽,隱隱還覺得蘇炎如此高調向小妾示愛,怕是還帶了三分故意打臉林真真的意思吧?


    肯定有!


    思及此,林灼灼莫名的好心情。


    “好端端的,小妾怎會被人擄走呢?”蕭盈盈疑惑點在這。


    “這個我也不曉得。”林鎮山搖頭道。


    這樁話題,到這裏也就結束了。


    比起蘇炎的小妾,林鎮山更關心女兒、林真真和太子三個人之間的事,雖然從書信裏林鎮山大致曉得了梗概,但是還有很多很多要問的,事關他的寶貝女兒啊,事無巨細他都想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礙著馬車裏還有林燦燦這個“外人”,問起來有些不方便,林鎮山便住了嘴。


    ~


    兩刻鍾後,馬車抵達林國公府。


    林鎮山第一個跳下馬車,隨後大手拉住蕭盈盈的手,扶著她下馬車。


    卻不想,蕭盈盈今兒的鳳尾裙長了些,不大好走路,鑽出馬車廂時,不小心腳後跟踩到了裙擺,整個人一晃,險些跌下馬車去。


    “小心!”林鎮山嘴裏說著小心,雙手已經一把將自個女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然後,沒跌下馬車的蕭盈盈才剛鬆了一口氣,就被自個男人不害臊的舉動給驚得險些叫出聲來。


    “要死了,你,快放我下來。”窩在男人懷裏,蕭盈盈滿麵漲紅,正在這時,餘光瞅見女兒的頭剛冒出車簾子,又迅速縮回了馬車廂裏。


    臊得蕭盈盈一把擰緊男人耳朵道,催道:“快。”


    林鎮山自然也瞅到自個女兒退回去了,到底是大男人,臉皮是要比女子厚得多,貼住蕭盈盈耳朵笑道:“這不是兩年多沒抱過了,好不容易抱上,哪那麽容易就放下?”


    蕭盈盈:……


    這是什麽意思?


    下一刻,蕭盈盈領悟了。


    隻見林鎮山非但沒放下媳婦,還抱起來顛了兩顛。大笑道:“媳婦兒,兩年多沒見,你瘦了一圈啊,以前抱你還挺費勁的,現在都能顛上了。”


    蕭盈盈還來不及反應什麽,隻聽——


    躲在馬車裏的林灼灼和林燦燦,紛紛“噗嗤”笑出聲,好大聲那種。


    蕭盈盈麵上臊極了,兩隻手擰緊男人耳朵,虎了臉,威脅道:“再不放我下來,等會讓你好瞧。”


    林鎮山這才“哈哈”笑著放媳婦下了地。


    林灼灼一直趴在窗簾那偷瞧呢,一見娘親落了地,立馬衝出車簾,站在車轅上朝爹爹喊:“爹爹,爹爹,我來啦!”


    說罷,張開雙臂,像隻等著被抱的小雛鳥。


    蕭盈盈:……


    怎麽感覺女兒像小情敵,要來跟她搶男人呢?


    呃,好吧,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有,從女兒出生那天,她爹抱女兒在懷裏偷親,被蕭盈盈撞上後,就有了。


    再等女兒大點,大概三四歲吧,小家夥會踮起腳尖,湊上小嘴嘴去偷親爹爹時,那種女兒是小情敵要來跟她搶男人的感覺就更濃了。


    蕭盈盈悄咪咪醋上時,林鎮山卻非常享受強抱完大情人,又主動送上來個小情人的快樂日子,二話不說,一把抱住女兒就下了地。


    林灼灼嘟嘴不滿意了:“爹爹,不公平,你都沒顛顛我!”就放下了地,至少要像顛娘親那樣,顛兩下嘛。


    蕭盈盈:……


    這死丫頭的胃口,當真是越來越叼了。


    卻見林鎮山得意地瞟了蕭盈盈一眼,似乎在說,瞧吧,你還不樂意被我顛,我的小情人就比你識趣多了!


