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的態度,讓王輝也驚了。


    他咬著牙,強壓難受的感覺,蹭過去和劉丹一起撿拾嘔吐物中的地圖殘片。


    “學生”的眾人就這麽眼睛直勾勾得看著。


    剛才的大胡子已經想到了什麽,卻苦於現場有人一直盯著他,無法進行動作。


    終於,被塞進王輝嘴裏的地圖殘片,終於全都被撿了出來,拚在一起。


    一共六片。


    胃液雖然很強大,但是由於時間尚短,還沒有將地圖紙張徹底破壞。


    “學生”方麵的人立刻咋呼起來。


    意思是,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就是王輝自己吞下地圖,想要毀滅證據。


    鐵證如山啊。


    此刻,使館的人員也盯著王輝,他們很想知道,如何自證清白?


    王輝撐著膝蓋慢慢站起:“這地圖是英文的,沒有一個中文,這個就很不合理,我相信大家都發現了!”


    使館人員紛紛點頭。


    地名的英文寫法完完全全佐證了這張地圖描述的就是喀布爾以及周邊。


    工作人員也把王輝的話翻譯過去。


    這確實不合理,但是卻無法作為證據。


    你總不能說,中國人隻看中文地圖吧?


    看英文,也很正常。


    “剛才,他說……”王輝指了指那個往他嘴裏塞地圖的大胡子,“我是怎麽搶奪地圖的?請他複述一遍!”


    嗯?


    眾人一愣。


    “學生”也有到達現場的高層領導人,聞言眉頭一皺,看著大胡子。


    後者身體微微一顫,快速思考是不是有什麽地方錯漏了,但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怎麽可能想清楚?於是,他平靜了一下情緒,按照剛才的說法又來了一遍:“當時,我把地圖給他看讓他指認,但是他卻突然從地圖上撕扯一塊下來,塞進了嘴裏,要毀滅證據,當


    時就是這樣。”


    “那請問,我是從地圖那個位置撕扯下來的?”王輝緊接著追問。


    使館工作人員也快速而準確得翻譯。


    “啊……”大胡子被噎了一下。


    他特麽的怎麽能知道是從哪裏撕下來的?


    當時他手賤,把地圖團成團,撕了一塊下來,直接塞王輝嘴裏。


    誰想得到,這麽快對方的外事人員就堵上門口了。


    “我記不清了!”大胡子晃晃腦袋,打算蒙混過關。“你當然記不清了……”王輝笑了,“你把地圖團成一個紙團,然後撕下一塊塞進我的嘴裏,強迫我咽下去,想要誣陷我毀滅證據,你怎麽可能知道撕下來的那一塊


    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


    中國方麵的外事人員,表情立刻變得更為嚴肅。


    如果存在這種情況,那麽這個事兒的性質就變了。


    發現地圖,你可以說是栽贓。


    但是你強迫中國公民吞下地圖,是幾個意思?


    借助這個事情,中國外事部門完全可以要求“學生”給個說法。


    一旦真鬧到了這個程度,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僅僅一個簡單競標能夠解釋的。


    剛剛拿到政權的“學生”是在站隊麽?是在向西方某些人表達忠心麽?


    如果不是,這麽幹用意何在?


    故意惡心中國人麽?


    可以說,從王輝說出實情開始,實情的結果已經不由“學生”方麵控製了。


    就算東方大國再平靜安詳,也不會讓“學生”的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公民。


    他們是一定會有反應的。


    而且反應的方式是“學生”無法想象和預估的。


    “你在撒謊,是你自己撕壞地圖,吞下地圖的!”大胡子揮舞著拳頭大聲反駁。


    “你讓我指認地圖的時候,是團成團讓我看的麽?”王輝歪著頭,冷笑著盯著大胡子,“我是不是說謊,隻要把地圖拚起來就知道了!”


    在場的人,都看著大胡子。


    王輝這句話,擊中了要害。


    工作人員者征得對方的同意,將地圖剩餘部分拿了過來,慢慢平整,展開。


    地圖中間靠右的位置,有一個邊緣參差的洞。


    殘缺的內容就是王輝吞下去的部分。


    這個情況,基本清楚了。


    如果真得如同大胡子所說,王輝在訊問過程中突然從地圖上撕扯一塊下來吞進嘴裏,那麽首先這一塊絕對不會接近圓形。


    不信的,可以自己試試,完全不合理。


    即便是王輝第一次抓地圖就抓到了中間位置,然後再撕扯,也絕對不會是一個洞。


    垂直於用力方向上的那個邊,百分之百得會被切斷破壞。


    這是常識。


    無需驗證。


    “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中國公民?”參讚嚴肅發問。


    劉丹適時開口:“如果我們有其他意圖,就會被趕出喀布爾,就無法參加競標。”


    這事兒,外事部門自然知道。


    “學生”方麵有些尷尬。


    特別是大胡子的直接上級,更是氣壞了。


    特麽的,這麽點兒栽贓的事兒都辦不好,讓人抓住了把柄,還能說啥?


    人家把胃都吐空了,吐出幾片地圖,拚在一起就證明了不是人家自己撕扯的,還能說啥?


    所謂“毀滅證據”都是栽贓,那發現地圖也很有可能是栽贓,還能說啥?


    這一次本就是拿了別人的好處偷偷摸摸進行。


    造個假都不會,怨誰?


    萬一被“學生”的最高領導層知道,他們這群人都得去死。


    所以,他們除了認慫沒有第二條路。


    雙方現場協商。


    王輝和劉丹放棄追究,並承諾不會向“學生”更高層次的領導層反饋,而中國的競標團隊可以繼續進行競標工作。


    看來看去,就王輝吃了虧。


    被冤枉,被欺負,卻無法出氣。


    不過王輝無所謂。


    事情的結果最重要,隻要團隊還留在喀布爾,還能參加投標,那麽對方的手段就宣告失敗。


    最好的反擊,難道不是打敗競爭對手獲得最後的勝利麽?


    為了勝利,自己委屈點兒算不了什麽。


    而且,有了這一次事,下次再有人想要靠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栽贓,就得多多考慮了。


    劉丹還兀自憤憤不平,王輝卻笑了笑,搖搖頭,示意無需如此。


    ……


    小院子裏的人都散去了。


    在大胡子等人的交涉下,中國使館的人沒有將事情擴大,可是這件事兒在未來將成為外事人員手裏的一把武器。


    鬥爭,要講究策略。


    一味的緊逼,並不是好主意。


    看著喀布爾的夜景,車內的王輝疲憊得閉上眼睛。


    這一次有驚無險,但是說不緊張是假的。


    “王輝,回去好好休息,來而不往非禮也。”劉丹淡淡道。


    王輝瞬間精神了:“你說什麽?”劉丹微微一笑:“等著看吧,敢坑咱們,就得做好反噬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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