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話說,自打兩個月前,崇德帝被太子氣得吐血暈厥,朱皇後因進不去皇帝寢殿,大受刺激,最後還狼狽地仰栽在寢殿前的台階上,醜態畢出後,朱皇後就幾乎足不出戶,整日幽居鳳儀宮。


    就連大年三十那夜,朱皇後都稱病,缺席了除夕盛宴。


    所以,今日出席慶功宴,算是兩個多月以來,朱皇後的首次亮相。


    這也導致慶功宴散場後,諸多後妃和內外命婦上前一通巴結。別瞧如今朱皇後勢頭大不如從前,身後的娘家朱國公府也日漸式微,隻要盧湛還坐在儲君之位上,就沒人有那個膽量敢撩開朱皇後不理。


    朱皇後受了幾個月的冷落,再次被一眾貴婦們簇擁,耳裏聽著無數的恭維話,朱皇後心情說不出的愉悅,這一愉悅啊就上了頭,隔了一盞茶功夫才想起來蕭盈盈一家子人。


    身邊簇擁的人掃一圈,壓根沒有蕭盈盈上前來巴結的影子。


    朱皇後也知道自己是癡人說夢了,蕭盈盈那樣的人哪裏需要來巴結她?不說蕭盈盈男人又剛剛立下赫赫戰功,被崇德帝新一輪大加讚賞,就單論蕭盈盈與崇德帝之間的親密關係,就注定了蕭盈盈完全不需要巴結她朱皇後。


    思及此,朱皇後也隻得忍了,舉目四望,哪哪都瞅不到蕭盈盈身影,撤得倒是夠快!忙命身邊小太監去追回來!


    小太監快步去追後,朱皇後心裏頭惦記著太子和林灼灼的事,再沒那閑心與一眾貴婦閑聊,便隨意尋了個身子乏了的借口,打發了前赴後繼圍上來討好的貴婦。


    “太子人呢?快去尋,讓他趕緊來一趟鳳儀宮。”朱皇後攙扶著宮女手臂,氣勢十足地返回鳳儀宮的路上,驀地想起來太子。


    等會兒準嶽父嶽母和媳婦兒,就要請到她的鳳儀宮裏來了,太子這個準女婿卻不到場,像什麽話?


    貼身大宮女應下,忙派遣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去尋太子殿下。


    可朱皇後怎麽都沒想到,她都回鳳儀宮坐了小半天了,太子殿下居然還沒尋回來。


    “你們幹什麽吃的?一個太子殿下都找不到!”朱皇後坐在鳳座上,心裏著急,一巴掌拍向桌案。


    可不是著急麽,等會兒蕭盈盈一家子就到了,太子還不來,豈非顯得太子對準嶽父、嶽母不夠重視?


    這個節骨眼上,哪裏還容得太子得罪了準嶽家?


    “再多派些人去找!”朱皇後簡直要發飆。


    想起慶功宴上,太子和林灼灼之間生分的那個樣,她足足盯了快一個時辰,兩個未婚小兒女之間,連一個眼神互動都沒有,一個都沒有啊!


    這哪裏像是未婚夫妻?


    跟陌生人比,也差不離了!


    若是還處在太子巔峰那會,倒是沒什麽大事,不怕受了冷落的林灼灼鬧什麽退親。


    可眼下,太子正落難,處於低穀,有蕭盈盈那樣的嶽家是多麽享福的一件事,蠢太子,不趕緊哄著點林灼灼,還一副淡漠的樣子,瞧都不瞧林灼灼一眼。


    林灼灼那野丫頭性子一上來,指不定就要鬧退婚,另挑夫婿了。


    尤其,林灼灼看上去不再討厭四皇子,開始對四皇子有點意思了。


    你說朱皇後急不急?