    蕭盈盈:……


    然後,蕭盈盈眼睜睜看著林鎮山耍花樣似的,先抱起女兒轉了兩圈,又將女兒像小時候那般拋高高似的,拋了兩下子,最後才顛了兩顛,放下了地。


    林灼灼從爹爹懷抱裏下地時,還撅高小嘴嘴,親了爹爹麵頰一下。


    然後,林鎮山又炫耀似的瞟了蕭盈盈一眼,你瞧,小情人就比你有趣多了,你連親都舍不得親,一個吻,能貴死你呀。


    蕭盈盈:……


    她這個規規矩矩的,還被嫌棄上了。


    林灼灼母女倆都下了馬車,就剩林燦燦一個人還站在車轅上了。


    “來,燦燦,二伯也抱你下來。”雖然十幾年來,林鎮山是第一回見林燦燦,但馬車上短短的兩刻鍾功夫,林鎮山已經是喜歡上這個侄女了,是個活潑直爽的。既然媳婦和女兒都是被抱下來的,剩下這個侄女自然也不能薄待了。


    林鎮山伸手要去接。


    卻見林燦燦大大方方抓住林鎮山手腕,笑道:“二伯父,我就不用抱了,我跟灼灼可不一樣,身上有功夫的!”


    說罷,林燦燦鬆開林鎮山手腕,像個俠女似的,一跳就下了地。


    “哈哈哈,倒是你最像我的女兒!”林鎮山摸著林燦燦腦瓜,大笑道。


    四個人正其樂融融時,後頭那輛馬車上的大夫人薑氏和林真真,也踩著黃木凳下了馬車,隨後朝林鎮山一家子這邊走來。


    林鎮山正拍著林燦燦小腦瓜呢,餘光掃見她們,眸子裏的笑意立馬淡去三分。林鎮山與大哥還是有些情分在的,但是大哥與女兒比起來,到底就成了外人。


    隻要一想起林真真居然敢偷情自個女兒的未婚夫,林鎮山除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太子外,第二個想拍死的人,就是林真真。


    除此之外,林鎮山還厭惡大哥、大嫂不會教女,養出個什麽不要臉的東西。


    腦子裏裝著這樣的思想,林鎮山怎麽可能願意對林真真母女笑?


    方才在宮門前,林鎮山就懶得搭理她們母女,一眼都沒瞟向她們。眼下回到府裏,一見她倆迎了上來,林鎮山眼底和麵上的笑容立馬淡去三分不說,還逐漸撤去了。


    待林真真母女走到跟前時,隻見著了一個威嚴十足的鎮國大將軍。


    “給世子爺請安,恭賀世子爺凱旋!”大夫人薑氏見林鎮山先才還“哈哈”笑著,眼下卻一本正經端著架子了,也沒往心裏去,十幾年前她嫁過來那會,見到的林鎮山就是這副深沉樣子的,並沒變化。


    再說了,方才在宮門前,大夫人母女去迎接蘇炎了,反倒沒有第一時間去迎接林鎮山,確實是她們失禮在前。


    是以,眼下見到林鎮山端著架子,大夫人薑氏就更不敢埋怨什麽了。


    “真真給二叔請安,恭賀二叔凱旋。”林真真規規矩矩朝林鎮山屈膝行了一禮,她是第一回見林鎮山,以為林鎮山就是這麽威嚴的一個人,隻有麵對妻女才會展露溫柔,是以也沒放在心上。


    “嗯,免禮吧。”林鎮山愛憎分明,隨意點點頭,便算見過了。


    剛好這時林灼灼囔囔著:“爹爹,我餓了,快點回去吃大餐!”


    林鎮山順水推舟就朝大夫人薑氏告辭:“大嫂,我晚些時候再去拜見大哥。”


    大夫人薑氏隻當這是兄弟情深,忙笑道:“不急,不急,你大哥這幾日不在府裏,去河北辦差了,過幾日再回。”


    林鎮山點點頭,然後帶了蕭盈盈、林灼灼和林燦燦朝二房走去。


    ~


    林鎮山一家子走了後,林真真跟著大夫人薑氏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但一路上,林真真心事重重。


