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啟明星升起,秦康樂穿上重重的大禮服,頭戴十二旒冠冕,一身明黃色五爪九龍袍,足下一雙明黃色雲紋龍靴出現在靜思殿,為皇帝請安,見皇帝沒搭理她,也不惱怒,直言道:“父皇,今日女兒登基,女兒能有今日,全賴父皇庇佑。”說完,也不等皇帝搭理她,直接退下。


    升玉輅到天壇祭天,秦康樂在玉輅中看著兩旁跪拜的文武百官,心潮澎湃,她做到了,坐上了皇位,成為武則天一樣的人,她比武則天幸運,因為她名正言順,她比武則天不幸,因為她執政年頭太短,根基不穩。但是她會努力,將自己的皇位坐穩,坐牢固,創一個盛世江山。


    今天是一個旅途的結束,也是一個新的征程開始!


    一絲不錯的祭拜天地,聽禮官讚頌,那些大臣全程跪拜,她要祭天拜地,那些大臣就一直跪著。好容易祭天拜地結束,天上竟出五色祥雲,秦康樂大喜過望,此乃大大的吉兆,上天示警,自己的龍椅能坐的更穩當一點兒。


    王公親貴大臣侍衛自然也都看到了五色祥雲,那些沒什麽野心的,原本對秦康樂女子之身的還有些微詞的,全都詫異,也許,陛下真的是天命所歸的真命天子!


    然後在轉去祭太廟,看著上麵不多的牌位,秦康樂跪下三叩九拜,尤其在麵對文孝皇後牌位的時候,心中一熱,她的娘親拚盡最後一絲心力也要給她一個安穩的成長之路,留下的宮女嬤嬤都是能獨擋一麵的人,她真心真意的感激。


    祭拜天地之後,大開中正殿,接受百官朝拜。


    文武百官三拜九叩,三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震九霄,響徹寰宇!


    端坐在龍椅之上,望著底下一個個匍匐在地人,秦康樂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她想她終於知道了終極權力的滋味,而她要用這份權力實現自己心中所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更要讓天下女孩兒不比男子卑微。


    聽到外麵的鼓聲,多日未曾開口的昌泰帝終於開了口:“她登基了?”


    “是,陛下。”


    “祖宗有靈,必然……咳咳……”


    “陛下,事已至此,您寬慰些吧。”


    “唉……”昌泰帝有些發愣,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秦康樂的質問,他寵著秦康樂卻是沒安好心,他不是一個好父親,所以就沒有一個好女兒。他自己不想麵對世家勳貴的壓力,不想禦前行走這個消息靈通的關鍵位置給任何人,就給了她,讓她去麵對,嗬嗬!她頂住了壓力麵對住了,翅膀也硬了,所以這算報應麽?皇帝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


    新帝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大赦天下,這個好辦,秦康樂照例,第二件事,大婚。當初她與衛澤的婚事因為一些列的變故耽誤了,這時候就應該準備大婚儀,現在快年下了,過了年完成禮儀時間上好到可以點三十二個讚。


    可是禮部尚書水孝想哭,tmd皇帝娶皇後他知道怎麽辦?女帝迎娶?駙馬?怎麽辦?如果他知道某涯,一定會說,新領導結婚,如何操辦婚禮,在線等——急!ps,從來都是男領導的我們迎來了一位女領導qaq。


    水孝無奈,隻好請示新君,首先這個稱呼就是個問題,還叫駙馬麽?如何同其她公主的夫君區別?如何能體現出來這是皇帝的丈夫,而不是公主的丈夫呢?


    秦康樂用手敲著桌子,看著下麵等著指示的水孝,突然想到在前世看電視的時候,忘記哪個電視劇,女帝的丈夫叫皇夫,很是貼切,所以這裏幹脆盜用一把,因此她道:“皇夫,就這麽稱呼。”


    “臣遵旨,另皇夫所用儀仗,成婚時的一應流程可需要變動?”


    “父皇尚在病中,一切從簡,儀仗流程擬了章程呈上來,稍微改動一下便可。”


    “臣遵旨,還有皇夫所用的冠、禮服、朝靴等物還請陛下定奪。”


    “皇夫的禮服。”秦康樂一頓,然後才說:“曆來皇後皆是九鳳袍,他是男子穿鳳袍終究不好看,這樣,樣式比照朕的龍袍,也是九龍之數,繡蟠龍紋;至於冠,與朕同,用冕旒,冕用九旒即可,朝靴也是如此,比照朕的便可,繡蟠龍,不可用雲紋。”


    “臣領旨。”水孝退下,然後禮部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起來。


    準備這些東西自然瞞不住人,所以大家都知道了皇夫這個稱呼,很好,很貼切,然後有不少人酸溜溜的想,哼!不就是一個倒插門麽!