    “再多派些人手去找,趕緊的,將太子給本宮尋回來!”朱皇後一連拍了三下桌案,“砰砰砰”拍得直響。


    於是,鳳儀宮裏能用得上的宮女、太監,傾巢出動,一窩蜂全湧出鳳儀宮,在皇宮各個可能的場所去尋了。


    朱皇後正氣著太子時,那個去追林灼灼一家三口的小太監回來了,一溜快步進了鳳儀宮院子。


    朱皇後坐在正殿主位上,一眼就瞅到進了院子的小太監,以為蕭盈盈一家三口到了,連忙努力收斂一番情緒,將眼角眉梢的怒意盡數斂去,很快擺出一副滿臉堆笑的熱情模樣。


    卻不想,笑臉擺了半天,卻遲遲未見蕭盈盈一家三口邁入鳳儀宮宮門的身影,反倒是小太監戰戰兢兢入了正殿,一句話未說,先低著頭跪到了地上。


    “他們人呢?”朱皇後等不及小太監開口,先高聲問上了。


    小太監一聽這聲音,嚇得立馬渾身一顫,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開了口:


    “回稟皇後娘娘,寶扇郡主席麵上吃雜了東西,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鬧著腸子疼……鎮國大將軍心疼郡主,一把給抱到馬車上去了,著急回府養身子……”


    “鎮國大將軍說了,今日委實抱歉,隻能正月十五元宵節,再進宮向皇後娘娘賠罪,好好敘敘舊了。”


    朱皇後一聽,麵上本已殘留不多的笑容立馬轉了震怒,氣衝腦頂,直直怒吼道:“病了?這般巧?”


    這憤怒聲震天響,簡直像獅子吼!


    與此同時,朱皇後大巴掌猛地一下,如重拳擊在桌案上,驚得茶盞一個跳起,瓷片碎了一地。


    慶功宴上不病,瞧著榮光滿麵的,慶功宴一散場,等她朱皇後派人去請,蕭盈盈就立即病得不行了?


    見鬼了!


    她朱皇後才不信呢!


    全是些推諉之詞!


    “皇後娘娘,千真萬確,寶扇郡主確實麵色蒼白極了,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了,要是沒有鎮國大將軍摟抱著,怕是當場就要癱在地上了。”


    小太監辦事不利,請不來郡主一家子,隻能盡可能地闡述蕭盈盈病情有多重,好給自己辦事不利脫罪。


    但朱皇後哪裏管這些!


    她可是皇後,一國之母,就是蕭盈盈病得快死了,她派人去傳召,蕭盈盈也應該立馬就來!


    而不是推說什麽病了,人影不見一個,火速就離了宮!


    她一國之母的麵子往哪擱?


    簡直像被蕭盈盈一家子狠狠甩上幾耳光,一張臉腫脹極了,難堪得要命!


    朱皇後這不合時宜的麵子喲,待她滿腔的憤怒消退了些,腦子恢複了點正常,才又重新慢慢運轉起來,丟開麵子之類的表象,看出來內裏的實質——


    驚了,蕭盈盈一家子這般不給情麵的拒絕,不會是……已經打定主意,要退親了吧?


    “不,不能吧。”朱皇後思及此,再沒了獅子吼的力氣,雙腿頓時一軟,跌坐回椅子裏。


    常嬤嬤趕緊將小太監轟了出去,自己來到朱皇後身邊,寬慰道:


    “皇後娘娘多慮了,聖旨都下了,哪怕兩個未婚小兒女感情出現變故,淡了下去,也斷然沒有退親之說。”


    朱皇後點點頭,賜婚聖旨都下了一年半了,古往今來,就沒聽說過賜婚聖旨下了,還能退親成功的。


    更沒聽說過,當朝太子被女方退婚的。


    “所以,退親應該不能,不能的,是本宮一時腦子亂了,糊塗了。”朱皇後手指按著疼痛不已的腦仁,自己哄自己般,喃喃自語。


    剛哄完自己,一想到蕭盈盈在崇德帝心頭的份量,朱皇後又深深恐慌上了,曆朝曆代那些未婚妻,她們身後的娘親,跟蕭盈盈一比,簡直弱爆了啊,哪像蕭盈盈這般能左右皇帝的心思啊。


    那些未婚妻們退不成親,並不代表蕭盈盈也做不到啊。


    思及此,朱皇後又慌地咬住了唇。


    ~


    話說,太子去哪了呢?朱皇後派出那麽多人去找,都尋不到絲毫蹤跡?


