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法禁書目錄劇場版 通向恩底尼翁之路 作者：鐮池和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1.
現在留給上條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於是他們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常有許多貨車司機出沒的餐飲區。
當然，他們並不是打算在這裏用餐，而是希望在餐飲區的停車場裏找一輛將要開往第二十三學區的貨車。
“那些衛星運輸車上肯定有能證明他們獲得了準入許可的標簽，比如說這輛車。”
緊接著上條他們便打開了集裝箱的後門藏進了貨車。由於在“完全放學時間”之後學園都市的巴士和電車會全部停運，所以他們得耍一下小聰明才能趕到那樣遠的地方。
而司機在卸下所有食材後就立刻發動了貨車，根本沒有意識到上條他們的存在。
這時，史提爾的聲音在集裝箱內響了起來：
“我們得先利用這輛貨車抵達與第二十三學區鄰近的第十八學區。然後我們就得硬闖了——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隻有翻越圍欄強行突破了。”
“多虧了那場電磁幹擾的影響，第二十三學區的安保係統全麵癱瘓了，所以直接闖進去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姐姐。”靠在集裝箱門上的索思提補充說道。“姐姐以前參與的‘計劃’甚至在結社內部也是極為特殊的一個。她的身體已經被改造成適合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體質，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現在的實力究竟如何。”
而茵蒂克絲則不解地歪著頭問道：“這個你之前倒是有提到過，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相性已經高到讓她沒法再用一般的魔法術式了呢？”
“不是的。以前我和姐姐一起行動時，我見她用過其他類型的‘神之超武（astra）’。而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使用其他類型的攻擊術式。由於實驗的失敗，她轉而使用了與濕婆神係相關的‘神之超武（astra）’。不過那些東西的威力都比不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那種程度的魔法我也是可以使用的。”在低著頭繼續努力思索過後，索思提繼續說道““比如三叉戟（trish）和剛帝神弓（gandiva）（gandiva）…這些都和濕婆,毀滅之神有關。而如果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當作特例的話，她平時所使用的武器應該會受到某種法則的控製。”
“但不要忘了烏雷亞帕蒂有可能出於欺騙你的目的而故意操縱那些她讓你看見過的東西。她很有可能故意隻留下這以部分信息來把你的推理引導到她所希望的地方去。”
“確實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她有可能會突然使用濕婆神、梵天神或是其他神袛的‘神之超武（astra）’。也就是說不管我們現在怎樣預先推測，在真遇到她之後我們還是會有可能著了她的道。”
但是像上條這樣的對於魔法一竅不通的人來說，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精確地推算出魔法的原理並找出弱點將其中和或抵消掉，所以他決定還是往好的方麵想。他現在能做到就是留意可能從任何方向而來的攻擊，然後用他的右手打消掉。
換句話說他隻要照著他平時一直在做的事繼續做就行了。
而在稍稍皺了下眉頭之後，史提爾接過了話頭說道：“既然烏雷亞帕蒂想利用‘殘骸風暴（debris storm ）’來製造成千上萬顆足以覆蓋全球空域的流星，那她的目標可能就已經遠遠不止是學園都市了。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會什麽在時候發動攻擊。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必須爭分奪秒了。雖說魔導書圖書館可以留在這裏當後援，但是上條當麻，索思提和我本人都必須做好多多少少掛點彩的準備。”
“我明白了。”索思提咬著牙回答道。“雖然我姐姐把那些可笑的理由當成借口，但她確實為了這一天放棄了她的一切。而既然她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我也沒指望過我自己這次能夠全身而退。”
“但這次的損失最多也隻能是有人受傷這一種而已了。”上條斬釘截鐵地說道。而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後，上條繼續說道：“不管是我們也好，烏雷亞帕蒂也好，還是那些會被她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瞄準的人們也好，我是不會讓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死掉的。”
聽到這一番豪言壯語的史提爾不由得嘖了嘖舌。
就在這時，上條他們乘坐的貨車停了下來，不過這次停車看起來不像是遇到了紅燈——因為車已經熄火了，所以他們很快猜到他們現在已經抵達了第二十三學區。
他們猜對了。
然而，當上條小心翼翼地打開集裝箱門往外窺視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被像是棒球場裏麵會用到的那種探照燈照亮的大型停車場。
而且…
“這是怎麽搞的？”
一陣沉重的悶響刺激著他的耳膜。
而悶響的來源是一大群警備員的腳步聲。他們全副武裝，甚至手裏還配備了槍。起初上條還認為他們隻是被卷入到了某個事件之中，但他想錯了。
在上條的視線與警備員對上的那一刻，這些警備員的手中的槍口就立刻指向了他。
“可惡！！”
就在上條狼狽地躲回集裝箱裏的一瞬間，對方開槍了。
集裝箱的金屬門上立刻便是一片火星四濺。
“這他麽究竟是怎麽回事！？”
“既然我們想借助現在引起的混亂潛入第二十三學區，那麽他們當然會把我們視作威脅，難道這種事很奇怪嗎？”索思提不耐煩地回應道。
但是史提爾對此表示疑問。“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索思提，魔導書圖書館和我都是魔法側的專家，所以普通的執法人員應該不可能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才是。
“那這到底又算什麽啊？”
“為了減少魔法側和科學側的摩擦，我會定期提交一份報告來報告我當前的行動。當然，我會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情報，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利用了我傳給他們的情報。而這也就意味著科學側的高層們一定十分不願意讓我們接近宇宙電梯。”
“為什麽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隨時都可能發動啊！萬一真的讓這種情況發生的話，無論是科學側還是魔法側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啊！”
“可是在爭奪太空的控製權方麵，魔法側和科學側一直以來也是衝突不斷啊。你完全可以把這一項目當做是現代版的淘金熱呢。”索思提不假思索地說道。“就算我姐姐打算使用‘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且這樣做會造成極其大的傷亡，但在那些人眼裏，我們說不定會趁機對宇宙電梯動些什麽手腳。”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現在根本不是兩大陣營同室操戈的時候啊！！”
備員通常是會這麽考慮的。而正因為這一點，他們是不會去檢查那些小型掩體的背麵的。如果我們在這些地方設置路徑點並建立路線的話，我們也許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向目標挺進。”
“那你就告訴我最危險的幾條路線好了——索思提和我可以用隱蔽魔法通過警備員最有自信是安全的地方。你們兩個就選擇掩體最多的那些路線前進。”
“明白了。如果你能沿路幫我們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你自己想辦法去。”
“就知道你丫要這麽說。”
於是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史提爾的一擊切開了集裝箱厚厚的側壁。
緊接著上條他們便迅速突入了這座巨大的停車場之中，然後眾人便分頭溜過整齊地停在那兒的大型車輛的間隙逃走了。
很快上條發現有幾個警備員的槍口指向了這邊。
（糟糕。）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
那些像是會用在棒球場裏麵的探照燈突然滅掉了。
停車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雖然上條不清楚停電究竟是怎麽回事，但這正好給了他們的機會。
於是上條衝著史提爾的方向喊道：“把火滅了！趁現在趕快逃！！”
誠然警備員射過來的子彈在附近擦出了不少火花，但所幸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也沒法在這種距離下進行精確射擊。
雖然無法確定這些警備員有沒有配備夜視裝備，但上條他們還是能夠在他們切換夜視鏡之前拉開一些距離。
於是，分散在不同的位置的上條當麻、茵蒂克絲、史提爾?馬格魯斯和索思提?艾克西卡四人開始向著共同的目標前進了。
2.
而與此同時，某個名叫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的銀發褐膚的女子此時正位於“塔”的底部。
雖然按照學園都市的官方說法，這座塔是一座大型航空交通指揮塔。但是等到全世界都意識到它的使命是宇宙電梯位於地麵的港口時，一切就都已經太遲了。
這座宇宙電梯能夠以更少成本，更可靠而且更迅速的方式把大量的材料送上太空。而拜它所賜，世界其他地區需要提防從天而降的爆炸物的時代來臨了。而且這座塔還可以在太空布置極高密度的雷區，甚至能把成千上萬發想要摧毀這座惡魔巨塔的彈道導彈悉數摧毀。
借助這座塔，學園都市將會獨霸整個宇宙。
而且，這座塔對外界的威脅並不僅僅針對隻會發射火箭和航天飛機的科學側，對於在占星術等領域上利用外層空間要比科學側早很多的魔法側而言它同樣是威脅。
因此，從一開始這便是一個極其高風險的工程。
就算烏雷亞帕蒂沒有來，也會有其他類似的事件發生。
“目前工程已經建設到了第七階段，初期使用的纜索也已經鋪設完畢了。”烏雷亞帕蒂如是小聲自言自語道。
建設宇宙電梯最困難的一步就是從太空港掛一條纜索下以連接位於地麵上的地麵港。
而從她打聽到的情報上看，就這單單一項工程都得花好幾年。
雖說這一項工程隻能依靠舊時代的火箭發射技術來完成，但一旦這項工程完成，之後的作業速度就能突飛猛進。
一座能到達太空深處的塔。
通常來說，即便是花幾十年的時間也是不可能建起這樣的建築物的。
不過，學院都市將每一塊方形的建材模塊都製成了可遙控的無人機器人，而這些數以百萬甚至上億來計算的模塊會從地麵和宇宙兩頭通過這條宇宙電梯專用纜索迅速建造出塔的外部結構。
不需要腳手架。
不需要起重機。
更不需要質量檢測。（微軟吐槽：現在問題來了，建築技術哪家強？）
就算是像在南極那樣滴水成冰的惡劣環境下他們也可以利用這種技術以壓倒性的高速建起一座耐久的建築物。
而在這座塔被賦予了這種耐久性的同時，這項技術也在各部分的零件的接合點創造出關節，使得這座塔在必要的時候還能有稍稍“彎曲”一下的餘地。
這樣一座大型的建築通常需要花費超過100年的時間來完成，但借助這項建築技術，完成這樣大的工程僅僅需要幾天時間。
光是這項技術也許就能與宇宙電梯本身的軍事優勢相提並論。
而且這已經足以顯示出學園都市以及科學側的威脅有多大。
“‘塔’的內部不止是一條纜索這麽簡單，再怎麽說裏麵也會整齊的排列著好幾根納米碳管的。”
但是，烏雷亞帕蒂沒必要等到一切都完成了再動手。她隻需要某種能幫她把魔力從地麵傳送到太空而不會造成魔力衰減的媒介就行了。在最初的一條纜索連接上時，她就已經可以借由‘殘骸風暴（debris storm）’產生的數以百萬的流星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了。
“那麽，雖然我一直在等待著某些消息，不過也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烏雷亞帕蒂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本來她還在擔心在她發動術式的過程中會被幹擾。畢竟，在如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下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是一項非常精細的任務。