    禮部的人來量身體尺寸,衛澤繃著臉,整個人都緊繃繃的,這些天各種各樣的探究目光,如果不是他內心夠強大,就能被他們的目光逼到發瘋。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看,這就是衛澤。


    終於量完了尺寸,衛澤鬆了口氣,然後出了鎮國公府,正門沒敢走,從小角門溜了出去,衛澤心中歎惜,簡直快成過街老鼠了。


    與友人約好的是大家常去的有間樓,當他到了有間樓看到眾人那曖昧的目光時,瞬間恍然大悟,這裏是陛下的產業!!!瞬間整個人都壞壞噠!


    趕緊上了三樓,長出了一口氣,推門進了包廂,見裏麵有不少人,有些遲疑,見眾人將目光都放在他身上,隻好邁步走進來。


    “看看是誰來了。”絳紅色衣衫的男子大冬天搖著折扇,一副風流瀟灑的樣子,也不嫌冷,幸虧有間樓有地暖,屋子裏很暖和,這麽搖著才不顯得十分突兀。


    “長壽,這是鴻臚寺卿家的紀二郎。”李大郎給介紹。


    衛澤小字長壽,因為他屬於早產兒,先天弱,小時候七死八活的,祖父母擔心他養不大,這才早早給取了字,為“長壽”就是為了討個好口頭。


    “紀兄。”衛澤頷首,卻沒說更多。


    李大郎心中歎惜,原本幾個好友約衛澤出來是讓他散散心,沒想到遇到了另一撥人馬,對方想要拚桌在一起喝一杯,實在不好拒絕,畢竟都在京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可是現在衛澤的身份實在敏感,看對方的樣子……唉!


    歎惜歸歎惜,對方幾個人畢竟不是那潑婦,不管心中怎麽想的,不可能叉腰而罵,隻能含沙射影的說幾句算話。


    杜三郎(禦史大夫家的)說:“你我今日共進一杯酒,他日你是君來我是臣,怕是在難同飲一杯了。”


    李大郎(兵部尚書家的)則回:“話不是這麽說的,你若是有那本事,有朝一日封侯拜相,入宮領宴之時再續今日這杯酒豈不是一段佳話?”


    對方訕訕的,衛澤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李大哥一貫照顧自己。


    德沛駙馬也是一笑:“此話很是,若有一日封侯拜相,愚兄也願與你在續引這杯酒。”


    “正是正是。”紀二郎打圓場,隨後話鋒一轉:“陛下天縱奇才,衛大郎你能侍奉左右,也是運氣,愚兄敬你一杯。”這話說的麵上好聽,實際上則是將衛澤比作女人,可是偏偏又是事實,讓你發作不得又不能撥了對方的麵子。


    衛澤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聖明,是我的福氣,更是天下的福氣。”隨即將酒一飲而盡。你和我都一樣,都是陛下的臣子。


    紀二郎一噎!


    水家兩兄弟憋笑,衛澤從來都是嘴巴不靈光的噘嘴葫蘆,可見這些日子被逼得慘了。


    “衛家大郎說的極是,陛下聖明,是我們天下的福氣。”周五郎(周國公的孫子)點點頭,陪著飲一杯,然後又說:“隻是皇城內外終有不同,想我那姑祖母懿孝太後入宮之後除卻三日回門那天在未出過宮門,你我兄弟以後再見怕是千難萬難。”


    這話說的比剛才的的高杆,也是把衛澤比作女人,但是呢,人家打了感情牌。


    “琴瑟和鳴,方寸之地也是海闊天空,更何況……”江三郎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喝了一杯酒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又說:“這有間樓可是陛下的私產。”


    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說橫豎是陛下的私產,也好過來,二就是說,這裏是新君的私產,你們確定在這裏說話不會被陛下聽了去?


    那些心理酸溜溜的人瞬間訕訕的,不敢在放肆,又喝了幾杯酒,紛紛告辭。


    等那幾個人走了之後,衛澤這才徹底放鬆下來,他以前從來不知道,男人為了這樣的事說話也會夾槍帶棍。


    看著衛澤眼底下麵的黑眼圈,李大郎問:“沒睡好?”