    咳咳,太子盧湛啊,自打重新見到林真真,一顆心就全係在林真真一人身上了。恨不得中途溜出席,與林真真苦訴一年來的相思。


    尤其,被崇德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寬慰他一番,赦免他的過錯後,盧湛的心就越發飄了,恨不得慶功宴早點散,好早一點尋個隱蔽的地方,像曾經那般與他的真真好好兒說說體己話。


    終於等到散了宴席,盧湛哪裏還能控製得住自己?


    盧湛先往禦花園的假山裏一鑽,然後等著貼身小太監阿福,去悄悄領了林真真前來相會。


    沒等多久,盧湛便隱隱聽到假山洞外傳來了腳步聲,輕輕巧巧的,像音律一樣動人,瞬間勾得盧湛一顆心急速跳動。


    盧湛本想一直待在山洞裏,等著林真真主動撲來,可聽了她腳步聲後,還是沒能忍住,主動邁出山洞,立在洞口等著她。


    剛出洞口,袍擺還在動蕩呢,就見一道淺粉色的窈窕身影拐到了他麵前,光是瞧她一眼,嬌嬌柔柔的小模樣,就險些讓盧湛癡迷得走不動路,更別提——


    “太子哥哥……”林真真一頭撲進他懷裏,微微喘息著,在他懷裏一聲聲喃喃喊著“太子哥哥”。


    盧湛那個七魂六魄啊,頓時就跟飛離了身子似的,宛若墜入最夢幻的仙境。


    隻知道緊緊摟抱著林真真,埋頭在她肩頭的秀發上,靜靜聆聽來自她的呼喚。聽著聽著,盧湛眼底閃出了淚花。


    這一聲“太子哥哥”,他有多久沒在現實生活裏聽到了?足足十個多月了。


    “太子哥哥,你怎麽不說話?”林真真等了好一會,沒等來太子開口說話,她實在是被蘇炎那股子冷淡虐怕了,害怕連太子哥哥也一同失去,忙從盧湛懷裏仰起頭,哽咽出聲。


    “真真,孤終於見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說著,盧湛親吻了好一會她脖子上的秀發。


    這樣的親密動作,終於稍稍安撫了林真真那顆敏感的心,再不哽咽了,重新埋頭太子胸懷,任由太子吻著她秀發。


    突然,盧湛想起什麽來,貼著她耳朵柔聲道:“你被蘇炎傷害的事,孤都聽說了,真真,委屈你了。”


    聽了這話,林真真眼眶裏頓時湧出淚來。


    似兩汪山泉,汩汩而下。


    在蘇炎那裏受的委屈和折磨,林真真是永生難忘啊,太屈辱了!


    “太子哥哥。”那份屈辱,令林真真雙手緊緊箍住太子,臉蛋一個勁貼緊太子胸膛。


    似乎要從太子這裏獲取暖意,來驅散蘇炎種在她心頭的陰霾。


    盧湛見心愛的真真哭成了這副模樣,跟著一起難受了起來,他的真真被一群長舌婦明著暗著諷刺,那罪確實遭了不少。


    正在這時,一陣寒風刮來,林真真明顯脖子一縮,有些冷。


    盧湛連忙將林真真再摟緊一些,然後扯著自己寬大的鬥篷,將林真真嬌小的身子全部包裹住,一絲縫隙都不留。


    就這樣,林真真躲在盧湛鬥篷裏,在漆黑一片的鬥篷裏,默默啜泣。將蘇炎帶給她的難堪和心傷,全部隨著啜泣聲哭走。


    然後,在盧湛“咚咚咚”的心跳聲裏,獲得重生。


    心徹底暖過來了,林真真離開盧湛胸膛,腦袋鑽出了鬥篷,凝望太子雙眸,喃喃道:“太子哥哥,你待我真好,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真的是……快活不下去了……”