其中最容易被人用來幹擾她的行動的一種情況就是在魔力的傳送過程中那些纜索被人切斷了。
納米碳管的硬度比鋼鐵強，耐熱性也不錯，所以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破壞。但是，它對高壓電流的抗性十分低。因此，若是學園都市設置了一個能夠切斷這些纜索的係統，那麽他們有可能在察覺到烏雷亞帕蒂的目的後馬上給纜索通電。
所以之前她隻能靜觀其變。
她已經給她的敵人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決定是否動用這一應急係統。
但她到目前為止都沒發現宇宙電梯的纜索自行斷掉的任何征兆——看來學園都市的高層那邊的想法已經很明顯了。
“雖說他們明白其中有很大風險，但他們肯定不願意放棄宇宙電梯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如果他們切斷纜索導致工程延期，那麽全世界都會關注這座宇宙電梯，然後開始製定相應的對策吧。如果外麵的人在宇宙電梯建成之前就把全太空封鎖起來的話，恐怕就連繼續宇宙電梯的建設工程也會變得很困難吧。所以，他們決定在它還是個秘密的時候迅速將電梯完成。”
這正是她所期望的結果。
盡管知道他們肯定會這麽做，但她還是對此感到深深的鄙夷。
“還真是相當愚蠢的決定呢。如果全世界都被毀滅了，這點好處又能算什麽呢？”
雖然一個人經常會犯錯，但他們往往能很快就能做出決定。
而對一個組織來說，雖然說他們犯的錯誤少一點，但他們往往很難做出決定。
兩者都有利弊，但這次看來似乎對烏雷亞帕蒂更有優勢。他的敵人也許能夠就在這一刻阻止她，但現在的情況隻能把他們帶向毀滅。
於是烏雷亞帕蒂自然也沒有理由手下留情了。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事物阻止她，她隻需要繼續按著計劃走。正如隻要沒障礙物擋在路上，球就能很自然從山上滾下來到達目標一樣，現在學園都市恰恰替她排除了所有障礙。
但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啊啦？”
裏麵的特別防衛機製。
現在對方就站在她麵前。
因為高層的意願，學園都市的安保網絡已經陷入癱瘓，再加上由於太陽風的影響，擋在她麵前的最後一個“障礙”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那是一個少年。
理著刺蝟頭發型的少年握緊了拳頭。
“在我的計劃裏頭，礙我事的本來應該會是我家妹妹呢。”
“她不久就會到的。我隻是比別人先到一會而已。”
“不要緊，如今想靠數量優勢玩人多打人少也是沒意義的。因為我已經徹底掌握了‘梵天神箭（brahma astra）’。”
“你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少年冷靜地詢問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樣壓倒性的力量的破壞範圍恐怕不止是學園都市吧。所以，你應該可以將整個科學側作為目標…要是你想的話連魔法側也可以算上，說不定還可以將兩大陣營都消滅掉。因此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毀滅什麽東西？！”
烏雷亞帕蒂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了一下。
她那一頭長長的銀發隨著晚風飄蕩著。
“那個理由是…”
“…？”
“…我必須毀掉它。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戰鬥理由。”
起初，她的答複完全不明所以，但她就那樣繼續說了下去。
驅使著烏雷亞帕蒂戰鬥的動力漸漸浮出了水麵。
“你以為為什麽科學側要這麽小心翼翼的建造這座巨大的建築？要比火箭搭載更節省成本、更安全的運輸方式，實現了把衛星和探測器發射到更遠的其他天體的目標，這還是從月球上采集資源的起點，而且超越了彈道導彈的軌道武器的生產也由此發端…或許他們有著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所有的這些都隻是因為一件事：科學和魔法的衝突。而這就是為了準備在這場戰爭獲得勝利而邁出的一步。”
魔法師的術式中會利用到星星的運動軌跡和位置，所以大型宇宙電梯會是一個威脅。他們必須要將這座塔本身對“夜空”的影響納入考慮，而且萬一大量的材料通過電梯送到太空用於建造前所未有的大量空間站的話，星象圖也不得不重繪了。
這座電梯說不定會讓全世界無數的魔法術式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啟動。
“於是像我這樣被改造或是培育成某一個術式的專家的魔法師們差不多也是這回事。而讓我們變得如此專精於一種術式也就意味著在大部分情況下漏洞也會很多——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不過，魔法結社之所以這麽固執於專精一種魔法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為了與危險的科學側對抗，魔法師們需要獲得大規模的武裝力量。”
“這就是你這麽做的原因嗎？因為你被迫卷進了你不期望的變化之中嗎？”
“不得不承認，‘神之超武（astra）’的重組並不是很讓人享受的過程。現在的我隻不過是通過集合擁有‘素養’的15個人，隻將他們的‘素養’從靈魂中提取出來並進行重組，然後將那達到平均值的人造靈魂再次注入到體內的存在。嚴格來說，這15個人的人都被注入了那份人造靈魂，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雖然靈魂是本身是被精煉了，但是與接收它的器皿的差異使得其他人的靈魂被他們的肉體排斥。我隻是碰巧與成品最為近似而已。但拜這種精煉所賜，現在的我連自己還是不是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這個人都不知道了。”
這些如此輕易就被說出來的話不禁讓這個刺蝟頭的少年打了個冷顫。
他似乎被這些震驚到了。
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隻不過是為了踏上抵達“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之路的初始準備而已。
而那個結社是如此的滅絕人性，以致於那樣的事情在他們眼裏居然不過是敲門磚而已。
“但是，我隻把這看作眾多環節中的其中一個而已。我可沒有自負到認為我的悲劇是有多麽了不起。在魔法側這樣的悲劇遍地都是，而且即便是在你們科學側也有很多類似的悲劇吧。…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看起來很可笑嗎？”
“難不成你要…”
“魔法為了打敗科學而追求力量。反之亦然。然而在這過程中，種種禁忌都被悉數打破。但是這種連鎖反應的結果究竟是什麽呢？如果某個人能在某個時間點結束這一切，想必所有這些悲劇都應該可以被避免的。但是，那些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就揮舞著武器在黑暗裏肆意破壞的人們卻讓暴力的規模不斷蔓延。而一旦這種軍備競賽越過了某條底線，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力量就會隨之而生。”
“你就是為打破這種惡性循環才選擇摧毀一切的嗎？”
“我都說了不是為了這個啊。我想要的是吸引全世界的關注。” 烏雷亞帕蒂輕笑著說道。“如果想要消除掉科學側和魔法側在自己麵前擅自散布的陰霾，那就需要一次強烈的刺激。在我成功後，‘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就很有可能會變成一種讓大多數人恐懼的象征。但如此一來，無論他們願不願意，所有黑暗都會被掃除掉。他們會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是誰的錯，要怎樣才能阻止它。然後在他們研究這些的時候，就會發現在黑暗之中的掩藏著的那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少年不禁咬了咬牙，他大概已經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實。
這就是烏雷亞帕蒂不單單依靠她自己的魔法的原因。
在她這一冒著生命危險的計劃中也同時利用了宇宙電梯和“殘骸風暴（debris storm）”這些尖端科技。
起初，科學側和魔法側或許都會想把責任推向對方。
但他們在探討這個把雙方都卷入的事件時，或許他們能夠意識到些什麽。他們會認識到自己的敵人實際上有多大能耐，而且是借助白紙黑字上的事實來認識到這點，而不是在無盡膨脹的恐懼和妄想中繼續猜忌下去。
而一旦他們認識到這點，黑暗就會被消除。
因“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引發的事件也許會讓魔法側和科學側的對立關係暫時惡化，但其所引發的“相互了解”本身會打破這個本來會無盡延續下去的惡性循環。
“當我站到與科學側對抗的前線時，我確實的經曆著這種毫無意義的惡性循環。而我也變得相信科學，至少值得我為它賭上性命的程度，” 烏雷亞帕蒂任由她的銀色長發在風中飛舞繼續說道。“如果兩邊都沒有做到正視對方的話，那我需要做的就隻是讓雙方接近到能看清楚對方而已。即便這意味著他們將會抵著對方的咽喉。即使是從仇恨和敵意開始也沒關係。隻要最終能達成共識，那麽衝突就能停止。”
為了停止這場大衝突。
為了避免提升不必要的風險。
為了讓世上的人們能繼續綻放笑容。
為了正義。
為了和平。
然後烏雷亞帕蒂?艾西卡會利用這股她可支配的強大的力量去將它實現。
“…我懂了，”刺蝟頭的少年低聲說道。“看來你連究竟是什麽在推動自己前進都不知道啊。”
“什麽？”
“我遇到過好幾次像這樣的人，所以我多少能理解。人類是沒法為了這種這麽偉大的理想戰鬥的。即便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這些偉大的理想而奮鬥，但他們不過是在考慮目的達成後的一些被拯救的微不足道的事物而已。”
烏雷亞帕蒂對少年的話語感到不解，但她根本沒打算深究。
直接她的銀發輕輕地飄動著。
很輕柔的風現在卻變得仿佛能刮傷人的皮膚一樣猛烈。
盡管如此，少年仍然握緊了右拳，繼續說道。
“如果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麽，那就讓我來提醒你好了。那樣即使是你也會明白的。即便你那所謂的目的被完美的實現了，你的做法也是無法拯救你想守護的事物的！！”
3.
這回上條的敵人是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
她的主要武器就是借助不久後就會布滿天空的流星而發動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但除此之外，根據索思提的說法，她還可以使用複數的濕婆神係的‘神之超武（astra）’。
從她能使用這些魔法輕易擊敗自己結社的行動小隊以及悄無聲息地將衛星運輸車的護衛車隊悉數消滅掉的戰績來看，那些“神之超武（astra）”不是輕易能應付得了的東西。
但另一方麵，上條當麻擁有“幻想殺手（imagine breaker）”。
雖然這一力量的有效範圍僅僅是從他右手指尖到手腕的這一點點，但它擁有能夠打消任何異能的能力。而這也是他在使用超自然事物來引發超自然現象的對手麵前的王牌。
這也是為什麽他對烏雷亞帕蒂目前的所作所為不以為意的原因。
他能把這些統統逆轉。
他可以引發意想不到的結果。
在冷靜地分析了一下之後，上條告訴自己還是存在這種可能性的。
而且很有可能他沒有猜錯。
他或許就擁有這種可能性。
然而…
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僅僅因為有這種可能性就鬆一口氣或許就是錯誤的。
他想得太天真了。
在刹那之間就襲來的猛烈的攻擊讓上條深深地體會到了這點。
“剛帝神弓（gandiva）！” 烏雷亞帕蒂低聲吟誦道。【注：剛帝神弓（gandiva）是印度敘事詩《摩訶婆羅多》中的主角，般度族五兄弟之一的阿周那(arjuna)王子的武器。該弓由梵天所製，發射的箭矢無堅不摧，弓弦可以引發如同雷鳴般的聲音，在《摩訶婆羅多》中僅有阿周那與黑天（毗濕奴）可以把它拉開。在《摩訶婆羅多》中的史詩戰爭俱盧大戰中阿周那以該弓射殺了幫助俱盧王難敵的叔父，恒河女神之子毗濕摩。戰後這把弓被阿周那扔到了水中。】
隻見她的手做出了就像在拉弓一樣的動作，緊接著虛空之中出現了一支泛著藍白色光芒的箭矢。
一股緊張感在上條的體內彌漫開來，對於用飛行類道具的對手來說，拉開距離根本毫無意義。打個比方，在我們在紙麵上畫圓的時候，圓的半徑越短它的周長就越短。同理，如果上條想打算借助繞著敵人進行360度的圓周形機動來躲避攻擊的話，他會發現隻要通過盡可能地靠近對方的方式縮小圓周機動的路程就可以更為容易地躲避攻擊。
但烏雷亞帕蒂這個名為“剛帝神弓（gandiva）”的術式的目標並非是上條。隻見她將箭頭指向了空中，然後鬆開了繃緊的弓弦，就像是要將箭射向天際一樣。
隨著一聲巨響，一道藍白色的亮光劃過夜空。
然後，下一個瞬間，數量超過十發以上的光箭從天而降。
“…!!”
