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看向秦慕遠


    後者勾了勾唇角,苦澀微笑:“的確”


    他的確有哄她回來的準備,但卻沒有哄她回來的信心……


    一個星期後


    按照約定,今天是“回家”的日子童遙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腦子裏都在糾結著如何麵對秦慕遠——又想躲著他,又好想快點見到他……


    不知道這一個禮拜,他過得好不好?


    想起他曾打過電話過來,她總是說學習很忙說了幾句就掛了,現在想來……有些後悔


    清晨起來,外麵的雪已經持續下了一夜,厚厚的積雪遮蓋了原本的青翠,讓天地間徒留一片純粹的白!


    童遙也不禁心情大好,深吸了一口氣,拎起自己的小包,決定冒著小雪回去:算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隻是童遙沒有想到,還沒有搭上去另一個城郊的車,她便在站台看到了秦喬天


    “你怎麽在這裏?”童遙訝然,看著帽子上還覆著積雪的大男孩,臉色有些怪異,“你在這裏……站了多久了?”


    “很久”他說話都有些哆嗦,臉和鼻子都被凍得通紅,“童遙,我在等你”


    他臉上的凝重和嚴肅讓童遙不禁僵了僵,也跟著沉了臉色:“什麽事?”


    “嗬……”他輕笑,有些心痛,卻也有些心安,“我來道歉”


    她點點頭,卻沒想到他又迅疾補充:“還有告別”


    告別?


    “你要回去啦?”她愣住,臉上一片吃驚,“怎麽這麽快?”


    “都一個多禮拜了”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在國內有工作,也不能逗留很長時間”


    他終究已經不是那個任性的少年,身不由己,在所必然


    “那……”


    “其實我本來想帶你走的”打斷她的話,秦喬天自顧自地嘀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願意……”


    這次輪到童遙臉上尷尬了——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童遙,你聽好了啊,我隻說一次!我不會放棄的,我等你畢業,我相信你會回國,你的根在那邊……隻要你們的關係不受法律保護,我就永遠不會放棄”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鄭重地開口,在漫天的飛雪中,說出表白的話


    童遙一怔,瞬間皺了眉頭


    她覺得為難,她很想將秦喬天當成一起走過青春的大哥哥或是朋友,而不是……


    “我不會放棄”握住了她的小手,他微笑,喃喃地重複,說出他此生不變的誓言


    “秦喬天!”童遙有些慍怒地喊出來,反射性地抽回自己的手,腦中陡然浮現秦慕遠生氣的臉龐——他不喜歡她和秦喬天有接觸的!這點她感覺得到


    “好了好了,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了!”空了的手僵在半空中停頓了兩秒,秦喬天微笑,索性儻蕩地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隻要我說了就好……”


    “……你什麽時候的飛機呀?”童遙沉默了良久,才悶悶地扯開話題


    “今天晚上的,有空送我一程嗎?”他得寸進尺


    童遙猶豫了一下: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而她的猶豫已經讓秦喬天明了一切,爽快地改了口:“就送我到前麵的那個路口,我到那邊打車走,你就送我到那邊”


    這裏相當於是“d”型的道路,從這邊到那個路口,可以直走,可以繞過一個大花園走曲徑童遙理所當然選擇了直徑!


    這點兩人心知肚明,一條路而已,長短都改變不了什麽的!


    因此,秦喬天有比童遙更“不珍惜”的走法——


    “你走直線,我走曲線繞過去啊!”他爽朗地開口,脫下自己黑色的大衣,完全將童遙包裹在裏麵,“慢慢走啊,別把我大衣掉下來了”


    “喂,那你呢?”童遙慍怒,把衣服脫給她做什麽?她又不冷,他卻已經凍得直哆嗦!


    “我跑過去,就不會熱!”他笑嘻嘻地接口,看似沒心沒肺的模樣,主動去跑那條長了一大段的路,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童遙無奈地搖搖頭,看著他走遠,轉身想走那條直路,眼角的餘光都瞥見他衣服口袋中的一張信箋


    本能的好奇,趨勢她展開了它,於是便看到了上麵兩行的整齊的字跡:隻要終點一樣,你走一步,我便願意走出九十九步


    落款:秦喬天


    童遙不禁愣住:他是指路,還是指人生?


    眼眶有些濕潤,她抬頭,隔著那個花壇看向奔跑的男子,想要說自己不配這樣的期待,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乒”地一聲槍響,遠方的男子順勢跌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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