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住在城郊最偏僻的宅子裏,庭院裏生長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花朵,他沒有修剪,對於這種出現的生命他向來隨意。


    “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就連你都不可以!”他很偏執,自己堅持的東西就一定堅持到底,安果點點頭,白嫩的手緊緊拉著言止的手,男人的手很大,將她的雙手緊緊包裹在裏麵。


    言止看著安果的模樣莫名有些窩心,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她,自己不喜歡和人握手、不喜歡和人交談、不喜歡和人群居在一起,安果奪得了他許多許多的第一次和不喜歡,但是他心甘情願。


    “拉著我。”


    “恩。”上樓梯的時候男人故意放慢了腳步,也許是他從來不拉窗簾的原因,宅子裏多少有些陰冷,這是一個矛盾的男人,他怕冷又討厭陽光。


    “和我睡在一起。”


    “那樣……沒關係嗎?”


    “我答應不碰你就是不碰你。”他是一個信守承偌的人,說過的就一定會做。


    果不其然對方的臉蛋紅了起來,就算言止不讀心也能清楚的看到安果想要些什麽,相處的這幾天他已經知道了安果太多的東西:缺乏安全感、不信任、服從,小時候受到過或多或少的傷害,就在不久前也應該受到過傷害……


    好看的雙眸沉了下去,安果覺得臉頰一涼,男人已經捧起了她的臉頰,接著那柔軟的唇瓣印到了她的額頭“晚安,我親愛的安果。”


    “晚安,言先生……”她聲線柔軟,聽起來很是暖心,安果費力的洗好了澡,眼睛看不見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現在她還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習慣,今天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言止一個人給自己買回來的,睡衣她也不知道前後,隨便的套在身上之後摸索著走了出去。


    言止也洗好了澡,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領口大開露出男人結實的胸膛,有水珠順著鎖骨緩緩滑落,這個男人好看,發絲上的水珠墜落到了眼眸之中,眼前是一片深色的霧氣,他看到那個嬌小、衣衫淩亂的女孩在向自己這邊接近著。


    黑暗會讓人迷失本性,會讓人恐懼、會把身體所有的缺陷暴露出來,言止看到安果的本性:她身體裏麵住著一隻雪白瘦弱的貓,那隻貓將自己包裹自己,嚴嚴實實的,生怕受到一點的傷害。


    “會摔倒的。”忍不住上前將他護到了自己的懷裏,一米九的男人摟住一米六的的女孩,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一樣。


    她身上有自己的味道,言止將她拉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昏暗的燈光讓倆個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變得柔和起來,修長的手指穿過她黑色的發絲,慢慢的擦拭掉她發絲上的水珠,時不時的在頭皮上輕輕按摩,舒服的忍不住讓安果犯困。


    即使從來沒有做過他也做的很好,女孩剛洗完澡,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那件白色的睡衣皺巴巴的貼在身上,她穿反了,胸前淺藍色的花印在了裏麵……


    安果皮膚很好,白裏透紅,水嫩嫩的像是白色的桃子,微涼的手指時不時的劃過她的臉頰,漫不經心的碰觸卻讓安果緊了身體。


    “言先生,不用擦了。”


    “不行,必須擦幹,不然會生病的!”將椅子一轉,她麵向了言止,臥室很大也安靜,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安靜,安果不由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這樣的姿態像是在等人親吻一樣。


    言止那雙墨色的眼眸愈加濃鬱起來,他現在的思緒是翻江倒海,正經的言先生就算是耍流氓也很正經,比如他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擦女孩滑嫩的臉頰,比如擦拭發尾的時候會撫摸她的鎖骨。


    安果的臉頰是越來越紅,緊握的雙手代表了她現在焦躁不安的心情,言止猛然的愉悅了起來,就連平穩的聲音都帶了上挑的語調“怎麽了?”


    “我……我熱。”


    “熱啊……”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笑起來光華綻放,漂亮的像是星際最亮的黃昏曉“眼皮子下麵有黑眼圈,臉色陰沉,臉頰潮紅,我看你是肝氣鬱結."


    安果“……”和他真是沒有辦法聊天。


    “我沒有鬱結……”弱弱的說了一聲,頭發也擦的差不多了,咬了咬紅潤的唇瓣“我困了。”


    “那我們睡覺。”言止語氣清清冷冷的,帶著察覺不到的溫柔,在安果還沒有說些什麽的時候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他很驚訝女孩子會有這麽柔軟的腰身,抱在懷裏的時候柔若無骨,若有若無的清香總是在刺激著他的感官神經。


    那張大床柔軟,將被子小心翼翼往上拉了拉,身旁深陷下一角,安果往一邊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空洞的黑色眼眸,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官格外的清楚,安果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不由縮回了原來的位置,但又覺得不妥,又往遠處縮了回去。


    “你是蟲子嗎?”


    “對不起……”


    “好好睡覺,再動我把你丟出去!”合上了手中的書本,男人側身一把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安果身體一僵——


    這樣,要怎麽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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