上條立刻朝著那股猛烈的閃光和巨響舉起了他的右手，但緊接著他注意到一件事：雖然落下來的箭撕裂了他附近的地麵，但沒有一支是直接攻擊他的。
（不妙啊！她是想把我困在這兒啊！）
這種攻擊的本意是想把他的所有預備躲避路徑統統封死。
這股箭雨就像一個將獵物困住的牢籠一樣。
然後上條看見了。
那異變就發生就在他的麵前。
隻見微笑著的烏雷亞帕蒂手中生出了金色的光芒。那是一柄三尖長槍。
不知什麽時候她就從“剛帝神弓（gandiva）”替換到了其他的術式。而那槍尖已經準確地指向了上條。
她的這種做法就好像是往籠子的間隙裏插進了鋒利的刀刃一樣。
一擊必殺的攻擊準備襲向上條。
“濕婆之三叉戟（trish）。”【注：濕婆之三叉戟（trish）是印度神話中濕婆的武器，根據傳說它的三個戟尖分別可以毀滅現世、曆史和人的精神世界，是極其強悍的滅世武器】
這段低語召喚出了一波巨大的破壞。
隻聽得一陣巨大的炸裂聲破空而出，泛著金光的戟尖便徑直刺向了上條當麻。
在封死了他的回避路線後，烏雷亞帕蒂使用了這一擊必殺的攻擊。而這種足以撕裂並熔解瀝青的破壞力無情地襲向了一個有著血肉之軀的人類。
那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
如果用這道閃電攻擊一艘潛艇的話，毫無疑問它能把這艘潛艇的一半艇身給瞬間蒸發掉。
然而…
就在那道閃電仍然在閃著光的時候，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發現了異樣。
她看到少年的右手接住了這道巨大的閃光。緊接著，伴隨著空氣爆震的聲音，“濕婆之三叉戟”（trish）的攻擊被瞬間擋飛了。
“原來如此。”在烏雷亞帕蒂微笑著說道的同時，為了再一次發動名為“剛帝神弓（gandiva）”的魔法術式，她的手上重複著拉弓的動作。
“看來你的確有足以幹涉這個世界的實力呢。”
而上條則是短暫地調節了一下呼吸，然後立刻以全速奔向了烏雷亞帕蒂。
如果他的拳頭能夠到對方的話…
如果二人的距離足夠近的話…
“但是…”她的嘴唇不祥地扭曲了。“獸主之神箭（pashupata）。”【注：獸主之神箭（pashupata）是由濕婆所製的一支神箭，雖然可以借助弓來發射，但是它也可以借助意念、眼神或是語言發射，它具有濕婆額頭上第三隻神眼毀滅一切的力量，一般被用於攻擊集群部隊或是大型目標，據說濕婆曾以該箭一擊毀滅了三座位於空中的惡魔城市。在史詩《摩訶婆羅多》中，該箭由濕婆贈與阿周那王子，但是濕婆警告過阿周那不要用這支箭來和人單挑，不然就會發生極其可怕的災禍；另附：“獸主（pasupati）”為濕婆神的另一個稱號，象征濕婆可以與飛禽走獸交流並驅使其戰鬥的能力，該稱號原屬於印度神話中的風神樓陀羅（rudra），後來樓陀羅（rudra）與濕婆被視為同一個神明之後，該稱號就成為了濕婆的稱號】
上條很快感覺到某種嘎吱作響的聲音，不過這聲音不是通過耳朵傳過來的，而是通過他體內的骨頭。
緊接著這種聲音漸漸轉變成了劇痛。
這種遍布於他全身的劇痛幾乎讓上條忘記了人體還有軟骨這種緩衝結構的存在——那種劇痛簡直就像是被人用銼刀把臼齒磨下來一般痛苦。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當即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他的背脊整個都彎得像是一張弓一般。
而烏雷亞帕蒂隻是麵帶微笑地俯視著這一切。
“這是一種用來迎擊用的‘神之超武（astra）’，雖然人家倒是曾經叮囑過我別把這種東西用在單挑的時候呢。”
“啊啦？看來你在這種距離下還能擋下來啊。啊啦啊啦，還虧我已經連續使用過很多次了呢，哎呀呀呀呀。”
於是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由“濕婆之三叉戟（trish）”引發的電弧光一刻不停地從上條麵前劃過。
但是，即使身體還倒在地上，上條仍然能夠揮舞著他的右手把一道接一道朝著他飛來的那種電弧光打消。
如果在這些疾如閃電的電弧光中有任何一道打中他的話，他的身體就會被瞬間擊成粉碎。
“嗯？你隻要把那右手按在身上就可以打消體內的‘獸主之神箭（pashupata）’嗎？那還真是方便的右手啊。但是，雖然這樣確實很方便，不過看來你必須得用你那右手。那麽…”
“！？”
上條馬上滾到了一邊。
而就在此時，烏雷亞帕蒂又擲出了一個“濕婆之三叉戟（trish）”。但這回的目標不是指向倒在她腳下的上條——她故意沒打中上條，而是擊中了附近的瀝青地麵。
在這股巨大的熱量的侵襲下，瀝青熔化了。而由高溫瀝青形成的黑色沼澤已然就要把上條困在裏麵了。
這一次上條險些被整個烤熟了。
雖然他的手臂上那被幾滴滾燙的黑色瀝青沾到的地方現在疼痛不已，但上條現在沒工夫去關心這些。
在拉開距離後，他馬上跳了起來。
“帕亞舒戰斧（parashu）。”【注：帕亞舒戰斧（parashu）是印度神話人物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的武器，parashu一詞在梵文中就是“斧子”的意思。這種戰斧一般有單刃與雙刃兩種不同類型，相傳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曾使用該武器將觸犯婆羅門權威的眾刹帝利擊敗了21次。另附：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是印度的武聖，類似於中國的關公，是食火仙人之子，大神毗濕奴的第六種化身，據傳說記載，他是印度古代武術卡拉裏帕亞特/krippayattu （又稱印度戰舞）的創立者。】
烏雷亞帕蒂手上的其他東西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但是上條看得出現在她的手中拿著某種像是斧子一樣的重物。
隻見她輕輕地將這巨斧水平一揮。
伴隨著巨大的響聲，烏雷亞帕蒂腳邊那因熔化而向上隆起的瀝青當即被劈成了兩半。（紙張：這尼瑪明明是水平劈的！！微軟：瀝青經過那麽一折騰估計已經隆起來老高了，所以水平劈也是劈得到的）
隻見烏雷亞帕蒂一邊緩緩地在她劈出來的路上走著一邊說道：
“雖然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裏，像我這樣使用這麽多‘神之超武（astra）’來對你進行攻擊很像是因為我喜歡用新奇而又充滿破壞力的術式來耍寶。”緊接著她又扣上了一發象征“剛帝神弓（gandiva）”術式的透明藍色箭矢。“但我用這麽多術式的真正原因是為了確保我的攻擊可靠有效。因此，隻要能夠打敗你，我就會重複和之前一致的攻擊方式。而且我會借助不斷的重複那些行之有效的攻擊方式來攻擊你。”
“！！”
還沒等到上條回答，烏雷亞帕蒂就把各種“神之超武（astra）”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的詠唱了出來。
“剛帝神弓（gandiva）。”
“帕亞舒戰斧（parashu）。”
“獸主之神箭（pashupata）。”
借助這種組合攻擊，烏雷亞帕蒂首先將上條的躲避路線徹底封死，逼他不得不用右手來應付那些要是應付不來就會致死的攻擊，緊接著在她便在上條有所停歇時發動迎擊術式來侵蝕他的骨頭。
雖然她這回的攻擊基本上是換湯不換藥，但是上條卻沒有能夠克服這種攻擊的方法。就在他因為這股折磨他全身的劇痛而倒下之前，烏雷亞帕蒂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嘎…啊…!!”
“對了對了，你不是可以用你的右手消除‘獸主之神箭（pashupata）’嗎？你能否向我證明那就是你能做到的極限呢？如果你能配合的話，那我就能得到準確的信息了——隻有這樣我才能確認這種不斷重複的方式真的能把你拖垮從而擊敗你呢。”
“你確定？…可惡！！”
“啊啦啊啦，不要勉強了。在沒有底牌的情況下選擇不同的方法來應戰隻會讓你更快地陷入僵局而已呢。雖然說我對攻擊的方式進行了微調，但你的反應還是沒有變化。照這麽看，如果你的右手隻能對付那種變化幅度比較大的招數的話，那你恐怕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呢。”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就像丟空易拉罐一樣把上條輕鬆地扔在了瀝青地麵上。
很快下一波攻擊就來臨了。
“剛帝神弓（gandiva）。”
“濕婆之三叉戟”（trish）。”
“獸主之神箭（pashupata）。”
結果，在這幾輪攻擊之後，上條全身上下都變得劇痛無比，而且他也變得越來越疲憊。但更加糟糕的是上條現在已經由於劇痛與疲勞失去了冷靜，而且他的思維模式也變得越來越死板單調了。
如果他無法破解這種順序單一的攻擊模式的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對方會使用像是“濕婆之三叉戟”（trish）。”以及“帕亞舒之斧（parashu）。”這樣的“神之超武（astra）”把他撕成碎片。
“好啦，差不多也玩夠了呢——既然我們兩個現在已經都摸清了對方的底，那麽想必你我二人都已經能猜到接下去的戰鬥的結果了呢。所以，就讓我們趕快結束這一切吧。要是你還有什麽遺言的話，那我還是奉勸你現在趕緊把話先說清楚了，不然你就沒機會啦。”
“…”
“罷了，就算你沒有遺言要說也沒有關係。”任由自己那一頭銀色長發隨風飄蕩的烏雷亞帕蒂如是說道。“說實在的，你的犧牲真的是毫無意義呢。但是，你的犧牲將會令你成為由‘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引發的變革的根基——如果是作為‘根基’這一角色的你的話，我想我會把你的英勇行為永遠銘記在心呢。”
緊接著她便毫不猶豫地向上條發動了攻擊。
而在之後的一刹那間，一聲由爆炸引發的巨響將整個第二十三學區都震撼了。
4.
實際上，那件名為“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神之超武（astra）”最為基本的特性是它鋒利的斧刃——根據神話傳說之中的記載，這柄戰斧的真身曾經取走了無數凶惡的敵人的首級。
所以照常理而言，用它來砍下一個肉眼凡胎的普通人的腦袋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為了保證讓自己的對手陷入那種足以讓其無法正常思考的的痛苦與疲勞之中，烏雷亞帕蒂在戰鬥中利用了由好幾種方式構成的組合式循環攻擊。而一旦等到對方的精神被削弱到連最為簡單的反應都做不到的時候，她將在對方有經曆進行防禦或是反擊之前以一記決定性的攻擊奪走對方的性命。
對她而言，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而且，這種化繁為簡的方法對於她這樣的魔法好手而言本來就是拿手好戲。
原本事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
候你就會啊）
“？”
烏雷亞帕蒂不禁對上條的這一反應感到了一絲疑惑。
這一次上條的對策是閃避而不是防禦。但是，雖然說“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威力並沒有那麽誇張，可是作為烏雷亞帕蒂所掌握的強力術式之一，隻要“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鋒利斧刃能夠碰到上條的身體上，上條的身體就會被當場劈成兩截。
因此，對於擁有某種可以完全防禦這種強力魔法的防禦力量的上條而言，在麵對如此致命的魔法術式的時候能夠做出不使用那種力量進行防禦的決定實在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參考之前烏雷亞帕蒂已經將上條逼入了絕境，並且已經通過馬拉鬆式的打法弄得上條已經無力進行有效的思考的這一情況來看，現在的他應該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有策略性的決定的。
那他又是怎麽想到這樣的辦法的呢？
“……原來，你的真麵目是‘比那卡神弓之禦者（pinakapani）’啊。”
“你說什麽？”
“就是持有著濕婆所擁有的那張名為‘比那卡（pinaka）’的神弓的人啊——這實際上也是濕婆神所擁有的眾多稱號之一。而雖說神弓‘比那卡（pinaka）’是一件難以確定其實際本質的‘神之超武（astra）’，但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曖昧不清的屬性，它在魔法上的‘意義’也很多……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斷定這是一件具有極強普適性的‘神之超武（astra）’呢。”
這個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上條當麻這回所說的一切都是完全正確的。
但是，實際上他本來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出這樣完全正確的結論的。
“等一下，等一下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疏漏啊！？雖然你確實已經發現了我的本質，但是我根本沒有給你留下有關我的魔法的任何線索啊！！怎麽會…這樣呢？”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便又打出了一記“剛帝神弓（gandiva）”。
無數的光箭如同箭雨一般從空中傾瀉到了上條頭上，試圖借助封死他的行進路線的方式來阻止他的行動。
但是上條沒有停下腳步。
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去。
“而且啊…”
組合攻擊的循環被打破了。
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烏雷亞帕蒂的控製。
“還有啊，濕婆又被人們稱作‘舞王（nataraja）’，也就是舞蹈之神。因此，實際上你可以借助舞蹈的方式來使用多種術式——而這才是你所使用的‘神之超武（astra）’的廬山真麵目。雖然你之前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且你的手臂和雙腿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在你用魔法的時候你一直在跳舞。不過，雖然你確實可以繼續舞蹈下去，但是啊……”
根據之前的情形，上條當麻應該是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才對。
可是，雖說烏雷亞帕蒂不知道細節上的事情，但是他現在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世界頂尖的魔法專家。
就算是烏雷亞帕蒂並不了解這樣的異狀所發生的具體原因，她也可以憑借上條現在的所呈現的古怪狀態來確定這一可怕的事實。
緊接著……
“但是啊，貌似印度神話裏的神明好像並不是僅僅隻長著兩條胳膊和兩條腿的，擁有許多條胳膊和許多隻眼睛的神明實際上有很多。而既然你使用了與印度神明有關的術式，那在你利用舞蹈來使用魔法的時候，你所使用的‘手臂’自然也就不僅限於你的四肢了。比如說……”
現在的上條當麻已經將烏雷亞帕蒂徹底看透了。
他已經完全摸清了她的底細。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上天在他的耳邊偷偷用悄悄話告訴他正確答案一樣。
可是，像上條這樣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又是如何看穿這種連專業的魔法師都有可能看走眼的術式的呢？像他這樣的門外漢原本應該是連識破這一術式的相應知識都沒有的。
這就和讓一個連列方程式都不會的人去計算數學難題一樣荒謬：一個連相關知識都沒有的人又能算得出什麽正確答案呢？