    衛澤揉揉太陽穴,勉強一笑:“昨晚兒上恭賀之人多了些,吃酒就吃的晚了。”


    “這個怕是難免,隻是你也要注意身體。”


    “嗯,在有幾日,祖父便閉門謝客。”衛澤點點頭,想到閉門謝客,臉色終於好看起來。


    然後大家齊齊將目光放到了江三郎身上,德沛駙馬抽抽嘴角,他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想像自己問問陛下的性情麽,可是統共他們也沒見幾回麵,一隻手絕對數的過來,想想衛澤也是夠悲催的,人家成親,都是女方拚命打聽男方的性情,怕性子不好,小娘子受委屈,到了衛澤這裏所有人幫他打聽陛下的性情,咳咳!有點兒酸爽。


    “我也沒見過幾次天顏,隻是與德沛公主結發之時見過,很是溫厚知禮。”江三郎說完,他額頭上見了汗意,有些心虛,一個能親手殺了自己兄長的人會溫厚?真是越想越心虛。


    其他人瞬間沉默,然後死死的看著江三郎,江三郎臉上帶著笑意,整個人越來越僵硬。


    “陛下極為體恤下人,對兵士極好,可見極為溫厚。”江三郎終於想到舉例證明。


    大家一聽,也對,衛澤更是暗暗的鬆了口氣,當年救她是真,可是她那股狠勁兒也是真,在獵場怦然心動是沒錯,但是清君側發生的事也宛如冷水潑頭,陛下將她的強硬和狠辣全部展現出來,心中不打鼓怎麽可能?開天辟地第一位女皇帝,她不是被人架上去的傀儡,帝位是她自己爭取到的,這樣的人性子到底如何?對他日後如何?都是極為重要的。


    能問的也就這些,大家也都知道,江三郎確實與陛下見麵的次數不多,姐夫和小姨子,那是要避嫌的。所以也不在發問,而是吃吃喝喝,不在提及這個話題,讓衛澤輕鬆一會兒。


    各自有事,尤其是江三郎,剛得不久的大兒子,半日沒見就開始想念了。


    大家一起下樓的時候,江三郎就是一頓,那位娘子是陛下身邊的女官?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正是陛下最得用的大宮女——春巧。


    春巧也見到了他們,立刻過來:“駙馬安。”說著一福身,按照春巧現在得皇帝重用的程度,不福身絕對沒人說什麽,因為這是私下的場合,並不是官麵上的,便是當初的梁琦見到非重臣都是不行禮的,可是今天的春巧依舊按照宮中的規矩給大駙馬見禮。


    大駙馬連忙道:“姑姑今兒怎麽有空來這裏?”春巧是伺候過文孝皇後的,年紀也不算小,這才當得起大駙馬一聲姑姑。


    “今兒我不當值,也沒什麽地方可去,這才一大早到這裏逛逛,大駙馬這是要走了?”


    “是。”


    “恭送大駙馬。”春巧依舊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大家這才魚貫而出。


    出了有間樓,有誌一同的進了最近的胡同,拐了彎兒,確定別人看不到,水三郎才長出一口氣:“這位女娘好生威嚴。”


    “伺候過先文孝皇後,後來一直伺候陛下,守過太原城,也督運過戰馬。”大駙馬連忙給做注解。


    大家點點頭,衛澤重重的點點頭,伺候過文孝皇後,難怪江三郎叫一聲姑姑。(禮法上文孝皇後才是駙馬正經的嶽母)


    大駙馬似乎想到如何幫助衛澤了,又道:“除了這位姑姑,還有三位姑姑,兩位嬤嬤都是先文孝皇後留給陛下的,兩位嬤嬤年歲漸長,已經不大管事,至於這四位姑姑,則是以剛剛見到的這位春巧姑姑為首。”


    衛澤點點頭:“多謝江兄。”


    “你我兄弟何必言謝,以後隻有更親近的。”


    “嗯。”衛澤大方點頭。


    幾個兄弟分手各自回府,衛澤回到房間,想著今天自己說的那番話,仔細品了品滋味,這話沒有毛病,這才放下心來,要說春巧不知道今天屋中的談話,衛澤怎麽都不信。


    大駙馬,水家兄弟還有李大郎等回府之後都將自己今天的言行自己的想了一遍,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麽不當的地方,都是確定沒有紕漏之後,這才放心去做別的事情。


    皇城


    “陛下,奴婢今日到有間樓,見到了大駙馬與衛家大郎一眾人。”


    “嗯,怎麽樣?”