    “怎麽了你?今兒才剛見過蘇炎,就又想他了?”女兒已經徹底舍棄了太子,一門心思想嫁給蘇炎了,大夫人薑氏是瞧得出來的。


    上城樓前,那個小兵起先還狗眼看人低,不讓她們母女登上城樓呢,後來一聽女兒是蘇炎的未婚妻,立馬就弓腰道歉了。那會子,女兒眼眸裏閃現出的亮光,大夫人薑氏瞧得真真的。


    再之後,站在城樓上,遙遙望著蘇炎騎著戰馬奔來,那氣宇軒昂的樣子,一下子令女兒眼中的眸光更閃亮了。


    而太子殿下是什麽表現呀?縮頭烏龜似的窩在馬車裏,麵都不敢露一個,唯一露麵了一下,還是因為馬車的窗簾飄飛了。不露那一麵還能好些,用衣袖死死遮住額頭、眼睛、鼻子、嘴,什麽都不敢露在外頭,那幅慫樣,說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今日,蘇炎和太子殿下這般一對比,你說美人該愛誰?


    自然是蘇炎啊!


    要知道,自古美人都愛英雄!


    她的林真真是美人,自然也擺脫不了愛英雄的定律。


    所以呀,經過今兒上午之事,大夫人薑氏對自個女兒是放了一百個心了,再也不怕女兒幹出不愛蘇炎的傻事了。


    卻不想,才回了大房,又見女兒眉宇間愁上了,忙問:“真真呐,你這又是在發愁什麽?不會還惦記著那個窩囊太子吧?”


    林真真忙搖搖頭,隻對大夫人薑氏道:“娘,女兒想了一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您快派個得力的人去打聽一下,蘇炎翻上馬背狂奔而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大夫人薑氏道:“還能怎麽一回事?能讓蘇炎急成那樣,肯定是朝堂出了大事唄!女兒家家的,朝堂之事就別打聽了。”


    林真真知道絕對不是,真要是朝堂出了大事,當時宮門前那麽多王爺、皇子、將軍、大臣,怎麽不見他們著急?單單就蘇炎一個人著急?何況,還鬧出了潑婦罵街的醜聞。


    林真真隱隱感覺,那件事沒那麽簡單,甚至冥冥之中,覺得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影響。


    是以,硬逼著娘親,多派了幾個人出府去打探消息。


    然後,一個時辰後,果真探聽來了大消息:


    “大夫人,姑娘,奴才打聽到……蘇大人的愛妾無故失蹤了,蘇大人逼得京兆府出動了所有人去搜,將淨房鄰近的十幾條街道全搜遍了,鬧得那一帶人心惶惶的……”


    林真真一聽,先是心下一涼,後是麵上難堪得要死。


    為何心下一涼呢?為了個小妾,就鬧出了這麽大動靜,可見蘇炎和那個小妾已經睡出了濃厚的感情。無論日後找不找得回來小妾,蘇炎心底都永遠愛著那麽一個人,分給她林真真的,撐死了隻是一席之地。


    這與林真真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差距太遠了,哪裏還有幸福感所言?


    為何後來又麵上難堪得要死呢?


    如今林真真才是蘇炎的正緊未婚妻啊,親都還沒成,蘇炎就為了個小妾率先鬧出了滿城風雨,她這個正正經經的未婚妻,還有什麽顏麵可言?


    太難堪了!


    思及此,林真真立馬拉下臉,朝大夫人薑氏耍氣道:“娘,我不要嫁蘇炎了,我要退親!”


    這話一出,可唬了大夫人薑氏一跳:“我的天呐,這是怎麽一回事啊,蘇炎不是很中意你的麽?先前見麵時,都將俸祿銀子交到你手上了,多疼你啊!怎的轉眼,就來了個小妾?還……還為了這個小妾,鬧出這麽大陣仗?”


    不說那袋俸祿銀子還好,一提,林真真心頭就更不舒服了,一屁股落座椅子,耍著氣道:


    “娘,我要退親,退親!還沒嫁過去呢,就要麵上蒙羞!就要過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了!以後嫁過去,這日子還怎麽過啊!”


    林真真氣得哭了。


    大夫人薑氏哪裏舍得退親喲,忙抱住寶貝女兒道:


    “別哭,別哭,定親還不到一年,還沒八抬大轎抬過去呢,哪裏由得蘇府這麽欺負人?別急,咱們林國公府,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小門小戶!這門親事,可是郡主當初撮合的,如今咱們的鎮國大將軍也凱旋歸府了,你這個親侄女吃了虧,蒙了羞,他們兩口子能坐視不理?”