“你的長頭發就可以作為‘手臂’來使用，所以你用來舞蹈的‘手臂’就藏在那些發絲裏麵——那才是你的靈裝‘比那卡（pinaka）’的真身，而且你就是用它來控製你所有的‘神之超武（astra）’的！！”
這對烏雷亞帕蒂來說是一定要守住的秘密。
因為烏雷亞帕蒂需要憑借舞蹈的方式來控製種類多樣的‘神之超武（astra）’，所以如果有內行人看到了她的舞蹈的話，那麽對方就有可能識破她攻擊的方式、目標以及她攻擊的時機。
因此她需要把她的核心靈裝藏起來。
所以她便把她藏在了自己的頭發裏。
但是，既然現在上條已經發現了烏雷亞帕蒂的核心靈裝“比那卡（pinaka）”的實際位置，他能提前預判出烏雷亞帕蒂的攻擊並躲過它們自然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
“你根本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烏雷亞帕蒂沉聲說道。很快她的聲音就變成了包含著疑惑的大叫：“就算你知道了我安置‘比那卡（pinaka）’的位置並且觀察到了我舞蹈時的動作，但是那又能怎麽樣！隻有那些專業的魔法師才能理解得了我所使用的術式！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啊！？為什麽連你這樣對魔法一竅不通的人都能把我的術式理解得如此透徹啊？！”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竭力克服了自己身體上的痛苦與疲勞，把自己的右拳舉了起來。
緊接著他這樣回答道：
“正因為隻靠我一個人確實做不到這樣的事，所以我當然得尋求別人的幫助了啊！”
聽到上條的這一番話之後的烏雷亞帕蒂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在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她很快就發現了遠處有著一閃一閃的閃光，而且這種閃光的閃動具有一定的規律性——很明顯，這樣的光信號是具有特定含義的。
實際上那正是通過閃光間隔的長短變化來傳遞信息的密碼。
很快烏雷亞帕蒂就感覺到這種光線的產生原理看起來很眼熟。
那正是她妹妹所使用的未完善型“神之超武（astra）”。雖然結社的那幫家夥明明知道像這樣的東西會損害她的身體，但是他們還是強迫她使用了那東西。
那正是“阿耆尼之祭火”的原始形態——“阿耆尼之神武（agni astra）”。
雖然這件“神之超武（astra）”通常是以產生極其強悍的雷電以及烈火來毀滅火神阿耆尼的敵人的，但是阿耆尼也曾經將這件“神之超武（astra）”作為能夠發出具有某種指定含義的光芒的發光源使用過——那就是所謂“祭火”的真身。
而恰恰正是這種光信號所傳遞的信息給予了上條他所缺乏的魔法知識。
“……這不可能是她做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
“她絕對不可能做的到——她連結社那幫白癡準備的那個規模大得多的‘阿耆尼之祭火’都用不了，那麽如果她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原封不動地使用那樣的術式的話……”
“那麽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一回事？”上條極為平淡地向烏雷亞帕蒂問道。
緊接著他就直接說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在沒有獲得她所希望的結果的情況下，她依然在堅持不懈地為了獲得最佳的結果而努力。而她也
因此掌握了使用‘阿耆尼之神武（agni astra）’的新方法。雖然我現在無法對這種行為的好壞下一個準確的定論，但是我很認同她為了獲得某樣事物而不斷奮鬥的精神——至少她現在選擇了幫助她的夥伴，而不是像你一樣打算以壓倒一切的暴力來毀滅一切啊。”
“……”
在之前的戰鬥中，烏雷亞帕蒂過於專注於擊敗她眼前的敵人，以至於她忽略了一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對手完全是在靠著他一個人的力量在戰鬥。
可是她錯了。
“在我們這些人往這裏趕來的時候，史提爾以自己為誘餌把那些警備員全都支走了。而在我和你直接交手的時候，茵蒂克絲（禁書目錄）就在遠處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並對你的行動進行分析。緊接著索思提就通過那種方法把茵蒂克絲所進行的分析告訴了我。”（微軟：果然當麻的隊友都是神一樣的隊友！你果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
如果烏雷亞帕蒂之前知道有這樣一組分析專家在附近的話，恐怕她會先把她們都消滅掉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一點是，她的底牌居然早就已經被人全都看穿了。
上條和烏雷亞帕蒂之間的立場就此徹底調轉了。
但是……
“索思提……”
烏雷亞帕蒂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了。
而當她喊出她妹妹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索思提?艾克西卡！！”
“實際上她才是你會這樣做的真正原因，對不對？”
突然間……
上條的這句話徹底改變了現場的氣氛。
但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對他而言，把這些話說出來要比知道烏雷亞帕蒂的秘密或是想出打敗她的方法要更加重要，而且這也是他現在最想告訴對方的事情。
“我想你應該是不可能為了一個你毫不關心的陌生人而以你的眼神流露出那樣的感情的。而且，如果那個魔法結社繼續他們那個失控的計劃的話，也許就會有其他人被卷入和你之前所參與過的計劃類似甚至是更加糟糕的計劃之中。而一旦科學與魔法之間的衝突真的愈演愈烈的話，也許你所熟知的每一個人都會被卷進一場注定失敗的絕望之戰之中——所以你便希望以你自己所擁有的全部力量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
“我無意在這裏對這種想法的錯誤與否妄加評論，但你的做法實際上是在做無用功——要是你真的用‘殘骸風暴（debris storm）’召喚出了足以覆蓋全球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話，那你隻會傷害到你本來希望保護的那個十分重要的人！既然你願意為了保護她而與全世界為敵，那現在你又為什麽想要親手害死她？！”
“等一下，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想法，我的目標也不是那個！對我而言，她不過是一個曾經支援我行動的人而已。而且啊，現在那家夥已經背叛了我——我現在巴不得快點殺了她呢！”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你究竟是在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瘋狂的啊？”上條臉上的表情此時就猶如吃了黃連一般苦澀。“是在你決定攻擊學園都市的時候你就變成這樣了嗎？還是說是從你偷襲了你原先的夥伴的時候呢？難道是在你打算以‘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對科學和魔法兩大陣營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時候嗎？……對了，是不是在你已經發現你需要以這種方式來保護你的妹妹的時候？還是在你無法忍受那種以殺害無數無辜者的方式保護你所珍惜的人的時候？又或者是在你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你的家人的時候？”
實際上，烏雷亞帕蒂真正在權衡的東西是這樣的：
她已經不會隻在自己的妹妹的性命與那些會被“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害死的人的性命之間進行抉擇了。
現在的她是在拿著隸屬於科學側與魔法側的那許許多多的人的性命和少數會被“梵天神箭（brahma astra）”殺掉的人的性命在權衡。
“但是這樣的想法實際上依然是換湯不換藥啊。”
“不要再說了。”
“既然你本來就打算犧牲一切來保護某人，那麽你的行為所造成的影響是大還是小對你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胡說！你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我隻不過是想拯救世界而已！我隻不過是想終結科學與魔法之間那毫無意義且無休無止的惡性競爭！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我隻想做到這—…”
“那你又為什麽要遷怒於你的妹妹呢？你敢保證說你現在沒有因為她妨礙了你的計劃而對她感到憤恨嗎！！”
緊接著，上條便徑直朝著烏雷亞帕蒂走了過去。
盡管烏雷亞帕蒂使用了“剛帝神弓（gandiva）”、“帕亞舒戰斧（parashu）”、“濕婆之三叉戟（trish）”和“獸主之神箭（pashupata）”繼續輪番攻擊上條，但是這些東西現在已經阻止不了上條的腳步了。
他的勇氣以及他的夥伴們的鼎力相助已經為他打通了通往勝利的大道。
“實際上，正是因為那個你一直以來希望要保護的那個最為重要的人即將由於‘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灰飛煙滅的這個事實，你現在才會這麽生氣！！你實際上是在憎恨著即將親手傷害她的自己，我猜的沒錯吧！！如果剛才你隻是單純的惱羞成怒，那你大可把所有的氣衝著我這個敵人來撒，但是你卻遷怒到了索思提的身上——所以，實際上你是在為其他的事而憤怒吧，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
緊接著上條把右手伸了出來。
他的右手直接朝著烏雷亞帕蒂那藏在銀色長發下的靈裝抓了過去。
“快點住手吧，你所需要的不是這種殺人的兵器！對於你來說，一定會有其他比這樣做更好的選擇的！”
這一次烏雷亞帕蒂躲不開了。
但是，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的意識裏，她也並不想躲開這一擊。
於是，隨著上條右手的輕輕一碰，在烏雷亞帕蒂頭發裏藏著的幾條又細又短的如同玩偶手臂一樣的東西掉了出來。
然後那些怪東西就在“幻想殺手（imagine breaker）”的威力之下灰飛煙滅了。
5.
上條和烏雷亞帕蒂的戰鬥結束了。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實際上，不管是“剛帝神弓（gandiva）”也好還是“濕婆之三叉戟（trish）”也好，所有烏雷亞帕蒂所使用過的那些由靈裝“比那卡（pinaka）”控製的“神之超武（astra）”都是為了保護那件最為重要的“神之超武（astra）”的。
那就是“梵天神箭（brahma astra）”。
這是烏雷亞帕蒂最強大的“神之超武（astra）”，她最為強大的靈裝。而且這件靈裝和傳說中的原型的近似度在她所擁有的“神之超武（astra）”裏是最高的。
所以，既然它和其它的靈裝不一樣，那我用不用‘比那卡（pinaka）’來操縱‘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實際上都無所謂。”
緊接著，名為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的褐膚女子拿出了一張黃金製造的巨大戰弓。
這件戰弓和之前那些與濕婆有聯係的“神之超武（astra）”完全不同，因為它是與梵天有關的強力武器。
那正是某個魔法結社手中曾經擁有的終極武器。
但是……
“快點住手！我的意思不是讓你這樣啊！！你為什麽還要拿出那種東西來啊！？如果你還是想打算繼續你之前的打算的話，你會把你想守護的一切都毀掉的啊！！”
“現在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了，結果到頭來我連我自己到底想幹什麽都不知道了呢。”烏雷亞帕蒂苦笑了起來。“雖然直到現在我依然想保護這個世界，但是我也明白真要是那樣做了的話我就不得不去把什麽東西給毀掉。不過現在……”
“不過怎麽了！？”
“我已經，沒辦法再回頭了。”
誠然烏雷亞帕蒂已經知道自己在某些問題上做錯了，但是她已經無法改變她所選擇的道路了。她那在魔法方麵十分老辣的經驗以及她之前的成功使得她已經不能改變整個計劃的走向了。因此那些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使得現在的她騎虎難下了——她必須得繼續下去，而且就算完成這件事去需要她顛倒是非否認善惡，她也得繼續下去。
實際上那全部是假象。
但是，雖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這些假象卻使她的行為有了價值。
“話說回來啊，這位小哥，我貌似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吧？”
與此同時，夜空中的流星已經進入了肉眼可見的範圍裏。
但實際上它們並非是自然產生的流星——因為現在整個夜幕都被某種無法用任何天文觀測儀器觀測到的非自然產生的光線照亮了。
這些東西正是由人造物體製成的假冒流星，而且它們現在正以暴雨傾盆之勢朝著地麵而來。
而由“殘骸風暴（debris storm）”係統內置的運行機製設定的最後期限已然來臨了。象征著暴力的不祥光芒與用來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科學工具終於相遇並且已經發生了極為可怕的反應。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學生小哥？”
“上條當麻。怎麽了？”
“我知道了。”
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緊接著朝著夜空看了過去。
當她看向那由她召喚出來的不自然的光之洪流的時候，她的眼底露出了一絲孤獨。
“聽好了，上條當麻，你得理解我的苦衷：我現在已經無法再控製‘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了。”
緊接著她拉開了弓弦。
雖然她沒有撘上任何一支箭，但是一支金箭已經出現在了那張弓的弦上。
一旦她把這支箭發射了出去，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那就是她手中的箭所具有的力量。
“上條當麻，既然你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那你現在就有義務來親自了結這一切。”
聽到這番話的上條淡淡地笑了。
緊接著他便立刻回答道：
“讓那些東西放馬過來好了！現在就讓我來殺掉你的這些幻想！！！”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改變了她的目標。
原本應該被用於襲擊全球各重要地點的無數具有神的力量的魔法箭現在都集中在了位於日本學園都市第二十三學區內的某一個點上。
那浩浩蕩蕩地從天而降的如同風暴一般密集的魔法箭在外人的眼中看起來就和台風來襲一樣恐怖。
但是……
最後那個少年所做的事情居然是那樣的簡單，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
隻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將自己的右手手掌對準了天空。
隨著一陣極其刺眼的閃光閃過天際，這場攻防戰的最終回合就此拉開了帷幕。
6.