    春巧立刻就將包廂中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敘述出來。


    秦康樂心中鬆了口氣,別說衛澤擔心她的性子,她也擔心衛澤的人品,現在她的皇位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穩妥,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船翻人亡。真的有一個拎不清的皇夫,秦康樂不介意在背上惡毒之名,如今看衛澤應對得體,倒是個能守得住本心的人,這就好。


    “告訴禮部,關於皇夫的禮服冕旒等等,可以適當透漏出去一些。”心中滿意,秦康樂自然就釋放足夠的善意。


    “奴婢遵旨。”


    然後沒過兩天,關於皇夫婚禮所用之物就一點一點流傳出來,當知道用冕旒和九龍袍的時候那些曾經有想法的世家勳貴連連扼腕,簡直是捶足頓胸,哪怕是倒插門,用一個不太有前途的子孫換滿門的榮耀,這絕對是一筆超級劃算的投資,可惜這個好處被鎮國公府占去。


    鎮國公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鎮國公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陛下給這個殊榮體麵,起碼表現出了對自己的孫兒的重視,這個開頭開的不壞,隻要孫兒放下那些傲氣,即使不能做到琴瑟和鳴,但是起碼相敬如賓應該沒問題,這樣他也能放一半兒的心。剩下的就是另外兩個兒子。


    嫡次子長在庶務,娶的事永康伯江家的嫡次女,至於嫡幼子,文不成武不就,仗著父親兄長的光,做一隻快樂的米蟲,娶陝地四品知府的嫡長女,人沒本事也聽話,所以衛家上下很是和睦。


    現在陛下透漏出重視皇夫的意向,衛三叔那裏還差些,畢竟衛三叔沒本事,交的朋友也不是沒本事的米蟲,就是那種膽子小的富貴閑人,最多來幾句酸溜溜的話,或者是羨慕的話,不痛不癢,沒有任何問題。


    衛二叔那裏不一樣,他是沒做官,但是卻是個做生意賺錢的,平日裏不少人就要給鎮國公的麵子,現在更不一樣了,皇夫的麵子更大,生意上自然也更加順暢,他還沒高興兩天呢,就被鎮國公拎到正堂訓話。


    鎮國公點點頭:“這些日子,你那些鋪子生意可好?”


    “父親。”


    “很是不錯。”


    “嗯,記住,絕對不能另陛下覺得我們家輕狂,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低調些,那些新出來的事情,能推就推掉。”


    “父親放心,兒子已經將絕大多數的推了,而且上下已經梳理了一遍。”


    鎮國公連連點頭,現在衛家看著得聖寵,但是陛下與孫兒並未相處,所以這份兒聖寵來自於“皇夫”這個名份,而不是衛澤這個人,他日哪怕與陛下結發,君臣之名在那裏,有些事也不可能如尋常夫妻那樣,所以府中上下不能拖後腿,隻能低調低調在低調,幸好兩個兒子都是拎得清的。


    “父親,兒子想,長壽到皇城中孤身一人,因此打算準備一些銀錢,父親看可還妥當?”衛二叔很是照顧這個侄子,侄子是遺腹子,還沒足月的時候母親又亡,這樣父母雙亡的孩子便是生在富貴之鄉也是被人同情的,因為他與妻子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真心實意的疼衛澤。


    鎮國公點點頭:“嗯。”


    父子二人商議畢,晚上,衛二叔就到了衛澤的房裏。


    “二叔。”衛澤見連忙起身行禮。


    衛二叔點點頭,然後坐下:“一轉眼,你也這麽大了。”


    “二叔!”


    “在沒有想過你有這樣的福氣,這些權當二叔的恭賀之禮。”衛二叔在外麵圓滑,對於自家的親人卻是直來直去。福氣兩個字咬的很重,這不是福氣,但是卻不能說不好的,哪怕是在自己家裏,萬一流傳出去一星半點兒,那絕對是禍不是福。


    “二叔,這……”


    “別說你用不到。皇城中是個什麽情形,誰都不知道,而且那些經年舊人,都是需要打點的,二叔在朝堂上幫不到你,銀錢上多些總是好的。”


    衛澤眼圈發紅,接過單子,一躬身:“多謝二叔。”


    皇城中秦康樂依舊批閱著奏本,繼續不動聲色的安排嫡係人馬去各個部隊做基層,至於那些縣令則依舊按照昌泰帝的安排去辦,這也是穩住世家的一種方法。


    “衛家如何?”秦康樂一直派人盯著衛家。


    “回稟陛下,衛家行事越發低調了,衛三郎君足不出戶,便是出門也隻是去同幾個朋友聚聚,不論朝政,隻說些吃食。”


    秦康樂一笑,這衛家三叔還真是個妙人。


    “至於衛家二郎君掌管庶務,如今不少人想借鎮國公府的勢力,卻都被他推了,手底下原有的產業也重新梳理了一遍。”秋翠對於京城的動向十分了解。


    “嗯,衛家你們還是多盯著一些。”


    “奴婢遵旨。”秋翠這才退下。


    秦康樂對於衛家的反應很是滿意,有這樣一位知趣兒的皇夫,她想也許她可以期盼一下婚後的生活。


    正在秦康樂好心情的時候,來了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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