    可不是,被蘇炎那一通虐啊,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了。


    說著,淚水又落了下來。


    “別哭,別哭,孤回來了,以後哪都不去,就守在你身邊。”盧湛東南之行有陰影了,確實是哪都不敢去了,待在京城最安全。


    何況,見不到林真真的日子,確實也太難熬了,他受不住。


    林真真呢,聽到這樣動情的話,立馬破涕而笑了:“好,我信你。”


    說罷,林真真保持微微仰頭的姿勢,凝視著盧湛雙眸,將自己雙唇,呈現在盧湛唇下不遠處。


    這樣的姿勢,盧湛已經有過去年龍吟坊初吻的經驗了,盯著她紅豔豔的雙唇,喉頭立馬一個滾動,哪裏還把持得住,低下頭去,貼上她雙唇,重重吻了起來。


    吻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兩人還立在假山洞口呢,盧湛連忙一邊繼續擁吻,一邊抱起林真真往黑漆漆的山洞裏而去。


    ~


    有了上回的經驗,這回盧湛下嘴就輕多了,直到雙雙走出洞口,林真真的紅唇依舊完好如初,不像第一回那般魯莽行事,整得唇瓣破了皮,還以為被人強了。


    “今兒看上去還好,隻是稍稍紅豔了一些。”走出洞口,盧湛凝神細瞅了林真真紅唇一下,小聲安慰道。


    “嗯,我知道。”林真真羞澀低頭,這回她知道太子哥哥有多溫柔,除了最開始重了些,再往後就如溫泉細細流過。


    那般輕,那般柔,唇瓣又怎會疼?又怎會破皮?


    正低頭羞澀時,盧湛見她鬥篷係帶有些鬆了,立馬雙手探過去,給她重新係上。


    身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給人係披風帶子,大抵是手生頭一回,很有些笨拙。


    看這樣的笨拙,落在林真真眼底,全成了溫情脈脈。


    林真真就這樣靜靜瞅著,任由盧湛費了好一會功夫,才係好。


    “真好看,太子哥哥手很巧。”林真真誇完,飛快瞅了太子眉眼一下,然後又繼續低頭羞澀。


    “隻要你喜歡,總有一日,孤會日日為你做。”盧湛捧住她雙手,來到雙唇,輕輕一吻。


    “好,我等你。”林真真羞澀低著頭,小聲回應。


    雖然這一天,似乎還很遙遠,但是太子給了承諾,她就願意等。


    正在這時,假山下傳來石塊的敲擊聲,盧湛和林真真都知道這是阿福在催了,時辰著實不早了,兩人在山洞裏應該吻了有一刻鍾。


    她爹娘還在禦花園等著,等著她一塊乘坐馬車回府呢。


    再說了,慶功宴散席後,各府的人都陸陸續續乘坐馬車出宮了,他們逗留太久,容易露出馬腳。


    思及此,林真真主動推了太子一把,道:“太子哥哥,你先走吧,我看著你離開。”


    說著這話時,林真真抬起了眸子,望向盧湛。


    “好,孤先走了。”盧湛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林真真身邊,哪裏樂意走,可不樂意也沒法子。