最後，在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這個世界的末日並未降臨，而且學園都市也沒有走上毀滅的道路，當然了，上條當麻也沒有死。
說來有趣的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負責善後事宜的史提爾?馬格努斯貌似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上條並不知道史提爾在暗地裏究竟做了些什麽。
而烏雷亞帕蒂現在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那實際上是在事情臨結束前發生的事情。
由於在戰鬥中上條的身體吃了不小的虧，再加上他已經因為在最後的戰鬥中把足以毀滅全世界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都硬生生地全部擋了下來，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上條已經是筋疲力竭了。鑒於這一事實，上條放了烏雷亞帕蒂一條生路。
而因為在那個時候史提爾和其他人都被混亂的安保係統和半路殺出來的警備員的幹擾拖住了，所以想必他們應該也顧不上繼續追蹤烏雷亞帕蒂的蹤跡吧。
所以，艾克西卡姐妹二人現在應該已經安全逃走了。
而這個世界看起來也比想象的要強韌得多。
即使是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平凡的日常生活依然在繼續，而且也沒有什麽真的被毀滅掉。但是，公眾已經知道了位於第二十三學區的宇宙電梯的事情。雖然按照現在學園都市的正式說法，宇宙電梯目前依然處於建設之中，但是想必學園都市的高層們已經設法讓宇宙電梯的施工進度達到了一個無法被中途腰斬的地步了吧。
這也就意味著雖然說由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引發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但是由那部宇宙電梯所帶來的風險現在卻大大增加了。
要是這部宇宙電梯被使用在了軍事用途上麵或者是比起那樣做還要過分的事情上麵的話，又會有多少的混亂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呢？
畢竟，所謂的“金星探測大賽”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宇宙電梯的建設工作而進行的前戲罷了，可是就算是這樣，地球上的人們還是向太空發射了不計其數的火箭。因此，在這所謂的建設宇宙電梯的工程背後很有可能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當麻。”站在少年身旁的茵蒂克絲開口叫了少年的名字。“最近你老是常常盯著那什麽‘宇宙電梯’發呆呢，難道又有了什麽麻煩了嗎？”
“暫時還沒有。”上條簡單地回答道。“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我會挺身而出的。
現在留給上條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於是他們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常有許多貨車司機出沒的餐飲區。
當然，他們並不是打算在這裏用餐，而是希望在餐飲區的停車場裏找一輛將要開往第二十三學區的貨車。
“那些衛星運輸車上肯定有能證明他們獲得了準入許可的標簽，比如說這輛車。”
緊接著上條他們便打開了集裝箱的後門藏進了貨車。由於在“完全放學時間”之後學園都市的巴士和電車會全部停運，所以他們得耍一下小聰明才能趕到那樣遠的地方。
而司機在卸下所有食材後就立刻發動了貨車，根本沒有意識到上條他們的存在。
這時，史提爾的聲音在集裝箱內響了起來：
“我們得先利用這輛貨車抵達與第二十三學區鄰近的第十八學區。然後我們就得硬闖了——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隻有翻越圍欄強行突破了。”
“多虧了那場電磁幹擾的影響，第二十三學區的安保係統全麵癱瘓了，所以直接闖進去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姐姐。”靠在集裝箱門上的索思提補充說道。“姐姐以前參與的‘計劃’甚至在結社內部也是極為特殊的一個。她的身體已經被改造成適合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體質，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現在的實力究竟如何。”
而茵蒂克絲則不解地歪著頭問道：“這個你之前倒是有提到過，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相性已經高到讓她沒法再用一般的魔法術式了呢？”
“不是的。以前我和姐姐一起行動時，我見她用過其他類型的‘神之超武（astra）’。而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使用其他類型的攻擊術式。由於實驗的失敗，她轉而使用了與濕婆神係相關的‘神之超武（astra）’。不過那些東西的威力都比不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那種程度的魔法我也是可以使用的。”在低著頭繼續努力思索過後，索思提繼續說道““比如三叉戟（trish）和剛帝神弓（gandiva）（gandiva）…這些都和濕婆,毀滅之神有關。而如果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當作特例的話，她平時所使用的武器應該會受到某種法則的控製。”
“但不要忘了烏雷亞帕蒂有可能出於欺騙你的目的而故意操縱那些她讓你看見過的東西。她很有可能故意隻留下這以部分信息來把你的推理引導到她所希望的地方去。”
“確實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她有可能會突然使用濕婆神、梵天神或是其他神袛的‘神之超武（astra）’。也就是說不管我們現在怎樣預先推測，在真遇到她之後我們還是會有可能著了她的道。”
但是像上條這樣的對於魔法一竅不通的人來說，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精確地推算出魔法的原理並找出弱點將其中和或抵消掉，所以他決定還是往好的方麵想。他現在能做到就是留意可能從任何方向而來的攻擊，然後用他的右手打消掉。
換句話說他隻要照著他平時一直在做的事繼續做就行了。
而在稍稍皺了下眉頭之後，史提爾接過了話頭說道：“既然烏雷亞帕蒂想利用‘殘骸風暴（debris storm ）’來製造成千上萬顆足以覆蓋全球空域的流星，那她的目標可能就已經遠遠不止是學園都市了。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會什麽在時候發動攻擊。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必須爭分奪秒了。雖說魔導書圖書館可以留在這裏當後援，但是上條當麻，索思提和我本人都必須做好多多少少掛點彩的準備。”
“我明白了。”索思提咬著牙回答道。“雖然我姐姐把那些可笑的理由當成借口，但她確實為了這一天放棄了她的一切。而既然她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我也沒指望過我自己這次能夠全身而退。”
“但這次的損失最多也隻能是有人受傷這一種而已了。”上條斬釘截鐵地說道。而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後，上條繼續說道：“不管是我們也好，烏雷亞帕蒂也好，還是那些會被她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瞄準的人們也好，我是不會讓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死掉的。”
聽到這一番豪言壯語的史提爾不由得嘖了嘖舌。
就在這時，上條他們乘坐的貨車停了下來，不過這次停車看起來不像是遇到了紅燈——因為車已經熄火了，所以他們很快猜到他們現在已經抵達了第二十三學區。
他們猜對了。
然而，當上條小心翼翼地打開集裝箱門往外窺視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被像是棒球場裏麵會用到的那種探照燈照亮的大型停車場。
而且…
“這是怎麽搞的？”
一陣沉重的悶響刺激著他的耳膜。
而悶響的來源是一大群警備員的腳步聲。他們全副武裝，甚至手裏還配備了槍。起初上條還認為他們隻是被卷入到了某個事件之中，但他想錯了。
在上條的視線與警備員對上的那一刻，這些警備員的手中的槍口就立刻指向了他。
“可惡！！”
就在上條狼狽地躲回集裝箱裏的一瞬間，對方開槍了。
集裝箱的金屬門上立刻便是一片火星四濺。
“這他麽究竟是怎麽回事！？”
“既然我們想借助現在引起的混亂潛入第二十三學區，那麽他們當然會把我們視作威脅，難道這種事很奇怪嗎？”索思提不耐煩地回應道。
但是史提爾對此表示疑問。“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索思提，魔導書圖書館和我都是魔法側的專家，所以普通的執法人員應該不可能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才是。
“那這到底又算什麽啊？”
“為了減少魔法側和科學側的摩擦，我會定期提交一份報告來報告我當前的行動。當然，我會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情報，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利用了我傳給他們的情報。而這也就意味著科學側的高層們一定十分不願意讓我們接近宇宙電梯。”
“為什麽啊？‘梵天神箭（brahma astra）’隨時都可能發動啊！萬一真的讓這種情況發生的話，無論是科學側還是魔法側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啊！”
“可是在爭奪太空的控製權方麵，魔法側和科學側一直以來也是衝突不斷啊。你完全可以把這一項目當做是現代版的淘金熱呢。”索思提不假思索地說道。“就算我姐姐打算使用‘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且這樣做會造成極其大的傷亡，但在那些人眼裏，我們說不定會趁機對宇宙電梯動些什麽手腳。”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現在根本不是兩大陣營同室操戈的時候啊！！”
備員通常是會這麽考慮的。而正因為這一點，他們是不會去檢查那些小型掩體的背麵的。如果我們在這些地方設置路徑點並建立路線的話，我們也許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向目標挺進。”
“那你就告訴我最危險的幾條路線好了——索思提和我可以用隱蔽魔法通過警備員最有自信是安全的地方。你們兩個就選擇掩體最多的那些路線前進。”
“明白了。如果你能沿路幫我們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你自己想辦法去。”
“就知道你丫要這麽說。”
於是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史提爾的一擊切開了集裝箱厚厚的側壁。
緊接著上條他們便迅速突入了這座巨大的停車場之中，然後眾人便分頭溜過整齊地停在那兒的大型車輛的間隙逃走了。
很快上條發現有幾個警備員的槍口指向了這邊。
（糟糕。）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
那些像是會用在棒球場裏麵的探照燈突然滅掉了。
停車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雖然上條不清楚停電究竟是怎麽回事，但這正好給了他們的機會。
於是上條衝著史提爾的方向喊道：“把火滅了！趁現在趕快逃！！”
誠然警備員射過來的子彈在附近擦出了不少火花，但所幸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也沒法在這種距離下進行精確射擊。
雖然無法確定這些警備員有沒有配備夜視裝備，但上條他們還是能夠在他們切換夜視鏡之前拉開一些距離。
於是，分散在不同的位置的上條當麻、茵蒂克絲、史提爾?馬格魯斯和索思提?艾克西卡四人開始向著共同的目標前進了。
2.
而與此同時，某個名叫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的銀發褐膚的女子此時正位於“塔”的底部。
雖然按照學園都市的官方說法，這座塔是一座大型航空交通指揮塔。但是等到全世界都意識到它的使命是宇宙電梯位於地麵的港口時，一切就都已經太遲了。
這座宇宙電梯能夠以更少成本，更可靠而且更迅速的方式把大量的材料送上太空。而拜它所賜，世界其他地區需要提防從天而降的爆炸物的時代來臨了。而且這座塔還可以在太空布置極高密度的雷區，甚至能把成千上萬發想要摧毀這座惡魔巨塔的彈道導彈悉數摧毀。
借助這座塔，學園都市將會獨霸整個宇宙。
而且，這座塔對外界的威脅並不僅僅針對隻會發射火箭和航天飛機的科學側，對於在占星術等領域上利用外層空間要比科學側早很多的魔法側而言它同樣是威脅。
因此，從一開始這便是一個極其高風險的工程。
就算烏雷亞帕蒂沒有來，也會有其他類似的事件發生。
“目前工程已經建設到了第七階段，初期使用的纜索也已經鋪設完畢了。”烏雷亞帕蒂如是小聲自言自語道。
建設宇宙電梯最困難的一步就是從太空港掛一條纜索下以連接位於地麵上的地麵港。
而從她打聽到的情報上看，就這單單一項工程都得花好幾年。
雖說這一項工程隻能依靠舊時代的火箭發射技術來完成，但一旦這項工程完成，之後的作業速度就能突飛猛進。
一座能到達太空深處的塔。
通常來說，即便是花幾十年的時間也是不可能建起這樣的建築物的。
不過，學院都市將每一塊方形的建材模塊都製成了可遙控的無人機器人，而這些數以百萬甚至上億來計算的模塊會從地麵和宇宙兩頭通過這條宇宙電梯專用纜索迅速建造出塔的外部結構。
不需要腳手架。
不需要起重機。
更不需要質量檢測。（微軟吐槽：現在問題來了，建築技術哪家強？）
就算是像在南極那樣滴水成冰的惡劣環境下他們也可以利用這種技術以壓倒性的高速建起一座耐久的建築物。
