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你來我往,我們終於**的坦誠相見了……在床上。


    在決定采用什麽姿勢的時候,我們兩個達成了空前的一致。


    那就是……


    采用亞當夏娃式。


    世界上最樸素最古拙的姿勢。


    注意!


    在初次和女朋友上床的時候,萬不可采用在亂起八糟的教學電影裏學到的高難度姿勢。


    亮亮晶晶那是經過了數百次的磨合之後,才敢為人所不敢為。


    留著那些新奇的姿勢,循序漸進吧。


    你總不想第一次就把女朋友嚇壞吧?


    她可能從心底裏認為你是一個**狂或者變態。


    所以,初次嘿咻最安全最綠色的姿勢便是自己靠近天花板。


    我的臉貼著狐狸的臉,小小君的臉貼著小狐狸的臉。


    小狐狸:很高興你能來。


    小小君:我能先進去再說麽?


    小狐狸:進來隨便坐,想喝點什麽?


    小小君:。。。。。。這句話,是不是應該由我來問你。


    狐狸,我能讓小小君進去再說嗎?


    狐狸看著我,眼神清澈得像是部落裏純潔的聖女。


    她點點頭,雙臂摟緊了我的脖頸。


    我雙膝蓄力,準備迎頭痛擊。


    可是這個時候,狐狸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我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逆精回血。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有時候同樣的鈴聲在不同的情境聽起來,急緩是不同的。


    狐狸伸出胳膊,努力拿起手機,然後身子僵住了,皮膚上的溫度也降下來。


    我心想,媽的該不會是前男友心靈感應,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了吧?


    我準備著幾句髒話,湊過去看時,生生把髒話咽了回去。


    來電顯示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字——


    爸。


    狐狸更是花容失色。


    我突然想起一個保持持久的技巧,那就是在動作的時候,心裏想著女朋友的父親。


    可是,我還沒有開始動作,她父親就來電話了。


    天哪,這位老爹難不成有心靈感應啊。


    此時,我真的確信了一句話:


    父親是女兒上輩子的情人。


    雖然這是上輩子的事兒,可是父親顯然仍舊耿耿於懷。


    這種感覺我似乎突然能夠體會了。


    於是,我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能生女兒。


    狐狸緊張極了。


    她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老爸會來電話。


    我甚至能想象到狐狸爸爸在家裏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口中叫喊著,女兒,不能……


    然後瘋狂地撥出了女兒的手機號。


    狐狸示意我噓聲,小小君瞬間安靜下來,小狐狸躲在巢穴裏,大氣不敢喘。


    狐狸深呼吸,平複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我隻好翻了個身,側對著狐狸躺著。


    狐狸接起電話。


    聲音帶著明顯的心虛,如果隻是看狐狸的表情,我會真的誤以為她把前男友的電話,故意存成了“爸”……


    空氣突然安靜,幾乎能聽到小狐狸深呼吸的聲音。


    我側著耳朵偷聽父女兩個在這個我生命中的偉大時刻,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


    狐狸:喂,爸?


    狐狸爸爸:(聲音冷冷的)你在哪呢?


    狐狸:我……我在家呢呀。


    狐狸爸爸:(沉默了一會兒)你有男朋友了?


    狐狸:(側過臉來看了我一眼)沒……沒有啊。


    我心裏一陣冷。


    狐狸連忙捏我的手。


    她手掌裏有汗。


    狐狸爸爸:你下樓,大堂的服務員不讓我上來。


    狐狸張大了嘴,看著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吐吐舌頭,意思是,你爸嚇唬你呢。


    狐狸:爸……您說什麽呢?您在哪呢?


    狐狸爸爸:在大堂樓下,漢庭,我已經跟服務員吵了快一個小時了。媽的,非讓我證明我是他們客人的爸。


    我和狐狸聽到這裏,大驚失色。


    狐狸蹭的坐起來,開始慌不擇路地穿衣服。


    我連忙拉住她,你冷靜冷靜,幹嘛穿我的內褲啊。


    狐狸全身顫抖著把內褲丟給我,然後又去拿我的襯衣,我連忙一把奪過來。


    我其實比狐狸更緊張,這是鬧的哪一出啊?狐狸爸爸難道是國土安全局的?


    我幫著狐狸穿好衣服,然後自己飛快地套上外套。


    狐狸捏著手機,繼續全身發抖。


    我拉起狐狸的手,安慰她,別緊張,沒事,就跟咱爸說咱隻是來看電視的。


    狐狸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不出話。


    我努力裝作鎮定,拍拍狐狸的肩膀,很明顯,你爸選擇在你生日這天我晚上跟蹤你。不過你別怕,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兒。交接領土控製權的時候,難免會發生一些事。有我呢。


    狐狸顯然被嚇呆了。


    誰能想到狐狸爸爸對女兒的愛已經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了呢?