    聽到這裏,林真真眼淚頓時下去了。


    時至今日,蘇炎已然崛起,絕對是未來的權臣,這樣的男人,林真真哪裏真舍得退親?


    方才耍氣說什麽退親,不過是麵子使然,想哭鬧一通,好逼得娘親主動說,去尋求蕭盈盈夫婦幫助罷了。


    林真真相信,依著蕭盈盈夫婦在大武王朝的地位,幫她施壓一下蘇炎,然後給她找補回來顏麵,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順道也讓蘇炎知道知道,她林真真可是背後有人,容不得隨便欺辱的呢。


    說到欺辱,想起上午時蘇炎當著她的麵,讓她跟小妾“稱姐道妹”,還一個勁在她跟前秀他與小妾有多恩愛,林真真就惱火。


    當時,林真真就在想,該尋個什麽法子彈壓一下蘇炎,免得成親前就這般欺負她了,成親後,她還怎麽高高抬起頭顱?維持做正妻的尊嚴?


    沒成想,很快,蘇炎就又鬧出一樁大事來,為了個小妾如此作態,可算得上大醜聞一樁了。這當真是極好,她林真真可以一狀告到蕭盈盈和林鎮山麵前去,哭哭啼啼讓他們夫妻倆為她做主了!


    “走,娘這就去找你二叔、二嬸告狀去!”大夫人薑氏起身就要走。


    不過,又被林真真拉了回來,道:“娘,告狀也要講究時辰,人家二叔才剛回府,看這時辰,怕是才用過一頓大餐,正要歇晌呢,人家夫妻倆久別重逢還沒說夠話呢,您就去告狀?豈不是過去討人嫌?”


    大夫人薑氏一聽“歇晌”二字,頓時明了女兒話中的深意,這蕭盈盈都回京倆年多了,林鎮山在西北素了兩年了,好不容易兩夫妻團聚了,還能不著急幹點那種事?


    正要幹,或者正幹在興頭上時,被她的告狀給打擾了興致,能高興?


    嗯,確實討人嫌。


    思及此,大夫人薑氏道:“成,那你說,何時去告狀合適?”


    林真真抹掉眼淚道:“明日上午吧。”


    過了一日,蘇炎為了小妾鬧翻天的事,發酵得差不多了,然後蕭盈盈和林鎮山才好給她撐腰啊。


    ~


    林國公府,二房。


    話說,林鎮山帶了蕭盈盈、林灼灼和林燦燦回到二房,要擺桌吃飯時,林燦燦笑著說,娘親囑咐她這頓回三房吃,就笑嘻嘻地溜走了。


    蕭盈盈倒是也沒留,自個男人剛回府,第一頓飯還是自己一家子三口一塊吃,更有意義。


    喊婆子在西側廳擺了一大桌子菜,還暖了一壺酒,一家三口圍著桌子開開心心吃了一頓。


    飯吃到一半時,林灼灼還敬了爹爹一杯酒。


    “爹爹喝酒可以,你不行啊!”林鎮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卻奪走了女兒手中的酒杯,另外拿了茶壺給她蓄滿,道,“你隻能以茶代酒。”


    兩世沒喝過酒的林灼灼,其實蠻想趁著這一世開心,好好兒嚐一口酒到底是什麽味道的,見爹爹不許,也隻能嘟嘟嘴,以茶代酒了。


    林鎮山不讓女兒喝酒,卻逼著蕭盈盈非喝一杯不可,主動倒上一杯道:“媳婦兒,你夫君好不容易凱旋歸京了,回到你身邊了,你光嘴上說高興,也來個實際點的呀!”


    說罷,酒杯遞到了蕭盈盈手裏。


    蕭盈盈一懵,她也從未喝過酒啊,真心不大願意喝,聽聞酒水跟尿似的,臊得很。忙搖搖頭:


    “別了,我一喝就會醉,不能喝的。”


    林鎮山一聽“她會醉”,就越發要讓她喝喝了。他可沒忘記,兩人新婚夜,蕭盈盈一杯交杯酒下肚,酒勁上了頭,那臉蛋緋紅,任他為所欲為的迷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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