而在這座塔被賦予了這種耐久性的同時，這項技術也在各部分的零件的接合點創造出關節，使得這座塔在必要的時候還能有稍稍“彎曲”一下的餘地。
這樣一座大型的建築通常需要花費超過100年的時間來完成，但借助這項建築技術，完成這樣大的工程僅僅需要幾天時間。
光是這項技術也許就能與宇宙電梯本身的軍事優勢相提並論。
而且這已經足以顯示出學園都市以及科學側的威脅有多大。
“‘塔’的內部不止是一條纜索這麽簡單，再怎麽說裏麵也會整齊的排列著好幾根納米碳管的。”
但是，烏雷亞帕蒂沒必要等到一切都完成了再動手。她隻需要某種能幫她把魔力從地麵傳送到太空而不會造成魔力衰減的媒介就行了。在最初的一條纜索連接上時，她就已經可以借由‘殘骸風暴（debris storm）’產生的數以百萬的流星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了。
“那麽，雖然我一直在等待著某些消息，不過也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烏雷亞帕蒂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本來她還在擔心在她發動術式的過程中會被幹擾。畢竟，在如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下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是一項非常精細的任務。
其中最容易被人用來幹擾她的行動的一種情況就是在魔力的傳送過程中那些纜索被人切斷了。
納米碳管的硬度比鋼鐵強，耐熱性也不錯，所以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破壞。但是，它對高壓電流的抗性十分低。因此，若是學園都市設置了一個能夠切斷這些纜索的係統，那麽他們有可能在察覺到烏雷亞帕蒂的目的後馬上給纜索通電。
所以之前她隻能靜觀其變。
她已經給她的敵人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決定是否動用這一應急係統。
但她到目前為止都沒發現宇宙電梯的纜索自行斷掉的任何征兆——看來學園都市的高層那邊的想法已經很明顯了。
“雖說他們明白其中有很大風險，但他們肯定不願意放棄宇宙電梯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如果他們切斷纜索導致工程延期，那麽全世界都會關注這座宇宙電梯，然後開始製定相應的對策吧。如果外麵的人在宇宙電梯建成之前就把全太空封鎖起來的話，恐怕就連繼續宇宙電梯的建設工程也會變得很困難吧。所以，他們決定在它還是個秘密的時候迅速將電梯完成。”
這正是她所期望的結果。
盡管知道他們肯定會這麽做，但她還是對此感到深深的鄙夷。
“還真是相當愚蠢的決定呢。如果全世界都被毀滅了，這點好處又能算什麽呢？”
雖然一個人經常會犯錯，但他們往往能很快就能做出決定。
而對一個組織來說，雖然說他們犯的錯誤少一點，但他們往往很難做出決定。
兩者都有利弊，但這次看來似乎對烏雷亞帕蒂更有優勢。他的敵人也許能夠就在這一刻阻止她，但現在的情況隻能把他們帶向毀滅。
於是烏雷亞帕蒂自然也沒有理由手下留情了。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事物阻止她，她隻需要繼續按著計劃走。正如隻要沒障礙物擋在路上，球就能很自然從山上滾下來到達目標一樣，現在學園都市恰恰替她排除了所有障礙。
但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啊啦？”
裏麵的特別防衛機製。
現在對方就站在她麵前。
因為高層的意願，學園都市的安保網絡已經陷入癱瘓，再加上由於太陽風的影響，擋在她麵前的最後一個“障礙”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那是一個少年。
理著刺蝟頭發型的少年握緊了拳頭。
“在我的計劃裏頭，礙我事的本來應該會是我家妹妹呢。”
“她不久就會到的。我隻是比別人先到一會而已。”
“不要緊，如今想靠數量優勢玩人多打人少也是沒意義的。因為我已經徹底掌握了‘梵天神箭（brahma astra）’。”
“你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少年冷靜地詢問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樣壓倒性的力量的破壞範圍恐怕不止是學園都市吧。所以，你應該可以將整個科學側作為目標…要是你想的話連魔法側也可以算上，說不定還可以將兩大陣營都消滅掉。因此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毀滅什麽東西？！”
烏雷亞帕蒂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了一下。
她那一頭長長的銀發隨著晚風飄蕩著。
“那個理由是…”
“…？”
“…我必須毀掉它。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戰鬥理由。”
起初，她的答複完全不明所以，但她就那樣繼續說了下去。
驅使著烏雷亞帕蒂戰鬥的動力漸漸浮出了水麵。
“你以為為什麽科學側要這麽小心翼翼的建造這座巨大的建築？要比火箭搭載更節省成本、更安全的運輸方式，實現了把衛星和探測器發射到更遠的其他天體的目標，這還是從月球上采集資源的起點，而且超越了彈道導彈的軌道武器的生產也由此發端…或許他們有著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所有的這些都隻是因為一件事：科學和魔法的衝突。而這就是為了準備在這場戰爭獲得勝利而邁出的一步。”
魔法師的術式中會利用到星星的運動軌跡和位置，所以大型宇宙電梯會是一個威脅。他們必須要將這座塔本身對“夜空”的影響納入考慮，而且萬一大量的材料通過電梯送到太空用於建造前所未有的大量空間站的話，星象圖也不得不重繪了。
這座電梯說不定會讓全世界無數的魔法術式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啟動。
“於是像我這樣被改造或是培育成某一個術式的專家的魔法師們差不多也是這回事。而讓我們變得如此專精於一種術式也就意味著在大部分情況下漏洞也會很多——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不過，魔法結社之所以這麽固執於專精一種魔法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為了與危險的科學側對抗，魔法師們需要獲得大規模的武裝力量。”
“這就是你這麽做的原因嗎？因為你被迫卷進了你不期望的變化之中嗎？”
“不得不承認，‘神之超武（astra）’的重組並不是很讓人享受的過程。現在的我隻不過是通過集合擁有‘素養’的15個人，隻將他們的‘素養’從靈魂中提取出來並進行重組，然後將那達到平均值的人造靈魂再次注入到體內的存在。嚴格來說，這15個人的人都被注入了那份人造靈魂，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雖然靈魂是本身是被精煉了，但是與接收它的器皿的差異使得其他人的靈魂被他們的肉體排斥。我隻是碰巧與成品最為近似而已。但拜這種精煉所賜，現在的我連自己還是不是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這個人都不知道了。”
這些如此輕易就被說出來的話不禁讓這個刺蝟頭的少年打了個冷顫。
他似乎被這些震驚到了。
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隻不過是為了踏上抵達“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之路的初始準備而已。
而那個結社是如此的滅絕人性，以致於那樣的事情在他們眼裏居然不過是敲門磚而已。
“但是，我隻把這看作眾多環節中的其中一個而已。我可沒有自負到認為我的悲劇是有多麽了不起。在魔法側這樣的悲劇遍地都是，而且即便是在你們科學側也有很多類似的悲劇吧。…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看起來很可笑嗎？”
“難不成你要…”
“魔法為了打敗科學而追求力量。反之亦然。然而在這過程中，種種禁忌都被悉數打破。但是這種連鎖反應的結果究竟是什麽呢？如果某個人能在某個時間點結束這一切，想必所有這些悲劇都應該可以被避免的。但是，那些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就揮舞著武器在黑暗裏肆意破壞的人們卻讓暴力的規模不斷蔓延。而一旦這種軍備競賽越過了某條底線，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力量就會隨之而生。”
“你就是為打破這種惡性循環才選擇摧毀一切的嗎？”
“我都說了不是為了這個啊。我想要的是吸引全世界的關注。” 烏雷亞帕蒂輕笑著說道。“如果想要消除掉科學側和魔法側在自己麵前擅自散布的陰霾，那就需要一次強烈的刺激。在我成功後，‘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就很有可能會變成一種讓大多數人恐懼的象征。但如此一來，無論他們願不願意，所有黑暗都會被掃除掉。他們會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是誰的錯，要怎樣才能阻止它。然後在他們研究這些的時候，就會發現在黑暗之中的掩藏著的那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少年不禁咬了咬牙，他大概已經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實。
這就是烏雷亞帕蒂不單單依靠她自己的魔法的原因。
在她這一冒著生命危險的計劃中也同時利用了宇宙電梯和“殘骸風暴（debris storm）”這些尖端科技。
起初，科學側和魔法側或許都會想把責任推向對方。
但他們在探討這個把雙方都卷入的事件時，或許他們能夠意識到些什麽。他們會認識到自己的敵人實際上有多大能耐，而且是借助白紙黑字上的事實來認識到這點，而不是在無盡膨脹的恐懼和妄想中繼續猜忌下去。
而一旦他們認識到這點，黑暗就會被消除。
因“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引發的事件也許會讓魔法側和科學側的對立關係暫時惡化，但其所引發的“相互了解”本身會打破這個本來會無盡延續下去的惡性循環。
“當我站到與科學側對抗的前線時，我確實的經曆著這種毫無意義的惡性循環。而我也變得相信科學，至少值得我為它賭上性命的程度，” 烏雷亞帕蒂任由她的銀色長發在風中飛舞繼續說道。“如果兩邊都沒有做到正視對方的話，那我需要做的就隻是讓雙方接近到能看清楚對方而已。即便這意味著他們將會抵著對方的咽喉。即使是從仇恨和敵意開始也沒關係。隻要最終能達成共識，那麽衝突就能停止。”
為了停止這場大衝突。
為了避免提升不必要的風險。
為了讓世上的人們能繼續綻放笑容。
為了正義。
為了和平。
然後烏雷亞帕蒂?艾西卡會利用這股她可支配的強大的力量去將它實現。
“…我懂了，”刺蝟頭的少年低聲說道。“看來你連究竟是什麽在推動自己前進都不知道啊。”
“什麽？”
“我遇到過好幾次像這樣的人，所以我多少能理解。人類是沒法為了這種這麽偉大的理想戰鬥的。即便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這些偉大的理想而奮鬥，但他們不過是在考慮目的達成後的一些被拯救的微不足道的事物而已。”
烏雷亞帕蒂對少年的話語感到不解，但她根本沒打算深究。
直接她的銀發輕輕地飄動著。
很輕柔的風現在卻變得仿佛能刮傷人的皮膚一樣猛烈。
盡管如此，少年仍然握緊了右拳，繼續說道。
“如果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麽，那就讓我來提醒你好了。那樣即使是你也會明白的。即便你那所謂的目的被完美的實現了，你的做法也是無法拯救你想守護的事物的！！”
3.
這回上條的敵人是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
她的主要武器就是借助不久後就會布滿天空的流星而發動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但除此之外，根據索思提的說法，她還可以使用複數的濕婆神係的‘神之超武（astra）’。
從她能使用這些魔法輕易擊敗自己結社的行動小隊以及悄無聲息地將衛星運輸車的護衛車隊悉數消滅掉的戰績來看，那些“神之超武（astra）”不是輕易能應付得了的東西。
但另一方麵，上條當麻擁有“幻想殺手（imagine breaker）”。
雖然這一力量的有效範圍僅僅是從他右手指尖到手腕的這一點點，但它擁有能夠打消任何異能的能力。而這也是他在使用超自然事物來引發超自然現象的對手麵前的王牌。
這也是為什麽他對烏雷亞帕蒂目前的所作所為不以為意的原因。
他能把這些統統逆轉。
他可以引發意想不到的結果。
在冷靜地分析了一下之後，上條告訴自己還是存在這種可能性的。
而且很有可能他沒有猜錯。
他或許就擁有這種可能性。
然而…
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僅僅因為有這種可能性就鬆一口氣或許就是錯誤的。
他想得太天真了。
在刹那之間就襲來的猛烈的攻擊讓上條深深地體會到了這點。
“剛帝神弓（gandiva）！” 烏雷亞帕蒂低聲吟誦道。【注：剛帝神弓（gandiva）是印度敘事詩《摩訶婆羅多》中的主角，般度族五兄弟之一的阿周那(arjuna)王子的武器。該弓由梵天所製，發射的箭矢無堅不摧，弓弦可以引發如同雷鳴般的聲音，在《摩訶婆羅多》中僅有阿周那與黑天（毗濕奴）可以把它拉開。在《摩訶婆羅多》中的史詩戰爭俱盧大戰中阿周那以該弓射殺了幫助俱盧王難敵的叔父，恒河女神之子毗濕摩。戰後這把弓被阿周那扔到了水中。】
隻見她的手做出了就像在拉弓一樣的動作，緊接著虛空之中出現了一支泛著藍白色光芒的箭矢。
一股緊張感在上條的體內彌漫開來，對於用飛行類道具的對手來說，拉開距離根本毫無意義。打個比方，在我們在紙麵上畫圓的時候，圓的半徑越短它的周長就越短。同理，如果上條想打算借助繞著敵人進行360度的圓周形機動來躲避攻擊的話，他會發現隻要通過盡可能地靠近對方的方式縮小圓周機動的路程就可以更為容易地躲避攻擊。
但烏雷亞帕蒂這個名為“剛帝神弓（gandiva）”的術式的目標並非是上條。隻見她將箭頭指向了空中，然後鬆開了繃緊的弓弦，就像是要將箭射向天際一樣。
隨著一聲巨響，一道藍白色的亮光劃過夜空。
然後，下一個瞬間，數量超過十發以上的光箭從天而降。
“…!!”