    問題是,我們從吃飯到酒店,竟然沒有發現一絲痕跡。


    狐狸爸爸退伍之前是做偵察排長的麽?


    我拉著狐狸的手,下樓。


    在電梯裏的時候,狐狸突然看著我說,你先跑吧。


    跑?我為什麽要跑?我正好跟嶽父見見麵。


    狐狸驚恐地看著我,小嘴成o。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爸……懂法律的吧?


    狐狸眼裏全是????????


    我是說,你爸知道殺人犯法吧?


    狐狸搖搖頭,你……還是快跑吧。


    我握緊狐狸的手,說,我不能跑,這個時候我跑了,那太不爺們了。


    電梯打開,我被大廳裏的一幕震驚得虎軀震來震去。


    四個保安在圍攻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手矯捷,左衝右突,保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旁邊酒店的經理和服務員在一邊掠陣。


    周圍圍了幾個看熱鬧的房客。


    我腦門十數道黑線奔馳而下,狐狸看見眼前一幕更是麵如死灰。


    我指指人群中間的中年漢子,問狐狸,我嶽父?


    狐狸艱難困苦地點頭。


    老人家這是鬧的哪一出啊?楊四郎探母?還是五郎八卦棍啊?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狐狸放開我的手,直直地走過去。


    我連忙跟上。


    狐狸走過去,撥開人群,狐狸爸爸也停住,看到狐狸,一把把狐狸拉到自己身前,有些氣急敗壞,乖女兒,你告訴他們,我是不是你爹,是不是住在樓上?


    狐狸一臉霸氣地朝著保安和服務員點頭。


    狐狸爸爸有了底氣,我都說了,我上去找我女兒,這幫人非攔著我。


    服務員一臉委屈,我們這兒有規定,不是房客,不能上樓,他上不了電梯,就過來要我們給他房卡。


    狐狸爸爸火氣又上來,要房卡怎麽了?我女兒在樓上,我去看看她,還要跟你們匯報怎麽著?


    狐狸爸爸說完,又要衝上去。


    狐狸連忙一把拉住,喝止,爸,行了!


    狐狸爸爸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這個偵察排長此次來是要幹什麽的。


    他開始四下張望。


    我沒讓老人家找太久,於是挺身而出。


    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眼見到狐狸爸爸,兩個字未經過大腦的允許便脫口而出。


    大爺……


    狐狸驚恐地看著我。


    狐狸爸爸臉色由豬肝色變成巴西綠毛龜的顏色,他盯著我,像是要用眼睛把我釘死在十字架上。


    你叫誰大爺?


    我……不是……大爺……我……


    關鍵時刻我竟然開始結巴。


    狐狸爸爸挽挽袖子,再次義正言辭地看著我,問,你叫誰大爺?


    好像這才是他今晚上要首先弄明白的問題。


    周圍的保安和服務員看得不明所以,這都哪跟哪啊?


    對不起……叔叔……我……


    你叫誰叔叔?


    狐狸爸爸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一定要問出這個問題的結果來才行。


    我……我總不能叫您大哥吧?差輩了,我還怎麽跟狐狸好?


    說完這句話,狐狸爸爸已經掄起了自己三尺見方的肉掌。


    狐狸連忙擋在我身前,替我解圍,好了爸,有事咱上樓說。


    我點頭表示同意。


    狐狸爸爸惡狠狠地看著我,眼神裏全是高壓電。


    狐狸摻著爸爸的手,走在我前麵,我回頭看了一眼服務員,臉上帶著慷慨赴死的共產主義範兒,對他們說,大家都散了吧,回家睡覺。


    服務員突然衝上來,拉著我的手,聲音很大,不能三個人睡一個房間啊,我們這兒有規定。


    上了樓,狐狸示意我拿房卡開門,我反應過來,連忙插卡開門。


    我分明注意到,我把卡插入感應器的時候,狐狸爸爸的眼神中帶著凜冽的殺意。


    秋風起,我收起了腰裏的長劍。


    那一瞬間,我想起了兩個人。


    一個是折戟沉沙鐵未銷的周瑜周公瑾。


    還有一個是雖九死猶未悔的太史公司馬遷。


    這二位告訴我們,折掉**不可怕,精神**是永存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人間的空氣,毅然踏入布滿殺氣的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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