    偷偷幽會這種事,時間耽擱的長了,風險就大。


    盧湛隻能再捧住林真真麵龐,親了親額頭,便狠下心掉頭走了。


    說是狠心吧,即將拐彎時,盧湛到底又手扶假山巨石,回過頭來癡癡地再眺望了林真真一眼,才依依不舍地拐過彎去,走了。


    林真真立在假山洞旁,就這樣目送太子遠走,拐過彎去,消失不見了。


    隨後,林真真趕忙重新鑽回假山洞裏,立在不太黑還隱隱有些亮光的地方,整理了一下鬥篷裏的襖裙。方才太子雙手摟得緊了些,好些地方都揉皺了,沒法出去見人。


    整理好後,林真真才重新出了假山洞,一步步往假山下行去。邊走,還邊回味與太子那個纏綿悱惻的吻,還有太子遊動在她腰間的掌心。


    那掌心火熱,似在噴火,隔著厚厚的襖裙,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奇怪,為何掌心會那般熱呢,平常牽手時也不是那樣的呀。”林真真邊往假山下走,邊喃喃自語。仔細回憶起來,上回龍吟坊裏親熱時,太子手掌也是灼熱一片。


    不過這個問題,林真真這樣的小姑娘,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小姑娘是不會想明白的了。最後,帶著疑惑,林真真返回到了禦花園。


    “真真,肚子舒服些了嗎?”等候在涼亭裏的大夫人薑氏,連忙奔出涼亭,去迎接“病弱”的女兒。


    林真真忙道:“去了趟淨房,肚子好多了,興許是宴席上吃多了水果,涼著了胃。”


    “沒事了就好,咱們也快出宮吧,你二叔二嬸老早就走了。”大爺林鎮茂從涼亭裏一出來,立馬就催促著要出宮。


    林真真忙道:“好的,爹爹。我沒事了,可以出發了。”


    大爺林鎮茂不疑有他,一個人走在前頭,徑直穿過禦花園,往甬道上停著的馬車行去。


    大夫人薑氏與林真真落在後頭,行得慢些。


    大夫人薑氏仔細瞅了瞅女兒臉蛋,見女兒白嫩的麵皮上透著股薄紅,紅唇更是水光瀲灩,一瞧就知道經曆過什麽事,忙貼住女兒耳朵悄聲問:


    “隻是親了親,沒做別的吧?”


    林真真一聽,立馬捅了大夫人薑氏一下:“娘親胡說八道什麽呢,沒成親,我怎麽會……”給他。


    “沒就好,真真呐,聽話,這男人啊沒得到你前,都寶貝著呢,一旦得到了人,指不定就沒那麽稀罕你了。”大夫人薑氏生怕女兒吃虧,傳授著經驗。


    林真真點點頭,但也眼神示意娘親,別在宮裏說了,有話回府再說。


    大夫人薑氏心領神會,立馬不吱聲了。


    一家子三口坐上馬車後,大爺林鎮茂心大,也著實還不曉得女兒勾搭太子的事,見女兒一張小臉白裏透著粉,精神氣也不錯,當下還心裏一鬆:


    “嗯,臉色瞧著還行,沒病歪歪的。回去讓郎中開一副藥,調理一下腸胃,就徹底沒事了。”


    林真真假意點頭。


    大夫人薑氏則配合地說了幾句將養身子的話,就與丈夫聊起了別的話題:


    “爺,您聽說了,攝政王府的二郡主丟了,都尋覓大半年有多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瞅著是凶多吉少。”


    “這種不吉利的話,別亂說。”大爺林鎮茂一聽,趕緊打斷,“你怎麽就不多說些吉利話,盼著點人好?”


    大夫人薑氏一噎,算了,不跟死男人爭了。岔開話題,原本也隻是不想讓丈夫多關注女兒,免得瞧出女兒那層緋紅不對勁。


    想了想,大夫人薑氏幹脆又提了個新的話題,這次學乖了,不說詛咒人的事。


    果然,大爺林鎮茂就說得來勁了,與大夫人薑氏你一句我一句,互動很好。


    林真真心下徹底一鬆,她爹爹為人死板,不知變通,是那種認定了一門親事,就決不允許她背地裏再與太子搞到一塊的人。


    哪怕蘇炎待她非常不好,今日狠狠打臉她多次,她爹爹也依舊不會讚同她與太子偷偷往來。


    好在她娘腦子轉得快,瞧出蘇炎這頭可能靠不住,立馬同意她恢複與太子的往來。有娘親罩著,可是便宜行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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