上條立刻朝著那股猛烈的閃光和巨響舉起了他的右手，但緊接著他注意到一件事：雖然落下來的箭撕裂了他附近的地麵，但沒有一支是直接攻擊他的。
（不妙啊！她是想把我困在這兒啊！）
這種攻擊的本意是想把他的所有預備躲避路徑統統封死。
這股箭雨就像一個將獵物困住的牢籠一樣。
然後上條看見了。
那異變就發生就在他的麵前。
隻見微笑著的烏雷亞帕蒂手中生出了金色的光芒。那是一柄三尖長槍。
不知什麽時候她就從“剛帝神弓（gandiva）”替換到了其他的術式。而那槍尖已經準確地指向了上條。
她的這種做法就好像是往籠子的間隙裏插進了鋒利的刀刃一樣。
一擊必殺的攻擊準備襲向上條。
“濕婆之三叉戟（trish）。”【注：濕婆之三叉戟（trish）是印度神話中濕婆的武器，根據傳說它的三個戟尖分別可以毀滅現世、曆史和人的精神世界，是極其強悍的滅世武器】
這段低語召喚出了一波巨大的破壞。
隻聽得一陣巨大的炸裂聲破空而出，泛著金光的戟尖便徑直刺向了上條當麻。
在封死了他的回避路線後，烏雷亞帕蒂使用了這一擊必殺的攻擊。而這種足以撕裂並熔解瀝青的破壞力無情地襲向了一個有著血肉之軀的人類。
那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
如果用這道閃電攻擊一艘潛艇的話，毫無疑問它能把這艘潛艇的一半艇身給瞬間蒸發掉。
然而…
就在那道閃電仍然在閃著光的時候，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發現了異樣。
她看到少年的右手接住了這道巨大的閃光。緊接著，伴隨著空氣爆震的聲音，“濕婆之三叉戟”（trish）的攻擊被瞬間擋飛了。
“原來如此。”在烏雷亞帕蒂微笑著說道的同時，為了再一次發動名為“剛帝神弓（gandiva）”的魔法術式，她的手上重複著拉弓的動作。
“看來你的確有足以幹涉這個世界的實力呢。”
而上條則是短暫地調節了一下呼吸，然後立刻以全速奔向了烏雷亞帕蒂。
如果他的拳頭能夠到對方的話…
如果二人的距離足夠近的話…
“但是…”她的嘴唇不祥地扭曲了。“獸主之神箭（pashupata）。”【注：獸主之神箭（pashupata）是由濕婆所製的一支神箭，雖然可以借助弓來發射，但是它也可以借助意念、眼神或是語言發射，它具有濕婆額頭上第三隻神眼毀滅一切的力量，一般被用於攻擊集群部隊或是大型目標，據說濕婆曾以該箭一擊毀滅了三座位於空中的惡魔城市。在史詩《摩訶婆羅多》中，該箭由濕婆贈與阿周那王子，但是濕婆警告過阿周那不要用這支箭來和人單挑，不然就會發生極其可怕的災禍；另附：“獸主（pasupati）”為濕婆神的另一個稱號，象征濕婆可以與飛禽走獸交流並驅使其戰鬥的能力，該稱號原屬於印度神話中的風神樓陀羅（rudra），後來樓陀羅（rudra）與濕婆被視為同一個神明之後，該稱號就成為了濕婆的稱號】
上條很快感覺到某種嘎吱作響的聲音，不過這聲音不是通過耳朵傳過來的，而是通過他體內的骨頭。
緊接著這種聲音漸漸轉變成了劇痛。
這種遍布於他全身的劇痛幾乎讓上條忘記了人體還有軟骨這種緩衝結構的存在——那種劇痛簡直就像是被人用銼刀把臼齒磨下來一般痛苦。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當即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他的背脊整個都彎得像是一張弓一般。
而烏雷亞帕蒂隻是麵帶微笑地俯視著這一切。
“這是一種用來迎擊用的‘神之超武（astra）’，雖然人家倒是曾經叮囑過我別把這種東西用在單挑的時候呢。”
“啊啦？看來你在這種距離下還能擋下來啊。啊啦啊啦，還虧我已經連續使用過很多次了呢，哎呀呀呀呀。”
於是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由“濕婆之三叉戟（trish）”引發的電弧光一刻不停地從上條麵前劃過。
但是，即使身體還倒在地上，上條仍然能夠揮舞著他的右手把一道接一道朝著他飛來的那種電弧光打消。
如果在這些疾如閃電的電弧光中有任何一道打中他的話，他的身體就會被瞬間擊成粉碎。
“嗯？你隻要把那右手按在身上就可以打消體內的‘獸主之神箭（pashupata）’嗎？那還真是方便的右手啊。但是，雖然這樣確實很方便，不過看來你必須得用你那右手。那麽…”
“！？”
上條馬上滾到了一邊。
而就在此時，烏雷亞帕蒂又擲出了一個“濕婆之三叉戟（trish）”。但這回的目標不是指向倒在她腳下的上條——她故意沒打中上條，而是擊中了附近的瀝青地麵。
在這股巨大的熱量的侵襲下，瀝青熔化了。而由高溫瀝青形成的黑色沼澤已然就要把上條困在裏麵了。
這一次上條險些被整個烤熟了。
雖然他的手臂上那被幾滴滾燙的黑色瀝青沾到的地方現在疼痛不已，但上條現在沒工夫去關心這些。
在拉開距離後，他馬上跳了起來。
“帕亞舒戰斧（parashu）。”【注：帕亞舒戰斧（parashu）是印度神話人物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的武器，parashu一詞在梵文中就是“斧子”的意思。這種戰斧一般有單刃與雙刃兩種不同類型，相傳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曾使用該武器將觸犯婆羅門權威的眾刹帝利擊敗了21次。另附：持斧羅摩/帕蘇阿瑪（parasurama）是印度的武聖，類似於中國的關公，是食火仙人之子，大神毗濕奴的第六種化身，據傳說記載，他是印度古代武術卡拉裏帕亞特/krippayattu （又稱印度戰舞）的創立者。】
烏雷亞帕蒂手上的其他東西在這一瞬間消失了，但是上條看得出現在她的手中拿著某種像是斧子一樣的重物。
隻見她輕輕地將這巨斧水平一揮。
伴隨著巨大的響聲，烏雷亞帕蒂腳邊那因熔化而向上隆起的瀝青當即被劈成了兩半。（紙張：這尼瑪明明是水平劈的！！微軟：瀝青經過那麽一折騰估計已經隆起來老高了，所以水平劈也是劈得到的）
隻見烏雷亞帕蒂一邊緩緩地在她劈出來的路上走著一邊說道：
“雖然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裏，像我這樣使用這麽多‘神之超武（astra）’來對你進行攻擊很像是因為我喜歡用新奇而又充滿破壞力的術式來耍寶。”緊接著她又扣上了一發象征“剛帝神弓（gandiva）”術式的透明藍色箭矢。“但我用這麽多術式的真正原因是為了確保我的攻擊可靠有效。因此，隻要能夠打敗你，我就會重複和之前一致的攻擊方式。而且我會借助不斷的重複那些行之有效的攻擊方式來攻擊你。”
“！！”
還沒等到上條回答，烏雷亞帕蒂就把各種“神之超武（astra）”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的詠唱了出來。
“剛帝神弓（gandiva）。”
“帕亞舒戰斧（parashu）。”
“獸主之神箭（pashupata）。”
借助這種組合攻擊，烏雷亞帕蒂首先將上條的躲避路線徹底封死，逼他不得不用右手來應付那些要是應付不來就會致死的攻擊，緊接著在她便在上條有所停歇時發動迎擊術式來侵蝕他的骨頭。
雖然她這回的攻擊基本上是換湯不換藥，但是上條卻沒有能夠克服這種攻擊的方法。就在他因為這股折磨他全身的劇痛而倒下之前，烏雷亞帕蒂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嘎…啊…!!”
“對了對了，你不是可以用你的右手消除‘獸主之神箭（pashupata）’嗎？你能否向我證明那就是你能做到的極限呢？如果你能配合的話，那我就能得到準確的信息了——隻有這樣我才能確認這種不斷重複的方式真的能把你拖垮從而擊敗你呢。”
“你確定？…可惡！！”
“啊啦啊啦，不要勉強了。在沒有底牌的情況下選擇不同的方法來應戰隻會讓你更快地陷入僵局而已呢。雖然說我對攻擊的方式進行了微調，但你的反應還是沒有變化。照這麽看，如果你的右手隻能對付那種變化幅度比較大的招數的話，那你恐怕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呢。”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就像丟空易拉罐一樣把上條輕鬆地扔在了瀝青地麵上。
很快下一波攻擊就來臨了。
“剛帝神弓（gandiva）。”
“濕婆之三叉戟”（trish）。”
“獸主之神箭（pashupata）。”
結果，在這幾輪攻擊之後，上條全身上下都變得劇痛無比，而且他也變得越來越疲憊。但更加糟糕的是上條現在已經由於劇痛與疲勞失去了冷靜，而且他的思維模式也變得越來越死板單調了。
如果他無法破解這種順序單一的攻擊模式的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對方會使用像是“濕婆之三叉戟”（trish）。”以及“帕亞舒之斧（parashu）。”這樣的“神之超武（astra）”把他撕成碎片。
“好啦，差不多也玩夠了呢——既然我們兩個現在已經都摸清了對方的底，那麽想必你我二人都已經能猜到接下去的戰鬥的結果了呢。所以，就讓我們趕快結束這一切吧。要是你還有什麽遺言的話，那我還是奉勸你現在趕緊把話先說清楚了，不然你就沒機會啦。”
“…”
“罷了，就算你沒有遺言要說也沒有關係。”任由自己那一頭銀色長發隨風飄蕩的烏雷亞帕蒂如是說道。“說實在的，你的犧牲真的是毫無意義呢。但是，你的犧牲將會令你成為由‘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引發的變革的根基——如果是作為‘根基’這一角色的你的話，我想我會把你的英勇行為永遠銘記在心呢。”
緊接著她便毫不猶豫地向上條發動了攻擊。
而在之後的一刹那間，一聲由爆炸引發的巨響將整個第二十三學區都震撼了。
4.
實際上，那件名為“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神之超武（astra）”最為基本的特性是它鋒利的斧刃——根據神話傳說之中的記載，這柄戰斧的真身曾經取走了無數凶惡的敵人的首級。
所以照常理而言，用它來砍下一個肉眼凡胎的普通人的腦袋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為了保證讓自己的對手陷入那種足以讓其無法正常思考的的痛苦與疲勞之中，烏雷亞帕蒂在戰鬥中利用了由好幾種方式構成的組合式循環攻擊。而一旦等到對方的精神被削弱到連最為簡單的反應都做不到的時候，她將在對方有經曆進行防禦或是反擊之前以一記決定性的攻擊奪走對方的性命。
對她而言，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而且，這種化繁為簡的方法對於她這樣的魔法好手而言本來就是拿手好戲。
原本事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
候你就會啊）
“？”
烏雷亞帕蒂不禁對上條的這一反應感到了一絲疑惑。
這一次上條的對策是閃避而不是防禦。但是，雖然說“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威力並沒有那麽誇張，可是作為烏雷亞帕蒂所掌握的強力術式之一，隻要“帕亞舒戰斧（parashu）”的鋒利斧刃能夠碰到上條的身體上，上條的身體就會被當場劈成兩截。
因此，對於擁有某種可以完全防禦這種強力魔法的防禦力量的上條而言，在麵對如此致命的魔法術式的時候能夠做出不使用那種力量進行防禦的決定實在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參考之前烏雷亞帕蒂已經將上條逼入了絕境，並且已經通過馬拉鬆式的打法弄得上條已經無力進行有效的思考的這一情況來看，現在的他應該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有策略性的決定的。
那他又是怎麽想到這樣的辦法的呢？
“……原來，你的真麵目是‘比那卡神弓之禦者（pinakapani）’啊。”
“你說什麽？”
“就是持有著濕婆所擁有的那張名為‘比那卡（pinaka）’的神弓的人啊——這實際上也是濕婆神所擁有的眾多稱號之一。而雖說神弓‘比那卡（pinaka）’是一件難以確定其實際本質的‘神之超武（astra）’，但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曖昧不清的屬性，它在魔法上的‘意義’也很多……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斷定這是一件具有極強普適性的‘神之超武（astra）’呢。”
這個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上條當麻這回所說的一切都是完全正確的。
但是，實際上他本來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出這樣完全正確的結論的。
“等一下，等一下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疏漏啊！？雖然你確實已經發現了我的本質，但是我根本沒有給你留下有關我的魔法的任何線索啊！！怎麽會…這樣呢？”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便又打出了一記“剛帝神弓（gandiva）”。
無數的光箭如同箭雨一般從空中傾瀉到了上條頭上，試圖借助封死他的行進路線的方式來阻止他的行動。
但是上條沒有停下腳步。
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去。
“而且啊…”
組合攻擊的循環被打破了。
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烏雷亞帕蒂的控製。
“還有啊，濕婆又被人們稱作‘舞王（nataraja）’，也就是舞蹈之神。因此，實際上你可以借助舞蹈的方式來使用多種術式——而這才是你所使用的‘神之超武（astra）’的廬山真麵目。雖然你之前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且你的手臂和雙腿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在你用魔法的時候你一直在跳舞。不過，雖然你確實可以繼續舞蹈下去，但是啊……”
根據之前的情形，上條當麻應該是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才對。
可是，雖說烏雷亞帕蒂不知道細節上的事情，但是他現在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世界頂尖的魔法專家。
就算是烏雷亞帕蒂並不了解這樣的異狀所發生的具體原因，她也可以憑借上條現在的所呈現的古怪狀態來確定這一可怕的事實。
緊接著……
“但是啊，貌似印度神話裏的神明好像並不是僅僅隻長著兩條胳膊和兩條腿的，擁有許多條胳膊和許多隻眼睛的神明實際上有很多。而既然你使用了與印度神明有關的術式，那在你利用舞蹈來使用魔法的時候，你所使用的‘手臂’自然也就不僅限於你的四肢了。比如說……”
現在的上條當麻已經將烏雷亞帕蒂徹底看透了。
他已經完全摸清了她的底細。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上天在他的耳邊偷偷用悄悄話告訴他正確答案一樣。
可是，像上條這樣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又是如何看穿這種連專業的魔法師都有可能看走眼的術式的呢？像他這樣的門外漢原本應該是連識破這一術式的相應知識都沒有的。
這就和讓一個連列方程式都不會的人去計算數學難題一樣荒謬：一個連相關知識都沒有的人又能算得出什麽正確答案呢？
“你的長頭發就可以作為‘手臂’來使用，所以你用來舞蹈的‘手臂’就藏在那些發絲裏麵——那才是你的靈裝‘比那卡（pinaka）’的真身，而且你就是用它來控製你所有的‘神之超武（astra）’的！！”
這對烏雷亞帕蒂來說是一定要守住的秘密。
因為烏雷亞帕蒂需要憑借舞蹈的方式來控製種類多樣的‘神之超武（astra）’，所以如果有內行人看到了她的舞蹈的話，那麽對方就有可能識破她攻擊的方式、目標以及她攻擊的時機。
因此她需要把她的核心靈裝藏起來。
所以她便把她藏在了自己的頭發裏。
但是，既然現在上條已經發現了烏雷亞帕蒂的核心靈裝“比那卡（pinaka）”的實際位置，他能提前預判出烏雷亞帕蒂的攻擊並躲過它們自然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
“你根本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烏雷亞帕蒂沉聲說道。很快她的聲音就變成了包含著疑惑的大叫：“就算你知道了我安置‘比那卡（pinaka）’的位置並且觀察到了我舞蹈時的動作，但是那又能怎麽樣！隻有那些專業的魔法師才能理解得了我所使用的術式！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啊！？為什麽連你這樣對魔法一竅不通的人都能把我的術式理解得如此透徹啊？！”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竭力克服了自己身體上的痛苦與疲勞，把自己的右拳舉了起來。
