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微上揚,牽扯起臉上一抹微痛,童遙不由地伸手扶住紗布,她正想往前,目光卻陡然看到了一群匆忙過來的人群,看到了裏麵熟悉的人影


    她目光一凝,耳畔甚至能聽到他們叫那個人“秦市長”……


    秦喬天?


    童遙訝然地在原地站著,一隻手停在自己的臉頰上,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應的能力,嘴巴張了張,剛吐出一個“秦”,那群人卻已經從她身邊越過……秦喬天沒有看到她?!


    他在那群人的簇擁下迅速地前行,一張俊臉滿是墨色,完全是她不熟悉的那種黑暗氣質,步入了那個警局,將她無視在一旁


    她想叫他,但是低頭看著此刻自己的狼狽模樣,又忍住了


    她心裏很亂,現在叫秦喬天……隻會更亂!


    “嘀嘀”雨簾中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鳴響,童遙回神望過去,正好看到秦慕遠降下車窗:“上來”


    警局


    一群市級領導降臨警局,弄得像是大檢查一樣,讓警員們的臉上盡是彷徨,連忙端茶送水,收拾著雜亂的衛生死角


    怎麽會下雨天來檢查啊?太措手不及了!


    “不必忙了”在警司端著一杯茶放在秦喬天麵前時,他終於揮手,低沉地打斷了他們這種緊張和混亂,“我是來談事的”


    “談事?”


    “有兩起命案,我需要馬上調查清楚”秦喬天出聲,回首朝著秘書示意一下,後者立馬會意地上前,將兩張紙攤放在桌上——


    一張,是阮琴的命案;另外一張,便是剛剛發生在倉庫的命案


    “除了這兩個需要調查的命案外,我還需要……”在警司拿著紙查看之際,秦喬天淡淡地出聲,同時將手伸入口袋中,想要拿童遙的照片,“我還需要你幫我找個人”


    “這個命案已經破了啊!”秦喬天的話音剛落,那個警司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將倉庫命案的文件遞還回來,“犯罪嫌疑人已經投案自首了,現在就等死者的屍檢報告下來了”


    到時候隻要看死者是不是真的屬於被誤殺,然後再看死者是不是真的“該死”就行了……


    “自首?”秦喬天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處理得這麽快,訝然地脫口而出,“是誰?”


    “一個年輕的姑娘,叫……”警司咬牙苦苦思量,半天才恍然地想到某個不起眼的名字,“想起來了,叫童遙!”


    “哐當”一聲,秦喬天手旁的茶杯因為他的激動被橫掃在地上,瞬間裂成細碎的玻璃片,他衝動地拉住警司的衣領:“她在哪兒?”


    太好了!


    原來她沒事!


    殺人誤殺什麽的都沒有關係,隻要她沒事就好……


    “她?”警司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童遙而不是屍體,吞了口口水,尷尬地扯著嘴角,“她走了啊……”


    “走了?”秦喬天沒有說話,旁邊另外的市領導先行氣憤得開始咆哮了,“什麽叫走了?犯罪嫌疑人,就算是自首的,能隨隨便便放走嗎?”


    “不能”他無奈地嘟噥


    “那怎麽走了?你這個警司怎麽當的?”領導開始咆哮,而秦喬天看著他聳拉著的腦袋,反而冷靜下來,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隻覺得心中更加冰涼


    千萬,別像他想得一樣啊!


    “她……是誰保釋走的?”半響,秦喬天終於揚唇,淡淡地開了口


    警司愣了愣,沒有想到秦喬天會問得這麽直截了當,心中也隱隱佩服著新市長的敏銳洞察力,於是索性將剛剛他們留下的筆錄拿過來,主動翻給秦喬天看


    “這個就是筆錄了,後麵還有保釋人的簽字”他彷徨著開口,刻意忽略他們警局貪下來的那一大筆保釋金,隻是小聲地嘟噥著,“來人還是挺有可信力的,完全符合保釋她的條件,所以我們……我們也是按著程序來的……”


    “是她的什麽人啊?”旁邊的領導順口插了一句


    “是夫妻”警司諂媚地笑著,隻是希望領導不要怪罪就好


    夫妻?


    秦喬天的動作不由一頓,迅速而近乎粗暴地將筆錄翻到最後,終於在保釋人的欄目中看到某人龍飛鳳舞的簽字——秦慕遠


    果然,是他


    事情的發展顯然和他想象得一樣壞……秦喬天頓時全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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