緊接著他這樣回答道：
“正因為隻靠我一個人確實做不到這樣的事，所以我當然得尋求別人的幫助了啊！”
聽到上條的這一番話之後的烏雷亞帕蒂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在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她很快就發現了遠處有著一閃一閃的閃光，而且這種閃光的閃動具有一定的規律性——很明顯，這樣的光信號是具有特定含義的。
實際上那正是通過閃光間隔的長短變化來傳遞信息的密碼。
很快烏雷亞帕蒂就感覺到這種光線的產生原理看起來很眼熟。
那正是她妹妹所使用的未完善型“神之超武（astra）”。雖然結社的那幫家夥明明知道像這樣的東西會損害她的身體，但是他們還是強迫她使用了那東西。
那正是“阿耆尼之祭火”的原始形態——“阿耆尼之神武（agni astra）”。
雖然這件“神之超武（astra）”通常是以產生極其強悍的雷電以及烈火來毀滅火神阿耆尼的敵人的，但是阿耆尼也曾經將這件“神之超武（astra）”作為能夠發出具有某種指定含義的光芒的發光源使用過——那就是所謂“祭火”的真身。
而恰恰正是這種光信號所傳遞的信息給予了上條他所缺乏的魔法知識。
“……這不可能是她做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
“她絕對不可能做的到——她連結社那幫白癡準備的那個規模大得多的‘阿耆尼之祭火’都用不了，那麽如果她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原封不動地使用那樣的術式的話……”
“那麽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麽一回事？”上條極為平淡地向烏雷亞帕蒂問道。
緊接著他就直接說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在沒有獲得她所希望的結果的情況下，她依然在堅持不懈地為了獲得最佳的結果而努力。而她也
因此掌握了使用‘阿耆尼之神武（agni astra）’的新方法。雖然我現在無法對這種行為的好壞下一個準確的定論，但是我很認同她為了獲得某樣事物而不斷奮鬥的精神——至少她現在選擇了幫助她的夥伴，而不是像你一樣打算以壓倒一切的暴力來毀滅一切啊。”
“……”
在之前的戰鬥中，烏雷亞帕蒂過於專注於擊敗她眼前的敵人，以至於她忽略了一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對手完全是在靠著他一個人的力量在戰鬥。
可是她錯了。
“在我們這些人往這裏趕來的時候，史提爾以自己為誘餌把那些警備員全都支走了。而在我和你直接交手的時候，茵蒂克絲（禁書目錄）就在遠處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並對你的行動進行分析。緊接著索思提就通過那種方法把茵蒂克絲所進行的分析告訴了我。”（微軟：果然當麻的隊友都是神一樣的隊友！你果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
如果烏雷亞帕蒂之前知道有這樣一組分析專家在附近的話，恐怕她會先把她們都消滅掉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一點是，她的底牌居然早就已經被人全都看穿了。
上條和烏雷亞帕蒂之間的立場就此徹底調轉了。
但是……
“索思提……”
烏雷亞帕蒂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了。
而當她喊出她妹妹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索思提?艾克西卡！！”
“實際上她才是你會這樣做的真正原因，對不對？”
突然間……
上條的這句話徹底改變了現場的氣氛。
但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對他而言，把這些話說出來要比知道烏雷亞帕蒂的秘密或是想出打敗她的方法要更加重要，而且這也是他現在最想告訴對方的事情。
“我想你應該是不可能為了一個你毫不關心的陌生人而以你的眼神流露出那樣的感情的。而且，如果那個魔法結社繼續他們那個失控的計劃的話，也許就會有其他人被卷入和你之前所參與過的計劃類似甚至是更加糟糕的計劃之中。而一旦科學與魔法之間的衝突真的愈演愈烈的話，也許你所熟知的每一個人都會被卷進一場注定失敗的絕望之戰之中——所以你便希望以你自己所擁有的全部力量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
“我無意在這裏對這種想法的錯誤與否妄加評論，但你的做法實際上是在做無用功——要是你真的用‘殘骸風暴（debris storm）’召喚出了足以覆蓋全球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話，那你隻會傷害到你本來希望保護的那個十分重要的人！既然你願意為了保護她而與全世界為敵，那現在你又為什麽想要親手害死她？！”
“等一下，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想法，我的目標也不是那個！對我而言，她不過是一個曾經支援我行動的人而已。而且啊，現在那家夥已經背叛了我——我現在巴不得快點殺了她呢！”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你究竟是在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瘋狂的啊？”上條臉上的表情此時就猶如吃了黃連一般苦澀。“是在你決定攻擊學園都市的時候你就變成這樣了嗎？還是說是從你偷襲了你原先的夥伴的時候呢？難道是在你打算以‘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對科學和魔法兩大陣營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時候嗎？……對了，是不是在你已經發現你需要以這種方式來保護你的妹妹的時候？還是在你無法忍受那種以殺害無數無辜者的方式保護你所珍惜的人的時候？又或者是在你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你的家人的時候？”
實際上，烏雷亞帕蒂真正在權衡的東西是這樣的：
她已經不會隻在自己的妹妹的性命與那些會被“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害死的人的性命之間進行抉擇了。
現在的她是在拿著隸屬於科學側與魔法側的那許許多多的人的性命和少數會被“梵天神箭（brahma astra）”殺掉的人的性命在權衡。
“但是這樣的想法實際上依然是換湯不換藥啊。”
“不要再說了。”
“既然你本來就打算犧牲一切來保護某人，那麽你的行為所造成的影響是大還是小對你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胡說！你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我隻不過是想拯救世界而已！我隻不過是想終結科學與魔法之間那毫無意義且無休無止的惡性競爭！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我隻想做到這—…”
“那你又為什麽要遷怒於你的妹妹呢？你敢保證說你現在沒有因為她妨礙了你的計劃而對她感到憤恨嗎！！”
緊接著，上條便徑直朝著烏雷亞帕蒂走了過去。
盡管烏雷亞帕蒂使用了“剛帝神弓（gandiva）”、“帕亞舒戰斧（parashu）”、“濕婆之三叉戟（trish）”和“獸主之神箭（pashupata）”繼續輪番攻擊上條，但是這些東西現在已經阻止不了上條的腳步了。
他的勇氣以及他的夥伴們的鼎力相助已經為他打通了通往勝利的大道。
“實際上，正是因為那個你一直以來希望要保護的那個最為重要的人即將由於‘梵天神箭（brahma astra）’而灰飛煙滅的這個事實，你現在才會這麽生氣！！你實際上是在憎恨著即將親手傷害她的自己，我猜的沒錯吧！！如果剛才你隻是單純的惱羞成怒，那你大可把所有的氣衝著我這個敵人來撒，但是你卻遷怒到了索思提的身上——所以，實際上你是在為其他的事而憤怒吧，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
緊接著上條把右手伸了出來。
他的右手直接朝著烏雷亞帕蒂那藏在銀色長發下的靈裝抓了過去。
“快點住手吧，你所需要的不是這種殺人的兵器！對於你來說，一定會有其他比這樣做更好的選擇的！”
這一次烏雷亞帕蒂躲不開了。
但是，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的意識裏，她也並不想躲開這一擊。
於是，隨著上條右手的輕輕一碰，在烏雷亞帕蒂頭發裏藏著的幾條又細又短的如同玩偶手臂一樣的東西掉了出來。
然後那些怪東西就在“幻想殺手（imagine breaker）”的威力之下灰飛煙滅了。
5.
上條和烏雷亞帕蒂的戰鬥結束了。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實際上，不管是“剛帝神弓（gandiva）”也好還是“濕婆之三叉戟（trish）”也好，所有烏雷亞帕蒂所使用過的那些由靈裝“比那卡（pinaka）”控製的“神之超武（astra）”都是為了保護那件最為重要的“神之超武（astra）”的。
那就是“梵天神箭（brahma astra）”。
這是烏雷亞帕蒂最強大的“神之超武（astra）”，她最為強大的靈裝。而且這件靈裝和傳說中的原型的近似度在她所擁有的“神之超武（astra）”裏是最高的。
所以，既然它和其它的靈裝不一樣，那我用不用‘比那卡（pinaka）’來操縱‘梵天神箭（brahma astra）’實際上都無所謂。”
緊接著，名為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的褐膚女子拿出了一張黃金製造的巨大戰弓。
這件戰弓和之前那些與濕婆有聯係的“神之超武（astra）”完全不同，因為它是與梵天有關的強力武器。
那正是某個魔法結社手中曾經擁有的終極武器。
但是……
“快點住手！我的意思不是讓你這樣啊！！你為什麽還要拿出那種東西來啊！？如果你還是想打算繼續你之前的打算的話，你會把你想守護的一切都毀掉的啊！！”
“現在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了，結果到頭來我連我自己到底想幹什麽都不知道了呢。”烏雷亞帕蒂苦笑了起來。“雖然直到現在我依然想保護這個世界，但是我也明白真要是那樣做了的話我就不得不去把什麽東西給毀掉。不過現在……”
“不過怎麽了！？”
“我已經，沒辦法再回頭了。”
誠然烏雷亞帕蒂已經知道自己在某些問題上做錯了，但是她已經無法改變她所選擇的道路了。她那在魔法方麵十分老辣的經驗以及她之前的成功使得她已經不能改變整個計劃的走向了。因此那些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使得現在的她騎虎難下了——她必須得繼續下去，而且就算完成這件事去需要她顛倒是非否認善惡，她也得繼續下去。
實際上那全部是假象。
但是，雖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這些假象卻使她的行為有了價值。
“話說回來啊，這位小哥，我貌似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吧？”
與此同時，夜空中的流星已經進入了肉眼可見的範圍裏。
但實際上它們並非是自然產生的流星——因為現在整個夜幕都被某種無法用任何天文觀測儀器觀測到的非自然產生的光線照亮了。
這些東西正是由人造物體製成的假冒流星，而且它們現在正以暴雨傾盆之勢朝著地麵而來。
而由“殘骸風暴（debris storm）”係統內置的運行機製設定的最後期限已然來臨了。象征著暴力的不祥光芒與用來發動“梵天神箭（brahma astra）”的科學工具終於相遇並且已經發生了極為可怕的反應。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學生小哥？”
“上條當麻。怎麽了？”
“我知道了。”
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緊接著朝著夜空看了過去。
當她看向那由她召喚出來的不自然的光之洪流的時候，她的眼底露出了一絲孤獨。
“聽好了，上條當麻，你得理解我的苦衷：我現在已經無法再控製‘梵天神箭（brahma astra）’了。”
緊接著她拉開了弓弦。
雖然她沒有撘上任何一支箭，但是一支金箭已經出現在了那張弓的弦上。
一旦她把這支箭發射了出去，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那就是她手中的箭所具有的力量。
“上條當麻，既然你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那你現在就有義務來親自了結這一切。”
聽到這番話的上條淡淡地笑了。
緊接著他便立刻回答道：
“讓那些東西放馬過來好了！現在就讓我來殺掉你的這些幻想！！！”
緊接著烏雷亞帕蒂改變了她的目標。
原本應該被用於襲擊全球各重要地點的無數具有神的力量的魔法箭現在都集中在了位於日本學園都市第二十三學區內的某一個點上。
那浩浩蕩蕩地從天而降的如同風暴一般密集的魔法箭在外人的眼中看起來就和台風來襲一樣恐怖。
但是……
最後那個少年所做的事情居然是那樣的簡單，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
隻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將自己的右手手掌對準了天空。
隨著一陣極其刺眼的閃光閃過天際，這場攻防戰的最終回合就此拉開了帷幕。
6.
最後，在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這個世界的末日並未降臨，而且學園都市也沒有走上毀滅的道路，當然了，上條當麻也沒有死。
說來有趣的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負責善後事宜的史提爾?馬格努斯貌似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上條並不知道史提爾在暗地裏究竟做了些什麽。
而烏雷亞帕蒂現在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那實際上是在事情臨結束前發生的事情。
由於在戰鬥中上條的身體吃了不小的虧，再加上他已經因為在最後的戰鬥中把足以毀滅全世界的‘梵天神箭（brahma astra）’都硬生生地全部擋了下來，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上條已經是筋疲力竭了。鑒於這一事實，上條放了烏雷亞帕蒂一條生路。
而因為在那個時候史提爾和其他人都被混亂的安保係統和半路殺出來的警備員的幹擾拖住了，所以想必他們應該也顧不上繼續追蹤烏雷亞帕蒂的蹤跡吧。
所以，艾克西卡姐妹二人現在應該已經安全逃走了。
而這個世界看起來也比想象的要強韌得多。
即使是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平凡的日常生活依然在繼續，而且也沒有什麽真的被毀滅掉。但是，公眾已經知道了位於第二十三學區的宇宙電梯的事情。雖然按照現在學園都市的正式說法，宇宙電梯目前依然處於建設之中，但是想必學園都市的高層們已經設法讓宇宙電梯的施工進度達到了一個無法被中途腰斬的地步了吧。
這也就意味著雖然說由烏雷亞帕蒂?艾克西卡引發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但是由那部宇宙電梯所帶來的風險現在卻大大增加了。
要是這部宇宙電梯被使用在了軍事用途上麵或者是比起那樣做還要過分的事情上麵的話，又會有多少的混亂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呢？
畢竟，所謂的“金星探測大賽”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宇宙電梯的建設工作而進行的前戲罷了，可是就算是這樣，地球上的人們還是向太空發射了不計其數的火箭。因此，在這所謂的建設宇宙電梯的工程背後很有可能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當麻。”站在少年身旁的茵蒂克絲開口叫了少年的名字。“最近你老是常常盯著那什麽‘宇宙電梯’發呆呢，難道又有了什麽麻煩了嗎？”
“暫時還沒有。”上條簡單地回答道。“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我會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